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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入伍
「集體需要秩序,國家需要秩序,社會需要秩序,人類需要秩序。作為一個社會『性』生物,在基因中,就牢刻著秩序的基因。無論是人倫綱常,還是道德法律,都是秩序的一種。所謂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秩序最簡單的外在表現。你破壞了秩序,就要受到懲罰。否則的話,秩序就喪失了存在的基礎。沒有了秩序,社會就會垮掉,文明就會毀滅,人類就會滅亡……」
一身筆挺深黑『色』軍裝的劉森起這些來,滿身都透著凜然的正氣,語氣肅穆深沉,其風姿儀態都完美的足以做帝國的宣傳大使。劉森最後總結道︰「所以,這是個原則問題。」高遠乖乖的低頭受教,心里卻在想著自己的出路。是伺機突圍,還是要跟著這個家伙混呢。自己若是成了通緝殺人犯,爸媽、妹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可是跟著軍方,真的會有好下場麼?高遠心中疑慮著。
對于帝國的**和黑暗,高遠雖然還,耳濡目染的卻听到了很多的傳聞。而電影中,身負特殊力量的人,在和國家合作中,總是悲慘的結局。高遠也知道用這些作為依據來推測,得出的結論沒有多大參考價值。問題是作為一個少年,一個社會底層,他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知識。
黑屋昏暗的燈光下,低著頭的高遠臉全部隱藏在陰影下,以劉森的目力,也看不清高遠的表情。對于這個少年的沉穩表現,劉森本能的有幾分不喜。看到自己一味強調的嚴重後果並沒真正打動高遠,劉森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的太多了,「唉,」長嘆了一聲,「這事我幫不上忙了,依依那面我會和她清楚的。你父母那,我可以代你去下情況。再見。」
高遠想到這個大談秩序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不幸遭遇的幕後黑手,心中殺機一盛。「如果自己突然一拳打死他,他死時候的表情一定會很妙。」這個念頭在高遠心中一閃而過。
狂怒的時候血濺五步,和冷靜的去謀殺一個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對現在的自己,高遠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他還做不到只為心里的一絲懷疑,就去隨意的殺人。更何況,這個殺人的後果會更加的嚴重,嚴重到連最後的一線退路都會因此斷送。因此高遠猶豫了下,還是依照十數年各種教育牢刻在身心的本能,放棄了暴起殺人的意願。
劉森講了那麼多,只有最後一句話中的一個詞打動了高遠。「父母,」生他養他近二十年的父母,如果知道高遠殺了人,成了一名死囚,那對本來就日顯老態的父母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啊!高遠不敢在想象下去。縱然以後自己逃了出去,從此卻也只能和父母天涯相隔,難有相見的機會,更別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了。
「等等、」在劉森即將跨出鐵門的最後一刻,高遠經過百般的衡量,最終開口喊住了劉森。劉森轉過身,帶著幾分疑問的表情看著高遠,「你還有什麼事?」以高遠敏銳的六感加上不可測度的神妙第七感,卻仍然無法感應到眼前這人有任何的虛假。
高遠放棄了短時間內看透劉森的想法,直接的道︰「我想,我有值得幫助的價值。」高遠知道自己先開口就沒了主動,可他等不起。形勢上,他選擇的余地也不大。
「哦?」劉森有些怪的哦了聲,然後頗有耐心的等待著高遠下去。高遠無奈,只能把繼續道︰「我有特異功能。」劉森听到高遠這麼時,心中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純真啊、少年啊,兩個詞聯系起來時,真是美妙之極。劉森心中高興,臉上卻仍很敬業的『露』出恰當的疑『色』,「異能?」
高遠一咬牙,對著身旁的鐵牆就是一拳,砰,低沉的震鳴在鐵屋中回『蕩』不休,一個清晰的拳印出現在了鐵牆上。劉森走上前,用手摩梭著那足有一公分深的拳印,沉『吟』了下道,「果然如此。我早听依依起過你身懷異能的事,而那四個人的尸體,更做實了你不是常人的事實。這種身子系的能力,的確是不凡。可如果你不率先開口承認,我也不會為此什麼。帝國的軍隊,只需要服從的軍人。你若依仗自己的力量,連簡單的明辨是非知道進退的能力都沒有,那帝國也不需要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劉森此時話鋒一轉,直認自己知道高遠的不凡,卻一下讓他的言行有了合理的解釋。這有些出乎高遠的意料。不禁想道︰「難道自己猜錯了?自己睡的太沉,難道是因為才接受力量而來的後遺癥?」高遠才接受身子改造,雖然有金剛明王訣的幫助,對自己身子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因此才會有這樣的『迷』『惑』。只是心中的那縷疑慮,卻始終不能徹底解除。
「既然你有心報國,那殺死幾個罪大惡極的罪犯,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我先給你專入軍籍,列入總參軍情處特別行動人員。這樣你的案子就會被移交軍方。等回到軍事法庭,我在去申請內閣特赦,你很快就能無罪釋放,成為一名光榮的帝**人。相信我,所有認識你的人,都會為你而感到驕傲的。」劉森極有信心的道。
听到劉森這樣允諾,高遠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自己擺月兌了殺人犯的臭名,而且從劉森不經意中『露』出的信息來看,異能雖然特,帝國似乎還是不乏這樣的人存在。高遠所擔心的試驗品問題,似乎也不在是問題。陰暗『逼』仄的黑屋,似乎也一下子明媚了起來。
一天後,在簽了一系列絕密文件後,高遠正式成為了一名帝國特情處少尉。劉森給高遠的待遇極為豐厚,月薪過萬,行動還有特別津貼,還有各種名目的補助獎金,一年下來,少有二十萬帝國元。相于父母的三千月薪,高遠對這份合理合法的豐厚收入還是很滿足。唯一不滿的是,每個賣身文件上都有那麼一條「必須無條件服從任何命令。」
高遠坐著外型粗壯剽悍的軍綠『色』越野吉普離開了安城看守所。看著窗外不停閃過的風景,高遠猛然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命運,只輕輕的撥動了下手指,人生的軌跡就發生了不可揣測的巨變。」
驅車四十分鐘。高遠和劉森來到了安城駐軍的師部。在這個大型的軍事基地中,一切生活配套設施應有盡有。理發、洗澡後,一名年輕的軍人送來了一套熨燙的筆挺的深綠軍裝。劉森微笑道︰「事急從權。這是陸軍軍裝,你先暫時穿著。我和你一起回趟家,順便拜訪下你父母,把事情清楚,可好?」
高遠雖然不想這樣倉促的就走,但這時也容不得他反對,只能默然無聲的換了軍裝。高遠身材本就修長而勻稱,在接受灌頂後,身子經過進化後,骨骼強壯,肌肉精悍,肌膚溫潤,達到了一種的堪稱完美的體型。巨大整容鏡前,不僅高遠對自己一身軍裝的打扮非常滿意,就是劉森也是連連贊嘆。
兩天來的巨變,不但改變了高遠的身子,更改變了他的氣質。高遠原本深沉中帶著陰柔頹廢,可經過兩天的磨礪,眼楮中那飄忽的頹廢已經消失無蹤。眼眸如同最純淨的寶石一般,黑白分明中更有種瑩潤的精光。讓高遠的眼楮在明銳中更有種不可言的深邃,讓人一見難忘。明銳的眼神,干練的平頭,自然挺直的完美身子,溫潤如玉的肌膚,成功的塑造出一個英氣『逼』人的軍人。
當高遠和劉森步出房間後,就看到葉依依正的等在門外。看到一身軍裝的高遠,葉依依明顯的呆了下,才開心的笑道︰「呵呵,一下子變帥了,差點沒認出來呢!」葉依依今天穿了個白『色』短袖t恤,『果』『露』出的如雪的脖頸和手臂卻純白『色』t恤更顯耀眼。明藍水洗九分牛仔褲把一雙xu長美腿盡數凸顯出來。而麥『色』藤編涼鞋中那精巧的腳趾和晶瑩閃光的指甲,則在無聲展現著葉依依的嫵媚。
時隔兩天,葉依依更加的美麗『迷』人,而高遠,卻已經是判若兩人。「為了站在你身邊不自卑,我必須用盡全力。」高遠的話里其實語帶雙關,表面上是在恭維了葉依依的美麗,並傾訴了自己愛慕。實際上卻在訴高遠對葉依依這類強權人士的憤懣。
葉依依和劉森都是聰敏之極的任務,听出了高遠此言似另有所指,但此時此刻,這話卻是大方得體,讓人無可挑剔。葉依依有些詫異的看了下高遠,這個兩天前用深沉隱藏窘迫的男孩,現在卻能如此的沉穩大方,甚至有了幾分揮灑自如的老練成熟,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葉依依到底見過無數的大場面,所詫異的不過是為了高遠的前後的巨大反差罷了。她開玩笑的敬了個軍禮,「長官,現在是我自卑了,請允許我拉你的手……」高遠正『色』回了個禮,淡然道︰「可以,現在執行吧。」
葉依依一笑,如春蔥的玉手輕輕的牽著高遠的手,嬌笑道︰「出發……」牽著高遠的手就這麼跑了出去。握著葉依依微涼滑膩的玉手,似乎有某種東西在高遠心中悄悄涌動,幾分歡喜幾分莫名中,手里悄然多的一個紙條讓高遠腦子猛然清醒過來。
劉森在後面,看著少年少女快樂奔跑的身影,禁不住有些惆悵的嘆息了聲。「兩人看上去到很般配,只是,事情怎麼會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這事,卻不需要自己『操』心。話回來,姐還是那般的善良呢。這個子,能握到她的手,救是死了也算值得。」
還是坐著那輛粗壯剽悍的勇士吉普,高遠和葉依依、劉森三人回到了高遠的家。一路上高遠雖然和葉依依坐在後排,可直到下車,高遠也沒找到機會看那張紙條。
等到了高遠家樓下,已經是下午18點多了,區中來來往往的人正多,看到造型夸張的勇士吉普,都顯得極為好。安城雖然有駐軍,可這樣高檔的軍車卻極為少見。更別開進區來。看到高遠三人上了樓,圍觀的老頭老太們紛紛議論,「那年輕伙子,好像高家的孩子啊?」「去,那孩子整天陰沉著臉,長個倒霉樣,和那人完全不一樣啊!」「就是,嘖嘖、那伙可真帥啊……」「那姑娘也真漂亮啊,兩人很配對……」
高遠無暇理會人群的閑話,踏上走過無數次的樓道,他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一切都沒變,變的只是自己。葉依依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輕輕安慰道︰「這樣是很好的出路,相信叔叔阿姨也都會替你高興的。」高遠點了下頭,卻沒話。葉依依總是那麼可愛,自己似乎忍不住要喜歡上她了。
當當當,高遠身上帶了鑰匙,可猶豫了下,他還是決定敲門。「誰啊、一定是遠,又沒帶鑰匙……」高遠听著門那面熟悉的嘮叨,心里有種不出的滋味。這種享受父母愛溺的安逸生活,從此以後就成了永遠的過去。
高遠的媽媽甚至沒在貓眼中看一眼,就在熟悉的節奏中听出了回來的人是兒子。打開門後,高遠的媽媽立時愣在了那,「你、啊、」高遠的媽媽才43歲,容貌已在『操』勞的生活中磨礪的沒了光彩,只是眉眼之間還能見到曾經的美麗。這一刻,一向溫柔賢惠的媽媽卻既沒形象的微張著嘴,呆立在原地。
「媽,我回來了。」高遠低聲道。「呃、」對發生天翻地覆的高遠,她甚至有些不敢相認。听到高遠這麼叫,只是本能的答應著。只是眼神中還全是茫然,顯然一時腦子還轉不過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又該做什麼。
「媽,有客人來了……」「哦,請進請進。」『迷』『迷』糊糊的高母把高遠幾個人領進了客廳。高父正在看電視,看著進來的幾個人,也是一陣發蒙。好在高父很快清醒過來,「遠,你怎麼穿成這樣啊?」
高遠本想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把後面的劉森讓了出來。劉森善解人意的接過了話頭,「是這樣的,我是帝國總參的劉森……」劉森開始出了事前編好的故事。大意是高遠的同學葉依依發現高遠有天賦,就推薦給了劉森。劉森在驗證過高遠卻有天賦後,就把高遠特招入伍。這次來是向家里辭行的。
這種匪夷所思的故事震撼了高遠父母,看向劉森的眼神就像在滿是不可置信。只是「騙子」兩個字,囁嚅著始終沒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