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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里奧站在雜物間的門口,一口吐出心中沉重的悶氣,暗付道,「村里把伙伴交給我,十一個人出來,我得一個不少的帶回去。」
關上雜物間的門,走到院子里看到幫著巴里忙活的格納,忍不住擔心又提醒著︰「別忘把近牆的僕房門抵死,院牆上的爬痕也擦掉。」
「我看過了,牆上沒有明顯的痕跡。」格納道,「放心吧,僕房門馬上就去抵好,保證匪徒變身熊人也沖不進去,死在院子里是他們的歸宿,他們竄不進屋子。」
格納一邊回話,一手接過巴里拋過來的兩袋黑麥子酒,打開繩子,狂灌了一口,發出「哇哇」的暢快聲,將袋子中酒的三分之二,澆到一堆已經擺好的木柴堆上,接著對里奧揮著手,「你去陪艾富里,這里交給我們。」
「艾富里,別睡,我們話。」走上二樓臥室,來到床邊的,里奧拽著踏墊移到艾富里頭這邊,然後倚著床坐下,拍打著艾富里的臉把他喚醒,「你看我找到了什麼,哈哈,聖瑪麗德蒙特產的上等白蘭地,還有半木桶,我裝了一壺。」
著里奧擰開了水壺,香醇的酒味撲鼻而來,他搖著頭嗅著,喝上一大口,「哇奧!」
舒服的嘆了一口氣,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故意的把酒氣噴到艾富里的臉上,看著忍不住的艾富里,不住的吧嗒著哆嗦的嘴,里奧笑道︰「伙計,怎麼?你也要來一口?哦,好吧,那就來一口吧!」
「這是我喝過最好的酒!愛爾柏塔勛爵,我愛死你了!」艾富里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發出和里奧一樣的表情,嘆著氣︰「當然里奧,我更愛你,再給我一口!」
里奧幫著他又抿了一口,「真是太好了!太美了!就像用舌頭撫『模』姑娘『乳』胸的感覺!」艾富里發出舒服不已的感嘆。
「里奧,你叫醒我真不是時候,我剛剛夢到救出花仙兒了。她正感激的抱著我,拼命親著我,就像雞啄食似的那麼快,喊著‘艾富里,我的英雄,我的騎士,我就知道你會騎著白馬來救我’。又把我的頭使勁按到她的胸口,哦!贊美埃阿!」
艾富里喘出一連串的粗氣,「她的『女乃』子好大啊,南瓜還大,『乳』酪還軟,包住了我整個的頭,她使勁的按住我的頭,我都喘不過氣來,不能吸氣了。那個幸福就像馬上要死了一樣,結果被你這個混蛋吵醒了。」
「南瓜大的『女乃』子是魯克大嬸,你夢錯人了,艾富里。」里奧邊嘲笑的,邊輕拍著他的背,讓他把氣喘勻了。
「你們有看到花仙兒嗎,她沒事吧?」艾富里滿是期待的問道。
看著艾富里期待的眼神,那個死不瞑目,面容猙獰卻帶著對生命無限留戀的少女在腦海中閃現出來,在心中嘆了嘆氣,里奧『露』出欣喜的表情注視著他︰「她沒事,我遇到一個躲在花田里的村民,據他,看見她和村長一起跑的很遠,匪徒沒有抓到他們。」
「那就好。」艾富里低了頭,不知道是不是為自己沒有英雄救美而感到懊惱。
「奧德里!」艾富里又很是正式的叫了聲里奧的教名。
「什麼事?艾富里,干嘛這麼正式?」里奧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恩---我想問,我會死掉嗎?」愛富里傷感的道。
「開什麼玩笑,就這點破傷!」里奧怒斥道,「轉過頭,你就會生龍活虎了,瞎想什麼呢?」
「是我鼓動巴里和亞爾維斯來的,他們擔心你和大熊,我就想也許我能救出花仙兒。」艾富里臉『色』暗淡的低語到︰「我真沒用,看到匪徒各個血淋淋的樣子,我就慌了,什麼都忘了起身就往回跑,拖累了亞爾維斯和巴里,不是他們我肯定死在哪兒了。」
艾富里伸過來一只手抓住里奧,鄭重的︰「奧德里!如果我死了,你別怪他們。」
「別胡思『亂』想,你好的很!」里奧抓過艾富里的手,緊緊握住,「你好了,我還要把輸給你的錢贏回來。」
「里奧,其實我每次和你‘找王’(注1),我都藏牌了,所以每次才會贏,上次的三個大金拉茲,還有二個沒用完,你拿回去吧,就在墊在我臥室東面那個床腿下面。」艾富里可憐兮兮的著,「還有一個秘密我要告訴你。」
「別,艾富里,所有上都了,配角一旦把秘密出來,就會掛掉的。」里奧做著夸張的表情,焦急喊著︰「尤其主角是位王子!」
「去死吧,我再也受不了你啦!」艾富里笑著罵道︰「我一定要告訴你。」
「你還記得你過十歲生日的那次,哈哈哈……」還沒有講完第一句,艾富里就笑得不能自制,帶起傷口一陣疼痛。「哎呦!哎呦!」
「就是前一天,我跟你阿道克家屋頂有只綠翠鳥,你去抓,然後就被野蜂蟄的滿臉包,疼的推倒阿道克家煙囪,踩破屋頂掉到他家里,被阿道克一家當成豬妖追殺,就那一次。」艾富里強忍笑繼續。
「我帶著騎士長大人在麥草場找到你,你完全腫成了一個豬頭的樣子,然後你頂著豬頭臉過完十歲成人禮,還被畫師下來,掛到你家像廊里。」艾富里回憶道︰「記得騎士長大人很生氣,堅持成人像一定用這幅,還罰你去山林守雞棚。」
「艾富里,提那個干嘛?」里奧有些扭捏的。
「哈哈哈……我一輩子忘不了,瓦倫西亞城來的傳禮官那個表情……」
「那個野蜂窩,是我放的!」艾富里眨著眼楮,對著里奧道。
「你這個混蛋!艾富里,我早該知道就是你,你差點害死我了!」里奧跳起來捶了他一拳,叫罵著︰「混蛋!混蛋!」
「那時我以為一輩子都會這麼腫下去,我就知道,掉進冰窟窿那次我就不該叫人救你。」
「哈哈哈……晚了,里奧。」艾富里帶著眼淚剛笑著,轉瞬又嚴肅︰「對不起,里奧!你那時腫了一個多月,我也以為你一輩子都會這麼腫下去,我怕死了,不敢告訴任何人,後來慢慢竟然就忘了。」
「你忘了,你竟然能忘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里奧『揉』著艾富里的頭,道。
「里奧,你那時每過一年,就越來越強,我嫉妒地都快瘋了,所以就干了這個。」艾富里幽幽嘆著氣,聲地著,「沒想到你被蟄地那麼厲害,怎麼的,穆修士那是‘過敏’對吧?哎!害得你成人禮畫像是個豬頭畫像。」
「沒錯,艾富里,是‘過敏’,穆修士的是這個詞。」里奧那時整個臉紅腫的像豬頭一樣,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白天強忍著痛,晚上偷偷的哭泣,以為這一輩子都會頂著一張豬臉活著。
一個十歲的孩子被扔在孤零零的山林,只有一窩雞仔陪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痛徹不眠的里奧就站在山林里嘶喊,有誰能理解那時的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最可惜的就是喊啞了一副漂亮的好嗓子。
「這都過去了,兄弟!你看,我現在多帥,多少姑娘想鑽進我的懷抱。快好吧,我的兄弟,花仙兒是你的,蜜桃兒是我的。」里奧探過身子摟住艾富里,繼續蹂躪他的頭發,「豬頭也挺好啊,百年以後我的後代一定會,‘哇!里奧祖父的臉真酷!’」
「哈哈……真酷?」艾富里笑。
「哈哈……是的,真酷!」里奧也笑。
「里奧?」艾富里問。
「恩?」里奧答道。
「,去年我在三角灣遇到的那條魅女蛇(注2),你怎麼把她解決的?」艾富里好問,「幸虧,听你講過故事,要不跑慢一點肯定被她吸干了。神的里奧,沃特堡的雄獅,難道你還是處男,她被你嚇跑啦?」
「神的處男是傻蛋,我去鎮上找了傻蛋,告訴他帶他去找漂亮的姑娘,教了他幾句話。」
「等蛇女都快洗掉一層皮時游過去找他時,他從懷里拿出金冠雪鷹的冠翎戴在頭上,告訴蛇女這是在前面的石柱嶺,去年的這個時候,在一群戴著羽『毛』長著鷹鉤鼻子怪人那里撿的,撿到的時候還是金『色』的。」講到這里里奧開心的笑起來,站起身踱著步子,劃著魅女蛇扭著的樣子。
「它以為附近有霍克族人(注3),頭也不回光著就跑了,我就去把蛇女的家當撿了回來,有一條新退下的鱗皮,又讓格納買了顆八個大金拉茲的櫆木樹心,反正和蛇珠形狀基本一樣,香味也沒有區別。然後讓格納去利物浦跳蚤市場擺了攤,賣新皮送珠子,賣掉了。」
「那次去利物浦挺有趣的,以後講給你听。」里奧道。
「一個很‘精明’的商人出了一百二十個大金拉茲買下了,歡天喜地的。」格納和巴里走進房間開始檢校武器,听到這兒順著話兒『插』了一句。
「一百二十個大金拉茲?!咳!咳!咳!」艾富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帶著黑『色』的淤血從嘴里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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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找王︰日月平原撲克的一種玩法,2-4人,以翻開的一張牌花『色』為主牌,各取10張牌,鬼牌最大,其次主牌,花『色』中a為最大。
拿到翻牌的人先出牌,任意同數字的牌都可出于下家,下家需壓住牌,否者必須撿起桌面上所有的牌。其余兩家在下家壓住牌的第一輪後,可以選擇出掉手中和桌面上同數字的牌,下家壓不住,同樣必須撿牌。
補起10牌繼續,直至下家通過,牌堆牌盡後第一位出完手中牌的人為勝。鬼牌有叫停的作用,出現鬼牌後,出牌三家不得繼續向桌面派牌。
注2魅女蛇-其實是魅蛇女,淡水美人魚的變種人,有美艷的容貌,除頭部以外全身都披細鱗甲。發情的時候褪去鱗甲,換成晶瑩剔透白皙肌膚,在水邊築屋,勾引已婚男子交媾,吸干其精血,但懼怕處男精血。有蛇珠,「致命毒『藥』」女士香水的主『藥』。天敵是霍克族人,修道院公布的瀕危珍稀生物第一等類,禁止殺害。
注3霍克族人-以鷹為圖騰的流浪一族,有巨大的鷹鉤鼻子和尖利角質長指甲,擅長捕殺蛇類,與蛇有關的各種生物和種族均為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