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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看到我難道還不能令你高興嗎?」給還沒有斷氣的匪徒補完刀,這項工作很危險,瀕死反擊或者裝死偷襲一些積年老匪深諳此道,許多冒失的菜鳥都是沒有死在戰斗中,卻在翻檢尸體時喪了命。
里奧月兌掉罩衣,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武器,帶著格納來和布里特見禮,「格納,這是我和你起的布里特,卡特家的勇士,他的戰斧所向披靡。布里特,這是我的兄弟格納。」
「謬贊了!」作為主人布里特將所有的人都介紹了一遍,戰場之上無需過多的寒暄,里奧、格納和倫恩互相聞名已久,一直沒有得到適當的機會在一起交流,這次相遇還是只能寒暄幾句,相約以後。
里奧對于倫恩的朋友閃電箭手萊爾倒是非常感興趣,告訴他自己也有一個兄弟是快箭手,希望他回到長弓河鎮交卸完軍訓的差事,一定到沃特堡來住上一段時間,萊爾拗不過里奧的盛情答應了。
最後里奧特別提醒他們六個,如果出現異常情況,注意保命為先。讓六個人一頭霧水,什麼樣的情況讓這個以一敵十幾個的猛男如此緊張,難道是以一敵幾十以一敵百嗎?
「我的朋友,請原諒我的失禮,恕我怠慢!」布里特親切的抱住里奧,拍著他的後背。
「我來圖勒普之前,有寫信給你,送信人你遠行了,看來你沒有收到我信,真可惜!原本我想在陽光明媚的下午,在鋪滿鮮花的草地上,用清爽的果酒招待你,可不是這種燃燒鮮血的恐怖之夜。」布里特有些遺憾的道,神情卻是輕松了許多,他問道︰「怎麼樣?旅行還愉快嗎?」
「謝謝你的邀請,布里特,我很長時間沒有回沃特堡了,一直住在村上的漁場那里,我想回去後我會看到你的信的。」里奧解釋了沒有收到信的原因,隨後道︰「不過痛飲敵人的鮮血同樣不失好的待客之道。」
里奧笑了笑,又意味深長的回答,「關于旅行,對我來算是愉快。」
「離開去年的武大會一晃就半年了,里奧你的武技又精進了,馬克和馬里奧兄弟永遠只能哭著鼻子求著馬休伯爵給他們報仇了。」布里特完得意的笑著,「哈哈,希望今年的武大會他們還會邀請你。」
布里特口中的馬休伯爵,向來與卡特家的封君布爾侯爵不對付,能夠光明正大的狠揍他的兩個兒子,就算不是自己,想起那個情景還是令布里特心情愉快。
「很遺憾,里,恐怕不能了,我的那兩個表哥,已經向我父親告狀了。即使我再去也不能痛快的揍他們了。」里奧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笑著道︰「可能他們哭著鼻子的樣子打動了我的父親。」
「太遺憾了,這真是個壞消息。」布里特道。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里奧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拍著布里特的肩膀,故意大聲喊道,擠了擠眼楮示意他,將他帶離了人群。
「來的是黑鐮刀匪團!」里奧依然笑意盈盈的道,但透『露』出來的消息,卻驚得布里特和戴爾手腳發冷。
「什麼!?」布里特大叫道,接著意識到很多村民被叫聲吸引,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布里特收斂了驚慌的情緒,夸張地喊道︰「他們要包圍全殲匪徒?我的天哪,那我們壓力可就大了。」
村民們紛紛呼氣,今晚命運帶給他們的刺激太多太殘酷,他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一點不好的消息了。
「里奧閣下,恕我冒昧!你怎麼獲得這個消息的?黑鐮刀匪團不是一直在丘吉爾地區活動嗎,那幫矮子怎麼可能放他們大搖大擺的穿過丘吉爾山區?」戴爾既是責問,也是本能的排斥這個驚人的消息。
「我親愛的朋友,你能確定嗎?」布里特也不願相信,如果里奧拿不出證據,即使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救援的朋友,他絕對不會相信。
黑鐮刀匪團據有五百多人,也有傳聞八百多人,一向活動于丘吉爾山區,其中很多低級成員都是山嶺土人,三個頭領黑面包,血腥螃蟹,黑鐮刀都是惡名遠揚的墮落騎士。
邱吉爾人多次請求布爾侯爵派兵協助圍剿,都被他們逃月兌,它是中陸七國區域內三大匪團中最凶殘的一支,最喜歡屠族滅村。
不過從來沒有听,有大型的匪團能躲過邊境防守進入日月平原上。最早的一次也遠在二百年前,燒毀的也不是村莊,只是野麥子荒原上的修道院,但是那時日月平原還是蠻荒之地,根本不能和現在銅牆鐵壁的邊境線相。
對于里奧的話,思索之下布里特也深感懷疑,只是出于維護朋友的信譽,希望里奧提出證據。
「我很抱歉,恐怕是真的,我的伙伴十三日在淺灣漁場截獲一個教會式的密信,我今天早晨回來審訊了信使,可以確定這是兩個匪團之間約定日期,也就是十八日襲擊圖勒普的密信。」里奧道。
「因為沒有秘本只能得到幾個關鍵詞,圖勒普,黑鐮刀,十八日,還有兩個人名代號‘麥’和‘眼楮’,所以我打算先來給你們報警,然後再去鎮上報信。」
「但我想他們之間肯定還有別的聯系方式,密信沒有送達,所以他們提前行動了。」里奧表情遺憾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眼楮’應該就是黑鐮刀在圖勒普的內應,能打開你們村門的內應。」
「今天晚上村里有反常的人嗎,戴爾?」布里特皺著眉頭問道,他也在懷疑,匪徒進村也太過順利了,「能接觸到值夜安排的人?」
「村里有職位的人,都在宴會上出現了,阿巴思一家,財務官、自由民代表,警衛隊長現在還在你的身邊,倉庫管理員也一直都在……」戴爾思索著一個個的數著人數,突然他頓了下來,「尼祿,阿巴思自己的護衛頭領,就只有他沒有出現在宴會上。」
「他不是圖勒普村民,四個月以前救過村長阿巴思,才被聘用,今天他他身體不舒服,天一黑就沒有見過他,而且天黑之前有四個行商在他家借宿。」戴爾回憶這個護衛頭領身上的疑點,越越覺得就是這個人最可以。
「該死,該死,阿巴思這個老瞎眼!」布里特氣道,「四個月以前他在奔牛城被搶了錢包,我就覺得怪,阿巴思這個老糊涂,一定以為是我叔叔想殺他,他也不想想我叔叔要殺他,需要用武力嗎?」
關于家族內部的矛盾,現在這個時刻也無需隱瞞,況且那個家族沒有點齷齪事。
「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尼祿自導自演的騙局,阿巴思這個嚇破膽的蠢豬,他請的不是護衛,是魔鬼!」布里特和戴爾對視一眼,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匪徒早就在打圖勒普的主意了。
「即使這樣,也不能確定這就是黑鐮刀匪團,要知道即使他們進的來,得手後他們怎麼離開平原,反應過來的各鎮護衛隊民兵團就能將他們剿殺碾碎。恕我再次失禮,里奧閣下,你能否將密信給布里特少爺看一看,也許我們還可以發現更多的信息。」戴爾道。
「發現你們被襲,密信我已經交人帶回。」里奧苦笑道。
心中暗自嘆息,「人都是這樣的心理,喜歡听贊同的美妙的好消息。尤其是危難時刻,人的內心本能排斥更壞的遭遇,一個勁吶喊‘快來吧,好消息!’如果這個時候你給他們帶來的是壞消息,那麼等待你的必然是質疑和敵意。」
接著他又道︰「想想匪徒騎兵的鎧甲,那可是制式的輕騎甲,一般的匪團配裝的起嗎?我建議你們還是撤到堅固的房屋里面固守,村公所或者倉庫,只要是石砌的房子都行。」
「就如戴爾騎士所的,匪徒一定擔心撤離的時間,只要守到天亮匪徒必然不敢停留,一定會撤退。」里奧再做最後的努力,目前聚集在此的村民肯定守不住黑鐮刀匪團的攻擊,即使加上他們八個援兵也不行。這不是一對一的武大會,幾百人的沖殺,個人的勇武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听到沒有密信,戴爾聳了聳肩,顯現出無奈的表情。心中認定這個子為了撈功勞,故意夸大其詞。
「撤到倉庫里固守,天亮匪徒跑了,誰的清到底是什麼匪團。黑鐮刀匪團,還有一個沒來的什麼匪團,還不是任你。冒著幾乎必死的危險送信,事件過後卡特家和圖勒普該用怎樣的回報才能償還這麼大恩情,子你要價太狠了,我們不是創世教治下用金幣買贖罪券廢紙的傻子,我們不接你的竹杠。」戴爾在心中暗暗道,眼神也不斷向身邊的布里特示意。
看見戴爾的神情,還有布里特的猶豫不決,里奧嘆息一聲,不再話。他是來送信的,不是來爭辯的,信已帶到,至于是否采信那要看收信的主人。而且該的話也了,再多就是純粹自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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