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來到一個茶樓,第二層坐了下來。他並不急著趕時間!倒是有幾分雅興品茶。他選了一個靠窗的桌子。窗外的景象一目了然,天空此時刮起了陣陣大風。密密的烏雲下壓,夏季的天空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晴朗的天氣,已經是下雨的征兆了。燕臻獨倚窗前,清爽的風撫過臉頰。烏黑的亂發隨風飄揚。山雨欲來風滿樓!燕臻的思緒如風般飄揚。此情此景很容易讓他感懷。輕啐了口清香撲鼻的茶,燕臻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景象,眼神有些迷離。有時候心智過與成熟也不見的是見好事。那樣會給人帶來不必要的煩惱。輪回兩世,擁有太多的滄桑。比之普通人多了一份執念,一份難以放下。燕臻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中心結。但他知道自己,還是無法盡忘前世的種種。畢竟那一世的經歷刻骨銘心,他也曾有過屬于自己的愛戀。有過自己喜歡的人!盡管只是一廂情願。明亮的星眸閃爍著滄桑。「呼!」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燕臻搖頭將雜亂的思緒甩出了腦中。「听說前幾天司馬凌空在這屆晉級中月兌穎而出,受到陛下傾睞重重封賞。將來前途無量啊。」
「哼!那家伙佔著自己身後的家族,興風作浪!無法無天。前幾天還公然調戲女子。若不是被出來巡視的高官撞見,又一個良家女子被糟蹋了。」
「就是……」
那人的話引起眾人的同感,紛紛氣憤指責司馬凌空。
「哼,要不是燕公子一向低調,又哪輪的到他如此囂張。」一個茶客感嘆道。
「說起燕臻公子,倒是低調。名聲在外,卻低調行事。不與世俗爭斗。淡薄名利!這才是真正的名門之後,大家子弟。」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點頭稱是!
燕臻倚在窗前,面朝外。
燕臻倚在窗前面朝外。他靈覺敏銳,他們的談話盡入耳中。燕臻失笑,自己只是抓緊練功,不想浪費時間而已。沒想到在別人眼里成了淡薄名利的高人雅士。
茶過三巡,天空暮色降臨。烏雲壓近,很快就要下雨了。風聲呼嘯,吹得樹木獵獵作響。
就在燕臻準備離開時,樓下傳來一片喧嘩。
燕臻低頭望去,發現樓下此時已經圍著不少人。人群中,是一個老漢和一個少女。
旁邊的幾個大漢正不斷的往老人身上招呼著。求饒聲,怒罵聲一片。夾雜著群眾的不平聲!場面混亂。
燕臻在人群中搜索一番,雙目頓時一凝。
司馬凌空!被家奴簇擁在前方。冷眼看著被打的老人。
少女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想要阻止卻被家奴拉住。
「不要打了,爺爺!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爺爺了。求求你們……」
「停!」司馬凌空抬手阻止。他轉頭對少女道:「只要你答應跟本少爺回家,我便饒了你爺爺。」
「不要,不要……小蘭,不要答應他。」老人聲音微弱,顯的極為虛弱。
「老東西,找死!」家奴憤怒的踹在老人身上。
「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你們當街行凶。強搶民女。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司馬凌空拉著少女的手道:「不想你爺爺死,就乖乖跟我走。」
少女倔強的搖了搖頭。任由眼淚從白皙的俏臉滑落。
「給我打!」司馬凌空怒喝一聲。
「太過分了,佔著自己家世就橫行無忌。」
「無法無天,目無法紀。真是太可惡了。」
…………………
圍觀者都十分同情祖孫倆的遭遇。同時對司馬凌空的行為十分震怒。
謾罵聲起伏不止。奈何卻沒有人敢出來大抱不平。司馬家勢力龐大,尋常人惹之不起。
「哼,把她帶走。」司馬凌空冷眼掃過人群,不屑的一笑,對著旁邊的家奴道。
家奴凶神惡煞的伸向少女。
「噗!」一跟筷子破空而來,貫穿家奴的手臂。鮮血噴涌。家奴抱著手臂痛苦的嘶吼,慘叫。淒慘之極。司馬凌空臉色一變,望著四下,寒聲道:「是誰!是誰破壞本少爺的好事。」
眾人四下張望,想知道是誰敢得罪司馬凌空。
「呵呵,司馬凌空你真是越來越有長進了。」淡淡的笑聲響起。平淡之極,絲毫不把司馬凌空放在眼里。
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俊美少年踏步而來。笑容親和,給人感覺陽光開朗。
司馬凌空一愣,接著臉色大變。失聲道:「是你!」
「司馬凌空,你可真有出息。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真是給你爹長臉。哦,我忘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想來是我們的司馬將軍教導有方啊。」燕臻諷刺之意極為明顯!
眾人哈哈大笑,司馬凌空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瞪著燕臻。「我勸你還是少多管閑事,不然惹的大家都不痛快就不好了。」
「不痛快?!我很痛快啊。」燕臻搖頭恍腦,顯的很不解!樣子十分欠扁。
「你……」司馬凌空臉色極為難看,但卻顧忌燕臻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凌空,你強搶民女的事我就不計較了。給你三秒鐘馬上帶著你的人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燕臻始終笑眯眯的。
人群中一片喧嘩,眾人無比吃驚,這人是誰啊。听語氣比司馬凌空牛多了。
「燕臻,我的事你少插手。別以為本少爺怕你。你燕家早以沒落了。你那死鬼老頭更是早已下黃泉了。少在本少爺面前橫。」司馬凌空臉色陰沉的欲滴下水來。他本就愛面子,眾目睽睽之下燕臻一點面子都不給,饒是他極力忍耐還是受不了破口大罵。
「找死!」燕臻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他最忌諱別人侮辱家人,司馬凌空一句話就徹底激怒了他。
「啪!啪!」
燕臻身影只是一閃就回到了原地,而司馬凌空臉上卻多出了兩個紅紅的八掌印。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他捂著臉,怨恨的盯著燕臻道:「你敢打我!」
燕臻不理會他,向著老人走去,家奴們驚慌的後退。燕臻扶起地上的老人。
輕聲道:「老人家,你不要緊吧。」
「沒,沒事。」老人聲音沙啞。慌忙的跪下道:「多謝燕公子相救,小老兒感激不盡。」燕臻將他扶起,笑道:「無妨,舉手之勞。老人家不必多謝。」他轉過頭對著少女道:「沒事吧。」
「沒…沒事!」少女神色痴迷的望著燕臻,而後臉色一紅。低著頭小聲的道:「多謝燕公子。」
「來人啊,給我上。好好教訓這小子。」司馬凌空臉色陰沉,對著旁邊的家奴大喝道。
眾家奴相視一眼,十來個人紛紛朝燕臻撲了上來。「哼!」燕臻冷哼一聲,身體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的令人扎舌。
「噗!」沖在最前頭的直接吐血倒飛。對于這些助紂為虐的家奴燕臻豪不留情。對于這些普通的家奴燕臻簡直輕松之極,他速度飛快!在人群中穿梭,不斷有人倒下。轉眼司馬凌空的家奴已經沒有人站著了。而燕臻卻衣裳光鮮,沒有絲毫褶皺。
「不愧是燕臻,好厲害。」
「天才!」
圍觀的眾人頓時感嘆道。從剛才司馬凌空的話中,他們已經了燕臻的身份。少女小蘭呆呆的望著談笑自如的燕臻,眼里只剩下燕臻。心髒的跳動聲清晰可听。
早已听聞燕臻的大名,作為無數少女心中迷戀的對象。她對燕臻自然不會陌生。可是當真正面對他時才知道原來他是那麼的優秀,吸引人。
此時,燕臻已經和司馬凌空交手了。他早就看不爽司馬凌空,借此機會好好修理他一頓。
司馬凌空還是一把巨大的西方巨劍,斗氣騰騰。激射而出。威猛無比,數年未見,修為已經達到一流武者巔峰。
燕臻沒有武器,他根本就不需要。快速的閃過斗氣,欺身而進。拳頭向著司馬凌空擊去。
「鐺!」拳頭巨劍相交,這一剎那燕臻足足打出四拳。速度快到極至。司馬凌空巨劍月兌手飛出。燕臻一記鞭腿把他擊飛。僅僅幾招便將他打成重傷。
這時,一道強悍的氣息出現。燕臻臉色一變,人群中一個人出現在了司馬凌空的身旁。將他穩穩托住。
「咳咳!給我殺了他。」司馬凌空咳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命令著那人。來人是個中年人,西方武者。燕臻能感覺到他強悍的實力,比自己強很多。
身為司馬長風之子,出門在外怎麼會沒有高手保護,這個人是司馬長風的親信。特派來保護司馬凌空的。
「這個……」那人有些為難。
「殺了他,我爹讓你來保護我,你就得听我的。給我殺了他,後果一切有我負責。」司馬凌空憤怒的嘶吼道。
那人微微猶豫,然後點頭。巨劍一橫,氣勢洶洶的向燕臻而來。寬闊的劍聲被皇涉的斗氣包裹著,仿佛表面燃燒起一層火焰。斗氣噴吐,氣勢比之司馬凌空實在強太多。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燕臻速度上zhan有優勢,腳踏地面,向後滑退數丈躲了過去。
「轟!」巨劍砸在青石鋪成的地上,擊出一個深坑。碎石四濺!那名保鏢乘勝追擊,向燕臻沖來。
「借你劍一用!」燕臻手一招,將旁邊一人的長劍吸入手中。
「好…好的。」那人目瞪口呆,連連點頭。長劍極為輕巧靈活。,這是東方的長劍,與西方的巨劍不同。講究鋒利靈活。燕臻速度上佔優勢,用此劍才是最佳。
巨劍劈來,轉眼間來到眼前。「鏗鏘!」刺耳的金鳴聲刺痛人們的耳膜。燕臻被巨大的力量擊飛。中年武者則倒退數步。他臉色一變,剛才的交手他清晰地感覺到燕臻當時以極快的速度劈出兩劍,生生化解了自己的攻擊。雖然被擊飛,但卻並沒有受傷。他越想越震驚。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修為,當真駭人听聞。
人群中傳來驚嘆之聲,沒有料到燕臻居然能與老一輩的高手硬抗一記而毫發無傷。
司馬凌空臉色驚駭欲絕,難以置信的望著燕臻,有些發愣!他實力已經達到了一流武者巔峰,在同齡人中算是出色的了。原本頗有些沾沾自喜,可是萬沒想到燕臻居然變態到了這種地步。
「嗤!」中年人一揮巨劍,斗氣化為一道皇澀匹練,直襲而來。聲勢浩大宛如利箭破空!
望著激射而來的斗氣,燕臻瞳孔一縮。身體踏前一步,手掌揮出!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迎接斗氣。「呼!」在手掌接觸到斗氣的一剎那,燕臻身旁的氣流動蕩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憑空形成。將斗氣一股腦兒的吸了進去。點滴不剩。
化天融地苦修多年,威力今非昔比。感受著體內咆哮奔騰的力量,他不僅想仰天長嘯!這一次他主動沖了上去,長劍揮舞,寒光閃爍。 亮的劍聲宛如秋水!中年武者從方才震驚中反應過來,不敢大意。巨劍橫擋身前,他速度不佔優勢。但自信燕臻還傷不了他。
兵器相擊,無形的氣勁蕩漾開來。中年武者大驚失色,他感覺到燕臻的力量瞬間增長了許多。這次他倒退十步,而燕臻則倒退數十步。
燕臻暗嘆,實力相差畢竟太多。雖有化天融地功相助,但應付起來還是太吃力了。
就在這時,有人出手了。一個東方武者,達到劍氣出體的境界。銀色劍氣如長虹貫日,帶著絲絲破空聲。目標是中年武者。
銀色劍氣轉眼即至,來勢飛快。中年武者大驚,連忙橫劍格擋。銀色劍氣重重的撞在巨劍上,在劍身留下一個深深地小洞。中年武者身軀一震,臉色轉為蒼白。嘴角鮮血溢出。僅僅一擊就讓他受了傷。
抬眼望去,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迎面而來。身穿勁裝,胸口佩戴著一枚徽章。燕臻認出那是俑兵標志。他大概三十出頭,目光中有些歷經過人世的滄桑。他對著燕臻點頭微笑,然後望著那中年武者,目光冷厲。
「哼,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是是非非大家心里清楚。燕公子乃楚國未來之星,潛力無限。許多武林名宿都對之極為重視。你對後輩出手,本該抹殺。但我也不想多出事端,暫且饒你一命。以後絕不留情。」
頓了頓,他瞥了眼受了重傷的司馬凌空,似有所指的道:「別以為佔著家族的勢力就可以亂來。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不過小丑而已,若再不簡典,必將出手懲戒。楚國並不是個沒有王法的國度。身為楚國人,有維護國家安定的權利。」
中年武者臉色一變,眼中閃過恐慌,而後是慶幸。燕臻萬眾矚目,將來必是一顆耀眼的新星。很多人都暗中注視著,如果讓人知道他對這麼一個後輩出手,那後果……
想到這他不由暗自慶幸沒有傷到燕臻。不然自己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凌空臉色白了又青,眼神中閃爍怨毒。但卻不敢發作。
「好好教訓他們,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對,這樣的紈褲之弟殺之最好。留著也是禍患。」
圍觀者們皆是出聲喝叱。剛才因為顧忌司馬凌空的背景而感怒不敢言,然而此時卻有燕臻和一位高手在,他們也沒有了顧忌。對著司馬凌空等人大罵。什麼話都有,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憤怒。司馬凌空臉化為了豬肝色。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追捧著,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滾吧!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那名俑兵冷冷的道。司馬凌空咬咬牙,怨恨的看了燕臻二人一眼,捂著胸口離去。眾家奴紛紛夾著尾巴跟了上去。中年武者深深的看了眼燕臻,然後離開。
「燕公子,在下夏淵。久仰燕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夏淵對著燕臻抱拳道。
「夏大哥客氣了,多謝夏大哥出手相助。」
「哪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燕公子也是俠意之舉。」
「夏大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進酒樓,在下請你痛飲一番。」
兩人相談甚歡,在送別祖孫二人後,燕臻便向他提出了邀請。
夏淵欣然答應。來到酒樓,燕臻直接讓小二上了兩壇上好的美酒。
從交談中燕臻知道,夏淵是一個佣兵。他是楚國人,不過卻在罪惡之城當佣兵。這次回來也是因為一個任務,原本打算回罪惡之城。卻讓他踫到了剛才那一幕。
酒過三巡,因為夏淵還有事!兩人便分別了。臨走前夏淵對燕臻說,有空到罪惡之城來玩。
出了酒樓,燕臻這才想起正事未辦。還沒有找楚縴借錢呢。
抬頭望著已是夜幕的蒼穹,他思索了會,朝著城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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