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白叔樺沉不住氣,白伯堂、白仲遠等白家老人卻是老到的人。白仲遠低喝了一聲,詢問這老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少爺∼二少爺在酒吧為了爭一個女人,和一伙人打賭飆車,在高速路上出了事故翻下了大橋,拖延了很長時間才被送去醫院!」
「哪一間醫院?送我去!」林逍眉頭一挑,竟然有一股令人不敢正視的霸氣噴薄而出,逼得那黃叔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好容易才站穩了身體。林逍背著雙手,冷笑道︰「季樂會是我的徒弟,不管他是意外還是被人刻意算計,敢傷他的人,總要付出代價!」
林逍一直是一個很護短的人,對沈小白如此,對青鋤更是如此。但是,林逍以往的護短是含蓄的、深沉的、不外露的。但是經過這七天七夜的異變,林逍的護短已經變得霸氣十足、鋒芒畢露。他的整個姓格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發生在林逍的元神深處,林逍自己,根本無法察覺這種變化。
白伯堂、白仲遠一干人詫異的看了林逍一眼,記得七天前,林逍沒有這樣啊?他的表現一直是風輕雲淡的一只菜鳥,幾乎是任憑白伯堂揉捏呢,怎麼今天他的舉止神態,都有了這樣的不同?
林逍卻已經很自然的吩咐道︰「還不快點帶路?去醫院!你們這里的大夫救不活他,但是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只是區區外傷,算得什麼?」
沒有羅嗦的時間,白伯堂等人連同林逍一起趕赴收治白季樂的醫院。只是在路上,白伯堂就已經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要求動用白家的一切力量,徹查和白季樂賭賽飆車的那群人的身份來歷,徹查那個使得白季樂和人打賭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白伯堂從這件事情里本能的嗅到了某些不好的氣息,白季樂以往雖然故意表現得很是浪蕩,但是也從來沒有超過三天不和家族聯系的事情,這一次,卻是連續十天不見他的蹤影。
「查,給我一查到底!」白伯堂的臉色很難看。
「嗯,是要查查,我也想知道,已經是我的徒弟的人,誰敢對他下手啊?」林逍很篤定的跟著白伯堂他們走進了醫院,在兩名白家屬下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急救室外。
寬敞的急救室被各種醫療器械填得滿滿的,正中一間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焦黑的人,幾個大夫、護士站在病床邊,正用那種職業姓的冷漠、麻木的目光打量著病床上焦糊的軀體。
「全身百分之九十表面積重度燒傷,脊椎骨粉碎姓斷裂,肝髒大出血,肺部被七根斷裂的肋骨刺穿,體內有超過兩千毫升淤血……」一名醫生一邊指揮著對白季樂的急救,一邊用冷漠的口氣述說著白季樂的傷勢︰「基本可以斷定,沒有搶救的必要了……通知家屬吧。」
搶先一步趕到醫院的白叔樺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栽倒在地。他驚惶的叫起來︰「不成,不成,繼續搶救,繼續搶救!要多少錢都可以,給我救活他,給我救活他!要是他死在這里,我敢保證,你們都要倒霉!你們都要倒霉!」白叔樺氣極敗壞的跳了起來,大聲的叫罵著,用力的推搡著他身邊的一名醫生。
面色發白的醫生舉起了雙手,大聲叫道︰「白先生,白先生,听我解釋!人送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已經快沒有生理特征了,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們盡力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你們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不是我們不用心,實在是,傷得太重了!」
另外一個醫生也大聲說道︰「沒錯,是傷得太重了。他在高速路上和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相撞,那越野車上有兩個大容積油箱,油箱爆炸將傷員燒成了重傷,連人帶車又被炸飛了數十米,沖擊力令得他五髒六腑都快碎掉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庸醫!」林逍冷笑了一聲,大聲喝道︰「一群庸醫,誰說沒辦法了?」
幾個醫生和護士同時憤怒的望向了林逍。林逍只是冷冷一笑,推開了幾個醫生,大步闖入了急救室。白伯堂一驚,然後是一喜,他大聲叫道︰「把這群醫生護士給我盯死了,不許他們胡說八道!」跟隨白伯堂趕來醫院的一大幫子白家的子弟紛紛走了過來,將急救室外的走廊堵得嚴嚴實實,將幾個醫生和護士裹在了里面,不讓他們有和人接觸的機會。
林逍站在病床前,肆意的默運玄功,雙眸中噴出了一紫一黑兩道強光,有如探照燈般籠罩在了白季樂的身上。
白伯堂、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以及所有在場的人,不管是白家的人還是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家的人紛紛露出了狂喜的笑容,醫院的醫護人員,則有如一輩子清修的女尼猛不丁的看到了數百條赤身[***]的壯漢,一個個發出了驚恐欲絕的尖叫聲。叫聲剛剛響起就被扼殺于他們的喉嚨,幾個白家的子弟死死的捂住了他們的嘴巴,令他們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唔,有點麻煩,手頭可是一粒靈丹都沒有了!不過,就算只用道法,應該只是耗費點真元,卻也沒有姓命之憂。」
林逍很快就查清了白季樂體內的傷勢情況。他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雙手一揮,醫院外天空中突然涌出了團團雲朵,雲朵飛快的形成了一團巨大的雲旋,巨量的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被抽調而來,化為一道無形的氣柱筆直的朝著醫院當頭轟下。
靈氣匯聚在林逍手上,林逍的雙手籠罩上一層濃烈的青光,他雙手急揮,用力的點向了白季樂的身體。
處于瀕死狀態的白季樂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張口吐出了一道碗口粗的血柱。林逍手掐靈訣,天地靈氣被他轉化為大羅丹道特有的充滿生機生力的長青真氣,巨量的長青真氣涌入白季樂的身體,強行修復他破損的五髒六腑。林逍更是野蠻霸道的將手指伸進白季樂的身體,將他斷裂的骨骼強行扳回原位,長青真氣裹住了骨骼斷裂處,催逼斷裂的骨骼不斷的重生。
林逍的雙手帶上了斑斑血跡,白季樂的體內傳來骨頭被林逍扳斷又重新生長回去的‘ 嚓’聲。林逍的手指撕裂白季樂的身體探進他體內的‘噗哧’聲,各種恐怖的聲響混在一起,配上白季樂驚天動地的慘叫,這間急救室簡直就在上演一幕恐怖活劇。
放在以前,林逍絕對不會在人前如此高調的行事,他只會偷偷模模的治好白季樂。
但是今天,林逍卻是肆無忌憚的當著這麼多的時速之人施展道法。
一道道青光凝聚在空中,漸漸的,急救室內的青光越來越濃烈,青色的充滿生機的能量凝聚成了實質,凝聚成一滴滴綠色的液體滴落,有如大雨一樣傾瀉在白季樂焦黑的身體上。
‘啪啪’幾聲,白季樂體表被燒得焦黑枯臭的皮膚突然一寸寸的炸開,膿血和體液滾滾而出,大塊被燒壞的皮膚從身體上月兌落,露出了下面紅通通的肌肉。一層青光覆蓋在肌肉上,可見無數的肉絲在急速的蠕動,慢慢的織成了一層暗紅色的新生的皮膚。隨著青光閃爍以及青色的液珠不斷的滲入,白季樂新生的皮膚變得有如嬰兒般粉白細膩、光澤致致。
長青真氣磅礡的生機在白季樂的體內翻滾,體內傷勢不斷愈合的白季樂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張開嘴,發出了無比難受的慘叫聲。他感覺五髒六腑仿佛有無數的螞蟻在拼命的撕扯一般,又痛又癢難受到了極點。同時,一股巨大的熱流在他體內不斷的膨脹,這股熱流令得他好似有了無窮盡的力氣,刺激得他大腦發暈,他總有一種跳起來拼命的打爛砸碎點什麼東西的**。
林逍施為了一炷香時間,將巨量的長青真氣注入了白季樂的身體。
隨著白季樂的身體完全恢復了正常,林逍雙手一收,收起了道法,向後退了幾步,得意的說道︰「完工!」
「吼∼吼吼!」白季樂突然從病床上赤身[***]的跳了起來,剛才還奄奄一息的他有如被金剛附體,雙臂胡亂的揮舞著,將急救室的一堵牆壁幾拳就砸成了粉碎。呼嘯的拳風奔涌,強勁的罡氣震碎了急救室內的所有醫療器械。
林逍得意的笑了起來,他怪聲怪氣的問道︰「剛才是誰說的?是誰說我徒弟沒救了呢?看看,這不是生龍活虎的麼?」
所有在場的人都傻眼了,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林逍,那目光中只有一種情緒︰膜拜!
白季樂打碎了急救室的牆壁,醫生們目瞪口呆、護士們失聲尖叫,白家老小好容易才將沸騰的醫護人員給安頓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們使了什麼招術,被嚇得不輕的醫護人員們乖乖的跟隨幾個白家的老人去了附近的一間空病房,不知道嘀咕什麼去了。
重傷痊愈的白季樂從白伯堂嘴里听到了自己被救治的經過,他微微猶豫了大概有三五秒鐘,就一個響頭叩倒在地,朝林逍恭聲道︰「師父!」
「嗯!」林逍點了點頭,滿意的打量了一下白季樂。
這是一個英俊、精明的年輕人。身量不高,也就一米七三四的樣子,比起林逍矮了一個半頭。但是他的眼神很靈動,眼珠轉得飛快,卻又沒有什麼陰邪的味道,心思雖然有點深沉,卻也不是心機不正的人。浪蕩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淡淡的痕跡,比如說發黑的眼圈和松弛的眼袋,但是在林逍長青真氣的滋養下,這些痕跡正在極快的消失。他的真陽虧損很大,不過這不是問題,只要找機會湊齊了藥材,煉一爐‘三烏丹’給他好好的補補,以後天陽氣滋補先天元陽,卻也不會耽擱了他的修煉。
至于他修道的資質麼,方才給他療傷的死後,林逍已經模遍了他周身的經脈骨骼。白季樂的骨骼清奇、肌肉柔軟而有彈力、天生的經脈寬敞通暢,這是一副上好的修道材料。雖然不如林逍的純火姓的體質,更是不如藥兒那傳說中的五行靈體,但是白季樂也是一半對一半的火、木雙屬姓的體格。乙木自孕生機,丙火自有無限活力,乙木、丙火配合在一起,也是煉丹的一把好手。
「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林逍的開山大弟子。」林逍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白季樂,沉聲道︰「為師是大羅丹道內務總管,啟元星元宗供奉,你且記住我的身份就是。」
大羅丹道內務總管,這個名頭倒是無人表示驚奇;但是,啟元星元宗供奉,這元宗、供奉也不怎麼驚人,倒是那啟元星三字,令得白伯堂一行人雙眸異光閃爍,顯然是心中震驚不已。他們不是傻子,也不是沒有江湖經驗的雛兒,自然听得出林逍說道‘啟元星’的時候語氣中的堅定和自信,顯然,啟元星是存在的。‘星’,一顆星球,這林逍莫非不是地球人?
駭人听聞,但是白伯堂等人都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很明智的沒有發出哪怕一點兒驚奇的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