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臨大唐 第一卷 初臨大唐 第九章 南海來客

作者 ︰ 神七葉

林瑯天開口要劍無雙明日離開此地本是一番好意,但見得劍無雙卻只是默然不語,眼神極其平靜,似乎並未放在心上,頓時有些急了,正待繼續開口勸說,卻見劍無雙放下茶杯,左手慢慢地往虛空中一探緊地一握,林瑯天有些不解,為何劍無雙突然做出這個舉動,正欲開口,卻突然猛地眼楮一鼓,無奈的臉色頓時化作滿臉震驚,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只見那只普普通通還有些黝黑的左手就那麼輕輕地一握拳,拳頭周圍的一小片空間竟然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似欲要碎裂開來。

「破碎虛空!」林瑯天驚呼出聲,臉上掛滿了震撼,這,這怎麼可能?他簡直無法相信地抹了抹自己的眼楮。

「什麼破碎虛空?」坐在一旁的林紫仙不解道,看著劍無雙的左手,驚訝地道︰「咦,呆子,你手這的空氣在動呢!」

林瑯天聞言忍不住敲了下林紫仙的頭,「你這傻丫頭,不過你沒有習武,也難怪看不出來。」林瑯天卻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劍無雙行了一禮,語氣極為敬畏︰「原來尊下竟是一位破碎虛空級的絕代大宗師,林某今日無禮之處,還請大宗師閣下見諒!」他的語氣雖然比較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洶涌澎湃,滿心的無可置信和欣喜。

林紫仙不懂,不代表他也不明白,昔年他曾有幸見過一回那位大宗師,當時不知他的身份,偶然踫見之下邀請其相與對飲,有幸與其一談,事後才知道了他的身份,當時只覺得此生實在是榮幸之極。那位大宗師曾經談到武道之路,為林瑯天揭開了一個並不為多少人知曉的隱秘。其實世人皆稱道的三大宗師,其實並不是武者的巔峰,三大宗師的修為只不過在天人合一這一級數,上面還有更高一層的破碎虛空級,那才是真正的武道極巔,兩者都稱為大宗師,但是意義卻是截然不同。而破碎虛空級之所以被稱做破碎虛空,便是因為這種級數的武者所能動用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這片天地所能承受的範圍,所以才會令空間破碎。眼前這少年竟然是一位修為攀至了武道極巔的破碎虛空級大宗師,林瑯天簡直覺得這世間都倒了過來,甚至有些懷疑劍無雙的真實年紀了,不過外貌或許可以回復青春,但是劍無雙臉上的稚女敕卻是無法作假的,林瑯天不得不承認,這世間果真還是有這種天縱之才的。心驚之余,卻也是欣喜,有此人在此,自己等人還有何可畏,大可安心了,這世間還沒有人敢貿然開罪一位大宗師,尤其是像這樣破碎虛空級的大宗師。

至于劍無雙會不會出手幫忙,他卻並沒有擔心,他早看出來這少年對自己的女兒極有好感,不然之前也不會主動出手為自己治療傷勢。若是能招做女婿,那就更好了,反正看自己的女兒對他也是極有好感的,林瑯天美滋滋地想道,嘖嘖,一位世間無敵的絕代大宗師做自己的女婿,想想都覺得再美妙不過了。

不知道林瑯天正做著的美夢,劍無雙只是不喜歡舞劍給人看,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表現自己的力量,不過林瑯天驚呼出的「破碎虛空」四個字,他倒是極為感興趣,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跟劍無境相當的修為吧,破碎虛空,這四個字還真是形容的很貼切呢,他細細地想著,自己能夠令空間動蕩,只不過是因為模到了一絲劍無境的門檻,加上自己獨有的虛空劍能對空間的奇特影響力,才會造成適才空間動蕩的一幕,事實上,他也無法令空間破碎開來,至于空間震動和空間破碎的區別,林瑯天自然並不清楚,否則也不會錯認劍無雙是破碎虛空級,那才是真正的屬于劍無境的力量。不過他極為自信,只要給自己時間,必將會晉升至劍無境,徹底掌握這種力量,或許有朝一日,還能重新回到原來那個世界呢!

而林瑯天既然能認出這種力量,並且確切地稱之為「破碎虛空」,想必這個世界至少應該出現過這種級數的高手才是,若是現在也有,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正可以用來磨礪自己的劍道,助自己盡快參悟劍無境。

收回自己的左手,劍無雙沒有再做出任何舉動,只是靜靜地坐著。

林紫仙在一旁看著這奇奇怪怪的二人,嘟囔著嘴道︰「你們在做些什麼呢,真搞不懂,」白了二人一眼,隨即又歡喜地道︰「呆子,我帶你去個地方啊,跟我來!」也不管劍無雙同不同意,直接拉著他的手就走,剩下林瑯天在那偷笑,他自然是很樂意看到自己的女兒跟劍無雙親近了。

林紫仙拉著劍無雙一路疾走,中間拐了數個彎,最後來到了一處花園里,深秋的風很大,這花園里也是落了許多枯枝,高高矮矮的樹上都是光禿禿的,看起來極為荒涼,只是不知為何沒有人來打掃此處。

林紫仙把劍無雙拉到一架秋千前,輕輕地坐了上去,對著劍無雙說︰「呆子,別愣著,坐啊。」劍無雙沒有拒絕,靜靜地在秋千的另一邊坐下。林紫仙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抓著吊藤,輕輕地開始蕩了起來,靜靜地看著地上,過了許久,才幽幽地說道︰「呆子,你知道嗎,這秋千是我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娘親手做的,說是要等我出生長大些以後,每天推著我蕩秋千,然後我爹會在一旁看著我們,我們一家人就這樣快樂地過下去。」神情有些哀傷,她突然抓住劍無雙的手,抓的死死的,不願意放松。

「只是等我出生沒多久,她就去世了,我心中竟是沒有關于她的記憶,去問我爹,他也不肯告訴我,為此,我還跟他拗氣過很多次。等我長大的時候,再去問爹的時候,才發覺,他心里也是很苦的,後來,我就不再問了。」語氣有些凝噎,林紫仙抽噎了幾聲,終是再無法說下去,靠在劍無雙肩膀上,嚶嚶地眼淚就留了下來。

劍無雙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林紫仙的後背,也沒有去替她擦干眼淚,心中有苦楚,能夠哭出來,總是好的。

林紫仙靜靜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很安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令人不由自主安靜下來的氣息,那一晚是她那十幾天中睡得最香的一晚,醒來的時候看到他仍靜靜坐在那里的時候,心中只是感覺滿是溫馨,就像,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一般

林瑯天也不提要離開此地的事了,一切都很安靜。劍無雙卻不那樣覺得,接下來的這幾天,他被林紫仙拉著去了很多地方,有小吃街、裁縫店、酒樓、湖邊,他都記不大清楚了,只是跟著林紫仙身後亂轉。釋放了心中憂郁的林紫仙也表現的極為歡快,蹦蹦跳跳地走在劍無雙的身前,時不時跑回來逗弄劍無雙一下,他心情也甚好,並不以為意,只是細細地看著少女的每一個舉動,珍惜每一個瞬間,他知道,他終究是要離開的,因為他的劍,需要他離開。

如此過了三日,三日後,那林瑯天口中提起的南海派掌門梅洵終是帶著人來了,也沒有急急地就往林府里面沖進去,而只是在門外叫喊了幾聲,這梅洵倒是一派風度翩翩的樣子,初見之下也不由得令人心生好感。林瑯天吩咐下人盡數退進後院不得出來,自己帶著林伯、林紫仙和劍無雙三人出門應客,見到自己的奪妻仇人,梅洵並未態度激動地破口大罵或是直接沖上來開殺,倒是手下的態度極為囂張跋扈,直言要林瑯天等人束手就擒。

沒有理會也沒有約束手下人的行為,梅洵只是打量林瑯天四人一番,看到劍無雙的時候卻是一愣,此前帶回來的消息中,並沒有此人的存在,能跟著出來,而且自己本以為等自己到來的時候面對著的應該是一座空宅,但是林瑯天等人竟沒有逃離,仍在此地相侯,應該是有所憑仗,莫不是這少年是他們請來的幫手?梅洵仔細上下掃視了劍無雙幾眼,卻並未有何發現,自嘲地笑了笑,一個小孩子,能給他們幫得上什麼忙。

林瑯天看著眾人的辱罵聲不絕于耳,尤其是其中一人,罵的尤為凶狠,林瑯天卻是認得此人,正是當日潛入林府想要擄走林紫仙的那名一流高手,本是跟自己打的兩敗俱傷逃回了南海派的,今日又跟著梅洵前來了。林瑯天卻是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梅洵。十多年了,便是此人,害死了自己的愛妻,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那人顯然是為自己在林瑯天手中受到重傷,心中很是不爽,罵的愈發難听,罵完林瑯天後,竟又開始罵起林紫仙來,在他開始罵林瑯天的時候,林紫仙就臉色極為憤怒了,再听到他開始辱罵自己,言語極其不堪,臉色更是氣得發青,卻又不知道罵人,只能狠狠地盯著那人。

那人更是覺得舒服,罵的更歡了,就在他罵的自覺很爽的時候,劍無雙霍然抬起頭來,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突然仿佛被掐住了喉嚨一般,罵聲戛然而止,竟是頓覺喉嚨一陣發干,再也無法罵出聲來。

梅洵深深地看了劍無雙一眼,卻仍是沒有在其身上發現高手特有的強大氣息,但是總感覺有些怪異,一般人在自己的強大壓力怎麼會這麼鎮定,沒看到那少女也被林瑯天護在身後,偏偏在此人身上確實是感覺不到任何修為,除非,此人修為已經到了那種天人合一的絕代大宗師的程度,否則便是一般的宗師也萬難在自己這個超級高手面前掩飾修為。若要他相信眼前這看起來不足二十的弱冠少年是那等三大宗師級的絕代武者,他是絕對不信的,便是被稱做天下第一刀法大家的天刀宋缺,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也不過宗師級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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