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紡織工 靖康之變後北宋後妃及宗室女性的遭遇(據《

作者 ︰ 公主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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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我從百度「北宋吧」粘接過來的,作者︰飛耳噗哧

「靖康之難」是北宋滅亡過程中的重大歷史事件。在以往研究中,學者們往往著眼于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意義,對在「靖康之難」中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研究很少涉足。除何忠禮先生的《環繞宋高宗生母韋氏年齡的若干問題》(注︰《文史》第39期,中華書局1994年版。)和王曾瑜先生的《宋高宗生母韋氏》(注︰《岳飛和南宋前期政治與軍事研究》第608∼623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兩篇文章對其中個案韋氏進行過研究外,目前學術界對這一問題尚缺乏總體的揭示和研究。筆者認為︰造成這種現狀的主要原因是史料匱乏。中古時期,女『性』在歷史的記載中沒有自己的話語權,而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史書中有關女『性』的記載都是經過掌握話語權的男『性』選擇過後的結果。為了掩蓋「靖康之難」中大量宮廷、宗室『婦』女遭到凌辱及在金國為奴、為娼的屈辱歷史,減少執行投降政策的壓力,南宋高宗禁止私人修史;而傳統史家為「尊者諱」,在史書中極力回避這一問題,如《三朝北盟會編》中雖然反映了民間女『性』所遭到的金兵侮辱,有關宮廷和宗室女『性』的遭遇卻不見記載。盡管官方數據極力掩蓋、回避這一問題,如果我們披沙揀金,仍能在殘存的南宋人筆記中找到可以信賴的史料,由南宋人確庵、耐庵編定的《靖康稗史》就是一本被人長期忽略、極具史料價值的史書。該書輯錄了當時尚存的七種筆記,其中《開封府狀》、《南征錄匯》、《青宮譯語》、《呻『吟』語》、《宋俘記》五種筆記從不同角度記載了北宋都城陷落、宮廷宗室女『性』北遷及北遷後的情況,其內容可與《宋史》、《金史》互證,且能補正史之不足。該書最大的特點是保留了宋、金雙方的記載,作者們大都是這段歷史的見證人。[1](p2)由于該書不屬于傳統史學觀念認定的正史範疇,其史料價值一直沒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本文立足于對這些尚未開發的史料的甄別使用,力圖廓清這一歷史事件的真相。

一、被擄宮廷、宗室女『性』的類別、人數、年齡分析

從靖康元年(1126)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圍京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張邦昌偽政權建立前,宋徽宗、宋欽宗及北宋官員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價、通過斡旋方式保留政權。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雙方達成協議,該協議規定︰(金國)準免道宗(宋徽宗)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為質,應宋宮廷器物充貢;準免割河(黃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公主)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藝三千人,每歲增銀絹五百萬匹兩貢大金;原定親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屬,全速遣送,準俟交割後放還;原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于十日內輸解無缺。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準金一千錠,宗姬一人準金五百錠,族姬一人準金二百錠,宗『婦』一人準銀五百錠,族『婦』一人準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準銀一百錠,任听帥府選擇。」[2](p136)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以上協議,按照金人的要求向金軍營寨輸送女『性』,最早送去的是蔡京、童貫、王黼家的歌『妓』各24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作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斡離不)寨。史載,福金帝姬見到斡離不後,「戰栗無人『色』」[2](p139),斡離不下令奴婢李氏將福金帝姬灌醉,乘機對其實施強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難」中第一個被金軍統帥蹂躪的宋朝公主。

盡管開封府官員刮地三尺,卻無法滿足金人的索求。為苟延殘喘,宋徽宗、宋欽宗開始拿『婦』女抵債。開封府官員除對照玉牒將宮廷、宗室『婦』女全部押往金營外,還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經嫁人的宮女充數。這些被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而開封府尹徐秉哲為了邀功,竟「自置釵衫、冠『插』、鮮衣」[3](卷七七,p584),將上自嬪御、下及樂戶的5000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金軍。以勝利者自居的金軍從選送的5000名女『性』中「選收處女三千,余汰入城」[2](p139),當然,被淘汰的2000名女『性』應屬于被金兵糟蹋後由于身體虛弱等原因不便帶走而已。

由于無法滿足金軍索要的金銀數目,宋徽宗和皇室成員也沒能逃月兌這場噩運︰二月初七日中午,在金軍元帥粘罕、斡離不和上萬名騎兵的嚴密監視下,宋徽宗率妻妾、子婿『婦』、**婢從皇城絡繹而出,經內侍指認點驗後,「太上後妃、諸王、帝姬皆乘車轎前進;**以下,騎卒背負疾馳」[2](p141)。在交接過程中,金兵對其行李也進行了嚴格檢查,凡金銀玉帛「不許帶往南燻門交割」[4](卷十五,p948)。隨後一些躲藏在民間的宮廷、宗室女『性』也被金兵陸續搜出,除了死去的女『性』需要特別注明外,任何與皇室有直接血緣關系哪怕是年僅一歲的兒童都在被擄之列。據《靖康稗史》之三《開封府狀》所保存的少量與皇室關系密切的女『性』資料統計,這些女『性』的平均年齡在20歲左右。

最終金人選定嬪妃83人,王妃24人,帝姬、公主22人,其中皇帝妃折錢加倍,共折合金13萬4千錠;嬪御98人、王妾28人、宗姬52人、御女78人、近支宗姬195人,共折合金22萬5千5百錠;族姬1241人,共折合金24萬8千200錠;宮女479人、采女604人、宗『婦』2091人,共折合白銀158萬7千錠;族『婦』2007人、歌女1314人,折合白銀66萬4千2百錠;貴戚、官民女3319人,折合白銀33萬1千9百錠。以上『婦』女共折合金60萬7千7百錠、白銀258萬3千1百錠。[6](p122)即便如此,除去已經繳納的金銀數目,北宋『政府』還欠金人「金三十四萬二千七百八十錠、銀八十七萬一千三百錠」[6](p121)。這11635名被出賣的女『性』分別被關押在青城寨(原大梁城南5里,今開封城南)、劉家寺(今開封城外東北)兩個金軍大營。

二、關押在青城寨、劉家寺女『性』的遭遇

從被送入金軍營寨的那一刻起,這些女『性』就開始遭到金軍將領的蹂躪,她們被迫更換舞衣,給金軍將領勸酒,稍有反抗就被當場斬首。二月七日晚,3名女『性』被斬首示眾;1人因不堪侮辱,用箭頭刺穿喉嚨『自殺』;另有3名貢女拒不受辱,被金兵用鐵竿捅傷,扔在營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離不指著這3名女子的尸體警告王妃、帝姬要以此為鑒,否則同樣下場。他們還強令福金帝姬安慰、服剛到的人梳妝打扮、更換舞衣,供金軍將領享樂。不久,保福、仁福、賢福3名帝姬和2名皇子妃被折磨而死。在金軍將領強迫宋徽宗參加的宴會上,斡離不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給設也馬(真珠大王),遭到宋徽宗「一女不事二夫」的拒絕。粘罕不勝惱怒,竟下令在場的金軍將領每人拉走兩名女子,任意發泄。[2](p155∼156)為了滿足金軍將領們的**,斡離不甚至下達了「元有孕者,听醫官下胎」[2](p154)的命令。

金軍將領如同分配牲畜一樣瓜分這些特殊的戰利品。在第一批被押解到金營的『婦』女中,「國相(粘罕、斡離不)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2](p139),其後隨著宮廷、宗室、貢女的陸續到來,除選定貢女3000人以外,金國朝廷「犒賞『婦』女一千四百人,二帥侍女各一百人」[2](p154)。到金軍撤離,粘罕、斡離不領人觀看從京城搬運北宋皇宮的器物時,身邊已是「左右姬侍各數百,秀曼光麗,紫幘青袍,金束帶為飾」[3](p623)。同時,分贓不均也引發了金軍將領的內部矛盾︰萬戶賽里指使千戶國祿都投書帥府,申述他的弟弟野利已經和多富帝姬定情,要求元帥府歸還多富帝姬。兩位元帥听後勃然大怒,將野利斬首。[2](p160)守城千戶陸篤詵殺死哥哥尚富皂,起因也是因為尚富皂『奸』污了陸篤詵搶來的宗室『婦』女。[2](p170)在金軍將領的『婬』威之下,「各寨『婦』女死亡相繼」[2](p156)。

也有個別王妃不甘接受這樣的屈辱,與金軍將領發生爭執。斡離不理直氣壯地︰「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王妃爭辯道︰「誰所賣?誰得金?」斡離不回答︰「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約,準犒軍金。」該王妃還幻想自己身分尊貴,不在受辱之列,「誰須犒軍?誰令抵準?我身豈能受辱?」斡離不反詰道︰「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準?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準,不愈汝家徒取?」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在金軍血腥殘暴和皇帝懦弱無能的現實下,這位想捍衛貞節的王妃最終也「語塞氣恧」[2](p174∼175),只能忍氣吞聲、任人擺布。

三、押解途中北宋後妃及宗室女『性』的遭遇

據《宋俘記》記載,從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起,北宋後妃及宗室女『性』被分作7批押往金國都城上京(今黑龍江阿城市),途中歷時1∼2個月,除忍饑受凍、風餐『露』宿外,她們既要克服身體的特殊狀況(月經或懷孕),而且隨時還會遭到押解官員的『騷』擾和侮辱。

《青宮譯語》完整地記載了第二批押解女『性』從東京出發到上京的全過程,從她們的經歷可以照其它六批女『性』的遭遇︰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韋妃(宋高宗的母親)、邢妃(宋高宗的皇後)、朱妃(鄆王之妻),福金、嬛嬛兩位帝姬和兩位皇子在真珠大王、千戶國祿和5000名金兵的押解下北遷。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因「墜馬損胎」[7](p177)。四月初一日,她們與寶山大王押解的第三批女『性』宋欽宗的朱皇後和朱慎妃等人會合。四月二日,行程途中,國祿先後猥褻朱妃、朱皇後,隨後與嬛嬛帝姬同騎一馬。蓋天大王見『色』起心,殺國祿,棄尸于河,妄圖霸佔嬛嬛帝姬,被真珠大王阻止後,又把凌辱的矛頭指向邢妃,「邢妃以蓋天相『逼』,欲自盡」[7](p178)。十一日到達真定府(治今河北正定縣)後,金軍將領听朱妃、朱慎妃擅長填詞歌詠,『逼』迫朱妃、朱慎妃為他們填詞演唱。兩人無奈,就填詞哀嘆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慘處境,其中一首為︰「昔居天上兮,珠宮玉闕,今居草莽兮,青衫淚濕。屈身辱志兮,恨難雪,歸泉下兮,愁絕。」[7](p179)四月十九日,真珠大王強娶富金帝姬為妾,大擺宴席,邀請北宋後妃參加。四月二十九日,真珠大王押解韋妃等先行,與蓋天大王分別,蓋天大王「送至三里外,悵然而別」[7](p182),對這些女『性』仍心存覬覦。從燕山登程以後,進入沙漠,路絕人煙,金人日行150里,壯年男子都感到疲于奔命,這些女俘們更是苦不堪言。過兔兒渦(今遼寧北鎮縣境內)、梁魚渦(今遼寧新平縣東南)沼澤地時,盡管她們躺在駱駝、馬匹兩側的兜袋里,衣服也全部濕透,「地獄之苦,無加于此」[7](p185),以致人皆病困,直到十幾天後到達烏舍(今吉林農安縣東北)時,病者才死里逃生。然而,等待她們的是更悲慘的命運。除富金帝姬等4人被賜給真珠大王為妾、陳桃花等4人賜給真珠大王為奴婢外,韋氏、邢氏等18人被遣送到洗衣院。

由于史料缺乏而不能進行完全統計,從第一批押解的情況可以大致看出有大批女『性』死于押解途中︰第一批被押解的人員中有宗室『婦』女3400多人,她們三月二十七日從青城寨出發,由于途中「長途鞍馬,風雨饑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十人九病」,[8](p198)有1500名『婦』女在途中死亡。[9](p244)四月二十七日到達燕山時,僅存『婦』女1900余人,死亡率為44%,到達上京的死亡率應在50%以上。至于民間貢女,其處境更是慘不忍睹。固新押解貢女3180人、諸『色』目人3412人從青城寨出發,四月初八到達相州(今河南安陽),由于連日下雨,貢女所乘的車大多已經破漏,她們被迫到金兵的營帳中避雨,結果遭到金兵的**,以致「多*斃」[8](p194)。被掠者每日以淚洗面,而金軍將領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8](p195)。

四、總體結局

這些女『性』在途中受盡屈辱和折磨後,最終到達上京。她們被強行遣送到洗衣院、御寨或分給金軍將領,有的甚至淪落為娼。金朝統治者不僅自己享用這些戰利品,還把她們賜給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會六年(1128)正月,南宋使者王倫等出使雲中,被金國扣押,粘罕賞賜王倫內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還賞賜隨行使者朱績一位宗室女。朱績因不接受賞賜,竟被粘罕處死。[8](p206)

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宮廷的後妃及宗室女『性』們經歷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作為戰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後、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謁金人的祖廟。史載「後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邢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8](p209)。發送前,金國統治者再次命令20名醫官對暫不發送的94名宮眷「孕者下胎,病者調治,以備選進」[8](p211)。從字面看「洗衣院」好像是洗衣的機構,其實不然。從與韋氏一同被遣送到洗衣院的朱風英、趙嬛嬛第二天「並蒙幸御」[7](p191)來看,洗衣院實際上是供金國皇帝消遣的場所。由于當時南宋與金處于交戰狀態,金人將韋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對宋朝皇帝的侮辱。在異族統治者的眾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後感到絕望,面對金朝統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後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8](p209)在所有北遷的女『性』中,朱皇後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這種剛烈行為其後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金世宗下詔稱贊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8](p217),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徽、欽兩位皇帝和大多數女『性』苟且偷生的最大嘲諷。

宋徽宗在世的21名公主中,除死于劉家寺的保福帝姬、仁福帝姬和賢福帝姬3人外,富金帝姬被真珠大王強迫為妾、惠福帝姬被寶山大王聘為妾,剩下的16人中沒入洗衣院的9人、遣送到各大營寨的6人、雲中御寨者1人。[9](p274∼278)

宋徽宗的皇後皇妃5人,鄭皇後和其它3位皇妃一同和宋徽宗遷至五國城(今黑龍江伊蘭縣),韋氏流落洗衣院。嬪位的31名女『性』中,4名移居額魯觀寨,4名移居蕭慶寨,3名移居葛思美寨,其它20人隨宋徽宗第四批北行,3人生子,其余人員情況不明。其它封號的108人中,其中婕妤、才人、貴人、美人41人,先入青城寨,跟隨第五批北行,曹佛移居葛思美寨,到燕山以後,新王婕妤等5人歸宋徽宗,其余35人居燕山御寨,至上京以後此35人又被分散,奚拂拂等10人入洗衣院,莫青蓮等21人分別入斜也、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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