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飄雪微笑著接過雨傘,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分明是紅霞滿天,卻是陰晴不定。「李媽,你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什麼事的。」
打開車門,將雨傘扔到後座,對李媽微微一笑,這才開車離去。辛辰恩約她吃韓國料理,從首爾回來,她再也沒有進過韓國料理店,就是在家里也不曾做過。
心里有個結,解不開,不去觸踫,反倒是結的更緊。一直不願意去想關于辛辰恩的事,偶爾做夢的時候卻會夢到他。有的人終究是忘不掉的!
車子停在料理店的對面,站在人行道的這邊,慕容飄雪時不時的抬頭望著對面的料理店,該不該進去使她有些混亂不堪。
紅綠燈交替的閃爍著,幾輪下來,人群來來去去過了好幾批,她卻仍舊站在原地不動。一批行人又從對面走過來,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拖著她往後面走去。
她猛然驚醒,抬頭才發現正是辛辰恩拖著她的手腕往料理店的反方向去。她來不及掙扎,疑惑的問,「不是要去吃韓國料理嗎?」
辛辰恩輕笑一聲,「你在這里已經猶豫了十多分鐘還沒跨過斑馬線,應該是不大願意吃韓國料理。所以我臨時決定,帶你去別的地方。」
他的手分明用力,慕容飄雪卻沒有感覺到手腕疼痛,可見辛辰恩是花了心思的。慕容飄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這樣拉著也不是辦法,偏偏她有抽回來的舉動,辛辰恩便更加的用力。
慕容飄雪不禁蹙了眉頭,「現在又沒有過馬路,還不快松手。」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曾經他們之間有過親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又怎麼能夠和辛辰恩曖昧不清。
辛辰恩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記了。」他很快松手,禮貌的說著自己的歉意。有些陌生人的感覺,以前的親近已經不復存在。
慕容飄雪有些失神,仿若失去了什麼一般。想要和辛辰恩保持一定的距離,當辛辰恩願意這麼做的時候,她反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怎麼?沒有牽你的手反倒是讓你不高興了?」辛辰恩揶揄道,慕容飄雪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辛辰恩嘴巴越來越壞,特別是會說廣東話之後,慕容飄雪根本就說不過辛辰恩。
只能橫了辛辰恩一眼,「懶得跟你說!」
辛辰恩不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還是這麼小氣。我車子就在這邊的停車場,跟我一起去取車還是在外面等我?」
「我自己有開車。」慕容飄雪冷冷的說,擺明了不想坐辛辰恩的車子。
「吃完飯我再送你到停車場,難道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取車太寂寞,想要陪我一起去,偏偏又不好意思講,所以才這麼說?」
辛辰恩的眉頭輕揚,說出來的話總是氣的慕容飄雪直想跺腳。她氣的就差一拳頭送過去,卻只能被刺激的說,「誰愛陪你去!我在這里等你,你快點!」
辛辰恩滿意的笑容逐漸消失在慕容飄雪的視線里,她看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又中計了,被辛辰恩這麼刺激,她就這麼答應和辛辰恩坐一輛車了。
心里又是一陣惱怒,導致她坐上辛辰恩的車子之後就沒有一絲笑容,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辛辰恩也不在意,她不願意講話,辛辰恩便開了音樂。
慕容飄雪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音樂的響起而好看些,她心里就是氣辛辰恩用激將法讓她做自己並不情願的事情。
辛辰恩時不時的磚頭看她,她的余光是注意到的,後來索性將頭轉向窗外,盯著外面的風景。
路很熟悉,是通向碼頭的路。「出來吃晚飯去碼頭做什麼?」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碼頭那邊似乎沒什麼好吃的東西。
「去長洲。」長洲,多麼遙遠的詞匯。她還記得剛認識辛辰恩的時候,她要帶辛辰恩到長春去玩,結果坐了一趟來回船,
這事慕容飄雪一直沒有忘記,卻一直不肯主動去想起。這是她欠辛辰恩的另一件事,當初是她要帶辛辰恩到長洲,結果沒有去成,她便將辛辰恩甩在了長洲。
有點尷尬,想要說不去。可看到辛辰恩單純而無害的笑容時,她竟然不知道如何說NO。「能改天去嗎?現在去長洲晚上回來會趕不及。」
「趕不及就到長洲住一個晚上,我在長洲買會對了一套房子,有空的時候總是會去住上一段時間。那里的民風淳樸,環境優美,適合度假。」
辛辰恩淺淺的笑著,不再有先前的戲謔。「不用擔心,我那里的空房間並不少,一人睡兩間都沒問題。」他的話很直白,換句話說就是他不會對慕容飄雪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她可以大可放心。
慕容飄雪小小的尷尬一陣,「我只是不習慣在外面過夜。你說的,只是聚一聚,我似乎沒有必要陪你度假。」
「我住在長洲的時候總是在想,什麼時候能跟你一起到長洲玩玩。那次去長洲是一個遺憾???」辛辰恩悠悠的說,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才二十出頭的時候。
這讓慕容飄雪想到對辛辰恩的種種的虧欠,愧疚讓她無法拒絕,卻又必須拒絕。「我不想在外面過夜,如果你真的想要到長洲玩,我可以明天白天陪你去,但是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