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冉欣,王東,你懂嗎?」
王東好像有些明白了,他望著常亮,酒勁兒似乎越發癲狂。在以前他不會明白,但是喝了酒,思想的寬度窄了,深度似乎就能提高一些了!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我不知道,有點暈了,也懶得去想。」
王東繼續填滿著透明的酒杯,他現在很想往杯子里放幾枚冰塊兒。冉欣這杯酒他喝不掉,卻也做不到馬上再換一杯,或許放些冰塊兒把酒精稀釋一下,自己就不會那麼痴迷了。
一杯,兩杯,三杯,想忘掉一個女孩兒很容易,把自己灌醉就什麼也記不住了,可是酒醒之後副作用卻是那樣的可怕,自己記得更深了,傷的更痛了。
「別光說我了,我的事兒,先這麼糊涂著吧!你呢?跟林雪分手,那些什麼實力啊,家境啊啥的都是狗屁,我才不相信,你會為這個跟林雪分開呢?是不是有其她女孩兒介入啊?」
雖然說王東的酒量已經不小了,但是常亮的酒量至少比他還多四分之一呢!所以沒有到狂言亂語的地步,自然也就無法敞開心扉,像王東那樣無所顧忌。王東的事已經挺讓人糾結了,何必還要加自己這麼一盤菜呢。
「走吧,喝的也差不多了。剛才那頓飯你掏腰包了,這頓我來。」
「是楊冰嗎?」
「你,你說什麼?」常亮似乎被這句話激的酒勁兒也有點上來了。
「昂,我說什麼了,昂,不知道,那咱撤吧,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沒錯,常亮的表情已經默認了,又是一個短發控,果然是一對兒苦逼的兄弟,都愛上了不該去愛的人。
其實王東並不知道常亮還喜歡著誰,只是被酒精麻痹的舌頭已經不受控制了,偶爾的一句肌肉記憶的話,卻意外中的。果然,人在經歷了酒精的侵蝕之後,思想防線是那樣的脆弱。
雖然是兄弟,但是王東卻對常亮一點都不了解。男生之間的很多話,不逼是說不出來的。
兩個人在酒的作用下,隨風飄蕩,飄啊飄啊的,就飄到了X中門口。
凌晨了,X中前的石階上還是那麼的陰涼,不過喝完酒之後暖洋洋的,也就不太會察覺到滲冷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昂?也不告訴我。」
常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拿出了最後的兩支小樓,一人一支。酒這東西太費煙草了。我們一方面願意被酒精毒害著而漸漸喪失理智,另一方面又要通過香煙的燻染來保持著最後一塊兒心靈的秘土。
「那天找冉欣的時候吧!她挺不錯的,你不覺得嗎?」
「恩,是啊,挺不錯的!一個女孩兒,男孩子的豪爽,大丈夫的做事風格。哪個男孩兒不欣賞呢?但是,哎,」王東的後半句並沒有說出口,倒不是因為王東自私,望著冉欣的同時,還要霸佔著楊冰。或許常亮比自己更適合楊冰,自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連個稱職的男朋友都算不上,還怎麼敢奢求那種理想的男耕女織呢。
只是因為王東自己明白,任何一個想跟楊冰在一起的男孩兒都要習慣男織女耕的生活。常亮能做到嗎?不知道。
「我最近就像你那一陣兒一樣,一天也是拼命的學,連吉他都不怎麼踫了。」
「你想進文重,想離楊冰更近點是嗎?」
「呵呵,我沒有你那麼大的志向和能力。我知道,我不可能考進重點班。我只是想在思想上離楊冰更近一點,不想讓自己在她面前顯得太過于弱小。」
「你跟楊冰才有多少交集啊?怎麼也……」
「你跟我妹妹何嘗不是呢?」
「所以你就跟林雪分手了對嗎?」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你走了之後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喜歡楊冰就算是個主觀原因吧。但是我更多地想的是,不太願意糟蹋時間了。每次跟林雪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未來沒有什麼保障。無論到什麼時候,她家中還有個有錢的老爸撐著,可我呢?一無所有,無路可守。」
王東的煙抽得向來比常亮快,就剩一口了,他狠狠地嘬了一下。
「酒意大消,這小樓的勁兒還真是挺美的?呵呵,以後就抽他了。」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只是互相撐著肩膀,話沒再多說幾句。
王東心里有些著急了,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不管是為了什麼,都這麼努力的向前沖,自己總算也有點天賦,卻不珍惜,只想快快的浪費過去,把青春打包,不留懷念。
喜歡,愛,對男孩兒來說,這或許是成為男人的最大絆腳石。愛江山也愛美人,哪有那麼容易做到。也許,江山的到了之後美人就有了吧。
把常亮送到家後,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是想想家中的香煙是一點存貨都沒有了,回去還不是干著急。索性,攔了一輛出租又殺會了「成才」。
回到宿舍的時候,里邊只剩韓澤林一個人了。他比自己還牛叉,來了這兒之後從沒有回過家,大把的時間都用來吊他的妹子了。就連每個月的零花,都是他那個軍人老爹打卡過來的。
「喂,醒醒,澤林,哎。」
「誰啊,這麼晚了,不是寒寒,我就不起來了。煩死了。」
「寒寒,你那個妹子叫寒寒,這算什麼名字啊。額,喂,澤林,你小子豬啊,寒寒來了。」
「寒寒。」
三秒鐘,韓澤林繼承了軍人家庭的優良傳統,在听到寒寒的名字之後,如緊急集合般,從上鋪跳到了地上。
「你妹啊,我就說嘛,男生宿舍女生還能輕易進來,不過大學貌似可以,只是性別倒過來不行而已。」澤林很早就入睡了,昨天下午王東準備撤的時候他才從又一次的追逐愛人的征途中失敗歸來,一回來便窩到了床架上,一覺不醒。
「你總算舍得下來了,」王東也困了,把衣服迅速地一月兌,腳都懶得洗就準備到自己的鋪了。「你小子有煙沒,快給我一根兒,剛才在外邊都憋壞了。」
韓澤林無奈的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然後把抽屜打開。今天很難得,澤林居然豪氣的買了一包芙蓉王,這煙20多,一般都是正處級領導才會買來享用的。「給,讓你小子也開開洋葷。」
「哎呦,你老兄鳥槍換炮了,怎麼抽起好煙了?」
「生氣唄,靠,你不是回家嗎,大半夜的咋跑回來了?想我了是吧。」
「拜托,這大晚上的可不敢發出這種不和諧的論調,國家明文規定,搞基犯法。」
「切,揍XING。恩,我不管了,再睡個回籠覺吧,你可別都抽完了,給我留幾根。」
「大哥,你這里邊才剩幾根兒嗎?還讓我給你留幾根兒!」
王東和韓澤林幾乎是同時回到了鋪上,他倆的床鋪是相對的,都在上鋪,房子里是六個人的容量但是只住了四個。老大晚上逛夜店去了,最近不知道在哪兒認識了個鄂爾多斯的妹子,正在艱苦卓絕的提高內蒙話呢!老四是個好學生,從他的床鋪上就能看出來,永遠都是整整齊齊的,不像其他三張床,被子永遠都是睡覺時的狀態。老四很愛學習,不過他是高一的,高一那邊的床鋪都分滿了,才把他先放到這兒的。老四跟王東入學時間差不多,都是轉學過來的。可能是相差了一級已經有代溝了吧,老四和其他三個人總是顯得格格不入,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老四比較愛學習的緣故吧。
前半夜已經抽了不知道多少根小樓了,這天都快擦亮了還能抽上更高級的香煙,對王東來說,奢侈品果然是比愛情靠譜啊。是啊,愛情沒了,或許心就死了,但美酒美食卻不能停止了供應,這就是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