誑言 19 幕後佛手

作者 ︰ 幽谷听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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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幕後佛手

彌勒法像左手向上,右手下壓,正托住噬靈魔刀︰「南無未來彌勒佛!」

別人念佛是求佛,彌勒念佛念自己,看來求人不如求己!彌勒現在雖未成佛,但身為佛界大菩薩,他這一出手,金黃『色』的佛光如水中投石,一圈一圈衍開,一遇到噬靈魔刀的魔氣,化為一朵朵金蓮。蓮根深種,直入魔氣之根。蓮花綻放,層層疊疊,千葉蓮瓣間,坐滿了萬千佛像。

每一尊佛像都在開口誦經,一人一字,雖前後有別,但只差毫厘,合在一起,只如一聲,卻盡長長的《佛法滅盡經》。

蓮,出淤泥而不染。魔氣污穢,卻是我佛金蓮最好的養料。噬靈魔刀在一片悲鳴聲中,越縮越,猛然一振,帶著陳若飛退出百米開外。在經過兩次重創後,不可一世的噬靈魔刀已變成普通的倭刀模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腥紅的血。

「你是何人?」陳若飛絕不相信眼前這真是彌勒菩薩。笑話,彌勒菩薩在佛界中也是排名靠前的高手,要對付陳若飛之流的,哪用得著出手?隨便心念一動,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南無未來彌勒佛!」彌勒法像再次高宣佛號,引得金蓮之中眾佛像再次將《佛法滅盡經》給重復了一遍,然後化為一縷金光『射』入彌勒法像的眉心。四周梵唱佛光一收,現出施法者的本來面目。禿頭白須,慈眉善目,卻是原本應困在天羅地中的虛聲大師。

陳若飛快要瘋掉了,傳中天羅地抓東西,簡直是無敵的。雖然他的修為不夠,不足以發揮天羅地所有的威力,但除了天界的神仙佛聖之外,自信還沒哪個修行者能逃得過。沒想到今天初次施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先是陰陽血錯,她有金『色』砝碼幫忙還得過去,接著張子初能在中施法,就有點不過去了,再接下來,虛聲大師更是走出天羅地,與他正面相抗,還讓不讓人活了?

「虛聲大師!」感覺那四個字是陳若飛從牙齒里咬出來來!」

「正是老衲!」虛聲大師長眉一揚︰「佛門慈悲,普渡眾生,放下屠刀,立刀成佛。施主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陳若飛冷笑︰「你是怎麼從天羅地里出現的?」

「諸法滅盡,無人,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一切虛空,虛空也空!」虛聲大師雙掌合十,娓娓道來︰「天羅地能束十方,卻無法束住虛空!」

誰不會?可你這老和尚明明是實體,又怎麼會成虛空?陳若飛獰聲︰「老和尚,你以為自己贏了嗎?只怕未必!」

「知道施主還有手段,也知道施主會拿別人來威脅我!」虛聲大師笑得有點狡猾︰「不過,老衲並不怕威脅,幾個人跟整個修行界的安危,老衲還分得清!」

這就等于把陳若飛的後路給堵了,不過想想也是!陳若飛當然知道,在場的幾個人只有蕭漸漸跟虛聲大師算是老朋友,其余的幾人可沒什麼交情。換了陳若飛是虛聲大師,也絕不會受此威脅,更何況這事還涉及整個修行界。虛聲大師修為越高,越可能重大義,而舍義,寧可犧牲蕭漸漸等人,也不會受他威脅。

「阿彌陀佛,施主己然山窮水盡,何不回頭是岸!」虛聲大師見他默然,還以為能再渡化一個凶悍的家伙,有點婆媽起來!

「事已至此!願賭服輸!」到了這個地步,陳若飛也光棍起來,將噬靈魔刀一丟︰「任憑大師處置!」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虛聲大師走到陳若飛跟前,誠心誠意地︰「只要施主廢去魔功邪法,可在我歸元寺渡過余生,與我佛結一善緣,或許將來轉世之後,能成我佛門……」

「大師心!」張子初的烏鴉嘴就是準,沒等他聲音落下,陳若飛虛扣的一道黑『色』魔訣以轟然擊中虛聲大師的前胸!

虛聲大師的胸口也綻放出金『色』佛光,凝成盾形,但終究事出倉促,承受不住陳若飛蓄意的全力一擊,受到黑『色』魔訣一沖,盾牌立刻散去,好在受這麼一阻,虛聲大師又及時躲閃,讓過了胸口要害。黑『色』魔訣只擊中了他左肩,一股黃煙冒起,黑『色』魔訣已化為一團黑『色』橡皮凝一樣的東西,附在虛聲大師左肩,蝕得皮肉骨「嗤嗤」做響。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眉『毛』一抖,臉『色』卻毫無變化,仿佛受傷的是另外一個人,目光炯炯︰「施主仍執『迷』不悔嗎?」

「老和尚,要殺要剮就來吧!何必這麼唧唧歪歪,羅里羅嗉,你中了我的蝕身魔訣還想拖延時間嗎?」到最後幾個字時,陳若飛突然一愣,似乎覺察到什麼東西。

「阿彌陀佛」虛聲大師很誠懇地︰「施主對了,老衲正在拖延時間!」

「你……」陳若飛丟下虛聲大師,回頭四望。沒等他反應過來,在他身後的英洋尸體轟然炸開,陰陽錯手托金『色』砝碼冉冉升起。在她的身後,天地雲層轉眼間化為淡淡的銀『色』,在致致銀光下,一架金『色』的天平出現在空中。

陰陽錯帶著金『色』砝碼落在天平的左稱盤中,口中急速念道︰「裁決!」

天平的右稱盤一翻,對著陳若飛當頭罩落,金『色』光華中帶著陰冷的灰氣,壓得陳若飛透不過氣來。他淒然一笑,一道道黑『色』從體內冒出。

「天魔解體**!」虛聲大師虛弱地提醒︰「女施主心!」

陰陽錯回了個了然的神『色』,這個陳若飛如此狡詐,自然不會輕易放松。金『色』砝碼升至胸前,雙手一轉︰「終極詛咒!冥神之裁決!」

天平的右稱盤吐出道道灰『色』繩索,立刻將陳若飛縛得緊緊,強行將他的天魔解體**給壓回體內。陳若飛悶哼一聲,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頓時萎頓下來。右稱盤如勺子抄水一般,一抄,就將陳若飛給抄入右稱盤中,升至跟左稱盤相平的位置!

「稱量!」陰陽錯手中的金『色』砝碼已經發動,自然全力以赴,猛然往下一墜,右稱盤便高高升起,顯示出陳若飛這邊的份量的確太輕了!

右稱盤一升,金『色』砝碼中立即升出一道金光,將陳若飛「倏」地一聲吸入金『色』砝碼之中。接著整架天平也化為金光灰氣,投入金『色』砝碼中。金『色』砝碼通體透亮,生出一道道繁雜的魔法陣,又迅速隱去。大約一刻鐘後,金『色』砝碼恢復了正常。

到了這一個,陰陽錯才一個放松,從空中跌了下來,趴在地上,身形明滅不定。就連阿努斯神器的金『色』砝碼也被丟在一邊,全然不顧了。這邊的虛聲大師同樣撐不住了,搖晃著身子,趺跏而坐,肩頭佛光魔訣斗個不休。老和尚並沒有急著入定,回頭對被綁成繭狀的張子初︰「這位檀越,陰陽錯發動靈源根源之力來支持這個封印陣法的完成,已到了散魂的邊緣,若不救治,只怕從此……」

老和尚從天羅地中出來,又擋了噬靈魔刀一招,早已是強弩之末,到這里,也的確是盡了人事,忙雙眼一閉沉入禪定之中。若再遲片刻的話,只怕魔訣蝕身,唯有轉世重修了。

「佛靈!佛靈!快點出來!」張子初扯著嗓子︰「听虛聲老和尚的口氣,這陰陽錯再不救的話,就完蛋了!」

佛靈在半空中現出身來,剛擺了個灑月兌的姿勢,一個倒栽蔥,大頭沖下掉了下來,就落在張子初的對面,苦笑著︰「老大,你以為我還有救人的能力嗎?」

「什麼意思?好歹你也是有千年道行的妖,怎麼就沒有救人的能力呢?」張子初不滿地︰「當初你在火車站怎麼來著?你是稟佛法而生的妖,殺人越貨是沒本事,但防御、救治卻是拿手好戲!現在人家陰陽錯姑娘有難,你就幫不上忙了?」

佛靈更氣,指著張子初的鼻子︰「你還好意思?自己一點兒也不修煉,出了事就派工,還虐待童工。在進入這里後,你我空閑過一秒鐘嗎?你去跟陳若飛瞎掰胡扯,滿口噴屎,我卻要暗中偷渡,將金『色』砝碼交到陰陽血錯手中。完事了也就行了,還非得我去救什麼虛聲大師,你以為從天羅地里撈人很容易嗎?」

「看樣子好像也不太難!」張子初悻悻地。

「不太難?」佛靈︰「要不是我千年器靈出身,又加上千年道行,不定連我都進去了!如果陳若飛的道行再高那麼一點點,或者他拿天羅地再煉幾次手,運用熟練後,就算我跟虛聲老和尚自爆了,都出不了星器級別的天羅地!而且,在這中間,你還不讓我省心,非要幫你玩什麼法訣。你只是動動嘴,出力的還不是我?還要暗渡陳倉,讓虛聲和尚吸引陳若飛的注意力,將金『色』砝碼再弄到陰陽錯的手中,又以佛力清洗英洋尸體上的血縛咒。這哪是人干的活啊?老大,你的要求好高啊,三層樓還高!不行,我要罷工!徹底罷工!」

「你完成的也不錯啊!」听佛靈的哭訴,張子初也覺得過份了一點︰「可陰陽錯也得救啊,眼看著一個生命消失,這可不符合你佛靈大慈大悲的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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