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隱約的浮現,空氣中的燥熱也隨著清冷光輝的渲染散去。遠方吹來的風帶來細小的沙粒,像是瞬息的暴雨一般,讓在外的皮膚幾乎麻木。
塵霧消去,那個紫發的劍士慢慢顯露出身形,右手的長刀指向地面,自然而不帶有一絲殺氣。用淺色的頭繩隨意扎起的長發順滑的披肩,華美的羽織在風中微微飄動,那雙手顯得十分修長,但是當他握住長刀的時候,卻能引領靈魂走入黃泉。
只是悠閑地站著,不擺出架勢也能從任何姿勢揮刀。其刀法極為迅速,看透並非易事。狹長的刀身從各個不同的角度進攻,無法預測的斬落,瞬息之間就可取走敵人性命。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抗四名曉組織的正式成員不落下風,甚至留有余力。固然有四人配合不夠默契,多少放不開手,反而消弱了實力。但是能夠抓到那微小破綻,也實在可怕。
「你到底是誰?」宇智波鼬不知何時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轉動如同風車的詭異雙瞳在不停旋轉著,言語之中仿佛依附著魔力,讓人下意識的放松了戒備。
月輝漸漸明亮,那酷似八雲祈的俊美劍士幾乎隱沒在月華的陰影下。宇智波鼬的眼楮似乎有些模糊,幾乎忽略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佐佐木小次郎。」
普通的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至少此刻的宇智波鼬,還不曾想到哪一位強大的劍豪是叫做佐佐木小次郎的。難道是化名?不,以那精妙的劍術絕對不可能默默無名,但已知的劍術強者中並沒有這一流派的。
未知,是最為麻煩的。對未知的敵人進行情報收集,分析,並從中得知對方的弱點,針對性的擊殺,這才是忍者應有的戰斗方式。事實上,因為很少露面的緣故,在八雲祈幾名分身之中,這個劍士的情報是曉組織所知最少的。
情報錯誤,就難免會付出代價。一次被斬開三顆心髒的角都戰斗變得越來越謹慎了,嚴密的封鎖出現了隱約的破綻。
如果得到有用的情報,角都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但是,沒有用。
劍士的劍術境界極高,隨著敵人的戰斗方式變化而用細微的動作調整自己的攻擊軌跡,無論交手多少次,也無法看穿劍術中的破綻,縱然想重復撤退與再次挑戰多少次,也無法看破他的劍,總是被強迫進行與初次交手一樣的戰斗。
因此角都雖然幾乎被秒殺,也沒能夠給他們獲取情報的機會。性子急躁的迪達拉已經忍不住用炸彈轟炸了,用那超遠距離的特殊忍術迫使佐佐木小次郎無法進入他們身邊。
「水遁——爆水沖波!」狂暴海嘯的侵襲,空前的水災,干柿鬼鮫從口中吐出大量的水形成海嘯,並往佐佐木小次郎方向涌去將其吞沒。干柿鬼鮫乘在波浪上高速移動,對被急流進逼的佐佐木小次郎發動單方面的攻擊,因為激流的原因,佐佐木小次郎陷入了無法還手的境地。因為鬼鮫擁有龐大查克拉量,這個術的使用讓干枯的原野瞬間變為波濤洶涌的大海!迪達拉特制的魚型黏土炸彈在水中爆炸,四濺的水流如同高壓水槍般激射向佐佐木小次郎。
出乎意料的攻擊方式,比起擴散型的爆炸,無目標散射的水流更難以閃避。但是,仿佛早有預料一樣,佐佐木小次郎的身體完美的閃避開了每一支水流,足尖在水面輕踏,洶涌的波濤在他的四周平靜下來,平滑如鏡子般,沒有一絲漣漪。足以將人拍擊為肉泥的波浪瞬間平息下來。
近乎預測的能力讓他輕松的閃開了這一次攻擊,並成功的斬斷了迪達拉的一只手臂。若不是角都及時用地怨虞的觸手將這個天才的藝術家拖走,那狠辣的一刀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斬成兩段。
「水遁——水牢之術!」借著迪達拉肆無忌憚轟炸的掩護,干柿鬼鮫使起到好處的使用了這個束縛力極強的忍術,平靜的水面像是一張深藍色的網,急速的收縮。蘊含著超強重力的水將佐佐木小次郎淹沒,粘稠的水流瞬間封鎖了他靈敏的動作。
這是號稱無人能逃離的水監獄!用水造成的球狀監獄,絕不能從內擊破,但施術者必須以手觸模著水牢才可維持它的形狀,一旦離開便失敗。與之對應的是那可怕的封鎖能力,就連號稱木葉第一技師的旗木卡卡西在被這一招封鎖後,也幾乎落入死地。
只可惜水遁對八雲祈的分身效果都很不如人意,鬼鮫太急躁了。僅僅是讓佐佐木小次郎的動作遲鈍了一瞬間,下一刻那個紫發的劍士就輕易的從水牢中月兌身。宇智波鼬沒有多想,抓住這個短暫的機會,目光瞬間和佐佐木小次郎對上。
幻術,對于這些劍士來說是最難以應付的。雖然佐佐木小次郎盡力不和宇智波鼬對上,還是出現了破綻。
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瘋狂的旋轉,高等級的幻術在這雙眼楮的增幅下瞬間籠罩了目標。看著身形一頓的佐佐木小次郎,宇智波鼬疲憊的閉上了眼楮,現在的他使用這種程度的幻術也是不小的消耗。
干柿鬼鮫裂開了那張大嘴,尖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是鯊魚一樣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笑意。當初他和宇智波鼬狼狽而逃,多少和這個分身有些關系,現在殺不了八雲祈,解決他的分身多少也能解解氣。
看到干柿鬼鮫似乎有些松懈,宇智波鼬下意識的提醒︰「小心一些。」
干柿鬼鮫揮了揮手︰「我相信鼬先生的幻術,沒問題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干柿鬼鮫從忍具包中抽出苦無,狠狠的刺向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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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刀刃切過身體,刀速太快,以至于干柿鬼鮫竟然沒有感覺到痛楚,那顆像魚多過像人腦袋 轆轆的掉在了地上。
事情變化實在太快,以至于沒有人從剛才那一幕的沖擊中回過神來。即便因為失去鮫肌的原因,導致干柿鬼鮫實力大大減退,但是他也不是輕易可以秒殺的角色。
這個世界的武士並不擅長對抗幻術,麻木的情感讓他們不懼疼痛,卻無法正視自己的軟弱,幻術這種誘發心靈裂縫的招數幾乎是他們的克星,在善與惡之間徘徊的他們完全無法抵抗,除非擁有驚人的意志力,就像織田信長一般。
和他們不同,佐佐木小次郎掌握了于生死之間,通過嚴峻鍛練之盡頭所到達的精神性的境界————明鏡止水。
學會這項技能的小次郎,時常保持澄清的靜穆之心,對何種事態例如,自己的死也不為所動。在戰斗中,能完全無效化決戰對手所引起的以迷感與惶恐的幻術為代表對精神方面的干涉。
擁有這樣能力的佐佐木小次郎,幾乎可以說是幻術忍者的克星。
干柿鬼鮫太過大意了,因為他沒有想到在宇智波鼬的幻術下,佐佐木小次郎竟然這樣輕易的恢復清醒,並對自己的殺氣做出了回應。
大意的代價,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