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北部星域天河岸。♀
一對青年男女正有說有笑的奔跑在天河岸邊,那男的身穿白色錦袍,腳踏白色皮靴,脖子上圍著一團名貴獸皮;那女的也是穿著鮮艷的綢綾,脖子上也圍著名貴獸皮。
「月哥,今年真是怪呀,整個仙界下了十天十夜的大雪了,我听說南部星域的雪更是大呢,有的星球已經變成了冰星了,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那女孩呼哧著粗氣,兩只小手伸展著在雪中飛舞。
那叫月哥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欣茹,咱們玄黃派過段時間要去東部星域拜訪月斜帝君,我可是听說東部星域的帝都城可是比北部星域的好多了,我已經和蛂離師祖說了,他讓我們一起去跟著去。」
那欣茹的眼楮一亮,親呢的挽住了月哥的腰肢道︰「我就知道月哥最好了,那東部的帝都城可是有賣仙器的,我听說上品仙器都有得賣,到時候我們一同去買一柄怎麼樣。」
月哥嘿嘿一笑,刮了刮欣茹的鼻子道︰「我也是想買那上品仙器,不過听說很貴的。」
欣茹的小嘴一撅,不高興道︰「蛂離師祖最向著你了,如果你向他要仙石的話,他一定會給你的。」
月哥搖了搖頭道︰「這些年的仙石我也積贊了不少,因為我師尊的緣故,蛂離師祖讓我在外經營的那幾家店鋪也都有著豐厚的利潤,只不過。」
「不過什麼?」欣茹疑問道。
月哥再次的搖了搖頭道︰「上次我舉報王月明貪污仙石的事情,王月明一直記恨于我,況且他的修為比我高,這一次去東部星域正是他師尊帶隊,怕是這一路上,我要有罪受了。」
「那蛂離師祖不去嗎?」
「蛂離師祖于前天已經閉關了,這一次蛂離師祖有望突破仙君中期境界,進入頂級仙君。」
「啊,蛂離師祖又閉關了,那王月明的師尊南宮獨裁帶隊?」
欣茹的臉色漸漸的變成了青色,那南宮獨裁最是小人了,而且也極為護短,他徒弟王月明貪污外櫃仙石,他都不追究責任,而且這師徒二人的心胸也極為狹隘,在整個玄黃派都是沒有什麼好人緣。
但人家南宮獨裁的實力大,其境界修為已經達到仙君初期,雖然比蛂離還晚兩輩,但他的修為神速,是玄黃派少有的幾個仙君之一。
「那這次要麻煩了。」欣茹焦急的跺著腳,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急的。
月哥的臉色一冷,惡狠狠道︰「如果我師尊還在,整個玄黃派誰敢給我司徒星月氣受。」
沒錯,此人正是司徒星月,景博當初踏入修行界收的第一個記名弟子,那個和景博分手時才剛剛結成金丹的弟子,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他如今已經身在玄黃派之內了。
看著司徒星月又提起他師尊,欣茹不耐煩道︰「你總是把你那早就死了的師尊掛在嘴邊,還有那華天生也是,什麼自稱和你師尊是朋友。如果他不吹還好,這一吹反倒害了他自己,他已經在火房當柴童多少年了。」
司徒星月听到欣茹的話後,一時間竟然語塞,是啊,華天生比自己飛升的還要早幾年呢,當時來到仙界後,就直接找到了玄黃派,雖然當時有蛂離在,但蛂離說了也不算呀,他玄黃派說了算的是一位中級仙帝,也是蛂離的師尊,華天生來到後雖然很是本分,但幫派內部分爭太大,不久之後,華天生就被分配到了火房當火童,甚至比他司徒星月的地位還要低。
「唉,不提了,不提了,華天生的為人我清楚,那是一個直率的人,可惜了他的修為,如果師尊還在……」
司徒星月還沒說完,欣茹就突然驚叫著打斷道︰「月哥你看,那邊。那邊好像有人來了。」
司徒星月尋聲望去,只見巨浪滔天的天河之上徒步行走一人,那人長發過腰,臉色微白,目光發炬,最重要的是,那人的雙腳竟然完全踩在了水上。
隔著老遠,司徒星月和欣茹就有一種被那人鎖定的感覺,他還是人嗎,誰敢在天河的黑水上行走呀,他不要命了呀!
他二人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身上像浸了水一樣,冷汗竟然把衣服都打濕了,一時間二人根本無法移動半步,甚至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同時二人也完全抓狂了,他們見過最高的高手就是仙帝,可是這個在黑水之上行走的人應該比仙帝的能量還要大還要強吧!
難道他是神人。
那黑影漸漸變大,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從黑水之上向這里走過來。
可能是由于萬年未見的緣故,司徒星月那被汗水打濕的雙眼,根本沒認出這個超級高手就是他的師尊。
景博背著雙手,雖然他在地面上行走著,但雙腳卻並沒沾地,連一絲雪渣都沒踫到。
當行走到距離司徒星月還有五百米的距離時,景博突然停住了腳步,並且淡淡的笑了笑道︰「星月,你說的那華天生,可是下界飛升上來的華天生。♀」
司徒星月的雙眼一翻,一就坐在了雪地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流淌而下,而那欣茹則是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哭了起來。
景博的眉頭一皺,瞥了一眼司徒星月道︰「如果你喜歡哭的話,那就坐在這里哭上三天三夜吧,我倒是想去看看火房的火童是如何燒火的。」
說完,景博也不等司徒星月呼喊,徑自的化為一抹流光飛向了附近最大的星球。
仙界,北部星域,歸化城。
幻化城是仙界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這歸化城最大的幫派非玄黃派莫屬了,而且歸化天王也是玄黃派的門人,可以說玄黃派在整個歸化星球上都是排行在第一位的大門派,尤其那玄黃派宗主秦尚鄉,那可是中級仙帝的高手呀,自從幾千年前仙界一次性被人干掉一百多個帝級高手後,仙帝曾經一度非常緊缺,不過這幾千年來有所好轉,在神界暗中支持下,比起幾千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玄黃派坐落在歸化城三百里外的一處高山上,那高山靈氣充足,風景秀麗,如今玄黃派門人達到三萬之多,當然有大部分都是修為極差的普通弟子,還有那後負責後勤的雜工弟子。
比如說火夫,比如說廚師,比如說菜園弟子等,他們的修為都不算太高,但也都是修有玄黃派的修神初級口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復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無聲無息的,沒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景博出現在玄黃派的山門之前,那壯觀的山門好似帝宮一般,門前站著四個接待道童,門內禁制與符咒無數,當四個道童看到憑空出現在門前的景博時,嚇得幾乎同時尖叫起來。
「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我玄黃派,你不想活了麼?」一個年紀略微大一點的道童呵斥道。
景博緊皺著眉頭,自己雖與玄黃派有些淵源,也在玄黃派呆過幾天,但那也大都是在閉關,認識的人沒有幾個。
看著四個道童橫眉豎眼,景博真想直接闖進去,但平心靜氣的想想,還是沒有多大必要,沒有必要弄得像仇人一樣來興師問罪,沒有必要為某某人出頭而打擊自己的門派,所以景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幾位小哥,我要見華天生。」
「華天生是誰?我怎麼沒听說過這個名字,你是他什麼人,他在誰的門下?」那道童疑問道。
景博很有禮貌的苦笑道︰「他是火房的火童,麻煩通告一聲。」
「火童?!就是那個華天生,自稱華天生的瘋子?」幾個道童滿臉的驚訝,看景博像看怪物一樣,不停的上下打量著。
「瘋子?」景博瞥瞥嘴,他華天生早就成精了,說他是瘋子,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那華天生在下界也是一派之主,更是下界之中霸主地位的玄黃派之主,如果沒有過人的頭腦,沒有過人的膽色,他華天生怎麼會有如此高的成就。
「是的,我就是要找那個瘋子,麻煩你們去通傳一聲。」景博並沒有說他是玄黃派弟子,況且在他心里也對這玄黃派非常陌生,沒有親近感,就算是有一絲親近感,也是那蛂離的關系吧!
幾個道童全都笑了起來,如果景博找別人的話,他們也許還會關注一些,但偏偏他景博找到是一個火童,所以幾個小道童無所謂的對著景博揮揮手道︰「你以為這是你們家呀,這是咱玄黃派,進咱玄黃派得需要長老發話的,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兒,你趕緊滾得遠遠的,別再來煩我們幾兄弟。」
看著幾個道童那得意的臉,看著他們眉宇之間露出的種種不屑,景博那流氓痞性騰的一下就上來了,就算他把一切都看得淡了,但他心底里那流氓性格怎麼會拋棄。
看淡了並不一定是看破紅塵了,他同樣會有喜怒哀樂,同樣會有受恨情仇,只不過他所謂的看淡是他想平靜的生活下去,在別人不觸動他逆鱗前提下,幸福的生活下去。
然而,必競以前也是叱 風雲的大人物,被幾個小道童那不屑的目光和噎人的話語激怒後,他怎麼會克制得住。
正反兩個大耳光「啪啪」的抽在那趕他滾的小道童的臉上,而且景博似乎不解氣的一口黏痰吐在了那小道童的臉上,臭罵道︰「操,給臉特麼的不要臉,全都給老子滾。」
大袖憑空一甩,四個道童的身體像四個被拋飛的沙袋一樣,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景博這一擊,很可能將那四個小道童送到了別的星球上也說不定。
根本無視山門上的禁制與符咒,景博如履平地般的飄進了那玄黃派的山門。
「叮,砰!」
一聲脆響過後,山頂上傳來一聲爆炸,緊接著鐘聲就響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弟子從四面八方快速的向山門處飛行而來。
只稍片刻,足足有近萬弟子凌空飄浮,所有人的臉上都露有一絲怒氣,飄浮在最前面的幾人更是臉色變得鐵青,凶狠的看著被人強行破去的山門。
「人呢?闖山門的人在哪里,今日值門道童何在?」說話之人正是司徒星月口中所述的南宮獨裁,具有仙君初期實力的仙君。
「回南宮師伯,那四個值門道童不見了,而那個闖山門之人好像向著後山飛去了。♀」
南宮獨裁的臉色一冷,仙識瞬間將整個玄黃派盡收眼底,可是他看了半天之後卻驚訝的發現,整個山門內並沒有發現有生人存在。
「怎麼回事?難道他沒在山門內,還是他的修為比我高而隱藏了氣息。」南宮獨裁的眼楮轉了轉之後,馬上對著弟子命令道︰「形成各小隊進行排查,有可疑份子直接殺掉,派出三隊人馬去尋找今日的值門道童,我要知道這山門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南宮獨裁說完後,馬上用仙識向更高一層的長老匯報過去。
幾分鐘後,正當南宮獨裁將所發現的可疑之處匯報完畢後,司徒星月帶著欣茹踉蹌的跑回了山門。
由于南宮獨裁就飄在山門的上空,所以當他看到司徒星月和欣茹跑回來時,怒哼了一聲道︰「你們干什麼去了?」
司徒星月和欣茹乖乖的停下了腳步,並且他們二人心里狂呼道︰「這山門處這麼大陣仗,難道師尊打了進去。」
「打進去?」司徒星月想到這里的時候,嘿嘿的笑了起來,憑自己師尊的性格脾氣,打進去也很正常,非常正常。所以他一邊笑一邊對著南宮獨裁行禮道︰「南宮師伯,我和欣茹去城里的店鋪了,今日又購置了一批高貴的獸皮。」
南宮獨裁的眼楮微咪,冷笑了一聲道︰「今日有人擅闖山門,你二人馬上加入月明的小隊,和月明一起上山尋找,不得有誤,快去。」
司徒星月和欣茹一哆嗦,不敢反抗的加入到那王月明的小隊之中。
王月明是一個身高約兩米的壯漢,留著滿臉的落腮胡,一對三角眼楮里面總是帶著一抹笑意,當他看到司徒星月和欣茹飛過來後,微笑的對著司徒星月道︰「司徒星月,你去那北山的荊棘叢去尋找,那里藏人最不易被發現,你一定要搜尋仔細,知道嗎。」
「荊棘叢?」
司徒星月差一點跳起來,那荊棘叢可是困人的陣法附屬物,並且那荊棘全身是刺兒,那刺兒鋒利堪比鐵刺,扎進人身體之後,疼痛難忍,麻癢無比,身體往往要紅腫一月才會完全康復。
張了張嘴,司徒星月發現南宮獨裁和王月明都在瞪著自己,所以他只能認命的低下頭,快速的向著北山飛去,與此同時,王月明殷勤的飛到了欣茹身邊,帶著滿臉怒氣的欣茹還有一干弟子也向著北山方向飛去。
玄黃派所有長老,包括沒有閉關的玄黃派掌門秦尚鄉等人,此時正端坐正殿之上,等著南宮獨裁等人的匯報。
那山門確是被人強行破了去,而山門之內卻沒有外人進入的蹤跡,秦尚鄉先後用仙識探查了三次,都沒發現一個外界可疑人物,所以他現在在等著搜山弟子們的匯報,必竟他玄黃派是容不得有一點閃失和馬虎。
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距離正殿三百米之外的柴房之中,他們所要尋找的那個闖山之人與他們玄黃派的一個多年火童席地而坐。
雖然那柴房髒亂不堪,雖然那柴房沒有桌椅板凳,雖然景博和那火童都坐在冰涼的地上,但此時他們二人卻都在笑,很開心很開心的笑。
「怎麼整成這樣?大名鼎鼎,叱 風雲聖堂大陸的華天生怎麼還當上燒火的火夫來了,難道是體驗生活不成?」景博笑嘻嘻的打趣道。
如今的華天生雖然沒有以前那麼老,相貌也是在四十左右的樣子,但此時景博卻發現華天生似乎比起以前的時候更老了。
景博知道,華天生是心老了。
華天生古怪的打量了幾眼景博,然後突然跳將起來拍了拍,並且拽著景博就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嘿嘿笑道︰「我體驗生活快他娘的一萬年了,你來了,我就他娘的辭職不干了,嘿嘿,再說我的弟子你也不會讓我去燒一輩子火吧!」
景博使勁的把華天生的手給打了下去,並且嘻嘻的笑道︰「你這老頭,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我陪你去辭職便是,告訴他們,咱華天生炒他們魷魚啦!」
華天生的身體一顛,行走的腳步也停頓了一下,與此同時,他那眼眶突然濕潤了,一種淡淡的哀傷氣息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
「炒魷魚……」華天生腩腩自語著正氣昂然的走向了玄黃派的議事大殿。
玄黃派正殿之上,宗主秦尚鄉一臉的擔憂神色,這山門已經被人強行破去一個時辰了,怎麼到現在連那人的影子都沒有,到底古怪出在哪里?
玄黃派輪班執事南宮獨裁誠慌誠恐的跪在大殿之上,玄黃派每過百年換一次門內執事,而南宮獨裁剛剛接掌執事之位二十幾年而己,以前過了無數年,他玄黃派還從來沒有出過類似之事,如今在他執事期間出這等事情,以後追究起來,少不了他的干系了。
「難道那人破去了我山門禁制後,逃跑了不成?」秦尚鄉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微微作響,那渾厚的仙元力令南宮獨裁嚇得全身抖動不己。
「這……這……可是整個山門真的沒有生人呀!」南宮獨裁心虛的辯解道。♀
「哼,從今天起,山門守衛變成八人,而且必須要有四代以上弟子坐鎮把關。」秦尚鄉冷哼道。
「是!」
南宮獨裁的汗水滴在了大殿之上,秦尚鄉宗主和他的輩分差了好幾代呢,平時他連秦尚鄉的面都見不著,這次是山門被破,秦尚鄉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放在以前,一百年也不見得見到秦尚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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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知道。」
南宮獨裁的緊張心情漸漸的消了去,一想起去要去東部星域,他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正在南宮獨裁領命站起來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之聲,那聲音似乎有好幾個人在吵架一般,整個大殿內的宗主供奉等全都越听著一清二楚。
秦尚鄉一皺眉,正要差人去問問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一個守衛滿臉怒氣的跑進了大殿之中跪下後,慷慨激昂道︰「宗主,火房有一小斯要吵著來大殿見您,我們沒讓他見,他竟然和我們動用了法寶。」
「火房的一小斯?是誰?他見我干什麼?」秦尚鄉的的眉頭皺得得更緊了。
守衛依舊帶著不悅道︰「那小斯叫華天生,是火房的火童,他沒說為什麼要見宗主。」
「華天生?」
秦尚鄉把眼楮看向了那些長老們,顯然他不知道這華天生是誰的弟子。
站在大殿一側的南宮獨裁一听華天生的名字時,差一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那火童華天生的修為也算不錯,讀請來但怎耐他得罪了自己的師尊,也就是宗主的大弟子,而且那華天生也算不得他玄黃派的內門弟子,所以一直在火房當差,可是今天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要來見宗主,他以為他是誰,一個小小的火童而已,他有什麼權力要提出來見宗主。
想到這里的時候,南宮獨裁向前了一步道︰「回宗主,那華天生來自凡人界,他與蛂離師叔相識,而且听他自己說過,他與那個曾經殺害一百多仙帝的景博是朋友,只不過他所說的龍景博並不一定是那個殺人的龍景博。」
南宮獨裁一提景博三個字時,秦尚鄉終于露出了了解的神色,並且微微一笑道︰「蛂離早已和我說過,那殺害一百多仙帝的景博,並不是他以前的那個師傅,就算蛂離那師傅的機緣再多,怎麼可能有那種大神通,這才萬年不到,沒有人會有如此做為的,你們以後不要再把與我派頗有淵源的龍景博與那個殺人魔頭的龍景博相提並論……」
「喏!」
南宮獨裁小聲的回了一聲後,繼續問道︰「那宗主還見那個華天生嗎?」
秦尚鄉略一思索,點點頭笑道︰「叫他進來吧,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南宮獨裁嘿嘿一笑,馬上對著那守衛使了個眼色,那守衛會意的跑了出去。
不一時,風塵僕僕,滿身灰漬的華天生,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的帶著景博走進了大殿,只不過此時的景博和那華天生也沒什麼兩樣,全身上下也是火夫造型,衣服也很骯髒,同樣是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的走了進來。
「咦?」
南宮獨裁上下打量了幾眼景博,他發現景博的修為只不過才是金仙初級而已,和那華天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有些眼生罷了。
當然,連那秦尚鄉也沒有看出來景博的虛假,畢竟他和景博的檔次,差著十萬八千里。
沒等華天生說話,南宮獨裁就當先的問了出來,他怒呵道︰「華天生,你為什麼要見宗主,還有這個人是誰?」
按理說,但凡門人弟子見到宗主後,都必須行跪拜之禮,何況一個小小的火童呢!然而,華天生沒有跪,景博也一臉傲色的挺起了胸膛,像兩個驕傲的小學生一樣。
很瀟灑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華天生根本沒有理會南宮獨裁的問話,而是對著秦尚鄉抱了抱拳道︰「宗主,本人華天生,是上善房的一火童,今日特來向你辭職,那火童一職,你找人替缺吧,我要離開玄黃派。」
「哦?!」
秦尚鄉感覺到極為不可思議,一個小小的火童在他面前不但不下跪,反倒是傲氣十足,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這小火童的心里素質可以呀,是一塊可造之材呀,可是他為什麼要辭職。
秦尚鄉正要詢問,那南宮獨裁就不干了,他怒哼一聲,體內仙元瞬間外放,那寵大的空間壓力像一座壓下來的山峰一般,直接把華天生籠罩其中,並且壓力暴增千倍不止。
華天生哪里會是這南宮獨裁的對手。他甚至都來不及喊叫的時候,就感覺到那滔天的壓力壓了上來,大有直接把他壓成碎肉的意味。
然而,怪異之事就此發生了,正當那呼嘯的壓力即將把華天生壓成重傷時,一股軟綿綿的力道把華天生的全身護住,而且一道細不可查的氣勁無聲無息的攻進了南宮獨裁的識海之中。
「噗……」
南宮獨裁一個不查,一連狂吐了五口鮮血,甚至吐到最後一口的時候,體內的內髒碎塊都被吐了出來,而且他的七竅之中也是流下了殷紅的血漬。
「小裁……」
長老團中坐在第一位的長老身體一閃,已經把南宮獨裁扶在懷里,並且掏出一顆救命仙丹塞在了南宮獨裁的口中。
南宮獨裁強忍著一口氣,嘴里冒著血泡的指著景博道︰「你…….一定是你,火房之中的人我全認識,你是那闖山的生人。」
說完之後,他腦袋一歪,就徹底的暈死過去。
整個大殿上的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沒有怒視華天生,反倒是全把目光鎖定在華天生身後的景博身上,所有人都捏緊了拳頭,這人是誰?他為何要打入他玄黃派的內部?
秦尚鄉的所有仙元力全部提升到最高,並且隨時準備祭出自已的極品仙器,他目光如電,臉色冰冷,嘴角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後,他冷聲笑道︰「道友何必喬裝打扮,我玄黃派雖算不得什麼名門大派,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之輩,道友此翻破我山門,闖我大殿,傷我其人,意欲何為?」
景博嘿嘿一笑,身體自然的搖了搖之後,那特有的裝束再一次的變化回來,青衣長衫長發過腰,仙風道骨,像一個得道高人一般。
景博這一變,包括秦尚鄉在內的正殿之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們全都感覺到了這人的身體不似仙靈之體,但至于是什麼,他們一時之間還無法分清,而且他們也無法觀測到這人的具體修為。
景博沒有急,更是沒有囂張跋扈,反倒是對著秦尚鄉微微致意道︰「本座曾經在你這里閉關很多年,也看過你們這里的功法,也識的你們以前的宗主杜天航,又有蛂離的原因,故今日本座勉強和蛂離一樣,可以算的上是你們玄黃派的一位弟子了,由于這麼多的淵源,今天本座且叫你一聲宗主!」
秦尚鄉的眉毛一挑︰「你……你……是那龍……龍……景博。」
「正是!」
「你是蛂離最早的師傅?也是那個殺害了一百多個仙帝的龍景博?」
秦尚鄉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如果是那一次性殺了一百多仙帝那景博,那可就壞了,他玄黃派可沒那麼多仙帝給他殺。
景博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是蛂離以前的師傅。不過那殺了一百多仙帝的人卻是和我同名,只不過我不認得他罷了。」
「哦,這就好,這就好……」
失態的秦尚鄉,終于把懸著的心放下了,而其它人等也都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著消去了戒備的玄黃派眾人後,景博對著秦尚鄉繼續道︰「今日回山門,我要帶走兩人,還請宗主批準。」
隨著景博話音的落下,那抱著南宮獨裁的長老站了起來,並且指著景博怒罵道︰「放屁,你說回就回,說走就走,而且還要帶人走,你以為你是誰?我玄黃派沒有你這種弟子,從今以後,我玄黃派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景博的眉毛一挑,拍手稱快道︰「我正有此意,如此那就多謝了。」
眾人皆是一愣,這種判經離道的大逆之舉他竟然能說得出口。
自古以來就講究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那可是上古以來就流傳下來的,可他景博現在大言不慚的要判離師門。這蛂離的師傅怎麼這樣呀!
正當眾人都在愣神的時候,那大長老再一次的說話了,而且他的眼楮里帶著濃濃的笑意,那濃濃的笑意里面也閃過一絲陰狠道︰「既然你剛才說,算是我們的弟子,那我玄黃派弟子背離師門時,須做三件事兒,這三件事兒做完後,你再也不是我玄黃派弟子。」
「哦!?」景博洗耳恭听,等著大長老繼續說。
那玄黃派的大長老,也就是現任宗主秦尚鄉的大徒弟,蛂離的大師兄,南宮獨裁的師尊。
可以說,整個玄黃派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管著整個玄黃派所有大小事宜,他權力滔天,修為也是初級仙帝,所以說,他的話,就是法則,就是條令。
看著景博那滿不在乎的表現,大長老笑著繼續說道︰「這三件事兒是開宗立派時就定下的規距,任何人等不可違背,有違背者,群起攻之。」
景博點頭道︰「明白,繼續說!」
大長老等人的眼楮眯了起來,那秦尚鄉也是嘴角掛著泠笑︰「你景博是大爺不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還公然叫囂要月兌離師門,這等沒有良知,缺失道德的人還和他講什麼情面。」
大長老看到宗主沒有阻攔後,眼楮里的笑意更濃了,他繼續道︰「第一,廢掉全身修為。」
景博理解的點了點頭後,並沒有反駁。
「第二,消除殘余腦海中的玄黃派功法記憶。」
景博依舊是點點頭沒有說話,這兩條都是應該的,只不過他們能廢得掉自己的修為嗎?能抹去自己的記憶嗎?好像這個世界上陳了神界那幾個老不死的之外,還沒有人能把自己怎樣吧!
看著前兩條景博都沒有反駁後,大長老的臉色突然一冷,咬著牙的繼續道︰「第三,由宗主親自煉你的魂魄七天七夜,只要你不死,你就可以月兌離師門,從此與我們再無任何關系。」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突然變得靜寂無聲,就連那秦尚鄉都古怪的看了大長老一眼,而此時大長老也正把眼神看過來,二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幾乎同時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景博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平靜的疑問道︰「如果我不同意以上三條會怎樣?」
「怎樣?」
大長老等人輕笑了起來,並且肆無忌憚的用仙識把景博的周身狀況看了不下于幾百遍。
「嘿嘿,你認為你會是宗主的對手,你認為你會是我們長老團的對手?」大長老等人顯然是沒看出景博的修為,不過他們卻認定了此景博絕不會是帝級高手,必競景博他徒弟蛂離還沒有進入帝級階段,他景博才修煉了萬年不到,怎麼可能進入帝級。
就算他能打傷南宮獨裁,那也是暗地里下的手,而且他身上肯定有可以隱藏氣息的法寶。
景博看著整個玄黃派大殿上所有人都是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時,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厭惡,他從小就是一個缺失信仰,缺失道德的人,更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什麼是忠,什麼是孝,他只知道吃飽了不餓就成,況且自已雖為玄黃派的弟子,但和玄黃派卻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如果有感情的話,那也是蛂離的關系,他敬重蛂離,但卻不一定敬重玄黃派,在他心里,玄黃派和蛂離是兩種概念。
如果蛂離和玄黃派決裂,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挺個玄黃派屠之殆盡,就算是忠,他也只會對蛂離忠,就算是孝,他也只會對蛂離孝,至于大殿上這些個烏龜王八蛋,他景博爺和他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重重的冷哼一聲,景博咪著眼楮打量了幾眼秦尚鄉道︰「你們這是致人于死地,我怎麼沒有听過玄黃派還有此規距,華天生听過嗎?」
華天生瞥了瞥嘴輕笑道︰「無派之人旨是虛偽小人,我來玄黃派幾千年來,就沒听過有這條規距,你們這是想殺人啊!」
「大膽!」
大長老怒呵一聲,冷著臉道︰「你一小小火童,怎會知道本派不傳之密。怎會知道本派典律秘刑。」
恰在此時,全身紅腫不堪麻癢難忍的司徒星月飛身司進了大殿,他兩只眼楮早己變得血紅,臉上是密密麻麻的紅點,他闖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在撒謊,我們玄黃派根本就沒有什麼典律秘刑,你們這是想要殺我師尊。」
司徒星月話音剛一落下,大殿之上就又闖入一人,這人正是那滿臉胡腮胡子的王月明,他指著司徒星月叫罵道︰「好你個司徒星月,你竟敢打我,我非要取你魂魄燒上他十天十夜。」
王月明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長劍向著司徒星月刺下,景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王月明的滿臉大牙掉得七七八八了,說話的同時還在噴著血沫,顯然是司徒星月對他下了黑手了。
輕輕一笑,景博原地橫移三丈,直接擋在了司徒星月身後,並且兩根手指一夾,那王月明的長劍竟然被硬生生的夾得無法動彈。
大長老看到景博出手時地也果斷出手,這王月明和司徒星月就好像一對火引子一般,隨著火引被點燃,那大長老飛身直上,兩只袖子中詭異莫測的出現一對雙錘,那雙錘不似凡物,竟是上品仙器的霸道法寶。
呼嘯的,不帶一絲托遢的,沒有任何花巧動作的,那雙錘擊同了景博的腦袋。
景博取眼一冷,兩只拳頭瞬司被捏緊,他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別人打他一拳,他恨不得還那人十拳,外加十腳,從不吃虧的他,哪里是慣孩子人呀,所以看到大長老出手後,景博的心里動了殺機,想直接干掉大長老的殺機。
正待景博忍不住要用拳轟掉大長老的腦袋時,兩揀刺眼的白光突然從殿外射了進來。
那白光好似兩枚射出的鋼釘一樣,硬生生的和那雙錘撞擊在一起。
「叮,叮……」
白光完全把雙錘的勁道化開去的同時,竟然化為兩抹白氣消失不見。
「大師兄,何必與小輩一般見識,有什麼氣對著師弟撒便是!」
蛂離飄然而進,還是和當年一樣,俊逸清雅,憂郁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淡然。
大長老輕聲冷笑,哼了兩哼道︰「九師弟真是舍得呀,如果我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你用的那兩枚暗器是破雷刺吧!嘖嘖,竟然用兩枚上品的破雷刺救這小斯,虧你想得出來。」
蛂離淡淡一笑,道︰「世間一切皆有因果,我救下他的同時,不也是在救你嗎?」
「救我?你認為他能殺掉我不成?」大長老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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