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十年代末,越南在蘇聯支持下開始在北方不斷蠶食中越邊境,又在1978年入侵中國南方盟友柬埔寨對中國周邊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在這種不利情況下,中央長決定集中優勢兵力在南疆展開有限度的自衛反擊。
做為一名職業軍人,陳衛國一直為自己生在和平年代而遺憾,這次風聞自己所在部隊有可能會調往南疆一線陣地,心中那股沉寂多年熱血頓時就沸騰起來,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呆在訓練場上的時間越來越多,最後干脆把鋪蓋直接搬到團部辦公室,每天吃睡都在連隊基層。
不過讓陳初憂心的是父親跟現在大多數中**人一樣,在戰術方面依然十分『迷』信曾經無敵天下的人海戰術,每次演練都是以密集隊形使用人海戰術進行攻擊。這種戰術在幾十年之前可能行得通,可到了武器裝備得到長足展的今天,卻已經成了一種典型的送死戰術,
想想看,在一個加強排火力以前一個營還要猛的今天,如果再配上各種其它高科技先進武器,密集隊形沖鋒只會成為敵人炮兵、步兵練習『射』擊的靶子。
于是,回到家中之後陳初就跟父親有意無意談起軍事方面的話題,用新式軍事理論去辨駁人海戰術。開始時,陳衛國依然堅定認為人海戰術才是戰爭中的取勝之道,可經過跟兒子幾番爭論與反復洗腦之後,他又不得不在心中承認人海戰術確實有點過時,大多時候不但無法達到預期的戰術意圖,還會造成不必要的大量傷亡。
可當他將自己這些想法向上級反映之後,卻被師部領導集體狠批了一頓,認為其是在胡思『亂』想、危言聳听。
從師部回來,心中不服氣的陳衛國把兒子單獨叫到一邊,「你知道今天去師部,師長是怎麼講的嗎?」
「估計還是堅持人海戰術的老思想,把老爹狠狠訓了一頓。」話同時,陳不初還不忘張嘴在一顆大白兔『女乃』糖上添了添。
在這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這種大白兔『女乃』糖可是孩子眼中的無價之寶,他費了很大功夫才從隔壁大院剛從北京學習回來張政委那里騙了幾顆,那味道真是吃在嘴中甜在心里。
「看,你這個家伙是怎麼猜到的?」陳衛國表面上一臉平靜,其實內心深處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自己這個獨子才五歲,居然就能夠準確惴摩到師長的心思,如果不是這子從就表現得其它孩子不一樣,他肯定會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教唆。
「南疆那邊現在火yao味十足,部隊又處于調往前線的重要準備階段,軍區長自然不會允許在這種關鍵時刻內部出現什麼不和諧聲音。」
如果講之前陳衛國還將兒子當成不懂事的屁孩,現在則完全將對方當成了一個可以跟自己平等對話大人來看待。唯一擔憂,就是自己這個兒子跟同齡相較似乎有點聰明過頭,以後別給家里惹來什麼大麻煩才好!
「那麼你認為,什麼樣的戰術才能適合現代戰爭需要?」
陳初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組建特種作戰分隊潛入敵後實施斬行動破壞敵人指揮部,再以強大炮火覆蓋為先導摧毀敵人堅固火力點,以達到用最代價突破敵人防線的戰術目的。」
「這個特種作戰,又是什麼意思?」
特種作戰,實際上就是指用少量精英組成分隊潛入敵後,去執行大部隊無法完成的特殊任務,方講實施斬行動潛入敵後暗殺敵人部門最高領導人,搗毀敵方前線戰場臨時指揮部,破壞各軍事單位之間聯系等等……
等胡惠做完家務走進房間,看到這對年齡相差懸殊父子依然埋頭研究著各種戰術,也不管對方是否同意就將陳初從屋里給輦了出去,「這都十點鐘了,也不知道你們父子兩在什麼,聊得這樣起勁。」
陳衛國伸個懶腰,這才感嘆了一句︰「你講講看,咱們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年齡怎麼懂得大人還多?」
胡惠早就現了兒子的不凡,可這天下做父母的那會嫌自己子女太聰明,眼珠子一轉就試探,道︰「四人幫倒台了,縣里面的幾所學校也都開始重新上課,听中央還要恢復高考,咱們是不是也給孩子找個學校?」
陳衛國也想讓兒子上學,可知識分子在十年浩劫中的遭遇又讓他有點猶豫不決,最後只得搖了搖頭,「這個事看看再講,睡覺吧!」
第二天來到團部,陳衛國就將團政委叫了過來,並且將自己準備從二團選拔一批精兵組成特戰分隊,有針對『性』進行叢林特種作戰訓練事情跟對方商量了一下。團政委吳解放跟陳衛國是老搭檔,陳衛國當連長那會他是連政委,對方當營長自己是營政委,兩人商量一下具體細節隔天就向師部打了報告。
很意外,不久之前還將陳衛國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師部領導這次來了個集體裝嚨做啞,仿佛這份來自二團報告壓根就沒送到自己手中一般,于是這件事就這樣私下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陳衛國與政委一起整天泡在部隊中,從二團八百多號大兵中挑出一批身體素質過硬,對各種戰斗技能都較熟悉的尖子編成一個連隊。
可等這個特戰連真正組建起來,陳衛國才現要把特種作戰理論轉化為實實在在戰斗力遠非那麼簡單,第一,沒有現成的叢林特殊作戰訓練大綱,所有訓練課目都要自己在實踐中慢慢總結。第二,現在部隊使用武器,基本上都嚴重過時不太適合特種作戰。
「老陳,咱們現在這樣折騰可不行。」拿著從後勤倉庫搞來的槍榴彈,原本干勁十足的吳政委此時也是一臉愁容。
按照老搭檔設計出來的特種作戰方式,每個特戰組應由八到十二人編制組成,以一個無支援的敵後遠距離偵察組為標準,任務『性』質以多種地形混合與不明敵情高度危險區為偵查區,除每人隨身的4具2o3榴彈『射』器以及狙擊步槍、帶消聲器的步槍或沖鋒槍等特種武器;人員的配制以斥堠(就是偵查組)、兩個火力組、以及指揮三種任務型態最為合適。
斥堠通常不會過兩人,以微聲型沖鋒槍為基本武器,配備望遠鏡、指北針、地圖與短距離無線對講機,負責在整個組前進路線上偵側敵情與開路、指引正確方向以及地雷區路線標定等任務;火力組則提供在交戰與接敵時最大火力面的壓制與殲敵,或在組轉移時則提供適當的火力掩護。標準編制為四人,配備一挺輕機槍、一到二具攜帶方便輕型步槍;指揮編制則是兩人,即隊長與無線電『操』作員,負責整個特戰隊的指揮。
另外,整個支隊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存在,那就是隱身在暗處的級火力輸出阻擊手,除重點照顧敵方的指揮官、通訊員等人員之外,配備重型大品徑阻擊步槍的阻擊手,甚至可擊落空中飛行的米格直升機。
現在好容易從軍區倉庫借來了重型阻擊步槍、微聲沖鋒槍等裝備,可做為單兵重火力輸出部分的槍榴彈卻又無法達到使用要求。
這時候,剛從十年浩劫中走出來的人民解放軍裝備嚴重老化,使用裝備大多還是五六十年代仿制蘇聯的過時武器,對槍榴彈的研究與制造也停留在一個十分落後程度。飛行過程中容易受外界因素影響、『射』程短、精度低、體積大、殺傷力弱,以至于許多做作單位都拒絕使用槍榴彈這種「新式武器」。
陳衛國也清楚現在使用槍榴彈的諸多的『毛』病,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到那里才能找到合格的裝備,只得繞著腦袋從二團訓練基地往家中趕。這段時間如果有什麼難題,他都會選擇回家向兒子請教。
成為『射』擊冠軍之前,陳初曾經是某集團軍特種作戰大隊中的王牌阻擊手,對各種適合在不同環境中運用特種戰術自然是爛熟于心,可面對這個請求卻有點傻眼了。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去弄槍榴彈,看來老爹最近練兵練得似乎有點走火入魔了!
一臉無辜注視著對方,陳初兩只手一攤,「我又不是兵工廠,能有什麼辦法。」
眼見兒子消極怠工,陳衛國掛著狼外婆笑容湊了過去,「師部的劉參謀下周要去北京開會,我讓他給你帶一包大白兔『女乃』糖如何?」
听到大白兔『女乃』糖這幾個字,陳初只感覺到自己嘴中分泌物一下開始豐富起來,咽了一口唾沫才伸出了自己可愛的手,「最少二包,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