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指劍 第一卷 少年俠膽 第二十五章 七盜脫險

作者 ︰ 武潭生

話說湘江七盜閉住呼吸進入毒霧,就覺頭暈目眩,有些站立不穩,暗道毒氣好厲害,連忙運氣穩住身形。二盜紫臉漢子浪遏飛舟心道蒙面人還可能再行追擊,定要借這毒霧阻他一阻,于是拉住善使暗器的七弟鬼手七,打了個手勢,鬼手七也正有此意,兩人示意其他人先走,手中卻已拿住懷中諸多暗器蓄勢待發。果然不出所料,兩蒙面人轉眼即至,兩人便趁身形未穩時將手中暗器盡皆打出,鬼手七一雙鬼手更是絕妙,浪遏飛舟才打完幾個金錢鏢,他就把身上三十六顆梅花針,十八個飛蝗石打完,還意猶未盡,眼見兩蒙面人退出,兩人相視一笑,連忙退出毒霧,到了群雄桌席前。只見其余五個兄弟已同八名站立席前的蒙面女子交上手,此時不是憐香惜玉之時,五盜皆是全力以赴,一人敵住兩女,綽綽有余,但不能快速解決戰斗。

浪遏飛舟,鬼手七連忙挺身而上,局勢更是成一邊倒,不出片刻,八女皆被打翻于地。群雄皆是作壁上觀,一邊是不知身份的蒙面人,雖以財帛為誘,但又未說湘江七盜也算在內,一邊是享譽湘湖,與洞庭王,南嶺枯鬼齊名的湘江九盜,這時得罪,一旦被秋後算帳,恐怕在湖廣是呆不下去了。唯一期盼報仇的枯骨門弟子卻因關注師傅與路天遙之戰,遠在毒霧另一邊,現正與毒物斗爭中,無暇分身他顧。

七盜打翻八女,連忙分開群雄,往谷外而去,浪遏飛舟一路當先,急切間一邊走一邊對對各位群雄道︰「各位英雄,今天給白某人面子,感激不盡,日後必有他報,但白某也奉勸一句,這些藏頭露臉之輩所圖非小,莫沒拿到錢財,反傷了性命。」話聲剛落,已出得谷來。

七人剛想奪路狂奔,不料忽從路邊叢林中殺出一胖一瘦兩個黑衣蒙面人,六盜,八盜首當其沖,竟被砍傷手臂,旁邊浪遏飛舟,鬼手七連忙上前擋住,浪遏飛舟大叫道︰「四弟,五弟扶六弟八弟快走,三弟助七弟!」話音一落,使出拼命打法,刀刀要命,卻不顧防守,那使刀的敵手胖蒙面人竟然一下落于下風,退讓間竟被逼于死角,背靠山壁,幾乎無還手之地。

使刀胖蒙面人武功本不在浪遏飛舟之下,只是因為其本不使刀法,為遮掩武功來歷,特意又學了一套普通的刀法,但刀法招數不甚精妙,在浪遏飛舟緊逼之下,竟無還手之地。

那邊三盜與鬼手七合斗使刀瘦蒙面人,竟也大佔上風,三盜使一把分水刺,武功造詣上與‘浪遏飛舟’相差不多,只是內功稍差,人稱‘分水三舟’,意思是他在江河里用分水刺淘出的浪可以抵三條舟之功。而鬼手七平時使一把匕首,長約半尺,善于近攻,兩人一遠一近配合甚是默契,也將瘦蒙面人逐漸壓至山壁。

待得湊近,鬼手七突然離場,搞得瘦蒙面人莫名其妙,不自禁分身一瞧,原來是殺到胖蒙面人那邊去了,瘦蒙面人不禁一陣暗喜,自己一個人絕對可以解決對面這個使分水刺的家伙,不料還未發力,就見胖蒙面人已倒在山壁旁。原來鬼手七離場去那邊是直接帶著一票暗青子去的,胖蒙面人本來被逼到死角,被暗器一襲,頓時手忙腳亂的被砍倒在地。

兩人解決了胖蒙面人,就迅速朝瘦蒙面人而來,瘦蒙面人心中一急,頓時分神,一下就被‘分水三舟’一刺刺中月復部,那瘦蒙面人也忒強悍,被刺中月復部還悍勇非常,一下拉開,手捂著快流出的腸子,一個飛躍,就朝谷內而去。三人都在谷外,竟然被他受著重傷跑了。

‘浪遏飛舟’止住想要去追的鬼手七,跳到胖蒙面人近前,拉開黑布一瞧,胖胖的無特征的臉,仿佛一個商人,三人確認都不認識,又在身上搜索一番,竟然空無一物。

「快走吧,估計天遙兄弟就要出來了,我們得先走,要不就拖累他了!」搜完胖蒙面人的‘浪遏飛舟’出聲道。路天遙奮不顧己掩護七盜幾人先走的行動讓七盜大受感動,以前只以少俠相稱,現在都改稱為兄弟。

三人遂不再多言,急忙趕往山下狹道,向其余四個兄弟追去。行不多時,便遇見四盜等四人,幾人匆忙間打過招呼,見四盜,五盜已將六盜,八盜傷勢包扎妥當,但行動不快,‘浪遏飛舟’與‘分水三舟’急忙間一人拖住一人,運起輕功,直朝山下而去。

尚未到得巨石,忽聞山上傳來打斗聲,幾人回頭一看,見谷外不多遠兩個黑影正在打斗,甚是激烈,處于下方的黑影似是有些不敵,浪遏飛舟急忙催促快走,幾人又加快了速度,出得巨石,豁然開朗,幾人循著來路就往山下而去,行出不遠,分水三舟忽道︰「二哥,這路邊有水聲,聞聲音大小,應該是條小溪,我們從水下走?」

浪遏飛舟聞聲思索片刻道︰「六弟,八弟傷勢如何?」六盜連忙道︰「二哥小看我倆,別說受傷,就是少了兩條胳膊,照樣在湘江里來回兩趟,何況是條小溪!」

浪遏飛舟道︰「那好,趕緊下水!」幾人模黑到得小溪,見寬約一丈,連忙收拾妥當,相繼下水。此時才是仲春季節,山中河水尚是冰冷,但湘江九盜自幼便在河水中打滾,別說春季,就是寒冬臘月,亦是水里來水里去。幾人到得水中,水中央約莫半人多高,浪遏飛舟輕聲道︰「各位弟弟且先往山下而去,尋小路趕往衡山派山門中報信,路上切記小心謹慎,二哥在此等候路少俠後,再去追尋你們!」

分水三舟,鬼手七等亦不多言,相視一笑,保重之語盡在不言中,六盜急忙埋形,直接潛到水底,如游魚般往山下而去。浪遏飛舟默默注視一陣,便深吸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根蘆葦桿,輕輕咬住,直接潛往水底。

湘江九盜縱橫湘江沿岸幾達十余年,幾人本都是沿岸盜匪老大。十年前,九盜老大在長沙發跡,勢力最大,野心勃勃,便沿湘江一路收服八人,九人結義,共制湘江,手下上千眾,船數百條。但自數年前起,湖廣官府因屢受盜匪侵襲,不堪其擾,便上書朝廷要求派水師圍剿。于是洞庭王,湘江九盜等相繼被剿,匪眾奔散,湘江九盜等便到處躲藏,但威名尚在。

幾人自小水性極強,別說用蘆葦桿,就是空手潛到水底,都可以半個時辰不出水面。‘浪遏飛舟’這次是怕路天遙擺月兌蒙面人追蹤需時良久,于是打算一直潛伏到天亮,甚至打算等一眾湘湖綠林豪杰出山後,再行追蹤,以給衡山通風報訊。

約莫潛得一刻多鐘,便見從巨石後飛出一人,看其身穿錦袍,就知不是路天遙,‘浪遏飛舟’心中驚道︰「難道天遙兄弟已經遇難,或是被其擒住?」心中悲憤,但不敢稍露行蹤。待得錦袍蒙面人過去,又潛伏了片刻,不再有人出現,浪遏飛舟暗覺不妙,也顧不得是否再有危險,連忙從水中而起,便往巨石而去。

上得巨石,趴在巨石上往山上瞧去,隱約見數百丈外山上羊腸小徑上幾個人影,去勢甚快,仔細辨認一下,竟無路天遙人影,心下暗道︰「難道天遙兄弟走了嗎,還是遇害,竟橫尸于野!!!」心中不敢再想,只是期盼不要看見路天遙直挺挺的躺在這荒山野嶺上。于是顧不得山上幾人回首便可看見自己的情形,輕手下得巨石,便往山上而去。一路細細搜索,心中又是期盼快點見到路天遙,又是期盼不要見到路天遙橫尸的情形,剛出巨石不遠,便見到有打斗痕跡,于是再定形細細察看,到得崖邊,竟發現有破裂衣衫,看其顏色,正是路天遙所穿。‘浪遏飛舟’心中悲憤莫名︰「難道竟被打落山崖不成,天遙兄弟,哥哥對不起你啊!」恨不能跳崖相陪,但又生出一線希望,心道︰「天遙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哥哥來救你!」

于是急切間尋找下崖之路,天可憐見,急忙間竟然在巨石側邊隱約間有個六七十度的斜坡,似乎直通崖下,‘浪遏飛舟’心中看到希望,也顧不得此路是否通暢,連忙抽出腰刀,沿著斜坡,就往崖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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