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專輯你是給冉欣的對吧？」
影院的等候大廳里，楊冰坐在一個咖啡小店中，淡淡的說道。
「是啊，我。」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喜歡她，為什麼呢？」
王東面對著楊冰的質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應該是喜歡的，可是听起來又是那樣的牽強。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跟你在一塊兒我可以無話不說，可是見了冉欣，我想說很多東西，可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所以你一直把我當兄弟對嗎？」
「楊冰，剛才不好意思，我，對不起。」
此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孔子》的電影散場了，兩個人剛才跑出來的時候才演了不到一半。大廳里放起了最後的那首王菲演唱的片尾曲。其實很像是周迅唱的，叫《幽蘭操》。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蘭何傷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夢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于冬……」
充滿古風的曲子，讓人心思沉靜，可惜還是擋不住楊冰內心的傷感。
「給，你拿著給她吧，我就不奪人所愛了。呵呵，白自作多情了，書上說的真對，先動情的先失敗。被你打敗了。」
王東望著強撐的楊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但是心里怎麼想的，不就是應該怎麼表現嗎？如果自己也騙自己，盲目的接受楊冰的心意，那不是更無恥。
「恩，我上個廁所。」楊冰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廁所里，楊冰蹲在了一個最靠邊的小格擋里，整個人蜷縮著，蹲坐在地上
她把頭埋在兩腿之間，不停地喘著氣，但是沒有一點哭泣聲。此刻的世界對于楊冰來說可以用寂靜來形容。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楊冰，你在里邊嗎？楊冰。」王東順著女廁所的門向里邊喊著。
當他鼓足勇氣闖進去後，楊冰正在水池旁洗著臉。
「你，沒事兒吧。」
楊冰的眼楮腫腫的，水珠順著發梢一絲絲的滲下。
「沒事兒，走吧，我餓了。」
「奧，那就去吃點飯。」
電影院附近有很多的餐廳，環境很不錯，他們倆選了一家PIZZA館。
東京誘惑，雙油冰激凌，一杯紅酒，一份沙拉。這全都是楊冰給自己點的。王東不太餓，只給自己要了一杯檸檬茶。
楊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直不斷的把食物往嘴里塞，而且越吃越快，越吃越停不住。旁邊的幾對兒情侶都被嚇到了。感覺要是女朋友這麼能吃的話，那男朋友實在是太悲催了。
化悲憤為食欲果然是至理名言，20分鐘就風卷殘雲般的吃完了，對于一個女孩兒來說實在是值的炫耀。
還剩下最後一片披薩餅，楊冰的嘴已經佔滿了，可還是要伸手去抓。
王東抓住了楊冰的手，「行了。」
楊冰直接拿起了那杯放的半涼的檸檬茶潑到了王東的臉上，然後拿起了紙巾擦著自己的手。「ExcuseMe,這樣才是行了。」
王東一動沒動，臉上的笑是抽搐的，脖子上還掛了一片檸檬。旁邊的一個女服務員趕忙跑了過來。
「先生您沒事兒吧。」
王東看著對面楊冰若無其事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事兒，呵呵，你們這兒檸檬茶喝完了能續杯不？」
「昂，奧，我給你們再倒一杯。」
這頓飯花了一百四三塊五，最後那杯檸檬茶半價。王東這個月的所有給養全部花光。不過也不全是壞事，因為之後的兩天頭上一直有檸檬的清香味兒。
把楊冰送到小區門口，王東還是照例停了下來，怕踫見X中里的老師。
楊冰回來的路上，那股突然的歇斯底里勁兒也消了一半，她還以為那杯茶潑上去，王東會跟自己大鬧一場，那樣自己的心里也能舒服點。可是王東從始至終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倒是自己像是個被王東寵壞的孩子。
「沒燙著你吧，我剛才又不淡定了。」
「沒事兒，習慣了。」
「你不生氣？」
「誰說不生氣，要是換個人我絕對加倍奉還。」
「為什麼能這麼容忍我的任性。」
「楊冰，你很好，但是我從來都沒敢想過，能和你做兄弟已經很知足了。跟你接觸的這些時間，我知道你的未來肯定會比想象得更好。所以，何必讓我去耽誤你呢？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不需要為放棄自己的東西。還有……，」
「還有什麼？」楊冰仔細的盯著王東的瞳孔，她知道不管是多麼美好的表達都不如眼神來的更誠實。
「還有就是，如果我不是普通班的，而是重點班的，跑不了，你肯定是我女朋友。至于冉欣，你拿檸檬茶潑我之前我已經想開了，不想再意婬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所以現在，只是兄弟對嗎？」
「恩，那我倒也沒那麼高尚，要是有一天能趕上你了，記著給我留個備用男朋友的名額就行了，好嗎？」
楊冰的擁抱代替了所有的語言，要知道在小區的門口這是擔了多大的風險。
楊冰緊緊地摟著王東的脖子，「王東，別忘了我好嗎？你這個好男孩兒。」
「怎麼會忘呢，我的檸檬頭永遠都是你的杰作。」
「呵呵，你怎麼這麼討厭。」
「你不也一樣，改改脾氣大小姐，像我這麼好脾氣的這年頭太少了。」
「揍xing，恩，我走了，拜拜。」
楊冰往前走了兩步，王東突然叫住了她。
「喂，當我是兄弟就把他拿著，要是覺得不爽就扔了，在我這兒，他已經不是給別人的禮物了。」王東把那張本要給冉欣的禮物扔給了楊冰。
「好啊，我幫你扔了，」楊冰揮了揮手。
回到家後的楊冰拿出了那張專輯，放到了碟機中。CD的音質真的比從網上檔下來的好太多。
楊冰拿出了那張老媽留著的文綜卷子，一切恢復正常，房子里除了林辰略顯沙啞的歌聲，剩下的就只有楊冰的奮筆疾書了。
「誰的歌啊，還挺好听的！」元明清同志看著回來就滿是沉默的女兒，還有現在的音樂表示疑惑。
「你啊，還當人家媽呢，女兒最喜歡的歌手都不知道。」
「你知道？」
老楊想了半天，好像也記不太清了。
「我還是先去做飯吧。恩，叫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