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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人算天算
門後面的藍光並不是什麼傳送陣或傳送門,而是海眼深處的天一水華,張崇弛一進去,就被它們給圍了上去︰「喂,醫生,你這算什麼意思,我們送你到水神宮殿,你卻把水神傳承讓給了那個麻煩的女人,今後我們豈不是得苦哈哈地听她指揮?」
張崇弛笑著︰「听她指揮不好嗎?人家現在的魔導師,走到人族中,到處都有人向她行禮,畢恭畢敬的,難道就不能給你們賺足面子!」
天一水華可不那麼想,將他掠在一邊,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切!這也算面子?你那個醫生是怎麼想的,連神之傳承都不放在眼里,還有什麼放在眼里?」
「是不是他根本不懂神之傳承是什麼東西?」
「哪會?那條長翅膀的魚不是早就告訴給他了嗎?」
「不行!不行!我還是不想跟那個女人混,她身上的氣息我不喜歡!」
「可是她身上有水神傳承在,一旦動用禁咒召喚,我們想不去听命也不行啊!」
「誰的?我就有個主意!」
「看,什麼主意?」
「我們干脆事先找個主人,融入他的體內,就可以不像無主水元素那樣必須听令了!」
「對啊,可我們到哪里找主人?而且別忘了我們是什麼東西,天一水華啊!沒有經過神之傳承的人體哪受得了我們,別融合了,估計一入體,就會自爆掉!」
「呵呵,這個你們不用怕,難道你感覺不到那個醫生的身體好像跟普通的人族有點不同嗎?」
「什麼不同?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只眼楮兩條腿而已。雖然很帥,但也不至于帥到驚動神魔給他改造體質的地步。」
「去!正經的,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他體內有神水之精的氣息嗎?」
「對對對,是神水之精,難怪他的氣息讓人那麼舒服,可惜人家不是雌『性』人族,否則一定要嫁給他噢!」
「花痴!鄙視你!既然他有神水之精,還怕天一水華不成?」
「對啊!對啊!我們全融入他的體內,今後就算是水神召喚,都可以不去!何況那個女人!」
「就這麼辦,大家同意嗎?」
「同意!」「同意!」……「那還不快點」
天一水華一陣燥動,也不管張崇弛正待提出抗議的心情,幕天席地地拍了上來,拼命地往張崇弛體內擠。「這里是我的地盤,不許你們再跟我搶!」「靠!腎髒體內最滋養水元素的地方,你有三室一廳就可以了,干嘛非要建別墅,還讓不讓人活啊!」「你就不能去脾髒嗎?」「不行!脾髒地元素太盛,人家可不想去做地下河!」……
要有什麼詞能形容張崇弛此刻的心情,那只能是「欲哭無淚」這四個字!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這般天一水華還有沒有天理,根本是不讓人活啊!正當體內『亂』糟糟地大戰之時,元素輪回藍『色』部分光華閃閃,直透體而出,照在室對面的牆上,顯出一行行金燦燦的神文字!
「水『性』至靈,虛空萬有。實在虛之,虛之實之,似實還虛,似虛還實,虛實一體,萬物自生!」張崇弛看著這三十二個字,心中一動,既然萬靈,在什麼地方不是在?既然虛實一體,何必定有神秘空間,方能施展魔法……越想越多時,他不禁在臉上浮起一個跟水神宓妃一模一樣的笑容,右指一彈,「護」,元素連回藍『色』區塊中央頓時出現一點神秘空間,一縷淡淡的水元素沖入其中,化出具體而微的柔水護形象。幾乎在同時,淡藍『色』的柔水護魔法繞遍身周。
以一字發動柔水護,起方才楊玉環出完整的魔法名又進了一步。大魔導師,或許只有大魔導師才有如此水準。在柔水護淡去時,三十二個神文字一個一個從牆上往下掉,每掉一個,就化為一道金光『射』入張崇弛的眉心,在他的心中憑空多了一道魔法咒語。三十二道魔法咒語,他心神一動,就知道現在自己至多能發動其中的三道。或許,剩下的那二十九道咒語要達到魔法神的地步才能發動。
在天一水華和神文字都完全消失時,門後面的空間顯出了它的真實面貌,一個的地下室,中間豎著一個傳送陣,在傳送陣的中央是一張具體而微的深藍寶石地圖。地圖的右上方有一顆魔法晶石,只要把那顆魔法晶石擱在地圖上的某個地方,就能發動傳送陣,將陣中的人或物傳到深藍寶石大陸上對應的地方。
正當張崇弛準備回頭去叫楊玉環時,她的慘叫聲正刺耳地傳入地下室,讓他不由地一驚,想都沒想,沖出門,卻見楊玉環滿臉是血,一臉被嚇著了的神情。香兒退在一邊,更是臉『色』變幻莫測,好象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張崇弛迅速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麼危險的東西出現,才略松一口氣,按著楊玉環的額頭,擦去血跡看了看傷口,從空間袋里拿出一只瓷瓶,往手上滴了幾滴油『液』,往她額頭一擦。楊玉環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在傷口漾開,傷口不僅立時止血止痛,而且隱隱然已開始好轉。
他將瓷瓶交到楊玉環的手中︰「這是我用桉葉油、丁香、肉桂、薄荷醇、柳樹皮、冰片、虎骨、田七、麝香、樟腦調制的千里追風油,只要不是傷筋動骨的傷口,擦上幾滴就能立時止血止痛,多擦兩次,包你連傷疤都找不到。」
「謝謝張公子!」楊玉環听連傷疤都找不到,臉上的笑容便止不住地『蕩』漾開來,讓他看得直搖頭,這女人對容顏也太看重了吧!
他看了看染血的沉香木架和天水王蛇留下的卵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問起剛才的事情時,楊玉環臉『色』又呈現出一點驚恐,黯然︰「我和香兒見你進去一會兒都沒什麼動靜,以為你肯定被傳回深藍寶石大陸去了,也就像將蛟卵裝到乾坤袋里帶出去給公子。誰知,走到這沉香木架前時,突然腳下一滑,身子前傾,將前額磕在沉香木架的角上,頓時將額頭磕破了,血便止不住地噴出來。有幾點血很不湊巧地落在蛟卵之上,蛟卵居然馬上吸取了血『液』開始孵化。我想到由人族鮮血催化孵出的靈獸如果不能立刻與鮮血的提供者簽訂血契,就會喪失靈『性』成為普通的野獸,只好事急從權,與之訂立血契。可是,在倉促中,我忘了人族是不能同時擁有兩只寵獸的,當血契快要成功時,我原來的寵獸五彩鸚鵡就從寵獸空間出來對抗天水王蛇,誰知……誰知……那天水王蛇居然一口吃了五彩鸚鵡就完成血契,去了寵獸空間。」
到後面,楊玉環泣不成聲︰「五彩鸚鵡從跟我一起長大……怎麼可以遭遇這種結果?早知……早知道該讓張公子先收了天水王蛇再去查探出去之路。」
張崇弛靜靜地听她完,臉『色』僵了一僵,又迅速恢復了平常,淡然︰「人各有命!既然這條天水王蛇命中注定該是楊姐的寵獸,就誰也奪不走。」
楊玉環的心思何等細膩,他臉『色』的時間變化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心想,金獸下級的寵獸,誰不動心,如果你一點都沒反應,就有問題了!不是地下室里有更好的東西,就該記仇侍機報復了。她叫過香兒,取過一只空間袋,將里面的蛟筋、蛟肉統統倒到乾坤袋里,又從乾坤袋里取出她的私人物品,然後遞給張崇弛︰「可是,按理這天水王蛇該是張公子的,如果讓我佔了如此大的便宜,又讓我怎麼過意得去?我前思後想,身上還能拿得出的寶物就是這條乾坤袋了,還請公子收入!」
「這……這怎麼可以?」張崇弛看著她手中香囊似的乾坤袋,︰「君子不奪人所愛!」
楊玉環嘆了一口氣,雙目掛淚︰「這麼來公子是不願意原諒我奪了你的天水王蛇羅?也是!乾坤袋再好,也不過是一件輔助『性』的器具,怎麼能跟天水王蛇這種金獸下級的寵獸相?是玉環自不量力,今後定當設法……」
張崇弛突然一笑,接過乾坤袋,安慰︰「不要再了,再下去,我好象要成千古罪人了!好了,這下我們扯平了!再,我也不是沒收獲,這里不是還有一顆黑珍珠嗎?這麼大的黑珍珠可值不少錢;蛟卵的殼也不錯,絕對是一味珍罕的『藥』材,還有……還有這木架,要知道沉香可是寸木寸金啊,這麼大一個,要是能帶走的話,我豈不發了?哎!我傻了,有這乾坤袋在手,就算再拿十個八個也裝得下。」
他將所有提到的東西收拾一空,一副躊躇滿志的財『迷』樣子,讓楊玉環不由地破涕為笑,宛如雨後梨花,讓張崇弛看得愣了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將乾坤袋掛在腰間,一起去了地下室。
三人一進去,地下室的門便自動關上,水神宮殿中一片空『蕩』『蕩』,干淨清爽,那個曾在海眼里出現過的蒼老聲音又回『蕩』在殿中︰「媽媽的,這三個家伙『亂』七八糟搞什麼明堂?這算哪門子的水神傳承,水元素馭使之力給了地系魔法師,禁咒咒語給了醫師,天一水華又跑去跟人融合去了,最關鍵的水神之印又沒解封!只看了半場好戲,還陪上了我老人家的八侍之一碧海銀蛟。靠!飛魚,你這家伙身為水神宮殿的守護,也不出來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