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婚期將定

作者 ︰ 賊眉鼠眼

二王離開了蕭府,前廳的地磚卜,流了地鮮血,有用也有燕王的。

這次因蕭畫眉而起的爭鋒。二人堪堪打了個平手,誰也沒佔到便宜,卻很有默契的互相揭過了此事。

不過蕭凡心里明白,經過這次事情,朱林算是真正恨上了自己,他與朱林之間的矛盾,已然升級到非常尖銳的地步了,以前雖然跟他有過小小的摩擦和沖突,不過那與切身利益無關,朱豬是個做大事的人,不會太往心里去。但是這次卻不同。站在他的立場來說,他的幼女生生被蕭凡「拐騙」了,此仇不可謂不深。

梁子結大了,接下來怎各辦?

蕭凡認為,該干嘛干嘛。

既然鐵了心站在朱允煩這邊,那麼他與朱豬便注定要翻臉,將來他們之間遲早會有一戰。早翻臉跟晚翻臉,區別不大。

所以朱捷離開後,蕭凡顯得很淡定,對他來說。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郎中請來了,看著蕭凡左臂的刀傷嘖嘖搖頭。

蕭凡被郎中一副見到絕癥病人的表情嚇了一跳,惴惴道︰「不會吧?只是劃了一刀而已,沒救了?」

郎中急忙討好的一笑︰「大人,草民只是對砍傷您的惡人表示譴責

曹毅在一旁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大人是被別人砍傷的?說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割的呢?」

郎中嘿嘿笑道︰「那怎麼可能?往自己手臂下刀子的,那不是傻子嗎?」

蕭凡欣慰道︰「大夫辛苦了,等下找管家領五兩銀子賞錢。」

一一真該把朱猿拉過來。讓他听听人民群眾的心聲。

郎中見有賞錢領,高興得眉開眼笑,醫治愈發細心了。

給蕭凡的傷處涂上藥膏後,蕭畫眉過來將郎中推到一邊,然後抹著眼淚一聲不吭的給蕭凡包扎傷處。

看著畫眉心疼得嘴角直抽的神情,蕭凡反倒不落忍了,扭過頭朝她笑道︰「我沒事,你別哭了。千百年以後會有學者證明,適當的流點兒血可以促進人的新陳代謝,對身體有好處的

郎中在一旁很不識相的反駁道︰「這是什麼學者說的?簡直胡說八道嘛,血與氣,乃人體賴以活命之根源,豈可有損?更遑論對身體有好處

蕭畫眉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頓時愈發不可收拾了。

蕭凡膘了郎中一眼,冷冷道︰「大夫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嗎?待會兒咱們請你進詔獄住幾天,本官可以為你詳細示範一下,放血對人體到底是不是有好處

郎中嚇得渾身一激靈,這才意識到他現在是跟一幫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打交道,急忙搖頭道︰「多謝大人美意,草民不感興趣,真的不感興趣

包扎好了傷口,郎中和曹毅眾人相繼告辭而去。

內院臥房內,蕭畫眉緊緊抱著蕭凡的腰,一聲不吭的埋在他的背後啜泣,手上的力道很大,仿佛稍一松手蕭凡就會不見了似的。

「畫眉」

「嗯」畫眉抽所著低應。

「不!」畫眉手上的力道更緊了。

「可是」你再這樣抱著我的腰,我的屎就要拉到褲襠里了」蕭凡俊臉憋得通紅道。

「」

許久之後,蕭凡扳過畫眉的肩膀。幫她擦干淚,然後嘆道︰「你和你生父燕王」

畫眉極快的打斷他,道︰「誰若傷你,誰就是我的仇人,生父也不例外

畫眉說這話時斬釘截鐵,神情極為認真。小小的臉蛋上充滿著執拗的神采。

蕭凡感動的將她抱在懷里,久久不語。

「我的母親已死在他的冷漠之下,我不能容許他再傷你,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了畫眉將頭埋在他懷里,抽噎著道。

「嗯?。

「以後跟人拼命時別咬人了,那樣風險很大「那用什麼?」

,等會兒我教你一招撩陰腿吧。」

「小好」。

掌燈時分,太虛老道,亨著黃色小曲兒,搖搖晃晃回來了。

蕭幾陰沉著臉坐在內院的月亮門口,見太虛一副快樂如神仙的模樣,心頭便氣不打一處來。

徒弟今天被人砍得差點成了神雕大俠楊過,你這當師父的居然還在外面逍遙快活,太讓人心理不平衡了!

太虛嘴里。多著調兒,剛穿過內堂,便看見坐在月亮門口陰沉著臉的蕭凡。

太虛一楞︰「你坐在這里做什麼?

蕭凡板著臉道︰數星星。」

太虛哼道︰「還真有童趣,數星星是你這副表情?好嘉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師父真是神機妙算」小」。

太虛瞧了一眼蕭凡半耷拉著的左臂,不由大吃一驚︰「你真被人砍了?」

蕭凡後發制人。板著臉冷冷道︰︰「師父,俗話說師徒同心,其利斷金,但今日我卻對你太失望了,徒弟在家中險些被人用刀砍死,我挨刀的時候你倒好,跑到外

著蕭凡忽然抽了抽鼻子,聞到太虛身上一股濃郁的脂粉香味。

蕭凡不由愈發悲憤了︰「而且你喝的居然還是花酒,師父,你太讓徒弟傷心了!」

太虛見蕭凡左臂傷勢,確實不似作假,不由老臉訕然,神情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蕭凡站起身,悲聲道︰「師父,你這樣不對呀!徒弟挨刀你怎麼能不在場呢?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差點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這師父當得稱職嗎?你有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一點點羞愧,感到一點點內疚,有沒有」咦?你懷里藏著什麼東西?露出來了,」

蕭凡一伸手,將太虛懷里一方大紅色的物事抽了出來,借著月色不由愈發憤怒。

「肚兜兒?你師父啊,你怎麼越來越墮落了?風月之地喝花酒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打包?你一百多歲年紀了,怎麼比徒弟我還風流啊?做人能不能正直一點?老往那些地方鬼混,你不怕得病啊?你將來若死于花柳,你叫徒弟我該在你墓志銘上怎麼寫?」

太虛被蕭凡數落得老臉羞紅。低著頭小心翼翼道︰「模骨算命?」

「順便還提供恐嚇業務小對吧?」蕭凡簡直對這位極品師父無語了。

太虛嘿嘿干笑,眼珠子轉了幾下,便待往門里出溜兒過去。

「慢著!把肚兜兒給我,沒收了!簡直為老不尊,而且還心理變態。這麼大把年紀了。人家姑娘夠當你重孫女了吧?」

蕭凡正氣凜然的奪過肚兜兒,狠狠瞪了太虛一眼,「是原味兒的麼?」

太虛︰咒」

太虛臊眉搭眼往內院走,神情很沮喪。

蕭凡白日憋了一肚子的氣,終于發泄出來,心情頓時平復。

心情一平復,他便想到了一個很緊迫的問題,自己是不是該學點更高深的武功了?

越深入朝堂,越感覺生命沒有保障,一派祥和的表象下總伴隨著刀光劍影。而自己僅僅靠半吊子的現乳一指是絕對保不了命的,看來必須要下苦功練更高深的武功才是。

如果自己的武功更高一點的話,起碼今天就不會受傷,更樂觀的估計。沒準今日會在蕭府的前院里滿院子追殺燕王侍衛,何至于被人所傷?

想到這里蕭凡精神一振,暗自下了決心,學武!一定要學武!為了日後保命,必須學得一身蓋世神功!

太虛耷拉無神的背影快進廂房了,蕭凡起緊揚聲道︰「師父,且慢!徒兒有事找你

太虛轉身搖頭,神情很顆然︰「無量壽佛,貧道已沒肚兜兒了,」

「咱不聊肚兜兒的事兒。就聊武功的事心,」

「什麼意思?」

「徒兒最近特別有上進心,忽然想跟師父您學幾招高深的武功」蕭凡露出討好的笑。

太虛楞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他仰天長笑,笑聲中透著一股不可一世,揚眉吐氣的味道。

「師父何故發笑?」

「哈哈哈哈肚兜兒還我!」皇宮武英殿內。

朱元璋半閉著眼,蒼老的面孔露出很疲憊的神情。

近來他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小誅滅胡惟庸後,朱元璋廢除了千年的宰相制,舉國大小事務悉決于朝廷。決于皇帝,那時他每天要處理數千份奏本,照樣能應付,可如今,他的體力和精力大不如從前,每天只能揀重要的國事處理,其他的小事則交給了朱允墳批復,並命朱允墳處理舉國刑獄案。

一來朱元樟要給自己減減壓力,二來,趁著他還活著,可以手把手的教朱允墳如何治國,如何處理朝政。

沒有誰天生就會當皇帝的,偌大的大明帝國,舉凡官吏任免,平衡制權,農田糧桑,河道漕工,邊境軍備等等,復雜而且煩瑣,皆須皇帝一人而決,大到朝堂國策推行小到百姓穿衣吃飯,這些都要皇帝操心,若無朱元樟手把手的教朱允墳,朱允墳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當好皇帝?

外人看皇帝端坐龍椅,享百官萬國朝拜,風光無限,天地一人,可只有皇帝本人才明白,光鮮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辛苦與疲憊。

龍椅後。朱允墳為朱元樟輕輕揉著太陽穴,朱元樟臉上露出舒坦的神色。

「允墳,听說燕王手臂傷了,怎麼回事?」

朱允墳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揉著朱元樟的頭,輕輕道︰「听說是跟蕭凡起了沖突

朱元樟眉頭一蹙︰「怎麼又是蕭凡?這人怎麼回事?自他進了朝堂,不管發生什麼事總與他有關,這臣子當得未免也太不安分了。」

朱允煩听朱元樟語氣不滿,急忙笑道︰「皇祖父,這次的事兒可怨不得蕭凡,四皇叔挑釁在先,他帶侍衛闖進蕭凡府里,不知何事起了沖突,四皇叔的侍衛抽刀先傷了蕭凡,然後四皇叔見事情鬧大不好收拾,于是才自傷一刀以賠罪。」

原本朱允墳想把常寧郡主的事情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忽然想到常寧與四皇叔的種種恩怨,「;佔訴了皇祖父。常牛執意不肯歸祖。事情鬧僵了反而州出干是朱允墳忍住沒提這事。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緩緩道︰「燕王先傷了蕭凡?」

「是的。皇祖頭。」

「所為何事?」

「這個」孫兒尚不知。」

朱元樟長長嘆氣︰「這個豬兒,太讓人不省心了,原來見他戰功卓著,威震北元,聯甚嘉許,卻沒想到他的性子竟然如此飛揚跋扈,帶著侍衛闖進朝廷大臣的家中,而且居然砍傷大臣他在北平也是如此作為麼?」

只」孫兒不知。」

「允墳。以聯的名義擬旨。其一,嚴厲斥責燕王,命他閉門思過。躬身省己。其二。」賜蕭凡黃金百兩,不必細說原因。」

「是」

隔了一會兒,朱元樟忽又問道︰「你皇姐江都郡主與耿灌的婚事。欽天監可擇定了日子?」

朱允墳心中暗嘆,道︰「擇定了,欽天監監正擇選了兩個日子,一為下月初七,二為七月十八,皆是黃道吉日,可行嫁娶之事。」

朱元暗點了點頭。道︰「那就定在下月初七吧。」

朱允墳訝異道︰「下月初七?可皇祖父,離下月初七只有十天了,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朱元璋嘆息著搖頭︰「不倉促。就下月初七吧,命禮部尚書張幼和宗人府趕緊準備去吧。」離七月尚有四個月。近來朱元樟體虛多病,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七月,對這個一向寵愛的長孫女,朱元璋當然希望在他未死之前,能夠親眼見她嫁得一個好歸宿。

朱允墳心頭沉甸甸的,壓著滿月復心事。

十天後皇姐與耿嗜成親小可是她中意的不是蕭侍讀嗎?皇姐嫁給不喜歡的人,她以後還會快樂嗎?

「知道當別人的師父多不容易嗎?」太虛捋著胡子,無限喘噓的感嘆。

蕭凡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別人徒弟也挺不容易的」

太虛斜眼睨著他。冷哼道︰「貧道也是從別人的徒弟過來的,沒覺著當別人的徒弟有什麼不容易的。」

蕭凡嘆氣︰「咱們當徒弟的性質不一樣,我敢保證,師父你當徒弟那會兒,你的師父肯定不會那麼缺德,去挖徒弟的銀子,一挖就三千兩啊」

太虛面帶赧色,然後有些惱羞成怒的咆哮︰「不就三千兩銀子嗎?你都朝廷大官兒了,至于這麼沒出息嗎?咳嗽兩聲錢不就來了!小氣勁兒!一點都不大氣,見錢眼開」錯了,何止是見錢眼開呀,你見錢兒都開了,不,不能叫開,那簡直就是怒放」

蕭凡擦汗,跟以算卦為生的師尖斗嘴皮子,貌似不怎麼明智」

「師父」偏題了。」蕭凡趕緊打斷太虛滔詣不絕的數落,可憐兮兮的道。

太虛一楞︰「哦?偏題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您說到當師父不容易,徒兒深以為然!」

太虛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孺子可教也!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師父多大的壓力呀!」

太虛蒼老的面容浮上幾分辛酸的意味。

目光變得深遠迷離,而且深沉。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默默無私的將畢生所學教予徒弟,不計報酬,不計辛苦,寒暑不改。風雨無阻,就像」就像那油燈,默默的點燃自己,照亮了別人,燃燒得越快,燈油也消耗得越快,直到油盡燈枯」

太虛收回深遠的目光,充滿感情的凝望蕭凡︰「你知道師父的含義多麼深刻了吧?」

蕭凡一臉感動的使勁點頭︰「知道了」師父不是盞省油的燈。」

太虛︰咒

正與太虛討論該學哪種武功防身時,前院大門傳來喧囂聲。

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張管家被人推得一踉蹌,一道縴細的人影閃身而入,飛快的朝院中的蕭凡奔來。

蕭凡眉頭一蹙,心頭怒起。

老子的府宅是怎麼回事?老有人蠻橫無禮的闖進來,莫非整個京師都當老子這錦衣衛同知是泥捏的?誰想來欺負就來欺負?

前有朱林硬闖,現在又有人硬闖,蕭凡在考慮是不是該找個由頭收拾京里幾個大臣,給自己立立威風。

闖入府里的人越來越近,蕭凡定楮滿腔怒氣頓時化作無形。

對漂亮的女人,他是不介意人家硬闖的。不但不介意,反而很歡迎。

闖進來的是個姑娘,她穿著水湖綠的宮裝,頭發盤成小小兩個抓髻,面貌十分俏麗。

姑娘滿臉焦急的跑了幾步,一見院中的蕭凡,頓時露出歡喜的神情,趕緊走到蕭凡面前,朝他襝衽一禮,脆聲道︰「婢女墨玉,見過蕭大人。」

蕭凡很茫然的撓了撓頭。道︰「你啥時候見過我啊?」

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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