「你給我閉嘴！」
我突然轉向他，惡狠狠的說，一點情面都不留！不過也是，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麼情面嗎？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他真的不說話了，只听他一直微微的嘆著氣，好像很抑郁的樣子。是被逼的嗎？美se所惑還差不多！懶
相對沉默，車子里面只有發動機微小的聲音。也許是太過沉默，賀冠雲又放起了那首歌《風和日麗》。我忍不住想起賀冠雲開車來接我的時候，我和他討論起Apple。girls以後出唱片。
那時候，兩個人是多麼的融洽。想不到再次坐在同一輛車上，我們居然是相對無語。
我被楊瀾找人打的進了醫院，怒氣沖沖闖進急救室的是賀冠雲，那時候他用生氣來表示對我的關心。我相信，那時候他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然而現在，賀冠雲，為了得到楊瀾的那份愛，善惡不分，連友情也不要了。和楊瀾狼狽為奸，要拆散我和慕容浩，這樣的朋友還算是朋友嗎？
感情真的太脆弱了，不堪一擊，甚至還沒有讓我好好的體會這份友情，一切都已經歸于零，甚至成了負數，相對立的敵人。
美麗的音符飄蕩在我的耳里，明明是干淨的讓人覺得舒心的歌曲，在此刻卻成了一種催出悲傷的罪魁禍首。蟲
難過的想要哭泣，我甚至感覺到喉嚨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難受極了。「關掉！」我忍不住說，實在受不了同樣的樂曲。
「雪兒，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因為在意我們的友情，所以你生氣對不對？」
賀冠雲的聲音低沉，給人一種悲涼的感覺。
他明明做錯了事，每次卻像是被逼無奈，似乎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一樣。為什麼明明知道錯了，還偏偏要裝出無辜的樣子呢？
「我生氣又怎樣？賀冠雲，難道我生氣就能讓你放棄對楊瀾的愛，放棄幫助楊瀾來傷害我們嗎？我生氣，只是我自己在給自己找罪受而已。」
哽咽著，我盡量讓自己不要哭泣，我已經哭的夠多了，眼淚仿佛也變成不重要的東西。
好吧，就算不重要好了，我也不願意在浪費一滴在賀冠雲的身上。
「雪兒，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我仍然打心底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你肯放棄和阿浩的感情來救李承俊……」
賀冠雲沉默一下，似乎想要表達什麼，偏偏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過了一陣他才說，「李承俊以前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傷害你的人你不但可以原諒，還願意用愛情來換他的命……」
「雪兒，我很震撼，也很感動。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了一個傷害你的人來拋棄阿浩，你不覺得這樣做對阿浩來說太不公平了嗎？」
我不懂他問這些問題的意思，可我卻越听越惱怒。這些都是誰造成的？他還好意思問我，「你在為你的朋友不值嗎？」
忍不住冷聲反問，憤怒的火焰燒的我臉都燙了。
「賀冠雲，你不要在這邊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若是真的顧念你和慕容浩之間的感情你就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們。」
「你別忘記了，綁架承俊你也有份！」最後的那句話都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我的憤恨又豈止是我表現的這麼多。
我如果有楊瀾的狠心，自己眼楮又沒有瞎，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將楊瀾給碎尸萬段！
可我做不到，我只能在心里傷心，生氣，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揮一巴掌送給楊瀾。
偏偏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都變成了最艱難的事了。我一個廢人，除了能用自己唯一擁有的愛情來交換之外我還能有做什麼？
「我知道，我只是不懂，你為什麼願意交換。你不是說你不換了嗎？你不是說要找楊瀾報仇嗎？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似乎沒有听懂我的意思，依然不依不饒的問這個問題，我很討厭他窮追不舍，但很清楚，如果我不回答他依然會問下去。
「我做不到像楊瀾那麼瘋狂，不能像她做的那麼狠絕，即使我恨她入骨也不可能殺掉她，更不可能用殘忍的方式報復她。我不是楊瀾，我是慕容飄雪。」
我終于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可是他卻再次問道，「為了一個曾經幫助過楊瀾來傷害你的人，你覺得值得嗎？」
「難道讓我看著他受楊瀾的折磨？楊瀾已經瘋了，她什麼事做不出來？承俊是傷害過我，至少他是在不明不白的時候傷害我，即使如此，他最後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總比有些人執迷不悟的好！」
我酸溜溜的話並沒有引來賀冠雲的任何反應，他只是沉默著，似乎對我的回答還不滿意。
他到底想要知道什麼？想要知道慕容浩和承俊誰對我更重要嗎？
「你難道認為我應該和慕容浩繼續幸福的生活然後不理會承俊的生死？」
他沒有回答我，也許他知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也是，我哪里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了？
「人不能太自私，不能為了自己的快樂而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如果說慕容浩和承俊誰對我來說更重要，當然是慕容浩。」
想到慕容浩在知道我和承俊離開上海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和痛苦，我的心更加的痛了。
吸著鼻子，卻不願意再掉落一滴眼淚。
「可是沒有辦法，承俊的命也很重要。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分水誰重要誰不重要了，分也分布清楚，我只知道我不能不救承俊……」
「以後我肯定會難過，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我想，慕容浩應該會理解我，知道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我再也說不下去，就算慕容浩肯原諒我，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慕容浩，都是我不好，如果愛的不是我，也許他就不會過的這麼痛苦了。
賀冠雲再也沒有說什麼，久久，我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還有發動機微小的聲音，以及暖氣小小的呼呼聲。
我覺得好像走了很久，我記得去機場的路，應該不用這麼長的時間才是，為什麼賀冠雲走了這麼長？接承俊嗎？承俊到底在哪里？
疑問越來越多，在我想要問賀冠雲的時候，我卻听到剎車的聲音。賀冠雲靜默著下車，繞過來將我這邊的車門打開。
我想問承俊到底在哪里，嘴巴和鼻子被一塊濕濕的布給蒙住。
一股刺鼻的味道沖進鼻腔，我奮力的反抗，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在最後幾聲嗚咽中，我終于沒有了力氣，陷入了昏迷當中。
昏昏沉沉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好熟悉的聲音，卻不知道到底是誰。慕容浩，承俊，辛辰恩還是賀冠雲？
慕容浩，慕容浩……
潛意識的，我一直不停的呼喚著慕容浩的名字，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不管我怎麼叫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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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的世界里出現一個人的臉，很不清楚，卻又很熟悉，是慕容浩嗎？越來越清晰了，卻是辛辰恩。
我突然覺得心里堵得慌，想到我將他給拒絕，他帶著悲痛離開的背影，在暗暗的夜里，那條寂靜的小巷，漸漸的消失在巷子的那一頭。
也許，那個晚上給我的記憶太深刻了，所以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來，每當想起的時候，我的心都是痛的。
「辰恩……」我試著叫他的名字，他卻板著一個臉不肯理我。我知道他是恨我的，比我第一次拒絕他還要恨我。
那時候，他緊緊的拽著我還給他的項鏈，那種痛苦我能夠體會。「對不起……這輩子我欠你的永遠都還不了了……」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面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