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變得越來越冰冷,明明還在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卻感覺到透骨的寒意,白蛇仙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軀上,潔白的鱗片憑空消失了一部分,被那層堅若鋼鐵的鱗甲所保護的**,也在那突然的襲擊中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塊。
但是,這並不是讓白蛇仙人擔心的地方。
萬蛇的攻擊雖然是它所不曾預料到的,卻沒能給它造成致命傷,在萬蛇不曾露出毒牙之前,它就下意識的移動了身軀,這個傷口看似猙獰,對修習了仙術的白蛇仙人來說,也只是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復原的小傷。完全不會影響戰斗力,大蛇丸也好,萬蛇這個叛徒也好,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龍地洞。
真正讓它感到驚訝的是,竟然有人瞞過了它的感應,來到了這蛇族的聖地,而且還不止一個。龍地洞的守衛不是一般的森嚴,它白蛇仙人的感應結界也絕非等閑,竟然讓大蛇丸和萬蛇以外的家伙近身,而無所察覺••••••
「報上名來,藏頭露尾的家伙。」
白蛇仙人對傷到了它的萬蛇沒有看上一眼,反而是對著另一個地方說話。
明明身處結界,卻不曾露出一絲破綻,若非剛才萬蛇的突襲干擾了結界的運行,恐怕那些家伙依然可以繼續將自己的存在融入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完美的潛行,倒不如說是光明正大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前。這樣的才能,絕非一般角色可以擁有的。
「不管是看到多少次都會覺得奇妙,口吐人言的白蛇••••••這個世界遺留至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能有斬殺它的機會,真是讓人愉悅呀。」
自然的姿勢。那個紫色的劍士瀟灑的出現,即便身處敵人的攻擊範圍,依然不帶一絲破綻,從容的讓人難以置信。感應不到殺氣,敵意乃至任何多余的情感,完美的將刀刃藏于鞘內。就像是一片湖泊一般,清澈而寧靜。
「你這家伙——」面對那個男人,白蛇仙人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不安。
它的身體扭動著,不知何時,它的身體已經處于了蓄勢待發的狀況,從攻擊到絞殺,只需要一瞬間。
凜冽如刀鋒般的殺氣撲面而來,紫色的劍士卻依然平靜,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是武士嗎。」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並非那些藏頭露尾的忍者,哪怕是在站立之時,依然保持著最佳的發力狀態,拔刀然後收刀回鞘,絕對可以快到讓人無法察覺。白蛇仙人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堅硬的鱗甲能不能阻礙他的長刀,哪怕只是剎那的停留。
能夠自如使用那種長刀的人,絕對不像別人看上去的那麼瘦弱。那握刀的雙臂之中,必然隱藏著可怕的爆發力。
已經多少年,沒有見到這樣純粹的劍士了••••••就像傳說中的劍豪一樣,對擋在自己面前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毫不猶豫的一刀斬斷,連心都已經磨練到極致的存在。
比起自己,這個家伙更適合「人外」這個稱呼吧。
無爭,無欲,無求,仿佛超月兌于這個世界,從人類的概念中月兌離,卻依然停留在現世,那那雙眼眸里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比起一旁的大蛇丸,這個家伙顯然是不擅長忍術的,能夠將劍術修煉到這種地步的,必然沒有多余的精力修習其他技藝。那麼輕易就能殺掉,用仙術一擊決定勝負。就像是當初忍者取代武士的時候一樣,讓他的劍術沒有用武之地,不給他一絲機會。
銘刻在靈魂中的經驗是這樣告訴白蛇仙人的。
但是白蛇仙人的本能卻告訴它,那樣做絕對不可能成功,相反露出破綻,然後被輕易的斬殺。這個家伙,有著必殺的手段。
不管多麼強大的劍士,不給他近身的機會就可以了。在過去那漫長的讓人麻木的歲月里,它親眼見到了那些劍豪無力的倒下,卻連一刀都不曾擊中敵人。那就是真理,絕對不可能錯誤。
但是,讓白蛇仙人不安的是,對方離自己的距離絕對算不上安全。正如自己可以瞬間攻擊到對方一樣,自己也處于那個劍士的攻擊範圍————以太刀來說,那個劍士的武器實在太長了。
和許久不曾戰斗過的自己相比,紫色的劍士全身都是處于最巔峰的狀態,要是動起手來,會承受一次那長刀的攻擊吧。此時的思考全是雜念,但是白蛇仙人卻無法靜下心來。
實在是太慢了。
警報早已傳出,按照那些守衛的速度,最慢的也應該到了才對。那樣就不是現在這種,自己被人圍攻的局面了。但是,以外讓白蛇仙人覺得甚至過于嚴密的警備,現在都沒有到達自己的面前。
白蛇仙人盡力不去想那個可能性,如果大蛇丸是為了讓萬蛇掌控龍地洞的話,就不可能殺掉那些精英。即便是生活在無數蛇族的龍地洞,想要培育出那麼多的精英也是十分不易的。不管是大蛇丸還是萬蛇,都不可能做出那樣瘋狂的決定才是。
「哼,看來請你幫忙,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無需動手,就已經逼得白蛇仙人求援了嗎。也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就算是仙人,也會感到恐懼的吧。」
大蛇丸用衣袖拂去了眼角的一滴淚珠,近乎憐憫的看著白蛇仙人,雖然依舊稱之為仙人,但是語氣中卻毫無半點敬意。
而是以平等,甚至是凌駕于仙人之上的姿態嘲笑著不安的白蛇。
「你以為,我真的會忘記那些守衛嗎?現在的我,已經不再需要那些自大的家伙了,只需要時間,我就可以創造出第二個龍地洞。」
大蛇丸的眼中幾乎是滿溢的惡念,蒼白的如同月光的手在空氣虛按,那層無形的結界就像是被重擊的玻璃一樣,晶瑩的碎片無力的落下,然後消失不見。
這是獨立于龍地洞之中的結界,雙向的阻隔了此地與外界,擁有著範圍偵查,防御,隔離等多重功效的高等結界。不論是什麼樣的忍術,也不可能輕易擊破。
是很久以前,白蛇仙人得到的結界術,在如今的忍界,幾乎可以算作結界術的極限。
而這一切,都在大蛇丸隨手的一擊中,崩裂成了碎片。那是用遠勝過白蛇仙人的技巧,瞬間奪取了結界的控制權,並用它遮蔽了白蛇仙人的感知。
血液的氣息隨著風傳了進來,那以往熟悉無比的氣息,卻徹底失去了生機。
「我大蛇丸,要奪取的是你全部的記憶!」
讓龍地洞成為傳送中三大聖地之一的,不是通靈獸,也不是仙術,而是和妙木山蛤蟆大仙擁有的預言同樣重要的,這個世界的過去——大蛇丸真正渴求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