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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藥』兒師姐
清晨,薄霧裊裊。
林逍扛著一柄極沉重的鐵斧,拎著一個三尺見方的鐵籮筐,正在一條狹窄的山道上掙扎前行。他的身體右側是高聳入雲的懸崖,左側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越過懸崖,對面的山嶺上,正有數頭吊楮白額大虎在搶奪一頭獵物的血肉,其中一頭格外威猛的老虎不時的抬起頭來,朝隔百多丈寬深淵的林逍齜牙咧嘴的低沉咆哮幾聲。
林逍也齜牙咧嘴的勉力前行。以他自幼修習的長青訣真氣,他也曾在回春堂打磨過力氣,扛著這鐵斧、拎著這鐵籮筐,也不過行走了幾里地,就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一想起其他的白衣道童所使的輕巧柴刀和竹筐,林逍就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別的白衣道童同樣是每日里忙著打柴、擔水,但是他們的活動範圍也不過是回春谷周邊的山林而已。只有林逍被丹翎道人親自指示,要他去距離回春谷三十里的一片金樺林中,專門砍伐那金樺木回去做柴火。而且,就連林逍如今使用的特制鐵斧和鐵籮筐,也是在丹翎道人的授意下,由丹浮生巴巴的跑出去了三五天,用丹『藥』向某個專門煉器的門派換來的。這兩樣物事體積不大,但是分量可著實不輕。林逍這幾天,可被折騰得慘了,他的肩膀已經被壓得淤血了一大片。
‘咕咚’,春天晨『露』濕滑,林逍又身有重負,一個不心他一腳踩在了一塊青苔上,差點沒摔下了山崖去。
「啊呀!」林逍的半條腿都已經滑出了山崖,他身後青影一閃,『藥』兒飛掠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發髻,將他生生的拎了起來。
「呵呵呵呵!師弟,又是師姐救了你哦!」『藥』兒拎著林逍的發髻左右晃『蕩』著,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救命啊∼∼∼『藥』兒師姐,痛,痛!」林逍一手抓著鐵斧,一手拎著籮筐,唯恐它們落下懸崖。『藥』兒拎著他發髻將他吊在懸崖上『亂』晃,林逍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扯了下來,鑽心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好玄沒暈了過去。
「痛?」『藥』兒茫然的眨巴了一下眼楮,隨手將林逍丟在了山道上。隨後,她用力的抓住自己『亂』糟糟的發髻扯了扯,嘴角突然一歪,皺眉道︰「果然很痛!那,下次該抓你什麼地方把你拎起來呢?上次是腰帶,你我差點沒把你衣服扯了下來;上上次是衣領,你衣服碎了又差點沒摔下去;這次是發髻,你痛∼∼∼嗯,的確也很痛∼∼∼那,下次要救你,抓你哪里?」
『藥』兒『迷』糊的目光在林逍的耳朵、脖子等地方掃來掃去,林逍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炸,他不敢和這『迷』糊的師姐多什麼,急忙拎起他砍柴的家什,匆匆的順著山道朝前疾走。『藥』兒卻是不肯放過他,她快步追到了林逍身邊,將林逍的手臂摟在了自己懷里,‘呵呵’的笑道︰「師弟,你別急著走啊,快,快,下次要救你,抓你什麼地方?」
林逍的手臂和『藥』兒軟綿綿的胸脯緊緊的貼在了一起,自幼被林善用聖人之道教的林逍嚇得魂飛天外,急忙抽回了手臂大聲叫嚷道︰「師姐,你也忒覷我林逍了。今日不過是腳下滑了一下,哪里又要你成天來救我?」
「哦∼∼∼這樣啊!」原本興高采烈的『藥』兒突然變得有點無精打采的,她嘰咕著道︰「不是每天都要我來救你的命啊?那師父叫我跟著你做什麼?嗚,不能煉丹,不能配『藥』,成天跟著你在山上『亂』跑,我又不是那群會釀酒的猴子!嗚嗚嗚!」
著著,『藥』兒就蹲在山道上哭了起來。林逍一時間急得手足無措,這位讓人頭大的師姐啊,她就不能讓他消停一點麼?安撫一個一時兒哭、一時兒笑的姑娘,林逍可不會處置這種事情。他茫然的站在山道上,呆呆的看著『藥』兒,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過,『藥』兒的神經實在是大條得狠,剛剛蹲在地上哭了幾聲,淚珠兒才吊了三五顆呢,她就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哭。她興致勃勃的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林逍笑道︰「師弟,你這麼慢吞吞的走,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金樺林啊?師姐可沒這麼多閑工夫每天陪著你砍柴!唔,師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一把將林逍拎在了手上,不等林逍發出任何抗議的聲音,『藥』兒就歡天喜地的仰天大叫了一聲,身形如風的順著山道朝前掠去。林逍死死的抓住了手上兩件砍柴用的家什,眼前只見一片片朦朧的虛影閃過,耳旁只听到‘呼呼’的風聲,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道『藥』兒帶著他奔走到了哪里。突然間,『藥』兒猛的停了下來,隨手將林逍往地上狠狠的一丟。
‘ 當’,被狂奔的『藥』兒顛簸得幾乎吐出來的林逍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個跟頭,手上的鐵斧和籮筐都遠遠的丟了出去,和地面上的岩塊摩擦,冒出了大片的火星。『藥』兒則是拊掌大笑道︰「師弟,你看,師姐找到的這個地方,漂亮不漂亮?」
摔得天昏地暗、渾身酸痛的林逍狼狽的掙扎著站了起來,他朝四周望了一眼,不由得連連點頭道︰「漂亮,漂亮!」
這里的確是很漂亮。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無數五顏六『色』的石筍自高高的洞頂垂了下來,石筍自身還在散發出一絲絲極細的紫『色』煙氣,一縷縷紫煙在洞窟的上方糾纏在一起,結成了一層厚厚的紫『色』霧靄。一滴滴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黏『液』自石筍滴下,在紫玉般光潔剔透的地面聚成了一個方圓不過丈許的池塘。池塘中橫七豎八的生了幾段淡粉紅『色』透明的蓮藕,蓮藕上生了三條細長的睫干,池塘上有兩片臉盆大的墨綠蓮葉和一朵斗大的朱紅『色』蓮花。
一滴滴黏『液』滴落在那蓮花上,不斷的濺起一團團拇指大的青『色』氣團。正好有一團氣團飄到了林逍的面前,林逍一不心將它吸進體內,頓時只覺得有如在三伏天內吃了一個冰鎮的大西瓜,整個身體一陣兒的敞亮,每個『毛』孔都很愜意的向外冒著涼氣。
尤其是這兩天被那鐵斧和籮筐折騰得血肉模糊的肩膀,更是傳來了一片癢酥酥的清涼快意。林逍急忙拉開衣服看了一眼,卻看到自己轟中的、血肉模糊的肩膀,正急速的消腫愈合,只是一會兒功夫,自己的兩個肩頭就恢復了原本的潔白細膩,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僅僅是一團的氣團就有如斯的功效?出于一個『藥』師的敏感,林逍指著那朵蓮花和那兩片蓮葉,張開嘴想要叫嚷點什麼,卻什麼都沒出口。
那些青『色』的氣團,飄飄『蕩』『蕩』的朝四面胡『亂』飛去。絕大部分氣團都化為一絲絲極細的水霧墜入了那丈許方圓的池塘中,只有寥寥幾團兒會遠遠飛出。剛才林逍吸入體內的,正是這些遠遠飛出的氣團其中的一團兒。
「師姐∼∼∼『藥』兒師姐∼∼∼」林逍又張了張嘴,終于是叫了『藥』兒一聲。
『藥』兒打了個呵欠,將自己投注在那蓮花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得意洋洋的朝林逍眨巴了一下眼楮,大笑道︰「看,這里是師姐找到的,師姐厲害吧?嘻嘻,其實師姐煉的那些『藥』丸里面,都有用這里的池水哦!所以師姐煉制的丹『藥』,師父他們都找不出師姐的配方到底是什麼!」
林逍的臉『色』慘變,看著『藥』兒就有如看到了一個女魔頭。他自幼在回春堂接受正統的丹道教育,自然知道一張丹方往往是經過了數十代人千錘百煉、仔細推敲之後才定下的方子。『藥』兒煉丹的時候,居然冒冒失失的將這不知道來歷的晶瑩黏『液』加入,天知道她煉制的丹『藥』起了什麼古怪的變化。林逍一想到自己被『藥』兒灌進肚子里的那兩枚黑『色』的『藥』丸,就不由得身體一陣哆嗦。
沉默了一陣,林逍干笑道︰「師姐,你沒把這個地方告訴師父他們?」林逍本能的覺得,這一池塘水和那些蓮藕、蓮花、蓮葉,都應該是某種罕見的天材地寶。大羅丹道以煉丹聞名整個修煉界,想來能合理的運用這些寶貝。
「不告訴他們!」原本笑顏如花心情極佳的『藥』兒突然變得怒氣沖沖的,她跺著腳叫嚷道︰「不告訴他們。哼,師姐不過是‘又’弄爆了一個丹爐而已,居然就罰我每天跟在你身邊,不許我進丹房一步!哼,這麼好看的地方,才不告訴他們!」
‘唰’,『藥』兒猛的沖到了林逍的面前,她親熱的拍打著林逍的腦袋,用額頭輕輕的頂了頂林逍的腦門兒,輕笑道︰「乖師弟,你不會告訴師父他們的,是不是?嗯,師姐給你啊,你敢把這個地方告訴師父他們,哼哼,師姐以後每天劈你一個掌心雷!」
『藥』兒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之別,她的親昵舉動,卻讓林逍一陣陣的面紅耳赤。『藥』兒白淨的面孔就在面前不到寸許的地方,紅潤的雙唇幾乎都要貼在了林逍的臉上,尤其是自她身上散發出的幽幽冷香,更是讓林逍驚惶失措的連連倒退。「是,是,師弟絕對不會告訴師父他們的。這個地方是師姐你的地盤,師弟怎麼也不會出賣師姐啊!」
一邊倒退,林逍一邊在心里嘀咕︰「‘又’弄爆了一個丹爐‘而已’。‘又’和‘而已’兩詞,委實可圈可點。」
突然間,林逍看到『藥』兒背起了雙手,歪著腦袋正用一種狡黠的目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林逍正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覺得腳下一空,他卻是摔進了那個的水池塘。這池塘里的晶瑩黏『液』看似粘稠,其實『性』質卻是極輕,起水的重都要輕了不少。林逍一頭栽進了池塘里,他掙扎著想要他游泳的經驗浮上池塘表面,但是身體卻‘骨碌碌’的直沉了下去,一時間他驚駭的張大了嘴,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口黏『液』進去。
好容易林逍在池塘中穩住了身形,慢慢的爬出了池塘,卻驚駭的發現,『藥』兒已經月兌去了鞋襪,正將兩條白生生的腿泡進了池塘里。林逍呆呆的看著兩條腿飛快踢踏的『藥』兒,咬牙切齒的嚎叫道︰「師姐,你怎麼在這里洗腳?」
『藥』兒無辜的眨巴著大眼楮看著林逍,看到林逍似乎有點生氣,她也很生氣的一歪腦袋,哼哼著道︰「洗腳怎麼了?這里本來就是師姐的澡盆嘛!」她細女敕的手指輕輕的在下巴上一點,‘嘻嘻’笑道︰「前幾天師姐才在這里沐浴哩,可回春谷里的澡堂舒服!」
「澡盆!」林逍一想起自己吞進肚子里的大量黏『液』,不由得心里一陣的發麻。他張開嘴想要吐出點什麼,但是那些黏『液』一進他的身體似乎就消失了一般,他肚子里空『蕩』『蕩』的,又能吐出什麼來?
耷拉著臉蛋,林逍哭兮兮的看著『藥』兒,再也沒有了任何言語。他不由得有點懷疑起丹浮生的用意來,他責罰『藥』兒整天跟著自己,到底是責罰『藥』兒不許她進丹房,還是有意的折騰自己呢?這個不過林逍大了一歲的師姐,修為可林逍強了太多太多,偏偏她又是那種無心無肺到極點的人,就這幾天,林逍已經吃夠了她的苦頭。
『藥』兒卻是自顧自的洗著腳,輕聲的哼著歌謠。她輕輕的拍打著手掌,于是洞窟內就不斷的回『蕩』起清脆的‘啪啪’聲。
林逍苦著臉盤膝坐在『藥』兒的身後,心翼翼的問道︰「師姐,你就在這里泡腳麼?師弟,還有很多柴禾要去收拾?」
『藥』兒漫不經心的看了林逍一眼,神游天外的‘哦’了一聲,然後又調頭看向了池塘正中的那朵蓮花。
林逍的臉蛋抽了抽,他正想和『藥』兒如果他沒有砍足夠的金樺木回去,會被丹浮生懲罰的時候,『藥』兒突然鼓掌笑道︰「不急,不急,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嗯,就快了。四十九天一次,可不能錯過的。它結出的蓮子,很好吃的。」
『藥』兒無頭無腦的話讓林逍一陣的茫然,但是他看到『藥』兒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朵朱紅『色』蓮花上,他不由得也聚精會神的盯上了它。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兩片蓮葉慢慢的招展起來,的池塘里一陣的水紋波『蕩』,一絲絲墨綠『色』的氣霧自蓮葉上噴出,將朱紅『色』的蓮花籠罩其中。蓮花的睫干輕輕的顫抖了一下,花瓣上幾滴晶瑩的黏『液』輕輕的落入了池塘。
空中那些七彩石筍同時發出了細微的輕鳴,自石筍的尖端處,一縷縷濃烈的紫『色』煙氣激『射』而出,有如勁矢般『射』向了那朵蓮花。
朱紅蓮花的花瓣一陣搖擺,花蕊中蓮蓬突然噴出了絲絲七彩光華,將那些激『射』而來的紫『色』煙氣盡數吸納進蓮蓬中。蓮蓬上三十六處空『蕩』『蕩』的孔洞內一陣陣的霞光流轉,絲絲異的香氣自蓮蓬上飄散開,林逍吸了一口這異的清香,只覺有如醍醐灌頂一般,一股子清氣從頭頂直沖腳心,五髒六腑似乎都在主動的狂吸這一股清氣,渾身上下不出的受用。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蓮蓬的三十六處孔洞中就結出了三十六枚光流轉的蓮子。蓮花的睫干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噗噗’幾聲輕響,蓮子都從蓮蓬中噴『射』了出來,帶著絲絲彩光激沖天空。
『藥』兒一聲歡呼,身體突然飛縱而起,熟極而流的將那三十六枚蓮子抓進了手中。
她飛撲而下,隨手將一半蓮子丟給了林逍,急聲道︰「快吃,快吃,過了火候就不好吃了。」
一邊叮囑林逍,『藥』兒一邊胡『亂』的將十八粒蓮子塞進了嘴里,頓時只見她白皙的面孔上一陣陣的虹光閃爍,漸漸的她周身都散發出一縷清雅的香氣。『藥』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盤膝坐在了地上,雙手結了一個‘引雷印’,慢慢的運功調息起來。
林逍整個人都是呆呆愣愣的。他何曾想過,世上會有如此神的事情?一朵怪的蓮花,一個怪的池塘,一個怪的洞府,還有那麼多怪的石筍,結果就在短短的三五次呼吸的時間內,結出了這麼多怪的蓮子!
修道界,果然是和凡人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輕聲嘆喂了一聲,林逍學著『藥』兒的模樣,一口氣將十八粒蓮子全塞進了嘴里。
蓮子一入嘴,就化為十八道熱流直沖體內,林逍只覺嘴里香氣四溢,渾身輕飄飄的似乎要飄起來。他也學著『藥』兒的模樣盤膝坐下,正待運轉長青訣消化這一股顯然是妙不可言的熱流時,他突然看到正盤膝運功的『藥』兒驚駭無的睜開了眼楮。
「師弟,慢點吃!」『藥』兒尖叫道︰「師姐我糊涂了,我剛開始只能服用兩粒蓮子,到了如今最多也只能一次吃下十八粒,你的功力遠遠不及我,你是不能吃下十八粒的!」
林逍的身體猛的僵硬住了,他憤然的看著『藥』兒,幾乎要痛哭出來︰「師姐,您什麼時候沒有糊涂過?」
但是,這句話並沒能出口。因為那股熱流已經有如炸彈般在林逍的肚子里爆炸,林逍悶哼一聲,身上的白『色』道袍被從『毛』孔中噴出的鮮血染成了一片血紅,他翻了個白眼,無幽怨的望了『藥』兒一眼,很干脆的倒在了地上。
『藥』兒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撲到了林逍的身邊抱著他的身體痛哭起來︰「師弟∼∼∼嗚嗚,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其實也不要緊∼∼∼嗚嗚,師姐這輩子估計都不能進丹房了∼∼∼」『藥』兒拼命的搖晃著林逍的身體,用力的抽打著他的臉蛋,指望著將他打醒。
‘啪啪’的脆響中,林逍的臉蛋‘呼呼’的鼓了起來,很快就腫成了鮮紅的兩大塊。
突然,『藥』兒停住了哭聲,她眨巴著眼楮自言自語道︰「怪了,我第一次吃了三十六顆蓮子差點沒被撐死。嗯,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用力的抓了抓腦袋,將頭發抓得『亂』糟糟的披散在頭上,頭發蓬『亂』有如女鬼的『藥』兒突然大笑著跳了起來︰「記起來了,這蓮藕可以救命的!」
她跳起來的速度快,手臂無意中將林逍帶起來了三尺多高,林逍有如一頭死豬一樣,又重重的摔回了地面。
‘咚’,林逍的腦袋干脆的和地面狠狠的撞了一下,失去了知覺沒有用內力護體的林逍,腦袋上很快就腫起了一個拳頭大的血包。
『藥』兒吐了吐舌頭,眨巴了一下眼楮,有點心虛的看了看左右。等得她發現四周無人,這才歡喜的拍了拍手,用力的拍了拍林逍的臉蛋,低聲罵道︰「叫你嚇我,哼哼!」
隨手拎起了林逍,『藥』兒將林逍泡進了池塘里,隨後自己也跳進池塘,在池塘底部挖了一塊拳頭大的蓮藕。
回到林逍的身邊,『藥』兒掰開了林逍的嘴巴,想要將那塊蓮藕塞進林逍的嘴里,但是她挖出來的蓮藕太大了些,而這蓮藕和那蓮子也不同,入嘴後並不會化為清氣直接融入身體。『藥』兒苦著臉尋思了好一陣子,突然拊掌笑道︰「有辦法了,這還能難道『藥』兒麼?師娘了,呵呵,其實『藥』兒是最最最最聰明的,只是靈智未開!」
「呃,靈智是什麼東西?」『藥』兒又有點犯糊涂了,她茫然的拍打著林逍的臉蛋,將林逍的臉拍得益發紅腫了。
想了好一陣子,『藥』兒還是沒想明白到底什麼是‘靈智’。她搖了搖頭,很習慣『性』的忽略了這個她暫時想不明白的問題。她張開嘴,將一塊蓮藕咬了下來,仔細的咀嚼後,慢慢的喂入了林逍的嘴里。
蓮藕入月復,慢慢的化為一道清流涌遍林逍全身,將那蓮子所化的爆炸『性』氣流緩緩的收歸于丹田。
林逍呻『吟』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他恰好就看到,『藥』兒正哼著調,伸過嘴來,將一口清香撲鼻的蓮藕喂給了自己。
『藥』兒的嘴和林逍的嘴緊緊的合在了一起。
『藥』兒純然不覺這種行為有任何的不對勁,林逍卻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