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環山外,出雲國左翼軍營之中正一片寧靜。
仿佛在擊退了張狂的軍隊之後,這里就陷入了安逸之中,並無多少的防備和警戒,雖然已經是黃昏時分,但卻還有許多人沒有換上崗位,只有寥寥的數十人守在軍營四周偵查。場面顯得十分詭異寂靜,簡直听不到任何的聲響。
只是一處軍營之中,卻與這平靜有著截然相反的情景。
砰!
一掌拍下,堅硬木桌立刻碎成粉末。
「去他媽的神霄道尊,什麼狗屁的阿彌陀!這該死的圖元,仗著自己的資歷比我高出許多,膽敢這樣一直壓制著我,不就是怕老子闖禍?他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偏將軍罷了,若不是父親削去了我的權力,他們哪個敢這樣對我!」
紫衣人滿臉的怒火,在房屋中來回的踱步,粗重的喘息聲聲入耳,可見其怒氣深入心中。
房中總共有三人,除了紫衣人之外,還有兩個穿著一白一黑顏色對稱服飾的瘦弱青年,這兩人相貌十分古怪,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雖然體形還是正常人的大小,但臉上已經是爬滿了皺紋,若不是頭上的毛發還是黑色,根本讓人看不出來是青年人。
「主子息怒,這次王上讓你到軍中歷練,就是為了讓您好生學學軍中的規矩,將來好掌管出雲。現在多吃點苦頭,日後可就是那人上之人,省卻了不少彎路……」
黑衣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紫衣人一眼給瞪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資格管理這個國家嗎!黑煞,是不是最近我沒空管教你們,變得如此狂妄了,竟然敢說我的不是!」
被稱作「黑煞」的青年渾身一個哆嗦,立馬驚恐萬分的跪拜下來,連聲道︰「太子恕罪,太子恕罪。是小的多嘴。」
「哼!知道就好,若不是本太子現在身邊人手不夠,定要廢了你!你可要記住,你們二人能有如今的成就是誰給你們的!」紫衣皇子拂袖道。
黑白雙煞二人急忙稱是。
「這次叫你們來,是讓你們給我商量對策的,如今圖元一直打壓我,讓我在軍中只能掌握五千兵力,還不讓我擅自出擊,簡直欺人太甚!若不是他一直攔著我,我一定能將大元那小子斬殺!可惡,那小子居然臨死還能逆轉局勢,那一劍足足斬殺了我三百多名鐵騎,真是氣煞我也!」
「一劍斬殺三四百人?那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居然可以這麼厲害!」白煞問道。
「我已經調查過了,那人叫做陸辰,是這次大元拍來南牧的新兵統領。這一次是他第一次上戰場打仗,可發揮出的戰力卻出奇驚人,連連戰勝圖元。若不是我來的早,恐怕圖元還要被耗去不少兵力。」
「居然初次上陣就能大獲全勝,此子不是英杰,就是扮豬吃老虎。」
黑白雙煞二人嘖嘖稱奇,听聞了陸辰的事跡也讓他們震驚無比。一個新兵初上戰場便能取得如此的戰果,說出去的話誰也不信。不說別的,就是經驗這里就是新兵的硬傷,沒有經歷過戰場殺伐,來到戰場上也只能是送死的份。
陸辰終究還是鋒芒太過顯露,表現的太過于出彩,讓這個身份神秘的紫衣人視為大敵。
「不論他是天才英杰還是什麼,誰得罪了我都不能有好下場。上次我違反軍令追入九環山中,差一點就剿滅了他的軍隊,如果不是兵力不足,讓他逃月兌,否則絕對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這損了我不下一千多的士兵,這個仇我絕對要報!如今,他的向導被他親手所殺,絕對沒辦法逃離九環山,我若此時出擊,就還有機會將他斬殺!」
紫衣皇子恨恨道。
「可是太子您現在被圖元壓制,這可不大好辦……在下倒有一條計策,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您已經是合體境界的大人物,神魂念頭足以覆蓋小半個山林,而且您出身神霄派,相信也有不少師門兄弟有著相等的修為,只要你們聯手將他們的方位搜索出來,然後突然派兵出擊,定能將他們剿滅。至于圖元那里,我們兄弟二人可以替您攔著。」
听了白煞的計策,紫衣皇子不僅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反而更加陰沉,比之剛才還要更加冷酷三分。黑白雙煞當然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理智的選擇了不在繼續說下去,垂下了腦袋,不敢再有絲毫的動作,生怕自己觸怒眼前的這尊真正的煞星。
伴君如伴虎,用來形容他們是最好不過了。
「你們知道什麼!我雖然出身神霄派,但絕非像你們想的那般和諧。這群臭道士只知道修道煉丹,追求那長生大道,根本就不會理會我的私事……神霄道派的主人,已經是一次天劫的元仙,就算是我也根本見不到。即便是父親是一國之主,跟他們交易也得掂量掂量,我能有這樣的修為,還是服用了他們唯一的‘生魂再造丹’,才能突破合體境界。」
紫衣皇子緩緩道來,言語之中充滿了怨氣,仿佛造就他一身功力的「神霄道派」反而欠了他天大的債一樣。
「原來如此……想不到神霄派如此強大,我們雖然常伴在您左右,卻也根本不知道其真正的力量有多大。」
「那是當然,神霄派開派三百多年,是傳承了上古玄雷道的道派,更在出雲國之前。何況一次天劫的元仙,一揮手就能襲殺千軍,尋常武者就算再多也根本近不了身,地位自然高人一等。何況,也正是憑借著神霄派的震懾,大元王朝才對南牧坐視不理,既不派兵,也不讓給咱們。」
黑白雙煞更是恍然明了,他們二人雖然一直跟在紫衣人身邊,但對于這些天下大事卻知道的甚少,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只知道低頭俯首的奴才。眼下見到紫衣皇子心中記恨,處處打壓,也料想到自己的處境危險,便不敢在多加言語,索性直接低頭不語,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紫衣皇子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一些,沖著他們擺了擺手,讓他們就此退下。
「哼,陸辰,這件事我絕不會放過。咱們之間必須決出個高低!看來,我有必要借助宗門的力量了……」他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