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靜靜佇立,渾身卻散發出一種天上地下,九天十地獨有的霸者之氣。
「強者,可不循規則,為所欲為。」
白衣男子冷傲的看著場中的一片狼藉,眼中盡是不屑。
「你們現在什麼都不是,把握機遇,傾盡全力,去戰斗吧!」
隨著白衣男子的話音落地,那蓬勃的威壓,也隨之逝去。
狂妄,霸道!
這是所有弟子,對此白衣男子的評價。同時也激起了各自向上的斗志。
白衣男子再次坐回座位,向身側的兩名黑衣老者微微點了點頭。
那兩名黑衣老者得到示意,才緩緩起身,走向前來。
那黃霸天也仿佛經歷了一場劫難,見此,才長長出了口氣,佔到一側。
「大賽將由我與功德長老一起主持。由內門與核心弟子組成的觀摩團負責評判。」
一位長得尖耳猴腮相,身材矮小的長老環視一圈,見到眾弟子已然站好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黑衣老者,是玄浮宗負責刑罰的刑律長老。玄浮宗有著完善的級別劃分,以衣服顏色來區分弟子的不同身份。
黑衣代表的是可對宗門行駛權利的長老。
像黃霸天身穿的藍色長袍,便是內門弟子的身份象征。雖比起灰色長袍的外門弟子,高出的雖是區區一個等級,但兩者的待遇卻相差千里,萬里!
外門弟子,享受到的只是最低級的待遇,吃的是大鍋菜,住的是大通鋪,修的是最膚淺的低級功法。
而一旦晉升內門弟子,則完全不同。內門弟子食的是接近世俗間皇族的御膳,住的是獨院,修的是各種高階功法。
細細想來,如此大的差異,也只是督促那些擠破腦袋都想成為內門弟子的外門弟子刻苦修習,心往上進。
所以,可享有獨立山峰為道場,可習無上神通密法,可參與宗門大小事務的核心弟子,便又成了激勵內門弟子上進的動力。
身著代表核心弟子那白衣無暇的長袍,行在任何地方,都會就像那白衣男子那樣被人們崇拜,敬仰。
「首先要進行的是心智測試,無法通過的弟子,則失去參加排名賽的資格。」
刑律長老眯著精光四射的小老鼠眼,轉身向一直未說話的另一名長老頓了頓首。
那長老長的慈眉善目,他正是負責獎勵的功德長老,玄浮宗中人都知道這功德長老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功德長老悠悠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憑空變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石,通體圓形透明,水晶石之中有絲絲玄黃之色漣漪霧氣。
「檢測很簡單,諸位只要把手放在此石上,沉心靜氣,心無雜念,就像修煉時打坐那樣。心智不堅定的人,此石變得渾濁不堪。而心智堅定的人,則會驅逐迷霧,使得此石光亮透明。」舉著那個水晶石,功德長老含笑著說道︰「擁有排名賽資格的界線,便是讓此石變得透明,就算有一絲雜質都不行。你們可明白?」
心智不堅者,無法參與比賽,也就不能進入排行榜,少了這些優勢,便避免了心志不堅者進入核心高層的可能。
「明白!」眾弟子肅然稱是。
功德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就排隊來檢測,每個人限時二十秒。如果二十秒之內都無法沉心靜氣者,也是沒有資格的。」
測試很快就開始了。
弟子們一個個輪流上去,按照吩咐沉心靜氣觸模水晶石。
二十秒沉心靜氣,對于練氣境的弟子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他們深諳呼吸之道,而且練習純熟,很快就能進入狀態。
不過並不是什麼人都心智堅定的。
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因為心智不夠堅定,無法驅逐玄黃迷霧,而導致失去資格。還有五分之一的人因為平常練習不夠勤快,遲遲無法進入沉心靜氣的狀態,從而被淘汰。
此時留在場中的通過者,寥寥無幾。
許多與景博一樣的肉身境弟子,都幾乎沒有資格。因為他們還無法掌握呼吸竅門,無法控制情緒,越是心急越無法靜心,都只能被淘汰出局。
漸漸的,弟子們一個個的測試完畢,很快就要輪到景博了。
周圍的弟子看著景博,紛紛竊竊私語,不認為他能夠通過這次的檢測。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眼中,景博只是肉身境一段的弟子,那麼多肉身境二段,三段的弟子,都無一例外的二十秒淘汰。在他們看來,景博也不可能例外。
這樣的廢物自然不可能擁有堅定的心智,就算他僥幸在二十秒內沉心靜氣,也不可能達到驅逐玄黃迷霧,讓水晶石通透明亮。
所以他們肆無忌憚的嘲笑景博,譏諷他。
景博听在心里,不急不躁,目光無比的堅定,心中暗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要用事實來扇你們的臉!叫你們知道,誰才是廢物!
那些弟子自己沒有通過測試,知道測試的困難程度,自然不可能會認為景博能夠通過。但景博偏偏要做到他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要讓他們羞慚,用事實來扇他們一個大大的耳光。
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景博做不到!
「下一個,龍景博!」
功德大長老報出景博的姓名後,弟子們紛紛哄笑起來。
他們裝作為他加油打氣的樣子,揮拳吶喊道︰「加油,景博,走上去,不要退縮。」
「加油啊!堅持二十秒,你就是好樣的!額……雖然我不覺得他能堅持二十秒……」
「你真狠啊,二十秒都無法堅持,這還是男人嗎?嘖嘖,那可真是廢物到家了,早.泄啊!」
「哈哈哈……」
听著耳中的哄笑聲,景博面紅耳赤,渾身充滿了戰意。如果不是為了爭取去南海的名額,他真的會悍然出手,用暴力懾服當場。
「哼!你們都給我安靜些!」刑律大長老威嚴的聲音霎時響遍全場︰「不得干擾他人進行檢測!」
弟子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說話說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硬生生的停止了嘲笑聲。
兩大長老的威嚴,可不是他們敢挑戰的。
他們只能滿臉帶著嘲笑,樂呵呵的等待著景博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