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奸臣開會

作者 ︰ 賊眉鼠眼

卉英殿內,朱方璋正與朱貧妝和諸大臣勛爵們歡聚滿乍,誹叭干宗了壞事兒,此刻卻一身鮮亮官服。如同沒事人兒似的蕭凡也在眾人之中,群臣齊賀朱元璋風光嫁孫女,正是對大臣們的一種恩澤德被等等,一時間馬屁如潮,拍得朱元璋捋著胡須哈哈大笑,原本嚴肅凌厲的眼中此刻充滿了愉悅。

人生喜事,莫過于親眼見著兒孫成家。娶的娶,嫁的嫁,朱家子嗣綿延萬年,如此,上對得起國家社稷,下對得起朱家先祖。

「諸卿,今日聯之長孫女下嫁長興侯之子,此乃你我君臣共同的喜事,少時諸卿可至長興侯府上痛飲一番,聯亦將親往,呵呵,君臣同樂。可為千古佳話

朱元璋正說得高興,忽然一名宦官慌慌張張跑進殿,然後在龍案前撲通跪下,顫聲道︰「陛下,長興侯之子耿管昨晚在府里遇襲,被人打成重傷,無法成姚」

朱元璋呆呆的坐了一會兒。老半天沒反應過來,「耿」耿蓉?」

宦官垂頭應道︰「是的。陛下,長興侯之子耿嘻,也就是江都郡主殿下的儀賓。耿塔

群臣聞言嗡的一聲,炸開了鍋,紛紛面帶驚愕的瞧著跪在地上的宦官。蕭凡表現得比所有人更驚愕。

這下朱元樟終于回過味兒來了。砰的一聲,拍案而起。

「耿塔被人打了?誰?誰干的?」朱元璋龍顏大怒。

宦官伏在地上嚇得直哆嗦,顫聲道︰「奴婢不知」

一旁的朱允煩听到這個消息也很吃驚。皇姐不想嫁給耿塔。耿增成婚的前一天就被人打成重傷。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朱允墳第一個反應便是立馬抬眼望向蕭凡,卻見蕭凡站在群臣當中一臉驚愕,隨即驚愕的表情漸漸變成了憤慨,惱怒,隱隱還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正氣」

朱允墳狐疑的打量了他半晌,越來越不敢肯定這事兒到底跟蕭凡有沒有關系,如果有關系,這家伙演得未免也太逼真了」

朱允墳觀察蕭凡的這會兒,朱元璋發飆了。

「天子腳下。堂堂侯府竟被歹徒潛入。還把長興侯之子打成重傷,哼!應天府,五軍都督府,還有錦衣衛!你們都是飯桶嗎?」

群臣一驚,急忙一齊跪下道︰「臣等有罪

原本一團和氣,喜氣洋洋的大殿,頓時如同被一股陰風拂過,祥和盡去,陰雲頓生。

靜謚的大殿內,一道非常突兀的聲音響起。

「太過分了!簡直是喪心病狂!簡直是令人發指!這等窮凶極惡之歹徒,該殺!該剮」。

眾人愕然,一齊扭頭望去。卻見錦衣衛同知兼東宮侍讀蕭凡一臉怒容,正義凜然的站在殿中,神情悲憤的振臂高呼。

官場上正確的做法就是,君之所喜,亦臣之所喜,君之所怒,亦臣之所怒。

蕭凡雖然沒拍一句馬屁,可他的態度表得很及時,力度也很到位,朱元璋望向蕭凡時,神情明顯和緩了許多。

這下不論是否著凡奸黨這一派的,也不得不伏去,異口同聲道︰「臣等附議蕭大人所言。」

蕭凡跪地而拜,凜然道︰「陛下,京師皇城重地,出了這等惡劣事件,實在令人憤慨,臣請陛下嚴旨徹查,以正我大明法紀!」

「臣等附議」

朱元璋氣憤之中略感奇怪。今天這蕭凡是怎麼了?平日扎在大臣的人堆兒里死不吭聲。今日耿塔被人打傷,他跳出來比誰都快。叫囂得比誰都凶,這人平時」不太像嫉惡如仇的人呀。

朱元璋問宦官道︰「耿塔傷勢如何?」

「陛下。行凶者非常歹毒。耿塔手斷腳折,滿身傷痕,郎中看過之後。斷言最少要靜養三五個月才能下地

朱元樟倒抽一口涼氣︰「這麼狠?凶手與耿塔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簡直無法無天了」。

正說著。殿外又有宦官跪奏道︰「稟陛下,長興侯耿炳文于午門外長跪不起,哭求陛下為他做主。嚴懲傷子凶

朱元樟申吟般拍了拍額頭。嘆著氣道︰「傳旨,江都郡主與耿詹的婚事暫緩,賞長興侯耿炳文黃金百兩,布帛三百匹,以示慰藉。蕭凡

蕭凡趕緊一個箭步跨出來。跪拜道︰「臣

朱元璋盯著他,惡狠狠的道︰「命錦衣衛堤騎四出,給聯把這個天殺的傷人凶手查出來!不論是什麼人,背後受何人指使,一律拿入詔獄。狠狠嚴辦!聯要剮他一千刀,一萬刀」。

「臣」,遵旨」。

朱元璋下完令,然後怒哼一聲,朝宦官道︰「擺駕午門,聯親自安撫長興侯,唉」。

長長嘆了口氣,朱元璋拂了拂袖子,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去。群臣也跟在朱元璋身後,魚貫而出。簇擁著朱元璋往午門而去。

蕭凡跪在殿中,望著朱元璋漸漸遠去。猶自大聲表著忠心︰「臣一定會抓到凶手,為長興侯報仇。為陛下消氣,為大明正法,為

「蕭侍讀,蕭侍讀」呵呵,過了,過了啊朱允墳站在蕭凡身後,拍著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道。

「你的演技,過了朱允墳笑得像一只奸詐的小狐狸。黑亮的眸子里有一種了悟的意味。

「殿下在說什麼?臣」听不懂。蕭凡眨著眼裝糊涂。

朱允墳悠悠道︰」君豈不知「過猶不及。乎?」

「臣只知道過油肉,不懂什麼叫過猶不及」。

朱允坡不滿的推了他一下,氣道︰「裝!你接著裝!前些日子去你家里求你,你還推三阻四的瞎矯情,沒想到你居然一聲不吭的把耿增給辦了。說!」這麼好玩的事兒為何不叫上我?」

簧凡渾身一激靈。急忙道︰「殿下,臣」冤枉啊」

「再裝就沒意思了啊,你若還不承認。我滿大街嚷嚷去」。

蕭凡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氣道︰「你想害死我啊?這事兒能亂說嗎?沒見剛才陛下發那麼火兒」

朱允墳被捂著嘴。眼楮里卻滿是笑意。

「這事兒真是你干的?。小朱允煩一臉興奮的問道。

蕭凡垂頭喪氣道︰「你都看出來了,我能否認嗎?」

「那你剛才還裝得那麼大義凜然,叫囂著什麼嚴懲凶手的樣子

蕭凡嘆氣道︰「那還不是沒辦法,老扎在人堆里不出聲兒,別人還以為是我干的呢

「什麼叫「以為。是你干的?根本就是你干的!」朱允墳很不恥的撇嘴。

「那就更得裝了」殿下啊,其實我也苦啊,你說我好好一偶像派。非得表現出演技派的實力。我招誰惹誰了?還不都是為了你皇姐,被她非禮了還不算,回頭我這個受害人還得為她收拾爛攤子,我」我其實比誰都冤

蕭凡說著說著,眼眶便忍不住泛紅了。

朱允墳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唷然道︰「蕭侍讀,你好象真的挺冤

「什麼好象!根本就是」。

朱允墳噗嗤一笑,接著擔憂道︰「可是」你光揍耿塔一頓也解決不了大問題呀,若是三五個月後,他的傷勢好了,不還得跟我皇姐成親?那時怎麼辦?」

蕭凡抽著鼻子,頭也不抬的道︰「太簡單了,再揍他一頓就是

朱允墳傻眼望著蕭凡,半晌才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發現,其實你不算最冤的,耿塔比你冤多了」

「什麼好象!根本就是」。

拍了拍蕭凡的肩,朱允墳笑道︰「下次有這麼好玩的事兒,一定要先通知我,你一個人高興了,我還沒痛快呢。

蕭凡翻了翻白眼兒,沒搭理他。

未來的大明皇帝,平日里子曰詩雲不亦樂乎,骨子里怎麼這麼暴力?多好的一太孫殿下呀,墮落了!將來若變成了一代暴君,誰的責任?黃子澄,當然是他的責任!

回到家的蕭凡受到了蕭畫眉英雄式的接待,蕭凡明顯能看出畫眉眼中閃耀的小星星。那種崇拜熱烈的目光令他陶醉。看來救江都郡主出苦海這事兒干得還算有收獲,至少在畫眉心里,蕭凡的正義形象再次無限拔高。

當然,一旁的太虛老道猛翻白眼的鄙視神情,被蕭凡自動忽視了。

一翻個。圍牆還掉進茅坑里,最該被鄙視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暮春時節,桃林里落英繽紛小粉紅的花瓣被微風吹拂,徐徐飄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有種旖旎的味道,如同初戀般愉悅。

蕭凡坐在桃林中的一張竹長椅上,長椅是兵部尚書茹瑞送的,正宗湘妃竹所制,一個的五品錦衣衛同知。能被一位二品尚書送禮。官場上的荒誕事情果真不少。

權力,確實是個好東西。它與品級無關。官場上的來往,無非制與被制的關系,一個小尚書品級夠高了,權力夠大了,可在錦衣衛的眼中,他什麼也不是。

茹瑞是進過錦衣衛詔獄的。若非朱元璋的暗示和蕭凡的放水,恐怕這輩子已經走到頭了,不但是他小連他全家都走到頭了,進了錦衣衛詔獄還能活著出來,委實是個異數,茹瑞深知錦衣衛的厲害和恐怖,所以對蕭凡也抱著一顆感恩戴德的心當然。最主要是懼怕。

蕭凡將頭靠在長椅上,慢慢的閉上眼,如同置身于權力的搖籃中,有時候比戰場更慘烈,有時候又比女人的懷抱更柔軟,難怪那麼多人窮畢生之力都在為官位前程奔波,權力這東西。確實值得人奔波。

眼楮閉上了。蕭凡的腦子卻仍在飛速運轉。

朱元璋命他緝拿打傷耿灌的凶手,這凶手怎麼抓呢?蕭凡為難了,剛才在武英殿演了一出賊喊捉賊。喊是喊了。總得交個人上去給老朱交差呀,老朱雖老,可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其實最接近真理的做法,就是蕭凡親自跑進錦衣衛衙門自首。然後被一眾錦衣衛同僚送進詔獄里待著,真凶蕭凡伏法,耿家終報大仇。歷史的車輪繼續滾滾向前」蕭凡腦子沒病,後「介考慮眾麼做,真理有時候公諸干眾時是很不討人鼻次圳,泳是虛假點的好,一團和氣,皆大歡喜。

或者,,把太虛交上去?

老家伙活了一百多歲,肯定還沒進過錦衣衛的詔獄,人生在世,什麼都要體驗一下才是,否則將來死的時候留下遺憾,那多不好,嗯,就怕他進了詔獄把同伙也供出來。那就不美了,還是算了吧。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蕭凡想得有點頭疼,拍了拍竹椅的扶起身來一咬牙,干脆叫幾個人來商量吧滿朝文武誰最討厭,誰就是毆打耿塔的幕後指使,至于證據」錦衣衛同知說要有證據,那就有證據。沒有也得有。

「來人,拿我的名帖去請幾個人來府上」開會」。

蕭凡請的都是朝中對他比較友善的大臣。嗯,老熟人了,大家還有一個一听就懂的統稱「奸黨」。

來得最快的是翰林學士解借,這家伙對蕭凡可謂又愛又恨,感覺很復雜,按理說被蕭凡揍的人,要麼揣把刀子跟他拼了,要麼跑得遠遠的。惹不起躲得起,可解借的表現卻充分說明了儒家胸懷的博大和包容,他怕蕭凡,卻不介意與蕭凡接近,每次蕭凡但有所召,他一定會飛快出現,然後一臉懼怕又使勁擠出討好笑容的樣子,像笑更像哭,看得蕭凡很糾結。

不過蕭凡對解諸的表現還是很滿意,他覺得解學士很有成為小受受的潛質,估計他與老婆房事時也是那種喜歡被滴蠟,被抽鞭子的角色,他在蕭凡面前表現得很乖巧,很柔順,蕭凡對他的評價是︰態度很好,立場不堅定。

擱了前世八年抗戰那會兒。解學士絕對是漢奸隊伍里的急先鋒。

接著登門的是兵部尚書茹瑞,兵部左侍郎齊泰,還有戶部尚書郁新。以及戶部的幾位官員。

前後來了七八位朝中同僚,蕭凡高興極了,他想不到自己的面子這麼大。下名帖給他們原本也只是個試探。沒料到他們一個不落的都來了。

這倒是蕭凡低估了自己如今在朝中的勢力,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同知,論品階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官大,可蕭凡的位置。以及他在朝中的地位實在太特殊了,錦衣衛是皇帝直屬的私人機構,對大臣生殺予奪的大權先不提,單就蕭凡深受朱元璋信任,並兼任東宮侍讀,與太孫殿下交情莫逆,這層關系便足夠令所有大臣對他敬畏有加。從古至今,能夠同時得到兩代帝王欣賞的大臣,簡直鳳毛麟角,這樣的人注定會一飛沖天的,將來洪武皇帝西去,新皇登基,可以預見蕭凡掌握的權力也會愈大,這樣極具漲停資質的潛力股,誰不得趁早巴結?

這也是當日與黃子澄等清流朝爭之時,這幾位大臣敢與清流作對,公然力挺蕭凡的原因了。混在朝堂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也早就看出了朱元璋對清流大臣的不滿。跟著清流派繼續廝混下去,前程必然一片黯淡。

蕭府前院左側的花廳內,早已擺上了一座上好的宴席,眾人歡聚一堂。客氣的寒暄著。

為什麼請他們來?蕭凡自然有打算,既然大家都已打上了「奸黨」的烙記。當然得互相聯絡一下感情,所謂「黨。個人當然成不了黨。大家群策群力結成一派。才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蕭凡面帶微笑走進花廳時,眾臣急忙起身向蕭凡拱手致意,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不論這笑容是真是假,至少說明蕭凡有這個面子和實力,讓他們不得不笑。

客氣的與奸黨們寒暄客套了一會兒,蕭凡半推半就的坐在了宴席的主位,兵部尚書茹瑞和戶部尚書郁新恭陪側座。

蕭凡態度很謙恭。執壺給每個人斟滿了酒,然後環敬一周,說了幾句歡迎光臨之類的客氣話,賓主盡歡,宴席的氣氛頓時變得愈發祥和歡騰。

又是一番繁瑣的客套下來。眾人不知不覺停了筷,然後眼巴巴的瞧著蕭凡。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這位蕭大人閑著沒事把他們叫過來,扯幾句淡喝幾杯酒就走人,官場上的人,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不可能無的放矢,于是大家都停下來,等著蕭凡進入正題。

蕭凡也停了杯,緩緩環視一周,清咳兩聲,然後開始說開場白。

「春光明媚

「啊,不錯不錯,春光確實宜人明媚,蕭大人好見地。」眾臣紛紛附和。

蕭凡沒理他們,接著道︰奸臣開會。」

這下沒一個人敢搭腔了。

什麼叫「奸臣開會」?有這麼朝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的人嗎?

蕭凡見氣氛徒然變得低迷,急忙展顏笑道︰各位別介意。下官只是純粹追求押韻

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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