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一想著不知要裝多久的阿鈺,只感到腦袋一陣一陣的疼。
「你不也正想讓我放了他們麼?」趙離停下腳步,忽地轉身湊近了秦鈺,熱氣吐在她臉上,更加上那發絲有意無意的佛過她的耳畔,秦鈺只覺得心中慌亂,怦然心動。
「我又不認識他們。」
「哦,我還以為你想起了什麼,所以對那秦國的蒙將軍甚是關注啊!」
秦鈺心中咯 一聲,隱隱覺得趙離似乎有意無意的將她和秦國聯系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麼,這時候卻想不出來的。
趙離見她這般神色,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笑意,正此時,只听得一陣馬嘶,竟有一大隊人御馬而來,秦鈺身子一緊,該不會又要橫生枝節吧,不過心頭倒是很期待的,待得那時候,她豈不是就有機會逃跑了。待得到了趙離身前十步開外那些人便停了下來,秦鈺大概估計,有二十多人。只是那些人中卻有一個臉熟之人,蕭衍。
蕭衍前幾日幫她看傷,秦鈺哪有不認識的道理,雖然這群人中她只認得一個,不過這樣便說明了這些是趙離的人。那麼,那逃跑的想法便只能是想法,斷然不可成了實踐。
二十多人下了馬來,皆是齊齊朝著趙離一禮︰「公子」。
蕭衍站了出來,道︰「公子可有遇上麻煩?」
趙離道︰「沒有,只是看到蒙恬他們了,想來目的是和我們一樣的,就讓他們去吧。」
蕭衍看了秦鈺一眼,心中疑惑,正要開口,只听趙離又道︰「先生不必疑惑,回去再說吧。」
蕭衍應了聲,吩咐眾人。眾人這才重新上馬朝來路奔去。
秦鈺自然是不會騎馬的,便與趙離同騎。她坐在馬背前,趙離一手抱著她,一手執著韁繩,倒很是習慣。秦鈺之感到趙離的身子很熱,被他的手環的緊緊的,她不敢動彈,只怕趙離會注意到她。
只是抱了一個人在懷中又怎會忽略得掉,秦鈺听得他的聲音在耳畔輕道︰「阿鈺,你不是問我怎麼放了蒙恬他二人?」
秦鈺點頭,微微的側了側身子。她從未騎過馬,坐在馬上總是感覺十分不爽。
趙離呵呵笑道︰「他們那里有幾人,而你看我現在有幾人?」
秦鈺突地明白過來,原來趙離先行一步,後邊卻又幫手,而蒙恬那里,除了那蒙嘉便無他人,就算加上剛剛在帳篷中看到的那些人,看趙離的神色,想來蒙恬是沒有勝算的。
看她思索半晌,突地眼楮一閃,趙離便知她是明白了過來,大笑道︰「阿鈺,你雖然失了記憶,倒還是很聰明的,雖然你以前從來不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趙離話中,秦鈺總是覺得他在套話,心想或許他還是不相信的,只是卻又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一番波折,一行人終于又回到了趙國的軍營。
將眾人做了一番安排,這才抱了秦鈺下馬。
阿蘭連忙迎了上來,瞥了眼秦鈺,道︰「听說姐姐你被賊人捉了去,有沒有事啊?」
秦鈺听她那譏諷的語氣,似乎很想叫她出事似的,心中一氣,忽的想起趙離來,呵呵一笑道︰「沒事,有勞妹妹掛心了。多虧了公子既是趕到!」
阿蘭臉色一僵,卻不敢再說。秦鈺看得心頭直樂,雖然有那麼一點小人得志,只是誰叫她阿蘭要這般說話,這卻怪不得她了。轉眼卻見趙離眼光沉沉的看著她,似乎在較量著什麼,心中「咯 」一聲,她怎麼就忘了阿鈺是十分疼愛這個妹妹的呢,斷然不會如此對她說話,也罷,一口咬定是失了記憶便是,方正那蕭衍也是這般說的。
果然听得趙離笑道︰」阿鈺,自此你上次受了傷之後,便變了好多。」
秦鈺道︰「哦?什麼地方變了?」
趙離道︰「你以前不是很疼愛你這妹妹麼?」
果然是這事兒。秦鈺呵呵一笑,道︰「以前是什麼樣我不記得了,我只是知道現在是什麼樣子。」
趙離笑道︰「那你說,我現在是什麼樣子的?」
秦鈺哪里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怔在當處,喃喃道︰「你現下是什麼樣的?」想了半晌終于想出一個詞來,「非常危險!」只是這句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趙離也沒等她答復,道︰「阿鈺,你說一個人失了記憶,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嗎?。」秦鈺依舊不答話,「那也罷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就這個樣子了,我看著也挺好,只是,難為了你以前處處為著你妹妹著想,哦,我還忘記告訴你了,當年你父親被誅的時候,你本來是逃月兌的的,只是,知道為什麼會乖乖的待在我身邊麼?」
秦鈺心道︰「我又不是阿鈺,怎麼會知道!」又听得趙離道︰「那都是因為你太在意你這個妹妹,我不過說你不來我就殺了她而已,你就乖乖來了。」
秦鈺反問道︰「你不怕阿鈺不來,就這樣把她殺了,豈不是沒了要挾的籌碼。」
趙離笑道︰「那也沒什麼,只不過一個卑賤的女人罷了,殺了就殺了唄,你不來,我自然也是有其他辦法的。」
秦鈺一陣膽戰心驚,真真不明白阿鈺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人。
又听趙離道︰「你說,現在她對你已經沒有那麼大的用了,我是不是該換個東西要挾你了?」
秦鈺一怔,他這話什麼意思?莫非這便決定了阿蘭的生死。「你要殺她?」
趙離道︰「沒有用的東西留著干什麼?」
「可是她是人啊,不是東西?」秦鈺怒道。
「人?」趙離像是听了大笑話似的,道,「阿鈺,你這一受傷,不但失了記憶,連腦子也壞了。她不過是個奴隸,算不得人的。」
奴隸,是啊,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人命是算不得什麼的,更別說是奴隸了。突然她想起,阿鈺和阿蘭的身份是一樣的,那麼,她的命也是不值錢的吧。想著此處,心頭不免發笑。
「那麼,我的命是不是說沒就沒得?」
趙離笑道︰「你不一樣。」秦鈺奇怪的看他,只見他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看了秦鈺許久,才道︰「你知道如何與秦國勾結,你的命怎麼可能和那些人一樣,再說,我的東西,別人誰敢踫!」
秦鈺心頭大驚,想著那時他問是不是認識蒙恬,難怪她總覺得趙離將她與秦國聯系在一起,她怎麼忘記的,之前趙離說李佑通敵,通的便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