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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台下的人群只見這數個人影並不受阻攔,撲進蓮台,撲近被制住後不能動彈、驚駭欲絕的呂霸,他們差點驚呼起來,七個勢力的龍頭臉上略有得色,呂霸本身並不算什麼,但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一種勢力象征,呂霸如果被成功解救,藏劍仙派必將虎頭蛇尾,威信掃地,呂仙屯還是他們七個勢力的。(文學小說閱《》.)(文學小說閱《》?.)反之,他們七個勢力就得乖乖听話。
「紅匕執法,白匕護法。」
他們剛只得意了一下,耳際便清晰傳來八字清音。蓮台里紅光一閃,呂霸人頭應聲落下。與此同時,蓮台里金光大盛,升騰光色霧氣,一把白色的匕首繞救援呂霸的人影一旋,幻化一道匹練,將這些人影送入光霧之中,隨即蓮台飛走,呂霸的尸身落下。
七個勢力的龍頭至此倒吸一口涼氣!營救呂霸的那些人他們認識,這些人明著是呂霸的酒肉哥們,但卻是呂霸的秘密力量。現在連同呂霸一起,被一網打得干干淨淨,這藏劍仙派還真下得了手。
「都是你這小狐狸精,是你害死了當家的。我不要活了!我要掐死你這個狐狸精。」斜刺里一陣驚天搶的聲音傳出,五個身影撲向呂靈,是呂霸的五個老婆。呂仙屯鬧騰一夜,便是平日里再不怎麼關心東家長西家短的男人們都知道了,更何況幾個閑著無事的女人。呂霸還在空中與九木森華打斗的時候,她們便趕到了現場。五個婦人原本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往常呂霸惹了再厲害的人,過後擺上一頓酒宴就解決了問題。
及至見到呂靈小姑娘,五個婦人才知道什麼是傾國傾城,她們沒替呂霸擔心,倒擔心自己的未來,擔心呂霸有了小姑娘之後會不會將她們一腳踢開。及至呂霸人頭落地,五個婦人驚得七竅出魂,一下子傻了,過得一會兒,才收魂大哭起來。五個婦人中最潑辣的二嬌搶出,對著呂靈罵將起來,其余四個婦人跟著搶出。
「你們講不講道理,這事怎怪得了我妹子!」危急關頭仍是呂髯站在了呂靈面前,為自己的小妹擋住了五個瘋勁上來、嘴里亂罵的婦人。
「怎麼不怪她,她要不長成這樣,我們當家的會看上她?會惹出這個禍事來?」五個婦人愈發厲害起來,不一會兒五指在呂髯臉上身上抓出血痕。
「住手!」九木森華大怒,雖然他最怕處理這種婦人罵街撒潑的事情,但事情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且劍主肯定也在空中看著︰「你們幾個婆娘,自己的男人是個壞種,犯了事還怪……」
五個婦人橫行慣了,這時候怒火急火攻心,平日里的潑辣僅顯三分的話,現在可就足了十分︰「老娘就是這樣,你看不順眼呀,來殺我們呀,來殺我們呀。反正當家的死了,留下我們幾個弱女子,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五個婦人又呼天搶地起來。
「呂髯,對這五個婆娘,你想怎麼處理?」九木森華不再理會五個婦人,上前問道。
「這個……」呂髯心里有點吃驚,藏劍仙派難道連這種撒潑罵街的事情都要管?他有點為難,靈機一動︰「委托吧!」
「好!」九木森華聞言閃至五個婦人面前,臉上面無表情,但心里是苦死了,堂堂仙門弟子,如今要對五個婆娘行執法令,自己這個大惡人當定了,以後三歲小兒只怕單是听了他的名字就會安靜得不能再安靜︰「五位大嫂,你們抓傷呂髯、辱罵呂靈的事已經造成嚴重後果,只要你們向他們家賠禮,我破例將此事了結,回頭向劍主請罪。」
「什麼?」五個婦人見九木森華移到她們身前,嚇了一跳,隨後听到九木森華的話,步調一致地又哭將起來,不過這回震耳的哭聲里多了哼哼唧唧的台詞︰「殺人吶,殺人吶,藏劍仙派先殺了我們老公,現在又欺負我們婦道人家,老天呀……」
「別哭了,誰殺人了,誰欺負你們了。」九木森華大喝道,隨後冷笑森森︰「三制法則豈容褻瀆,你們在浪費藏劍仙派的執法資源,真是給臉不要臉。」
「臉?當家的都死了,我們要什麼臉?」五婦人見勢不對,心一橫,愈發大哭起來。
「根據三制懲罰細則,你們犯辱罵罪、傷害罪,前者最高懲罰掌嘴,後者最高懲罰治手。」九木森華說完,制住五個婦人,發出一聲難听的 哨聲,一個黑黑的身影出現,這是天心專為執法而煉制的智能黑衣執衛,萬電別界的修仙者,也許萬不得已之時,會執法殺人沾點血,但遇著不是殺劫,而又需要解決的小事,就象今天懲罰五個婦人這樣的刑活,他們是萬萬伸不出手的。
黑衣執衛對執法對象,每次都要經過驗核,所以呂仙屯的人群見著黑衣執衛與九林森華之間一個又一個奇怪的交接動作,然後五個婦人在黑衣執衛一陣 嚦叭啦的掌嘴聲音中,再也罵不出半個字,再也不敢罵半個字,罵一聲,掌十下,那將呂髯臉部抓出血痕的手,也在黑衣執衛的招呼下,五指再也不能動彈,除了脹痛還是脹痛。
執法完畢,黑衣執衛自去。九木森華飛上半空,對著人群發出宏音︰「這就是藏劍三制,從現在起,即可捏碎白符向藏劍仙派要求執法。」聲落,九木森華也不理會地面上的各種聲音,以及臉青臉紅臉白的七個龍頭,飛身閃逝,身後跟隨一幫城衛隊員。
「這下麻煩了。」綠呂幫頭呂花看著遠去的藏劍城衛隊,再看看現場仍然沒散的旁觀人群,她的眉頭緊皺。呂靈一家早已經走遠,她的眼光仍戀戀不舍地落在小姑娘動人的背影上。別說她,就是另外六個龍頭,見了呂靈,也口水直流,難怪呂霸……
「這幫色鬼。」呂花暗罵道,她犯難了,看呂霸花下做鬼,她有點兔死狐悲。(文學小說閱《》.)這且不說,呂靈可是她早就預定好了的,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現在藏劍仙派半路殺了進來,手段至剛,根本容不得有任何胡為。她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動手︰「怎麼辦?強搶活拉肯定不成,那樣做,那呂霸剛掉命兒的蓮花台上肯定有自己的一個位置。」呂花苦思著。
「此時,高天之上,正發生一場激烈的戰斗。(文學小說閱《》?.)呂霸發出的求救血符起作用了。天心接到九木森華的紅符報警,瞬移至呂仙屯,祭出九天華蓮處治呂霸的同時,敏銳的神識里傳來破空聲。一溜血色煙芒正疾速挪移而來,他心念一動,飛起放出紫鐵劍,在高空截住煙芒,那煙芒不得已現出真身,共有七人,為首者黑衣白面,有點俊逸,但眼神很活,看不出真實年紀。
「你是何人,敢阻我魔家七老的去路。」那人沉聲問道。
「呂霸與你們是什麼關系?」天心不答反問︰「你們可是應那呂霸的血符之邀前來?如果是,請回吧!」
「回去?」黑衣面白者看著橫亙在眼前的紫鐵劍,皺眉道︰「呂霸遇急呼救,我等前來解他厄難,豈能因此就回!」
「呂霸犯制必死,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天心見黑衣面白者直言目的,他也不拐彎子︰「各位請回道山或是魔山吧。」
「那我等去為他送送行。」黑衣面白者懇切地道。
「如在往日,隨便,今日不成。」天心搖頭道,眼前這家伙修為甚高,在高空打起來還無所謂,要讓這家伙下去,一旦一言不合,沖突起來,呂仙屯想不變飛灰都難。
「呂霸為什麼必死?」黑衣面白者心中憤怒,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問起不關痛癢的話來。
「為這個。」天心抖手將藏劍派規扔給黑衣面白者︰「他夜入民宅,強搶民女,並欲殺死那一家人……」
「那一家人死了沒有?」黑衣面白者一邊翻看藏劍派規,一邊問道。
「沒有,完全完好,只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既然那家子完好,為何又要將呂霸殺死?」黑衣面白者動氣了,嘴上聲音變厲。
「你識字嗎?」天心答非所問地道︰「能看懂我剛給你的冊子嗎?」
「廢話!」黑衣面白者話剛出口,心中一窒︰「你是說……」
「對,藏劍三制之生存制,仙犯仙死,魔犯魔亡,呂霸犯了,自然無幸。」天心沉聲道。
黑衣面白者聞言忍不住了,大怒道︰「小子,你敢消遣我?」
「消遣你?」天心忽然笑道︰「我怎麼消遣你了?我又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我消遣你什麼?」
「牙尖嘴利。小子,你會很麻煩很麻煩。呂霸百年修為,雖然排不上名號,但絕對不是升斗小民。」黑衣面白者聲音轉陰冷︰「放了呂霸,萬事大吉,呂霸如出意外,小子,你等著哭吧!海心山老祖……」
「是嗎?」天心怪笑道,呂霸有來歷,他並不意外,萬電別界仙魔兩道休養生息數萬年之久,但由于仙決魔決掌控極嚴,平頭小民休想見著一分半分,因此凡是身懷仙術魔功的,哪一個背後不會有個門派,哪一個身上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哪一個不是有著許多的祖師爺。
「是。」黑衣面白者以為天心意動,神情緩和下來。他這會兒用盡了一切方法試探天心的功力修為,但一無所獲,不然以他平時的性子,早就動上手了。
「可是,呂霸還是必須死。」天心怪笑忽住,臉上一片冰寒︰「不管他是何人弟子!」
「你……」黑衣面白者手指天心。
「不用我了,呂霸已經伏誅。」遠遠的,一朵蓮花浮現,然後向天心飄來。
黑衣面白者聞言,掐指感應,果然再也感應不到呂霸的任何氣息,他面色一變,怒嘯道︰「神魂俱滅,好手段,好手段!」隨即慘笑道︰「小子,你闖下大禍了,你知道呂霸是什麼人嗎?你一時痛快,那呂仙屯一鎮之人將難逃血洗。」
「那來吧。」天心淡淡地道︰「你要和我打一架就打一架。不打,就回去告訴你家老祖,呂霸因何而死,如果你家老祖一定要為這不肖子孫或不良弟子復仇,叫他找我,莫犯三制,莫殺凡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天心無言。得,這黑衣面白家伙看了半天藏劍三制派規,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遂正聲道︰「找我,他尚有一線生機,可以讓他發泄發泄。要是犯了三制,殺了凡人,他,莫說只在萬電別界,就是出了萬皇星球,也沒有他可以躲命的地方。他發命令攻擊藏劍仙派勢力範圍之日,便是他斃命之時。」天心說到最後,臉上已是殺氣騰騰。
「小子,你……」
「要打架就打,莫再廢話。」天心冷冷地道,他不想再多說了,沒有鐵血手段,這萬電別界恐怕沒有人會認識藏劍仙派,也沒有人會去研究並遵守藏劍三制派規。
黑衣面白者臉色瞬息百變,眼前這人的口氣越來越大,老老祖都不放在眼里。(文學閱《》?.)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海心神山在萬電別界的地位。(.)如果說渡厄仙山算得上道宗,那海心神山就算得上魔宗。山內隱居的萬年老魔何其之多,老祖的修為據說可以去那個什麼聖界了。
「呔,那小子,看打。」黑衣面白者這會兒苦思,但和他一起來的六個家伙就忍不住了,飛劍、法寶、碧焰陰雷一古腦兒向天心招呼過來。
天心心念一動,身向後移,紫鐵劍當空出現,暴漲三丈,橫亙身前,小幅振動,向六個家伙發出的飛劍、法寶、碧焰陰雷截主橫掃過去。
黑衣面白者被金鐵鳴響聲,法寶的五行之聲、碧焰陰雷的震天價爆響聲驚醒。不過他絲毫沒有半點欣喜,他們魔家七兄弟,以他為長,在海心神山潛修幾萬年,得到老祖的指點,他的修為大概勉可匹敵另外的六兄弟。但是如果六兄弟法寶飛劍齊出,他就不行了,現在六兄弟以飛劍、法寶加上很難煉制的碧焰陰雷進攻,對方僅以一柄三丈巨劍,便將六兄弟的飛劍打飛,法寶粉碎,並硬擋碧焰陰雷。
「我們和你拼了。」空中突然爆起六聲斷喝。
「老二老三老四……不可!」黑衣面白者驚呼道。
但是他叫晚了,他的六兄弟運轉體內魔功,不過,這魔功一運出,天心就大怒。他的鼻端竟隱隱地聞到腥羶味,定楮一看,那六兄弟的魔氣黑黑沉沉,粘稠無比,藏天劍決論述萬電別界的各種功決時就說過這麼一種功法,這功法通過吞吸各種精怪和修道人的元神精血凝煉而成丹魔之氣,厲害無比,一經施出便凝如山岳,有一種極大的粘滯之力,隨修練者之意隨意變化運用,破解甚難。
「你們該死!」天心怒極,這幾個家伙都是幾萬年的老不死,這丹魔之氣如此濃黑,不知有多少修道者壞在他們手上。紫鐵劍應念收回,手上九天華蓮迎風膨大,將六個老家伙凝成的百米黑雲罩入,九天華蓮七海之一的雷海頓時生威,產生一股絕大吸力將百米濃黑的丹魔之氣吸入,之後,雷火之聲不斷,沖滌丹魔之氣。光生九轉陣受丹魔之氣刺激,悄然運轉,光生之力亮起白光,結成一只碩大的光生九葉蓮,向雷海落下。
光生九葉蓮甫一靠近雷海,暴閃千百無量毫光,和著雷海雷電之聲,向百米丹魔氣團發起攻擊。指揮丹魔之氣的六兄弟大驚,他們只覺渾身通亮,大片的金光星雨如傾盆暴雨,滴落丹魔氣團,千百丈金霞漸漸結成,雷火密如雨雹,六兄弟漸漸撐持不住,他們遭遇從未有過的打擊,雷電雷火他們並不懼怕,但那朵蓮花卻非常致命,丹魔氣團不是對手,被蓮花一照,漸漸化掉歸無。
「道兄,手下留情。」無敵的丹魔氣敵不過一朵金蓮花,黑衣面白者驚得臉都綠了。
「繞爾等一命。」天心聞言收回九天華蓮,放出丹魔氣團,只這一會兒,方才百米大小的丹魔氣團已縮水二分之一,叫幾個老魔頭心疼不已。
「多謝道兄。」黑衣面白者至此相信對方真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大哥,」那六兄弟叫道︰「和他比劍。」
黑衣面白者無奈,他的六兄弟每次輸陣便會要他出場找面子,他也不多言,玄功一運,一柄閃著黑光的飛劍向天心刺劈,至半途被飛出的紫鐵劍截住。
「去吧,回去告訴你家老祖,三制絕不容犯。」聲落,天心一閃而逝,紫鐵劍化為一泓紫光緊隨。
「大哥,你沒事吧?」六兄弟見狀一呆。
「我是沒事,但飛劍毀了。」黑衣面白者一臉苦澀。他的飛劍踫到紫鐵劍,被生生絞成碎光星散,那陣陣撞擊聲,一陣密似一陣,差點沒將他震瘋。六兄弟聞言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的飛劍就這麼沒了。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回去,將一切詳告老祖。」
呂霸之死,不僅在呂仙屯掀起軒然大波,而且,魔家七兄弟將消息帶來海心神山,更將海心神山攪了個天翻地覆。動蕩之後是平靜,時間不覺中過去兩月,道門、魔門拉開大戰序幕。呂仙屯平靜中又開始出現微瀾。
呂髯、呂靈兩兄妹一夜成名,但他們顯然沒有那個能力承載成名的光環。呂髯每次外出,七個勢力的人都對他橫眉怒目,這讓呂髯覺得非常難受,同時也覺得危機四伏。妹子的遭遇讓呂髯認識到只有擁有力量才能保有平安。現在有藏劍仙派的保護,他是安全的,但要是哪一天藏劍仙派遭遇困難,七個勢力一定會向他一家下手。鑒于此,呂髯開始習練藏劍基礎仙決。呂靈則干脆投入藏劍經閣堂,也不玩了,一心一意修習藏劍基礎仙決。
兩個月來,七個勢力發生大洗牌。青呂幫由于二龍頭呂霸被斬殺,同時落了個不大不小的壞名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凝聚力,多數兄弟投入其他六個勢力。對此,青呂幫大龍頭呂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他無可奈何,每當他兩目一瞪的時候,兄弟們便亮出從藏劍仙派買來的白符,氣得他臉青面黑。不過一個月後,他的心情好多了。
每月一度各個轄區交納保護費的時間到了,但這個月沒有交納,所有轄區內的人都把要交納的保護費拿去購買藏劍報警白符了,得知這個消息,七個龍頭差點沒氣死。相對來說,青呂幫龍頭呂才好受一些,他雖然沒有收到保護費,但大部分兄弟他投,給他省下了一大筆薪水。
反觀另外六個勢力的六個龍頭,就有點吃不消了。收不到保護費,不僅沒有進益,還將以前的老本蝕掉一塊。讓他們更怵地是藏劍仙派的手段,一個月來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生不少,但如果惹禍者及時告繞,通常不會有大事,但如果惹禍者惹了禍還很牛,那受了委屈的人一氣之下捏碎白符,惹禍者就會倒大霉,不是被當事者痛揍,就是被黑衣執衛教訓。被當事人教訓,猶可忍受,在被教訓的過程中還會因態度改變而少受一些苦。但被黑衣衛教訓,則是硬邦邦的沒有任何折扣的懲罰。
這點,綠呂幫龍頭呂花深有體會,她手下的一個小頭目在收取保護費時,對方不給,于是搶走了相應的財物,結果被對方捏碎白符招來城衛隊,委托懲罰介入,小頭目打出的三拳被黑衣執衛以九拳奉還,搶走的財物不僅沒能拿走,還被處以三倍罰款。
一個月下來,七個龍頭總算明白想要再維持什麼幫派,就必須另有生財之道,否則趁早將幫派解散了事,以免落得家敗破產,變為窮光蛋。可是解散幫派,他們又不願意,太掉面子了,同時也會很不習慣,那怎麼辦?當然是向藏劍仙派的生意堂看齊。七個勢力有地盤,有店面,而且原來也有些產業,學習起做生意來並不困難。
呂仙屯民風由此悄然變化,藏劍基礎仙決差不多人手一冊,鎮民不僅思想上發生巨大變化,就是體能也因修練藏劍基礎仙決得到很大提高,這間接加快了呂仙屯新城的建設,同時也讓呂仙屯更加熱鬧起來。
不過,呂仙屯隨著道魔戰爭的到來,注定是不平凡的大鎮。這里已經是藏劍仙派勢力範圍的邊緣,是人群的聚居點,也是分流點。因此,它的人口組成日益復雜,有南來北往的道門弟子,也有成群結隊的魔門弟子,有普通住民,有行商,有馬隊……。而隨著戰爭地深入,魔女、仙女都往這里湊,呂仙屯有意無意中成為避難點,成為各種物資的采購集散地,呂仙屯迅速擴大。
化仙歷四年,呂仙屯新城客棧,開年即住進兩批客人。一批是一群神密的帶著面紗的女人,另一批是一幫魔門弟子,領頭的赫然是藏劍仙派勢力範圍的魔門總負責人紅鷹和小頭目呂為,以及一些他倆人信得過的弟子。
新城客棧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客棧,佔地很大,是專門提供給過往的修仙者修魔者歇腳的。客棧經過特別設計,桌椅板凳不多,多的是奇山異水,多的是異風格的閣樓,多的是各種品味的修練場所。白天,入眼雅致嫻靜,三五道友弈棋淡道論輸贏;夜晚,***輝煌燦爛,二三同門擺茗夜話述古今。
新城客棧從開張的那一天起,就受到道、魔兩門弟子的喜愛,花費不菲,但卻常常客滿。實際上,道魔開戰以來,形成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拼累了的道門、魔門弟子都遁入藏劍仙派勢力範圍內的各個村鎮,進行修整,呂仙屯由于是大鎮,更成了一個聚集地。
「兄弟,多虧你提醒,我才有機會在這里品茗。幾萬兄弟吶,沒剩幾個了。」新城客棧一隅,紅鷹拍拍小頭目呂為的肩膀,有點消沉。
「老大,別客氣。」小頭目呂為輕聲︰「什麼時候咱們出了藏劍仙派的勢力範圍,多宰幾個道門弟子為他們報仇。」
「算了,都怪咱們太沖動,以致上了大當。」紅鷹嘆氣道。
「老大,其實這不怪你,你在會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讓他們自主行動,小心一切。誰知道這藏劍仙派***這麼厲害,而那些道門弟子也會作怪,見咱們魔門弟子撲近,他們一面笑嘻嘻跟咱們繞圈,一面掏出可惡的白符捏碎,咱們魔門弟子,十有**就是栽在白符上,栽在那可惡的藏劍三制上。」小頭目呂為陰狠著臉。
「兄弟,別罵了,現在也很好呀!那些個道門弟子,不是也不敢來招惹咱們,咱們這些日子過得舒坦,等在這呂仙屯呆膩了,我們去化仙城。」
「老大,只怕魔主和橫宇長老不答應。」小頭目呂為小心翼翼地道。
「管他的,他們不是把這片區域交予我全權負責嗎?」紅鷹不以為然地道︰「而且,現在藏劍仙派勢力範圍內發生的事情,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都飛劍傳書幾十回了,每回他們都是要我自己做主。所以,應該不會怪我的。兄弟,知道我為什麼去化仙城嗎?」
「不知道,老大,听說化仙城更好,更大,更有氣象,都是修道者的寶地了。」小頭目呂為打著哈哈。
「笨蛋,如果只是那樣,咱去玩玩不就成了?」紅鷹壓低聲音︰「听說,那里有座魔塔,只要有能力打進第二層,就自動成為藏劍仙派的核心弟子。你看看那些在白符捏碎後出現的藏劍城衛隊員,都那麼牛了要是咱們成了藏劍仙派的核心弟子,那豈不是更拉風?」
「打進第二層?核心弟子?」小頭目眼前一亮,隨即黯淡︰「老大,不成的,我仔細打听過,那塔叫藏劍塔,第二層不是那麼好進的。幾年了,闖進第二層的就只有幾個人,就是說,差不多一年才能闖進一個。我看我們還是逍遙好了,不要去做這種踫釘子壞心情的事情。」
「媽的,你這小子就是不長進!」紅鷹狠狠給了小頭目呂為腦門上一下︰「咱們只是去試試,你不是魔嗎?魔什麼不敢干?闖塔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會要命,闖得進去,發了,闖不進去,就當見識一回。」
「是,老大,你說的是。」小頭目呂為哭喪著臉,在藏劍仙派的地盤上轉了幾個月,他非常理解藏劍仙派三制派規是怎麼一回事了。說實話,他很不情願呆在一切藏劍仙派的地盤內,在這里,他的一肚子壞水陰招鬼點子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再這樣下去,別說做大軍師,就是小謀士也可能沒得機會做,他非憋死不可。
「小子,別一付水做的樣子,讓人看了笑話。」紅鷹哈哈笑道,小頭目呂為現在這付模樣,是他最喜歡看到的︰「你就不能試著發現點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是呀,這可是我最近的最新發現。」紅鷹神秘地道︰「你沒注意到前兩天他咱們踫面的一幫老雜毛,嘿,那幫牛鼻子不僅修為比咱們高,而且人數也比咱們多,可是,怎麼著,見了咱們,只能吹胡子干瞪眼,裝沒看見。我當時心里那個爽勁,別提多美。」
「老大,我也有那個感覺。可是,當咱們踫到比咱們修為低的小道士時,咱們心里面不是也同樣的那個郁悶嗎?恁是看著肥肉,不敢下口。」
「所以說,小子,以後咱們要避開小道士,只見老牛鼻子,讓他們不敢下口,氣死他們。」紅鷹哼道,止不住心里的得意。
「老大,你這主意不好,可是在冒險呀!萬一遇到了鐵心要除魔的老雜毛,咱們這不是自個兒送上門找死嗎?」小頭目呂為忙阻止道。
「得,我不跟你小子說了,你這小子沒有點新形勢下的思維。這事就這樣定了。老子死,那老雜毛也活不成,一命換一命,算算還是老子佔了便宜。要是老子命硬,沒死成,那老雜毛可是倒八世大霉了,會被老子親手挫骨揚灰,你說這生意賺不賺大了。」紅鷹獰笑道。
小頭目呂為打了個寒噤,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上不了台面了,自己總是想著保命,而老大卻是拼命玩命。他心里慘叫一聲,難道這保命的魔他玩命的魔相差就真的這麼大嗎?他心里狠了狠,但隨即軟了下來,要他真的故意去到比他修為高的道門弟子面前走台步,他到底還是心虛虛,底氣不足。
兩人的聲音漸小,過得一會兒,起身離去。在隔他們不遠的地方,卻熱鬧起來,鶯聲燕語徐傳,一群面著輕紗的女子在雅座上拉開了話匣子。
「小姐,這真是個很奇怪的地方,自打我們進了呂仙屯,便再沒受到任何騷擾,好象男人都死光了似的。剛才那兩個家伙,一個膽大,一個膽小,嘮叨半天,害我听了半天,恁是沒听懂他們在說什麼。」
「小縴,別亂嚼舌頭,到時候人家找你麻煩,我們可救不了你。」另一個女聲響起。
「找麻煩?」叫小縴的女子不以為然道︰「他們敢?小茉姐姐,誰敢找我麻煩,我一劍剁了他,並送他八個大字︰姑女乃女乃不是好惹的。」
「小縴,這里可不同,你真要惹出麻煩,我只能叫小姐棄了你。」叫小茉的女子警告道,然後轉向上方一個體態從容,氣質高雅的女子,遞上一疊資料︰「小姐,這是這地方的情況,果與別處不同,自古不相容、一見面就拼個你死我活的道魔兩方門人弟子,在這里有合流跡象。」
「小茉,」小姐按過資料,翻了幾頁,忽然抬頭道︰「呂霸之事,真如資料所說?」
「是,小姐,這事我只要一問起,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幫頭街霸,都說得眉飛色舞,活靈活現,內容也差不多。就是那當事者呂髯一家,我也詢問過。那家人沒隱瞞,向我詳細說了當時的情形,那禍端呂靈,小姐,嘖嘖,真是我見猶憐,確實有讓呂霸大動色心的實力,無論身材、模樣,無一處不俏,小姐,都快趕上小時候的你了。」
「還有呢?」
「小姐,根據所得資料,呂霸所帶九十六魔衛,應已罹難,而根據當時的情形,這些魔衛應是在營救他時被擊殺。」小茉慢慢將自己的看法陳述︰「小姐,綜合這幾天來的所見所聞,我得出一個結論,藏劍仙派對凡是它認定的,在它地盤上犯了三制的人,在懲處時,絕不容人插手相救,插手者,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死。」小茉說完,轉向小縴︰「縴丫頭,你這下明白了吧,九十六個魔衛,就這樣死光了。你最好收斂點,做個乖乖弱女子,要是踩了別人的腳,你最好乖乖賠個禮,千萬別象在其他地方,動不動就支刀出劍的,傷了人,我們可救不了你。」
「啊……」小縴瞪大了美麗眼楮,眼珠子一轉︰「小茉姐姐,我扮個弱女子沒問題,但要真有臭男人不開眼怎麼辦?」
「不開眼,是嗎?給你這個。」小茉笑著遞上一張白符。
「這管什麼用呀?」小縴皺眉道。
「危險時捏碎它求救。」
「切,本姑女乃女乃這麼厲害,還用得著求救?」小縴不屑地道,隨即小心地問道︰「小茉姐姐,我打不開眼的男人,不會犯那什麼藏劍派規吧?」
「嗯,這個,」小茉想了想道︰「根據我的了解,如果你不使用天魔惑心術,或者那男人已經不開眼到動手動腳,你痛揍他們,應該不算犯規。」
「這樣呀,沒得玩了。」小縴披披紅唇,聳聳肩,攤攤手,無奈地道。正經的道門弟子,根本不近,哪會來惹她們,不用天魔惑心術,只靠本相,就是修魔弟子,她也沒有多大市場,也許小姐可以,可是小姐從不摘面紗。
「小茉,你看咱們要怎樣才能找到那使用蓮花法器的人?」小姐止住兩人的對話。
「小姐,難。魔家七老語焉不詳,呂霸雖然死在蓮花法器之下,但那人沒現身,所以不能判定那人是不是魔家七老所遇之人。我將目標鎖定在藏劍仙派的掌教身上,但在呂仙屯一打听,百問百失望,所有人都搖頭表示不知,就是什麼藏劍經閣堂、生意堂、執武堂、事務堂的人都沒個準信,一說一個樣。小姐,我看我們只有去化仙城,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消息了。」
「你確定我們要找的人就是藏劍仙派的掌教?」小姐眼中射出碧水精光。
「小姐,應該差不離了。剛才那兩個小子嘮嘮叨叨,不是說幾萬魔門弟子沒幾個月就玩完了嗎?這個結果跟魔家七老說的情況有點象,惹了三制就是絕殺。不然,幾萬魔門弟子吶,就算結陣與道門弟子對沖,也不會幾十天就沒了。因此,我肯定。」小茉自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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