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一個小巷,諾含下車,禮貌疏離的和紀言道謝。
紀言別過頭,有什麼無法接手的呢?這三個月來,她的冷淡,她的疏離,都習慣了不是嗎?輕嘆了聲︰「要不要待會兒我來接你。」
「不用了,今天晚上,我就住舒予那里。」說完,就轉身離開,消逝在黑夜之中。
紀言苦笑,自己做錯了嗎?如果,早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也許這輩子也不會說吧,至少還是朋友,現在呢?什麼都不是。
人在受傷時,只想找個地方療傷,那個地方被稱之為家。而她的家,只有在白舒予這里尋求安慰吧,僅僅是安慰。
「景賢,諾含媽咪來看你了。」她將自己的語氣故作輕松。
「諾含媽咪。」白景賢特高興地沖過來,往她懷里蹭。
「諾含,吃晚飯沒?上午打過電話,現在還給你留著呢。」白舒予在小小的房子里模索著前進。
諾含忙扶住她,「不用忙了,我自己來,現在也很晚了,你帶景賢去睡覺吧。」
「景賢才不要睡覺,我要等修叔叔來找我玩。」景賢突然從諾含懷里探出個小小的腦袋。
諾含挑了挑眉,「景賢,修叔叔是誰?」難道,是你的後爹?
白景賢不知道該怎麼說,糾結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修叔叔就是修叔叔啊。」
諾含忍俊不禁,這孩子太可愛了吧。
「景賢,快去睡了,你修叔叔不會再來了。」白舒予的語氣有點嚴肅,白景賢還想說什麼,看見白舒予嚴肅的語氣和無神的雙眼又把話咽了下去,乖乖的回房睡覺。
諾含今天確實不在狀態,竟然沒發現兩人之間的不對。
「小含,你怎麼了?」
「沒事,你也去睡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恩。」白舒予應允,今天要去陪兒子,有話對景賢說,況且,對諾含她早已當成一家人。
早早的熱了點東西,卻也沒吃幾口,看了眼已經關燈睡著的白舒予兩母子,悄悄的出了門。
夜風的吹拂讓她的思路清明了大半,已經十點多鐘了,街上還是人潮依舊,現在才是夜生活的真正開始不是嗎?
順著街慢慢的走,卻在某一處停下,她偏頭看了下,是間酒吧,想也不想,大步踏了進去。
嘈雜的音樂,滿屋的煙味酒味,讓她習慣性的皺皺眉,卻還是沒有離開,而是更快的往里面走去。
吧台上,隨處可見的煙頭,啤酒瓶。諾含挑了個還算干淨的地方坐下,向服務生要了杯啤酒,卻沒有喝。
這里,她來過這種酒吧很多次,卻從來不喝這里的所有東西。為什麼來這里?她也說不明白。也許在這種地方下,自己才是自己。
也許是在迷亂的酒吧,在舞池隨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腰肢的男男女女,這種充斥著瘋狂與自由的場所才能得到片刻瞬間的瘋狂。
這種酒吧中本來就混亂不堪,諾含孤身一人,早在剛踏進酒吧的時候,她就被一群喝得半醉的男人看見。
十幾個男人面露出猥瑣的目光,想諾含慢慢走去,賣酒的服務生看見這群人居然惶恐的逃了。
諾含微微擰了擰漂亮的眉,不動聲色。說實話,她很久沒打過架了,有時候,打架也是種發泄的好辦法吧。
帶頭的一個男人突然伸出手向諾含腰間模去,手還沒模到卻被諾含一把拽住反手一擰,那個男人立馬大叫了聲。
諾含站起身,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的力道不斷加重。
「你們這幫蠢貨,還不快給我上,給我宰了這個biao,zi。」那個男人手臂疼出了冷汗,卻向那邊不敢動的十幾個人吼道。
酒吧中听見聲響,膽大的走過來看戲,膽小的早跑完了。
十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什麼地方一人拿了把砍刀出來齊齊向諾含沖過去,諾含嗤笑聲,放開那人的咸豬蹄,身子利落的一轉,靈巧的避過落下來的刀,倒是那個看起來像是頭頭剛才被諾含抓起來的那個人被諾含大力推回去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們傷了一刀,耳邊立刻傳來大叫︰「蠢貨,你們沒長眼清嗎?」
諾含冷冷笑,這才是個真蠢貨吧!
外面傳來警笛聲,諾含一驚,不可能這麼快的。
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大批警察已經沖進來了,並用槍指著他們,諾含一皺眉,她最討厭有人用槍指著她的腦袋。
「里面的人都把手舉起來,抱頭,面朝牆。」有個警察喊道。
諾含怔怔站在那兒,沒動,死了一次,活過兩回,自己還是第一次被警察盯梢。
其余的人都迅速的抱著頭面靠著牆壁。
有個欣長的身影走進來,環顧了下四周,最後直直向諾含走過來。
諾含眯眯眼,她不認識這個人。
「把她給我帶走。」那個男人面對著諾含說道。
「是,頭兒。」身後跟著的一小警察立馬走過來亮出一副手銬,諾含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反而配合的伸出手。
小警察一愣,顯然是工作時間不長,壓根兒就沒見過向她這麼听話的,呃,犯人。
被帶回警局,才搞清楚,警察他們來那個酒吧,完全和諾含在那里斗毆沒有任何關系,是因為很早就接到了舉報電話那里有非法毒品交易,今天晚上是去抓人的,沒想到踫到了諾含在這里打架。
「警官,我可不可以離開。」諾含坐在凳子上手銬還沒取,她終于說了一句話,從進警局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他們不是查清楚了,毒品跟她什麼關系都沒有,為什麼還不放人,天都快亮了,拜托,她還要上班好不好。
小警察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她,原來他把她一度當啞巴呢!
「駱警司說了,你未成年,去酒吧,還傷了人,要等監護人來接。」駱警司指的是國際刑警駱少華,這次任務的主要策劃人。
諾含抓狂,未成年三個字讓她很不爽。
「駱警司。」小警察突然站起來叫了聲,嚇了諾含一跳。
「嗯。」
「駱警司,那個,我想說,那個女孩子,呃,她會說話。」
駱少華眉頭一擰,很顯然,她也把她當啞巴了。
駱少華讓人開了她的手銬,然後把她叫進了辦公室。
「你叫什麼名字?」
「言若含。」她要從這里走出去太簡單了,只是害怕明天早上的晨報的最大標題是‘穆家三小姐酒吧傷人後畏罪潛逃’。
「家住什麼地方?」
諾含皺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更何況,她沒家,那里頂多是個住的地方。
「警官,你可不可以讓我回去?」她終于抬頭正眼看駱少華。
諾含一震,一直沒有近距離看過他,原來是是枚美男,可惜,自己對美男免疫。
「讓你的家人來接。」駱少華冷冷地開口。
諾含想當場就暈過去,她手機放舒予家了,忘拿。
「我沒帶手機。」她如是說。
「我的借你。」說著,遞給她一部手機。
「我記不到號碼。」
「那就等著你家人找不到人來報案的時候你再回去吧。」駱少華以為她怕家人來接,所以不敢說。
諾含欲哭無淚,她是真記不到號碼,好不好!?呃,如果,那個電話不算的話。只是,那個電話能打嗎?
過了好半天,諾含看著時鐘緩緩地指向10,徹底絕望了,卓離亞的規定,未在規定上班時間之內到就算自動請辭。
「警官,要不你打這個電話?」
帥帥的男二出場,親們鼓掌,啪啪啪啪,和夜弒熠關系匪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