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旗幟 第二十章 空屋

作者 ︰ 無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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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你斬掉頭的那個劍士,是匪團第三首領墮落騎士黑面包亞爾曼的弟弟,在阿爾及爾被判了終身苦役,今年才被救出來,匪團開進了平原上他才入的伙,你砍了一條大魚!」

格納把刑訊的情況向里奧報告,「那幾個家伙都是負責保護他的,他們就藏在我們平原上的一個農莊里,襲擊前才匯合到大部隊一起。」

「可惜的他們這幾個都不知道匪團在平原上那處落腳,即使是待過的農莊,每次也都是夜間活動,藏身的具體位置也不確定,只知道是西南方向。」

「情況就這麼多,有用的很少,不過不會有錯,那個家伙最後懇求我殺他,非常懼怕活著落回黑面包的手上。」格納道。

「死對于黑鐮刀的人來,是一種恩賜!」里奧臉『色』森然道,「有用的信息太少,黑鐮刀的情況以後再,先把貝拉姨媽和莎莉找到。」

「里奧,你發現沒有,放火的情況好像減弱了很多?」格納跟在里奧身後,轉身向周圍眺望了一番。

「開始的瘋狂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匪團首領下令劫掠財富和糧食。」里奧回答道︰「匪徒也是要吃飯的,不過他們搶的糧食越多越好,帶著越多的物資,越混『亂』,這樣鎮上的護衛隊才越好追蹤。」

面對凶殘匪徒的殺戮,驚慌失措的村民多數已經不能幸免,但圖勒普村畢竟有三千多人,現在能存活下來的,除了少數幸運的人之外,不乏膽識過人的人。

在死亡的威脅下,幾乎絕望的幸存者,在這些人的帶領下,聚集到卡特家的莊屋和倉庫,還有幾處堅固的住宅,做最後的生死搏斗。

只要攻下這幾處匪徒就能得到圖勒普大部分的財富和糧食,他們當然不會放火燒毀馬上就是自己的錢財和糧食,甚至他們都不會『逼』迫的太緊,防止村民沒了希望**物資『自殺』。

而現在之所以沒有攻克這幾處,除了匪徒留給村民點盼頭以為,更主要的是匪徒的主力被布里特牽制住了,但這種僵持的情況肯定不會太久,匪徒可不是什麼好耐『性』的人。

格納很快明白了里奧的意思,利用現在身上匪徒的披風和口令,偽裝成搶劫物資的匪徒,盡量不發生戰斗,快速的前往貝拉姨媽家,找到她們母女。

然後利用匪徒視線還在別處的時候,趁著混『亂』,在他們最後毀村之前,撤出圖勒普,悄悄的離開原路返回,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貝拉母女的安全。

兩人繼續向西北那片住宅區深入,那是圖勒普最早的定居點,圖勒普居民的祖先最初都在此定居。

為了抵抗野獸和盜賊的侵襲,房屋都是高大堅固的石屋,十幾家圍著一片圓形的草地,那是夜晚圈養牲畜用的,不管野獸還是人發動襲擊自然一般都是晚上。

這邊的房屋過于陳舊,有些都坍塌了也沒人修理。

富裕的村民早都已搬走,匪徒對于油水是否豐厚具有天生的敏感,來此踫運氣的不是很多,即使來了搶到的東西太少,也不願意停留。

圍屋里面零星燃燒的石屋也已熄滅,雖然外圍幾間火勢正旺,不過那是被失望離開時泄憤的匪徒點燃。而且跳動火焰產生的熱能,扭曲了光線,讓火場附近的視線一片模糊,正好可以掩飾兩個人潛行的身影。

「入夜,口令!」

「火起!」

「干什麼去?」

「關你娘屁事!」

一個站在火場遠處的匪徒,發現鬼祟的兩個人影貼著牆根向里走,凝神注視到兩個人身上穿的是團里的罩衣,口令也能正確,便以為又是兩個偷偷撈獨食的,不再留意,只是嘀咕了一句︰「你娘的蠢豬,本想提醒里面沒有撈頭,還罵老子,讓你們吃屎去吧!」

兩個身影正是里奧和格納,兩人順利繞開了匪徒的崗哨進入了石屋中間的草地,格納剛想開口話,後方突然傳來巨大的喧囂的聲,就像炸群的牛馬沖開了柵欄,隨後就是淒慘的嚎叫和逃命的呼喊聲,遠遠听去正是十字街口的位置。

「布里特敗了!」兩人都從對視的眼神中讀出了相同的意思,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嗷!」伴著一聲淒慘的嚎叫,一個舉著劈柴斧子的身影突然從他們身後殺來,格納下意識一個後蹬,將他踢回了來時的屋里,這才察覺不是匪徒,看看自己身上的罩衣,一聲苦笑。

來不及查看誤傷的村民,兩人飛快的穿過這個院落。

「貝拉阿姨,我是里奧,我現在進來了。」

沒有得到回應,格納一腳踢開了貝拉家的門,屋里沒有人,進門的屋是給雨雪天牲畜躲避用的,屋頂矮只有一個窗光線很不好,里奧閃身進入,作為常在夜間行走的武者,避光是最基本得常識,在來的路上兩人一直將罩衣壓住額角,光線的變暗對兩人沒有影響。

大間也沒有人,堆放的糧食也很整齊,沒有挪動。

里奧奔臥室,格納去了廚房,廚房的餐桌上還扣在晚上吃剩下的晚飯;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里奧伸手『模』了一下,沒有溫度,看來人已經走開很久了。

地上的箱子還是鎖著,沒有撬開的痕跡,明沒有匪徒進屋,那麼唯一的情況可能就是母女倆听到了喊殺聲,出去查看發現村子被焚燒的火光,匆忙逃離了,所以箱子里的錢財和衣物都沒有帶離。

一陣夜風吹過,帶起屋檐的茅草一片沙沙聲,屋頂的茅草,是去年伙伴們過來幫忙,冬前剛換過的。

貝拉阿姨的兒子蓋爾春天去了防衛隊後,里奧和格納還有蓋爾的姨弟又來過一次,給各個房間的木牆重新刷了一層白灰泥,

現在『模』著自己刷過的牆,里奧既欣慰又擔憂,既欣慰貝拉母女逃離了,又擔憂離開了家這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們。

里奧這邊還在擔憂的時候,躲藏到卡特家莊屋的人們已經近乎絕望。

石頭壘成的院牆癱倒了一大片,缺口之處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看服飾有兩三具是匪徒,其余都是村民的尸體,大多數都是從背後砍死,只有最前面的一具被正面的箭『射』穿了腦袋,掛在斜著的車輪上。

牆內的住宅隱藏在一片漆黑之中,隱隱約約傳來一兩聲哭啼聲,還沒有听清就噶然而止,仿佛陰深深的凶鬼之宅。

遠處轟然爆發一陣人嘶馬叫的混『亂』巨響,把靠在牆根的打盹的一個槍兵從『迷』糊中喚醒。他驚跳起來揮舞著槍,被一只腳狠狠的踹到,「蠢貨!差點捅到老爺了,你這個狗雜種等會給我沖在第一個!」

一個粗壯的斷腿踩在稚女敕少年的胸口上,腿的主人眉『毛』向上翹起,述主人的憤怒,惡狠狠的叫罵︰「听禿老爺的傳,竟然能睡著,你這個狗屎!」

地上槍兵的眨巴著眼楮『迷』惘地望著昏黃的天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家里的床上,他瞧著村中到處的火光,濃煙之中人影憧憧殺聲熾烈,瀕死的慘叫時遠時近,一滴眼淚流下了他的眼角。

這里不再是流著潺潺溪水的山村,他也不再是唱著歌放羊的牧童,這里是「黑鐮刀騎士團」的狩獵場,他已經加入了匪團,永遠地回不去了,他歪著頭根本沒有理會踩在他身上的壯漢,喃喃的道︰「媽媽!」

一幫匪徒看著這個『插』曲,坐在牆下笑笑,沒有一個上前將同伴的尸體收斂。

他們這種入了匪團的人,也就背棄了所有的信仰,所謂無信之人,不是死在搶劫路上就是被抓住吊死在路上,用匪徒自己的話就是,終究要入地獄的人,自己的靈魂都挽救不了,收尸有個屁用。

禿著頭的穿著板甲的矮胖壯漢,返身回來繼續繪聲繪『色』的講述他的個人傳。

當初他是如何殺了領主一家,在領主尸體面前強暴了領主的兩個女兒,然後如何逃月兌了警衛隊的追捕,穿過山嶺土人的領地,找到「黑鐮刀騎士團」入了伙。

一邊四個劍士帶著近五十的僕兵長槍兵,腆著臉听著禿頭壯漢在揮舞吐沫,做出一副陶醉的臉『色』,遠一點還好,近前的幾個不得不隨著禿頭壯漢的動作語氣改變臉部表情。離得最遠的劍士在心中暗暗的罵道︰「白痴一個,光今天晚上就講了兩次!有完沒完!」

並不是有人天生願意做強盜,不過也有人樂在其中。

黑鐮刀騎士團三位首領都是騎士出身,匪團的軍事建設都是較正規化軍隊來做,襲擊圖勒普前有八百多人,堪戰爭期間一個混編聯隊的兵力,如果計算首領的武力,只能更強。

這其中除去四百多人的槍兵炮灰,有百人的盔甲具裝齊全的輕騎兵,二十人的重甲戰士,帶甲的劍士四十余人,四十余人的弓箭手,加上以三個墮落騎士為首的十三個重騎兵,還有一個已尼祿為首的三十人的盜賊團。

而且與絕大多數匪團把劫掠來財富埋藏起來不同,黑鐮刀騎士團團里的公共財產多數都被用于購買盔甲武器,獎勵到個人武力強或作戰勇敢的團員身上。

雖然這部分領取到公產盔甲武器馬匹的人,還需要通過劫掠所分得的個人部分不斷的償還,直至還清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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