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塵埃落定,我懷里捧寶似的抱著武大狼和武二狼。輕輕的撫模著它們的還很細女敕的毛皮,小動物和小孩子的本性一樣,要多多的撫模它們才會和我們的感情更好。這也是當初我從書上看來的。所以說,人就要多,書中有一切我們想要的知識啊。
我一坐在了原先那個儒士坐過的位置上。居然還有個軟墊,逃難的人條件真不錯,是個懂得享受的人才。
我冷冷的看著被綁倒在地下的徐榮。開口說道︰「徐將軍,你不在長安好好的守護京畿重地,保護天子。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鳥不生蛋的地方來有何貴干呢?」
徐榮的牛眼楮急轉,臉上擠出了幾絲笑意︰「賈小兄弟,你是誤會了吧!我可不是什麼將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只是保護軍師路過貴地,沒想著做什麼對你們揚州不利的事。真的是朝廷有命,令我等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啊!要不你先把我們松開,咱們坐下來再慢慢談!好不好?」
當我傻啊!把你放開再跟我重新打過嗎?這大熱天的,我可不想白出汗,出工沒利益,一向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誤會?嘿嘿!你都叫我假兄弟了!我還和你做什麼真兄弟。你也不用拿朝廷壓我,在你的眼里還有朝廷的嗎?我們這位已經光榮戰死在新豐的徐榮大將軍!當今朝廷還想表彰你的忠烈英勇,你卻來這里當了逃兵!」
徐榮的臉瞬間變的煞白,但聲音還算沉穩︰「你究竟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唉!難道這樣還是逃不過他們的手心嗎?天不佑我啊!算了,小兄弟,我本也不想做什麼逃兵,如果不是,唉!與你說你也不會明白的。你放過我們的軍師,拿我的頭去領功吧!」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更是好奇,「這個家伙有問題啊!寧可自己死也要保這個儒士,你越這樣說,豈不是越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看來這個總是喜歡嘴角帶笑的儒士也是條大魚啊!不過!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果然是條大魚,一條能讓我心滿意足的超級大黑魚啊!只不知道,這兩條大魚怎麼會游到一個窩里?而我這張小網能不能網住這條大魚呢?」
我對著那個儒士點點頭道︰「這位先生請坐。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啊!」
邊上的侍衛拿來一張毛氈,鋪在我的邊上,請那儒士坐下。
那位先生也不客套,大方的跪坐了下來︰「在下現在的名字叫李孝儒,字文優。不知小將軍有何指教。」
看來他已經看出我猜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干脆也不願再做徒勞的隱瞞,索性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名字。
「好,先生不愧是天下有數的聰明人之一啊。果然是聰明人只做聰明事,李儒,李孝儒原來就是一個人啊!對于先生的本事本小將從來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徐榮在一邊著急的道︰「軍師,你怎麼自己說出來了。不是說好了你叫賈武的嗎?這可糟糕了。臭小子,你不許傷害到軍師,不然我決不放過你。」
我好笑的看看他︰「你真是個笨牛,取名字也不取會取得好听一點‘甲午’還‘庚辰’呢?你說,你不放過我,你準備拿什麼來對付我?手腳嗎?可惜你被綁住了,頭嘛?可惜你不是只大烏龜,脖子又不能伸長,你根本夠不到我。」
「還是想說等你自己做鬼了,也不放過我。那麼幼稚的話,你自己信嗎?當年梁山之戰你活煮了潁川太守李旻,還殺了我這麼多江淮軍士,你就不怕他來活煮了你,不怕他們來一口口啃了你肉,喝你的血嗎?哈哈,你怕不怕!真的是頭大笨牛!」
我輕聲嘀咕道︰「真是奇怪了,這頭會生煮活人的徐榮大蠻牛是怎麼打敗老爹的呢?」
怎麼看,他也不象地很有軍事水平的樣子啊!可是韓當他們都經歷過那一戰,不可能亂說的。而且,那兩戰老爹確實是敗了。只可惜自己是在戰後才押送的糧草趕到陽人城的。而那時候,部隊都已經敗退入城了,徐榮也在野戰得勝後退兵回洛陽去了。
他帶的兵不多,自然不可能強行攻擊防御還算堅固的陽人城,那就真得是在找死了。不然當時就可以和他做一番‘溝通’了解一下詳細情況了。
就象和那個前來偷襲我押運的糧草隊的倒霉鬼華雄一樣的‘溝通一番’不至于現在悶在鼓里百思不得其解了。想想也好笑。當時,那個華雄可能是殺兵殺順手了,沖在了整個攻擊隊伍的最前面,完全沒想到在後隊里還有我這樣一個武力超群的小將在押送。
當時我突然從士兵隊里殺出來時,他還帶著輕視的眼神接了我第一槍,結果是差點當場就被我這一槍打下馬來。他馬上就慌了手腳,所以才會被我的連擊三槍挑下馬來。做了我揚名天下的第一塊踏腳石。好象听說他也是董卓手下的一員都督級的大將了。
所以說,任何時候人都不可以小看別人。特別是有異常情況出現的時候。不是都說,事出反常即有妖嗎?粗心大意的最後總是自己吃虧啊!
可是徐榮這家伙不會是有精神分裂癥的吧?一時變天才,一時變蠢牛。他必竟還大敗過曹操的,這個戰績肯定不會是做假的。這是曹操自己告訴十八路諸候的事啊!想曹操也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被一個不是董卓軍主將的將軍打的丟盔棄甲,連自己都差點陣亡當場,想來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必然不會說謊。何況他手下還有這麼多士兵在說。」
這時李孝儒在一邊用清淡的聲音說話了︰「平生,(徐榮的字)你又莽撞了。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只要你能冷靜的處理問題,你就不差于任何名將的!怎麼在戰陣上記得住,一到平時就又忘記了呢?真是屢教不改!」
徐榮在一邊掙紅了臉,卻又似乎不敢大聲對李孝儒說話,看來是十分敬服李孝儒了。只是吶吶的道︰「這次明明是軍師你自己沉不住氣,把自己暴露出來了。不然,說不定我們能騙過這個小子的。再說,這場面太小,我就提不起精神來啊!」
李孝儒淡淡一笑道︰「你這個人,總是一著急就失去正確判斷事情的能力了。今天你的繡花時間加長一個時辰。你總是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位孫伯符孫大公子,早就認出我們的身份了!只是在耍著你玩呢?不過,他對我們並沒有惡意!」
教訓完徐榮後,李儒現在應該叫李孝儒,轉向我說道︰「大公子說的沒錯,不過他現在的名字叫徐逸,字平生。而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這次輪到我大吃一驚,倒抽一口冷氣道︰「 !李先生真是厲害,冷眼如電啊!你知道我認出你們了不奇怪。可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孫伯符的呢?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想拿你們頭去長安領賞呢?逸者逃也,倒也有道理!逸就逸吧,反正也沒什麼關系。」
同時我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副東方不敗繡花的‘凍人’場面。一個八尺大漢,穿紅掛綠,在昏暗的油燈下,手捏細小的繡花針。彪悍‘凍’人的繡著美麗的花布。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不過這倒也是個磨煉急燥脾氣的好辦法。也不知李儒的超靈的腦袋里怎麼想出來的,這麼一個折磨人的‘惡毒’方法來的。
李孝儒的嘴角總是帶著那一絲淡淡的笑,顯得分外的優雅。讓人一看不由的就能想象到,這是一個十分有品質的男人。自信而且驕傲,似乎一切事物在他的眼中都是那麼簡單,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激動。因為,一切事情都已被他看透,並掌握在手中了。
「你年輕,你是江東人氏,你手下有一群精兵,你牢記梁山之戰的失敗,你認得出徐平生,並討厭他,但卻並不討厭我。但你也僅僅只是討厭平生,你的眼中毫無殺氣,看的出你只是想出口心中的不服之氣。而你卻又能猜得出我是誰,你還會偽裝說明你很有計謀,而且心理素質過人,還用我再說下去嗎?想要為你父親雪兩敗之恨,卻又寬宏大量的孫家大公子。」
我擾擾頭,略帶尷尬的笑笑「嘿嘿!听李先生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到處是破綻呢?表現的太明顯了一點。我還以為可以騙過先生,和你玩玩猜謎游戲呢?還請李先生原諒小子魯莽,班門弄斧了!」
李孝儒接著繼續用他那特有的沉靜的聲音說︰「孫大公子,如此客氣的對待文優,是希望能收伏文優,讓文優為大公子效力嗎?可惜文優此時心已冷,不想再讓這個紛擾的亂世人情攪擾我的心了,我只想和平生一起找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平靜地了此殘生罷了!」
我心想到,還好,你只是心冷而已,不是心已死。只要你不是心死如灰,我就要讓你心血沸騰起來。不然我不是白穿一回了。這麼重要的人物搞不定,以後怎麼招賢納士啊!
我不慌不忙的拿起手邊的水壺喝了一大口水,水壺里的水也被一上午的太陽曬的滾燙。熱水流入干渴的喉嚨,很是滋潤。我舒服的咂咂嘴,似在回味剛才水味的甜美。
然後我看向李孝儒︰「先生與徐將軍,已經放棄今生的願望了嗎?不用說,陪你的岳父董卓一起死在長安的一定是你安排的烈士了。看來,這位徐榮,噢!錯了,是徐逸徐平生將軍在新豐戰場成功的金蟬月兌殼也是你安排的妙計了。」
「我想問一聲。李先生,徐將軍!你們真得願意這一生就這樣把自己這一身的文才武藝從此埋沒于荒草野灘,而背負千載的反賊之名,被後世的忠良、千萬百姓所唾棄嗎?你們學了一身經天維地的雄才大略,目的難道只是想在史書上的做兩個人人喊打的反賊嗎?」
「人的死有重于泰山,有的輕于鴻毛,你們的老師,父母,家人難道可以接受像你們這樣的親人嗎?還會以你們為榮耀嗎?還是你們認為這樣讓自己一逃了之,就可以一生無悔的生活下去。最後自己也可以問心無愧,平靜的老死于家中了呢?如果你們是這樣認為的,算我孫伯符看走了眼。你們可以隨意離開,我不會放低身份和兩個懦夫為難的!」
一口氣說完這段話。我不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李孝儒。我的心卻是上下激烈的跳動,但願我的這些話能產生威力,他們的尊嚴能讓他們產生希望吧!而這時的徐榮,也是睜大著血紅的雙眼,緊盯著李孝儒的臉。看來,這個漢子也是很不甘心就這樣接受失敗啊!
思索了半晌,李孝儒的臉終于沒有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