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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山井鄉
第二天一早,方雲鐘親自到秘書處來找陳光明,顯然這樣的動作讓陳光明有些意外。
原本以為方雲鐘隨便派個人喊自己一聲就不錯了,卻是方雲鐘親自登了秘書處的門。
「老張啊,你們秘書處的陳借我用用怎麼樣啊?」方雲鐘的到來,整個秘書的神『色』微微的一變,大家都是神情激動,但是听到方雲鐘是來找陳光明的,秘書處的人顯然是心思大不一樣了。
「方主任笑了,陳能夠跟在您身邊學習,那是陳的福氣啊。」張明忠微笑著道,但是神情里卻是打量著陳光明一眼,暗地里卻是在詫異,陳光明是怎麼搭上方雲鐘的線的。
「方主任,你來了啊?」陳光明在秘書處眾人羨慕的神情中,走到方雲鐘的面前問好。
「嗯,今天陪我一起下鄉吧。」方雲鐘笑著吩咐道。
張明忠卻是在陳光明耳邊聲的吩咐道︰「跟方主任出去,一定要少話,多做事。」
雖然陳光明不知道張明忠是因為方雲鐘親自來找自己,這才向自己示好的,還是張明忠真的對自己好,但是陳光明還是挺感激張明忠能夠出這些話的。
「張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給秘書處丟臉的。」陳光明話里提到秘書處,顯然是告訴張明忠,自己還是秘書處的人,自然會記得張明忠在秘書處對自己的照顧。
張明忠笑著拍拍陳光明的肩膀道︰「行,那你去吧。」
山井鄉的路都是一些山路,方雲鐘從縣委帶出來的車子,到了半路就走不動了,這一路起起伏伏的,卻是只能靠著腳力走過去了。
山井的界面很大,但是這麼大的界面里全都是一些山地,偶爾的一些平地就是這里的山村落腳的地方,雖然這山道不好走,但是幾輩子人走下來,原本沒有路的山地也走出了一條道。
「方主任,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吧?」陳光明看到方雲鐘腦門上直冒的汗珠,有些害怕這麼熱的天方雲鐘的身體會受不了。
「怎麼了?大伙子這麼點路就走不動了啊?」方雲鐘取笑道。
「是有些走不動了,原本還怕你老走不動,沒想到你老的體力這麼好啊。」陳光明笑著奉承道。
「你們這些大伙子就是缺少鍛煉,你從沒吃過苦吧?」陳光明這樣年紀的人沒吃過苦,肯定也吃到了,但是相對老一輩來,吃的苦也應該少一些,而且陳光明的家庭條件也挺不錯,就算時候吃過苦,陳光明的記憶也應該不怎麼深了。
「只記的親戚送了我們家一塊肉骨頭,我媽煮給我吃了,後來我看到我媽在啃我吃剩下的骨頭。」陳光明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
方雲鐘拍了拍陳光明的肩膀道︰「是啊,母親都是這樣的,有好東西都想要留給子女,你能記的這事情就好,以後多孝敬孝敬母親,別等到以後想孝敬卻沒有了機會。」
方雲鐘這話的時候透著一絲苦澀,顯然陳光明的話讓方雲鐘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方主任,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難過了。」陳光明心的安慰道。
「是啊,都走了這麼多年,想這些做什麼啊。」方雲鐘苦笑著搖了搖頭。
「光明,怎麼樣?有女朋友了沒?」這話卻是透著一種親密,畢竟照理交不交女朋友顯然已經是一些私密的東西了。
陳光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見到陳光明的樣子,方雲鐘「哈哈」大笑道︰「怎麼?大伙子還這麼害羞啊。」
「方主任,你口渴不,我去前面給你要點水。」陳光明兩人休息的地方離前面的一個山村不遠。
方雲鐘『舌忝』了一下干澀的嘴唇,這大熱天,出了這麼多汗,方雲鐘確實覺的有些口干了,听了陳光明的話,方雲鐘點了點頭。
「什麼?兩『毛』錢一碗水,你搶劫啊?」這個山村不大,一共也十幾戶人家,見到陳光明去討水,這些人卻是落地起價,開口就要二『毛』錢一碗。
九零年的兩『毛』錢可不是數目了,一斤豬肉也不過八『毛』錢而已,這一碗水就開口要兩『毛』,陳光明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愛要不要。」這人家還上火了,就這麼給陳光明頂了一句。
「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這水是金子做的啊。」陳光明顯然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
「光明,怎麼回事?要碗水,怎麼和人家吵起來了啊。」顯然是方雲鐘等的有些不耐煩,這才過來看看。
「方主任。」陳光明見到方雲鐘過來,低頭喊了一聲。
「怎麼回事啊?怎麼要碗水就和人家吵起來了?」方雲鐘微微皺著眉頭道,神情里卻是對陳光明有些不滿意。
「他們這水要兩『毛』錢一碗。」陳光明顯然不想破壞在方雲鐘心目中的印象,連忙解釋道。
「兩『毛』錢。」方雲鐘眉頭皺的更深了,顯然也明白這些人是在落地起價了。
「讓他們給我們兩碗水吧。」方雲鐘吩咐道,顯然是默認了這兩『毛』錢一碗水的事實。
陳光明雖然有些不快,但是方雲鐘吩咐了,陳光明卻也不好多什麼,如果陳光明真的是剛入機關的青年,可能還要爭辯幾句,但是陳光明在秘書處呆了二十年,顯然知道這時候卻不適合去爭辯,畢竟領導的權威卻是需要去維護的。
憤憤不平的喝了一碗井水,陳光明也不話,賭氣的走在前面。
「怎麼了?還在生氣呢?」顯然是覺的陳光明生氣的樣子很有意思,方雲鐘笑著問道。
「方主任,你干嘛要給他們錢啊?」陳光明憤憤的問道。
「他們也不容易,主要是山井鄉實在是太窮了啊,如果山井鄉富裕一些,他們就不會這樣了。」方雲鐘抬頭看天,神情里卻是有些無奈,現在對于這貧窮的現狀也有些無可奈何。
「可是這四『毛』錢也沒有多少用啊,如果地方經濟發展不上去,靠這樣子,終究不是出路啊。」陳光明話講完,才發現自己這話應該不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人能夠講出來的。
方雲鐘笑著看了看陳光明,點了點頭道︰「你的沒錯,想要真正改變山井鄉的現狀,不是靠這麼幾『毛』錢能夠的解決的,這是要靠幾代人的努力啊。」
陳光明點了點頭,沒有話,卻是怕自己出來的話卻是又和稚女敕的形象偏離了。
方雲鐘嘆了口氣,目光微微瞥了一眼陳光明,神情里卻是在思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