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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精神分裂
夜幕下,只見一人不住在街巷里穿梭,待得他近了一些,這才看得清晰,赫然便是方才在碧輝賭場贏了錢懷生的神秘人。只見他神情悠閑的偶爾利用轉彎瞬間把目光投向身後,試圖觀察有沒有跟蹤者,顯然是個非常老練的行家。
當這家伙換了裝扮,再搭著的士轉悠了一陣,這才終于在一個區前下了車。不過,當他下車來時,卻與方才在賭場的形象完全相反,而是一副邋遢的模樣。他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座樓房的六樓,開了門進到屋里,倒在沙發上便沉沉入睡。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這神秘人才幽幽醒轉過來。只見他的頭發『亂』糟糟的仿佛鳥窩,睜開眼楮抓了半天腦袋,好似在想些什麼似的。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什麼,狠狠的站起身來瞪視著客廳里的電視機和那台半古董的錄象機!
「這是什麼狗屁玩意,居然還有漏電功能,差點害死我了!」只見他指著那電視機和錄象機破口大罵不止,卻仿佛對昨夜的事半點也不記得的樣子。
他就是主角易飛,不過,他真的對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還以為自己被電暈了之後就一直暈在這里。昨天晚上他下班了以後,就翻出了那盒辛苦弄來的錄象帶來欣賞。
那盒錄象帶很是了不起,至少在易飛來看的確是非常珍貴的收藏品。那是《賭神》發行的第一批錄象帶,上面還有周潤發的簽名,他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和金錢才弄到手的。他尤其喜歡這部《賭神》,前後看了至少不下三十遍,而且還非常向往里面那神乎其技的賭術。
昨天他就是在欣賞這部影片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錄象機背後的『插』孔給電暈了。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更不知道自己曾經跑到碧輝賭場去贏了那里的技術總監。
易飛並不清楚,這一次不可能發生的意外同樣讓他自己本身的身體和精神出了問題。本來他就一直因為某件痛事壓抑著自己的『性』格,結果卻因觸電再加上不可預知的因素而出現了某種變數,難以想象的變數。當然,具體如何,那則是後話了。
正在莫名其妙的發泄怒火之余,房門忽然被推開了,進來的齊遠這個老子。齊遠剛推門進來見到易飛像個神經病一樣指著電視大罵,便忍不住爆笑起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臭流氓,你跟電視機有仇呀!」
易飛自然是听到了開門的聲音,听得老友這麼一,立刻便轉頭欲點什麼。卻見齊遠神情忽然興奮起來,那感覺就好象忽然在街上揀到一張價值五百萬的彩票一樣大叫著︰「臭流氓,昨天晚上俱樂部發生了一件大事,我保證你肯定會很有興趣!」
齊遠是易飛「青梅竹馬」的老朋友,自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學,一起在初中輟學,一起來廣東,一起住,一起在同一個地方上班!臭流氓就是易飛的綽號,而齊遠的綽號則是老瘋!
「現在我只對這台錄象機有興趣!」易飛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就不信碧輝俱樂部能夠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相對之下,他更寧願花這點時間來想一想如何處理這個危險的錄象機。
「真的,昨天有人來踢場子!」齊遠是碧輝賭場的保安,自然看見了昨天晚上那場對賭,興奮的拽住正要去找錘子的易飛,在他耳邊狂喝兩句,這才讓易飛愣住了。
「踢場子?」易飛張大了嘴,流『露』出驚訝之『色』,立刻便笑著拉住齊遠坐了下來︰「你把昨天的事都全部告訴我一下,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
「是這樣的……」齊遠張大了嘴,得意的望著易飛,把昨天晚上那一場並不凶險,實際上卻造成了碧輝賭場大混『亂』的對賭情況都了。
「你是,那個人自稱賭神高進?」易飛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很怪,與其是坐,倒不如是躺,那姿勢極具有頹廢氣息,看上去便好象一個剛吸了大麻的家伙在享受雲里霧里的愉悅一樣。
『模』著下巴上的胡子,易飛陷入了沉思里。雖然他非常喜歡《賭神》這部影片,可卻決不相信真有其人。略一思量,他便得出了結論︰「很簡單,我猜那家伙要麼是在裝酷,要麼就是《賭神》的影『迷』,總之是巧合的可能在百分之零點零一之下!」
「不過,起來,那家伙長得跟你還真有點像!」齊遠當然沒有懷疑易飛就是昨天晚上的高進,就好象任何人永遠不會懷疑蟑螂是外星人一樣。
昨天的高進本身就了解一些這方面的技巧,所以在擔心賭場尋仇的可能下,還是進行了一定的化妝。如今的化妝技術那麼強悍,甚至可以把男人化成女人,齊遠認不出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最重要的是,易飛和那高進沒有半點交集之處,他是高進,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惜昨天你不在場,那當那賭神高進走了之後,整個場子全『亂』了套了!」齊遠嘿嘿笑著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昨天自高進離去之後,老板趕來了,一問到當時發生的事,立刻狂擦冷汗。
因為錢懷生非常清楚的告訴老板,他的賭術完全不是高進的對手,如果碧輝賭場不使手段,分分鐘都有可能被贏到破產。當然,齊遠還是認為昨天最大的功臣在于錢懷生,那老子一開始對待高進的態度還算禮貌,到後來變成了恭敬,最後還送了一張支票,這樣禮數周全,若那高進還來搞事,那簡直就是不知好歹了。
那一直想要篡位的總監助理被狠狠臭罵了一頓,而錢懷生則獲得了相當豐厚的獎勵。當時老板就立刻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請到更厲害的高手來坐鎮。不過,對于那些賭客來,高進的存在才是真正影響力極深的。
「終于見識到什麼叫高手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齊遠正在嘮叨的繼續念個不停,卻見易飛已經縮在沙發上繼續沉沉若睡的樣子,立刻苦笑不止。
五年了,五年以來易飛就一直是這樣的頹廢,最初的時候這還要嚴重。齊遠甚至不知道易飛現在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著,以前的易飛跟現在完全不同,一個人變化可以這樣大,可想曾經經歷過怎樣的事了。
在齊遠睡覺的時候,易飛爬了起來,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去上班了。他和齊遠都在碧輝賭場工作,當然,表面上只是碧輝俱樂部。齊遠是保安,那易飛則依仗著自己心靈手巧做了荷官。
在東威大廈其中的某一層,這里是一個具有相當規模的碧輝賭場。在一向禁賭的中國,能夠讓賭場擁有如此規模,財力絕對只是次要的問題,如何打通關節,或者避開警方的種種追查,那才是一件困難的事。
在中國,除了在澳門賭錢是合法的以外,都屬于違法活動。這個賭場顯然是屬于掌握了一定的能力,因為在它成立的數年時間里,除了少數幾次意外的警方掃『蕩』以外,基本上都沒有任何了不起的事發生。
不過,若是仔細辨認一下在賭場里的賭客們,便可隱約猜到賭場為什麼一直沒事了。在這里,隨意揪住一個賭客,那都極可能是有錢有勢者。
賭場的大廳不是很熱鬧,賭客也並不太多。這間賭場表面上叫做碧輝俱樂部,來往的都是具有一定身份和鈔票的人物,走上層路線自然不會有太多的賭客,而這亦是碧輝與其他地下賭場大為不同的特『色』之一。
在這里賭錢的賭客不是沒有大呼叫的,只不過,大家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多半都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不做出那等自損名譽的事。所以,這碧輝賭場在裝潢華麗之余,更顯得隱有幾分相對高雅不少的格調。
換了上了工作制服,易飛一進廳里便感受到了與平常不同的氛圍。今天的賭客都表現得相當興奮,仿佛被昨天的事刺激到了一樣。他更听到兩個控制了資產數千萬的老板在一起嘀咕著昨天的事︰「听了沒有,昨天有個叫賭神高進的家伙過來踢場子,把錢懷生都擊敗了!」
看來還真的是影響很大!易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來到屬于自己的九號賭桌前。眼楮卻瞥向樓上,在樓上不僅有監控室,還有vp房,能夠在里面去做荷官怕是大廳里每個荷官的願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易飛無聊的洗著牌,並且發著撲克,他這一桌玩的是二十一點。到了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相當英俊的年輕人坐在了這一張桌子前,隨時下了籌碼。
易飛漠然觀察著這張桌子上的其他三個玩家,兩個都是頗有富態的有錢人,其中一個涵養還很爛,輸了一把就罵罵咧咧的。最讓易飛好的就是另一個玩家,那是一個年紀絕對不到二十歲的男人。
驀然心中一動,易飛產生一種很妙的感覺,默默的質問自己,那個玩家年紀恐怕只有十九歲,為什麼自己的第一印象不是男孩,而是男人?
十九歲,對于絕大多數人來,那是一個青春綻放的歲月。無數同齡人要麼是沉『迷』在電腦前,要麼是沉『迷』在書本前,再不然就是沉溺在花前月下。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這就非常怪了。
這個年輕人非常英俊,簡直不亞于那些偶像明星之類,對女生絕對有很犀利的殺傷力。雙手潔白如玉,很是顯眼。唯一能夠讓女『性』望而止步的便是其眉目間若隱若現的陰郁和狠『色』,若不是易飛觀察入微,那還的確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