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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霧之中俯瞰地面,讓人產生一絲恍惚。
「冷嗎?」聶凡問背後坐著的武傾沙。
「不冷!」緊緊抱住聶凡,武傾沙感受著穿過雲霧的清涼,但心底卻是暖暖的,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悸動。
武俊杰和武俊鋒兩個子除了剛開始有些新之外,漸漸收斂。
但除此之外,武傾沙三人的心情卻很矛盾,有些期待、彷徨、甚至還有些對未知的恐懼。見過那些報名的人之後,三人的自信心有些動搖,听李迪,今年報名的也有地級六七階的人物,還有些十年前參加過並未進入前一百,這次又來參加,那都是實力派的,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情形?
見三人面上的表情,聶凡猜到他們大致在想些什麼,便問道︰「還記得‘三境茶’的味道嗎?」
話音不大卻讓人感覺很清晰,就連金冠雕背上負責驅趕的人也為之一震。
高手!好厲害的子!
三人回憶著「三境茶」的味道,點點頭。
武傾沙有些『迷』茫的問︰「哥,你曾過的那個人生三境其實我們並不是很了解,你也與我們的經歷有關,現在提起來又是為什麼?」
聶凡淡淡一笑,輕聲道︰「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階段,理解也不同,並不只有之前告訴你們的那個。你們好好回憶那茶的味道……」
「人生三重境,第一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回想著茶的味道,配合聶凡的話語,聯系周圍的景物,三人心中產生一絲明悟。
「第二境︰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是水。」
正如三人此刻的感覺,霧里看花,似真似幻,似真還假以及那隨之而來的『迷』『惑』、彷徨與掙扎……
「第三境︰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三人眼中的『迷』惘之『色』漸漸消失,眼神變得清明,堅定。心中彌漫的塵埃被洗去,清晰無。
李迪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這子……
就連玄武殿的六人,雖然沒有喝過「三境」茶,但听到聶凡的這幾句話,憑他們的人生經歷,此刻也有些明悟,看聶凡的眼光都不同了。
武傾沙緊緊抱著聶凡,撒嬌般的在他背後蹭了蹭︰「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也知道!」
「我也是!」
李迪心里感嘆,這子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玄武領這次找了塊寶啊!
「對了哥,我們這次去看爺爺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你他老人家會是什麼反應?」
李迪苦笑著搖搖頭,怎麼可能,玄武殿那幫成精的人早就采取行動了吧。
聶凡心中也明白,所以並未回答武傾沙,轉而問向李迪︰「李主事離開安城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不會,玄武殿會再派人去主持的。」
話是這樣,李迪心里卻想著︰現在誰還會去在意那些人的死活,無足輕重了。
玄武殿。
武宏濤正在帶隊值班,自從服用家里送來那兩顆『藥』丸提升到地級八階之後,武宏濤獲得了個隊長得職位,相之前要好過一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武宏濤也清楚自己年歲已大,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恐怕是沒有多少晉升的機會了,他最不放心的還是安城武家,這四十多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還想見見寶貝孫女和那三個未曾謀面的並無血緣關系的孫子。
有時候會夢到武傾沙,上次見面時才三歲吧?就像個晶瑩瓷女圭女圭,長得像她娘,但鼻子像武原。也會夢到武原,在身後追趕著叫「爹」,只是自己越走越遠,一直都沒回頭。還夢到那早已逝去多年的妻子,還有容,還有安城武家的一切……
年輕時背負著沉重的豪言壯語,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幼稚。
正當武宏濤陷入沉思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武宏濤……武宏濤……」
「啊……啊?」武宏濤終于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一陣蒼白。
「二殿主,三殿主!」
「剛才想啥呢?」三殿主笑呵呵的問道。
「請兩位殿主恕罪,屬下交班後會去刑堂領罰!」武宏濤低著頭,額頭直冒冷汗。值班時間居然溜號,還被兩大殿主抓個正著,完了完了。
誰知兩大殿主笑得一臉和藹︰「唉,不用不用,帶隊值班很累吧,沒事,累了就去休息吧。」
武宏濤頓時惶恐不已,這是要除掉自己的職務?
看到武宏濤的表情二殿主便知道他誤會了,便道︰「我們知道你很努力,正商量著將你提升到二殿那邊去呢,要是這段時間你身體垮了可不好。」
像武宏濤等人如今只是玄武殿最邊緣的護衛,玄武七殿任何一殿都可以調取指喚,但若是到專屬殿,地位則是又提升一節。一般七大殿會從外殿選擇優秀護衛成為各殿專屬護衛,不受他殿支配。
武宏濤興奮不已,正待感謝,三殿主『插』嘴了︰「哎,老二,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挖牆腳啊,我都通知人去給他辦手續了,應該馬上就能通過,收拾好東西就能去三殿,你怎能橫『插』一腳呢?!」
二殿主眉『毛』一豎,瞪眼道︰「這不是還沒通過嗎!」
看著兩位殿主的爭吵,武宏濤傻了,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傻了……
這時,轉角處突然奔出一人,徑直來到武宏濤面前。
「來來,武宏濤,我剛從你們管事那邊過來,你講這些信息填一下,待會兒就去六殿報到……」
來人正是玄武領六殿主。
「老六你居然玩兒陰的!」
「就是,老六,你們六殿的專屬護衛都有好幾百人了,都是年輕有為的,還來跟我們搶?」
二殿主三殿怒目而視,六殿主臉皮也是厚,手一叉腰,「怎麼?嫉妒啊?這叫慧眼識英才!武宏濤,你放心,進入我們六殿絕對潛力無限!」
拍了拍武宏濤的肩膀,六殿主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
噗!噗!噗!
武宏濤手上拿著的填報表直接被風刀切成碎條。
「哎呀呀,最近練習狂風刀有點過火,沒控制住,手誤手誤!」二殿主一臉無辜的笑道。
六殿主臉都綠了,屁話!你一個天級巔峰的手誤?
「你——居——然——下——陰——手!」
二殿主一副「那又咋的」的模樣,允許你玩陰的就不準我下陰手,呸!
三殿主樂見其成,打吧打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嘿嘿!
正當幾人各懷心思時,一殿主從天而降。
「咦,你們幾人怎麼都在這里?領主通知我們去主殿開會呢!」
完面帶微笑的朝武宏濤點了點頭︰「武宏濤是吧?進入中心殿後好好干!」
二、三、六殿主︰「……」
武宏濤︰「……」
直到下午帶隊巡街的時候,武宏濤腦子里還暈乎乎的。這哪是餡餅啊,這完全就是塊金磚,但這金磚也忒大了,砸得武宏濤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哎,武隊長今天這是怎麼了?目無焦距,精神潰散的。」
「聲點,心隊長給你鞋穿!」
「嗨,咱隊長可不像其他隊的徇私舞弊,武隊長是個好人……」
武宏濤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並沒听見手下的議論。
「喲,這不是咱們剛正不阿的武隊長嗎?今兒又出來遛兵了?」
一個公鴨嗓子將武宏濤從思緒中拉出來。
「原來是岑公子!」武宏濤淡笑道。
來人一身錦衣,胸口有四殿弟子的標志,正是四殿弟子岑席。所謂弟子是護衛身份更高的一類人,他們由玄武殿盡心培養,衣食住行都不是武宏濤這些護衛可的。
岑席仗著家族勢力較大,在玄武殿也是結黨營私,殿外經常同一些公子哥兒花天酒地,有一次與人爭執時被巡街的武宏濤踫到,直接秉公處理,結果岑席被四殿主下令面壁思過三個月,這梁子也結下了,明里暗里岑席都想方設法給武宏濤使絆子,武宏濤也沒辦法,有啥委屈也得忍著,誰讓人家有背景呢。
岑席同幾位公子哥兒一步一晃的來到武宏濤面前。今天岑席在賭館輸了些錢,心情不好,正好踫到武宏濤,心里想著︰哥今天就拿你來出氣!
「武隊長還是這麼意氣風發嘛!」著岑席還用手拍拍武宏濤的臉。
接過跟班遞來一壺酒,喝了一口後噗的吐出來,全吐在武宏濤身上,岑席嘴上還抱怨著︰「這他媽什麼酒,這麼難喝!」
啪!
酒壺扔在地上,酒和碎屑全濺在武宏濤腳上。
「你!」
武宏濤身後的手下正待上前,被武宏濤止住了。面『色』都未變,武宏濤對岑席道︰「如果岑公子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要繼續巡街了,想必岑公子也知道阻礙護衛巡街的後果吧?」
「啊呸!本公子今天還就擋著你了,你能怎麼著?再去告我?就你們這些螞蟻般的人物還想跟我們斗?」岑席坐在跟班擺放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輕蔑地看著武宏濤一行人。
「一群鄉巴佬!」
「就是,咱們大家族出來的人,碾死你們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與岑席一同的幾個公子哥也附和道。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出來話的,只是在邊上看著熱鬧。
邊上一家酒樓內,幾位年輕人也看著那邊,幾人胸口也有標志。
「岑席這家伙又仗勢欺人了!」
「這世上本就是強者生存,弱者也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那咱們管不管?」
「管什麼?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在邊上看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