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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納教堂中走了出來,手里依然捧著柳條箱子,東西沒有變,心情卻截然不同。
「他們求饒了嗎?」里奧舉著火把問道,「被驕縱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臨死前有知道生命的寶貴嗎?」
「求饒了,我讓他們去問問三個可憐的女人,還有帶他們去避難的厄休拉神父。」格納低沉著聲音道,「只是,我怕以後會有麻煩。」
「所以要燒了教堂,泯滅痕跡啊。」里奧一臉平靜地道,「人必然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如果我們是普通的民兵,現在我們就已經死了,所以不管結果怎樣,有了動機他們就足以該死了。」
「我們走吧。」里奧將火把扔進了教堂,火焰很快蔓延到屋頂,等他們踏進樹林時,教堂已經整個點燃,像照明的火把一般,目送他們融入樹林的陰影中。
生死樹林中的道,兩匹馬踏著蹄子,不徐不疾的向前邁著步子,空氣中飄『蕩』著各種事物燒焦的味道,已經西沉的月『色』隔著高大的松柏,灑進斑駁的光線,混著墓地死亡的氣息更加的陰深。
雲海人每有一個嬰兒誕生,就會在祖先的墓地上種植一棵長命樹,祈望祖先的保佑,子孫可以繁衍家族可以昌盛,但墓地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它需要金拉茲,多數的平民佃農死後只能托付給祭禮堂。
前方可以听見流水潺潺的聲音,兩人催促馬匹加快步伐,穿出樹林,光線突然明亮起來,有了水汽的阻隔空氣中的焦臭味也似乎少了很多,樹林外有多條岔道,其中一條可以到達河邊的大磨坊。
貝拉的丈夫祖姓米勒,是最早定居圖勒普的一批自由民,祖上曾經擁有過一座磨坊,身前也是負責照料圖勒普的大磨坊,雖然米勒死了很多年,但也不排除貝拉母女躲到磨坊來,這也是兩人能想到的最後一處藏身之處了。
月亮河流經圖勒普時依然有著自山上而下的激流氣勢,引自月亮河的村中河有著蜿蜒的河道,還有許多溝叉溪流,早年米勒家就在水旁起屋,傍著一條湍急的溪流,將磨坊傳承了一百多年,蓋爾出生後圖勒普已經興起,村里就新起了這座大的磨坊,佔據水流最急的這段河道,米勒維持不了生計,就將磨坊抵給了村里,雇佣在大磨坊,直至一次喝醉酒淹死在河中。
通向磨坊的是一座微微拱起的石橋,一個高大的水車,停滯在夜中就像傳的巨人,身影蒼涼而孤寂。
夏季的時候湍急的溪水就會沖擊水輪,帶動一根大木軸驅動著磨坊里的輾子運轉,不過現在還是枯水的季節,听不到水車轉動的 聲。
里奧和格納分頭搜過磨坊里外,依然沒有母女兩人的蹤跡,懊惱之下翻身上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牽著韁繩調轉馬頭兩人對視一眼想從對方那里找到提示,眼楮幾乎同時一亮,「老磨坊!」
「快出來吧!妞,叔叔保證不會傷害你!」一個猥褻的聲音在有些破舊的磨坊外喊著。
「快出來吧!妞,叔叔會保護你的!」繞著磨坊里外又轉了一圈,滿臉的須『毛』仿佛直立的野獸,一個騎兵裝飾的矮壯漢子,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眼楮里閃爍**的貪念,「再不出來,叔叔要生氣了,要打你了!」
完這句話想到稚女敕女孩細女敕的,矮漢低頭看著自己的,早已經充血漲的難受,幻想那個細女敕柔弱的,就要暴『露』在自己堅挺的之下,任他『揉』捏玩弄,矮漢興奮的幾乎不能自制,呼哧呼哧粗重的呼吸就像拉動的風箱,他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恐嚇著他的獵物,「我知道你在哪了!」
一個晚上的追逐殺戮,金銀細軟撈取了很多,殺害手無寸鐵的村民讓暴戾的他始終不能滿足,「我需要女人!女人!女人!」矮漢在心中吶喊。
尋找讓他蹂躪發泄的女人,已經蓋過一切佔據整個腦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貝拉母女闖進了他視線,本著獨享母女二人的目的,他綴著她們跟到了這個磨坊。
也許母『性』天生的警覺,貝拉匆匆藏好莎莉,就沖向更偏僻的西面,希望可以引走餓狼,保護女兒的安全,但可惜的是她只引開後趕來的兩只餓狼,最初這只獨狼始終不肯離開,念著她的女兒不斷的找尋著,並且已經接近莎莉的藏身之處。
「老的跑了還有女敕的,再那邊還有更多的同伴,就算追上自己也只能排隊,輪到自己不是一具死尸也差不多,哪像現在一朵嬌女敕的花,自己一人可以獨享。多久沒有品嘗這樣可口的美食了,嬌女敕的花,稚氣的童音,細白柔女敕的身體。」想到這種禁忌的**,矮漢渾身打著顫。
扔掉盔甲,像一頭發情的公驢,沖進磨坊拼命的翻騰。稀里嘩啦塵土飛揚,拋出木塊、木條、木軸、木齒輪、木架、木糟、木磨頭、木桶,甚至木屋都差點讓這個精蟲上腦的矮漢拆掉了。
站在一片垃圾塵土之中,矮漢轉過頭滿臉的須『毛』沾染灰塵就像燒過的炭灰一樣漆黑,兩只眼楮冒著油油的綠光,矮漢咧著嘴得意的笑道,「寶貝,我知道你在哪了!」
磨坊的中央是嵌在圓形石盤凹槽里的石輾輪,石輾輪下方的就是水面,擋水的木板閘門已經被提離水面,微微流動的河水無力的拍打著木輪。
的磨坊擺不下水車用的是轉輪,用的是沉在水中的轉葉。前方閘門控制水道,落下閘門溪水就從兩旁流過,不會推動木轉葉。而遇上枯水季節水閘通常都會關上。
現在正是枯水時節,更何況這是個廢棄的磨坊,誰會來開啟木閘,矮漢得意的笑著,彎子探到水面上,水位很淺如果不是光線太暗,肯定能看清水底,揮著手不斷在水中撈著,突然讓他抓住了一個細的胳膊,他笑得更加得意,使勁將胳膊的主人帶出了水面。
這是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女孩,有著尖利的嗓音,出水以後拼命的喊叫撲打矮漢的胳膊,撕咬矮漢的粗壯的手,整個身體像章魚一樣,四肢胡『亂』扭動身軀翻滾掙扎,喊叫聲就像傳中駭魂女妖的尖嘯,刺著矮漢的耳膜讓他一陣的發蒙。
感覺抓的是一條滑頭的大草魚,臉上還被狠狠的踢了幾腳,終于矮漢一雙布滿傷疤和老繭的手,有力而穩定的握著不斷掙扎的女孩,將她逮到了木屋中,拂開水淋淋濕透的長發,矮漢帶著女孩退到了月光下。
皎潔的月光照在女孩的臉上,矮漢吃驚的感嘆,「好美的人!」
縴細的身體,白白淨淨瘦的瓜子臉,帶著點點俏皮的雀斑;眼楮水靈靈的像閃亮的綠玉,雜著一絲兒的茶褐;下巴頦兒尖尖的,展開的嘴巴『露』出兩排細膩的白牙,中間缺失的兩顆門牙增添無限的可愛。
木蘭花般白皙的脖子倔強的挺立著,**的長發垂過肩膀,額角還扎著兩個短短的辮;粉紅葛布料子的睡袍,滾著藍綠相間的草葉花邊,襯著可愛的碎花格子的短外套,緊緊貼著身上。
莎莉停止了尖叫,白淨的臉上涌上激勵掙扎後的紅潤,兩只拳頭緊緊地握著,鼓起的眼楮像牛一樣瞪視著,帶著天真的單純的憤怒。
「好美的羊羔!好美的羊羔!」矮漢喃喃的贊嘆道,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想擰一下白皙的臉,被拳頭粗野的打開。
矮漢趕緊在臉上堆出了一個充滿歉意地討好笑容,道︰「別怕,叔叔不是壞人。」
「不,你是。」
「跟叔叔去玩一玩,好吧?叔叔有好東西給你看看。」矮漢眼神中閃著邪惡齷齪的念頭,自己為自己的法而得意的笑了。
「不,你太丑!你就是壞人。」莎莉的大眼楮里還帶著一點點淚花,眼神中全是憤怒和鄙夷。
「你太丑!」莎莉的話如同火辣辣的鞭子抽在矮漢的臉上,他的‘尊嚴’被嚴重地刺傷。狠狠地喘著氣,矮漢臉上掛起猙獰的怒容,惡狠狠地把眼光瞪向莎莉。
「啊!!……」
足以震破矮漢耳膜的尖叫,再一次響起,把矮漢惡向膽邊生的行動打斷。強烈的尖利聲讓近在咫尺的矮漢覺得腦袋里像是被刮了一刀似的,頭暈眼花地搖晃了好幾下腦袋才清醒過來。
「獅子哥哥!」莎莉忽然驚喜的叫著,前一刻還在瘋狂喊叫,突然間臉上就帶著清新可愛的笑容,瞪大的眼楮亮晶晶的閃著,仿佛照亮了整個夜空,接著好像得到了指示一樣手捂住眼楮閉上了。
矮漢不敢相信地盯著這個神經質般的姑娘,一幅防範的表情。
就那麼一秒鐘之下,戰士的本能提醒他,身後的溫度似乎在降低,仿佛有冰塊接近了脖子里,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想望向這感覺傳來的後方。
晚了,只感覺後頸一涼,一個尖利的物體刺了進來,就像被野蜂扎了一下,疼痛劇烈卻一閃而過,意識就已經開始消散,隨即整個人像抽掉地基的積木散倒地上,最後的意識中看見兩個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一個魁梧的身影彎子將他像死魚一樣的拖開。
一雙修長的手接過落下的莎莉,隨後拍了拍她的,示意她可以睜開眼楮了,拿開遮住雙眼的手,英俊堅毅的臉龐映入莎莉的眼簾,一雙劍眉帶著溫柔的眼楮跳動著,嘴角翹起帶著驅散夜『色』的陽光微笑,如釋重負的嘆著氣,正是苦苦找尋她們母女里奧。
「獅子哥哥!」莎莉興奮的歡叫著,八爪魚一樣抱著接著她的里奧,嘴兒在他臉上「叭叭」的親著,像騎在馬上一樣歡快的跳動著,用額頭摩挲里奧的臉,咯咯的笑著,搖著里奧的頭,「快去找媽媽!快去找媽媽!」
「噓!」里奧一只手托著莎莉,豎起一根手指,讓這個興奮的人安靜下來,約定似得親了她一口,「遵命!我的公主!」
格納也伸頭過來,笑著,「讓大熊哥哥也抱抱?」
「不要,我只要獅子哥哥。」莎莉的兩個大眼楮里面閃著無數的星星,絲毫不給格納一點面子,只盯著里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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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莎莉-希伯來語,公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