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笑著說︰「哦,你忘記了,不過沒關系,我再說給你听。」掰過秦鈺的身子,低低的聲音徐徐傳入她耳中。
听趙離講,阿鈺原本姓李,父親乃是李佑,李家原本是大族,只是由于惹怒了趙王,被判了滅族,阿鈺與妹妹阿蘭二人卻幸免于難,被公子離要了去。
說道這里,趙離又道︰「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竟惹得王兄滅了你們一族?」
秦鈺沒有說話,只想著這滅族之禍大都是犯上作亂的。果然,趙離道︰「你父親他串通秦人,想要滅我趙國,只是不但沒有得逞,卻賠上了一族人的性命。」
「阿鈺,你父親平日里待你極好,什麼事都會和你說的,你說他有沒有將如何通敵的方法告訴你啊?」
秦鈺心中大驚,敢情這人時時刻刻將阿鈺帶在身邊是為了這事。可是那什麼通敵之說,她是半分也不曉得的。
趙離一直盯著秦鈺的臉,此時見她這般大的反應,連帶著身子都有些發僵,心中的懷疑更是深了幾分,道︰「阿鈺,你就算什麼也不記得了,一定要記得,我不喜歡別人騙我,特別是你!恩?」
秦鈺連連點頭,心中大叫要命,本來都已經騙了,再騙幾次也是沒有關系的吧!天啊,你可千萬不要對著我做什麼事啊,我可不是阿鈺。可是,我若不是阿鈺,那麼又要做誰,這兵荒馬亂的該何去何從,哎算了!只要你不犯我,我就姑且當上些時日的阿鈺吧。
趙離之後說了些神馬,她是沒有听進去的,一直提著心子哪能听清楚什麼,再說,趙離一直將她抱在懷里,她滿心思都在想千萬不要對她做什麼,自然之後的話也是不知道的了。
直到趙離走後,秦鈺方才大大的出了口氣,天啊,總算走了。
趙離走了,這帳篷里卻並非是秦鈺一人,那少女現在就站在她面前,恨恨的看著她。
秦鈺忽的想起趙離似乎說這女孩叫做阿蘭,是阿鈺的妹妹。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會是她秦鈺的妹妹。
不過就她接觸過阿蘭一次看來,她們這對姐妹今後是很難好生相處的。畢竟秦鈺不似阿鈺,沒有她那般疼愛這個所謂的妹妹,再有就是阿蘭這刁蠻的的性子……
好在秦鈺自認為待人和氣,「那個,妹妹啊,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
阿蘭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邊陲。」見秦鈺愣了愣,沒好氣的道,「大王叫公子來巡查,我們跟著一起來的。」
秦鈺哦了聲,心道︰「這趙離定然是很得寵的,不然怎麼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也敢明目張膽的帶上兩個女人。不過听那人的口氣,絕對對她沒有好事。」又問道︰「我們的國家是趙?」
阿蘭白了她一眼,道︰「這是自然!」
秦鈺心道這名字倒與中國歷史有些相符,剛剛听趙離說李佑串通秦人想要滅趙,而在歷史上有趙國又有秦國的除了春秋戰國沒有其他,不知這是春秋還是戰國?「妹妹,我們周圍有晉國麼?」
阿蘭看了她半晌,嘀咕道︰「你不會假裝失憶的吧?」秦鈺臉色一僵,謹慎的查看她的臉色,見她只是有些不滿的嘀咕,這才放下心來,想必她也不會這麼聰明。不要怪她這麼說,那是因為早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這古代的女子都不怎麼聰明的。
「晉國早就沒有了,我們東邊有齊國,西邊有秦國,南邊是楚國,二北邊是燕國,至于我們趙國是在中間的。」秦鈺「哦」了一聲連連點頭,「妹妹還真是高才啊?」
阿蘭張大眼楮,問︰「何謂高才?」
秦鈺愣了,敢情這個時代還沒有高才?呵呵笑了兩聲,道︰「這‘高才’的意思就是說,那個,妹妹你很有見識,知道的東西很多啊什麼的。」
阿蘭一听她夸贊,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道︰「這是公子和我說的。」秦鈺心道︰「只怕他是故意說給你听,好探探你知不知道你老爹的秘密。」只听得阿蘭又問︰「為什麼你失憶了,腦子里卻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那什麼‘高才’,你自己想的?」
秦鈺一驚,干笑道︰「是啊!」當下也不再多說,正所謂言多必失,萬一這小妮子在趙離面前說漏起,自己倒不好月兌身了。
突地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幅身子是個什麼模樣,連忙笑道︰「妹妹,哪兒有水啊?」
阿蘭沒好氣的道︰「等著!」說著便轉身出去,想來是打水去了,秦鈺想來,她這個便宜妹妹雖然有時候不那麼可愛,可是終歸來說還是不錯的了,至少現在,顧念著她這受傷的姐姐,還會去幫她找水。
過不多時,阿蘭端了一盆清水,道︰「我走了,你愛干什麼就干什麼。」
秦鈺笑著應道︰「謝謝,你忙吧!」
阿蘭又是呆呆的看了她一會,然後走了出去,嘴里不免念叨︰「果真是壞了腦子。」
秦鈺可沒心思听她說的話,趕忙去瞧自己生的什麼模樣。
這一瞧,她便灰心了。
人說穿越過去多半就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可是她的模樣,還是如原先自己的一般。如要不是身上穿了件時代的服裝,頭發生的長了些,秦鈺幾乎就要以為這就是自己的身體了。
心頭一陣郁悶,秦鈺開了窗子,遠古的空氣果然是清新得緊的,漸漸吹散了她心頭的不平,只是也帶來了憂慮。
今後,若是要在這里生活,她該怎麼辦?
她現在沒有好的去處,所以只能暫且留在趙離身邊,可是那趙離與阿鈺的關系著實叫人不安。
她想,她總不能就當一輩子的阿鈺吧!所以趁著現在身上有傷,趙離不會那麼防備的時候,她要早些熟悉周圍,以準備離開的路線。
她不知道阿鈺是什麼習性,也不想惹得外人懷疑,所以沒有出去,只是坐在窗旁看著四周的環境。
一片荒涼,倒還真是邊境之地,所幸的是還沒有到寸草不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