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追逐,這樣會讓自己明白活著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不停地流著汗水,不停地的在堅持中尋找著方向,後來我累了,跑不動了,我就開始選擇等待,去等一個讓自己願意追逐的對象。
——我就是個傻子
這是王東十八歲時,開始在那個黑皮本上為自己寫下的寄語。十八歲,他收到了一本《仲夏夜之夢》,十八歲他似乎還是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中。
那天常亮來的時候,兩個人說了很多,韓澤林也在一旁作陪。
王東那段時間覺得自己很累,因為自己不光要當學生,還要學會給自己當老師。在X中的時候至少還能踫上一個明白老師,可到了這里就差自己也開始變得糊涂起來了。
「我不是個聖人,我干不了兼職,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想學個習真的這麼困難!」王東坐在籃球架下,從下午開始,他們三個人就一直在打籃球。王東有些累了,把皮球坐在地上。
「哼,是啊,我最近也是很有感受。我覺得我還不如個球!你看籃球,圓圓鼓鼓的,縱使肚子里一肚子氣,也有排干的一天。你可以拿著他打,不爽就可以扔了它。它也不會不高興,玩累了你甚至還可以把它坐在底下。」常亮若有所思的想著。
「恩,這就好比女人。」韓澤林發出了一句感嘆。
「靠。」常亮和王東幾乎同時伸出了中指。
「我說錯了嗎?女人是球,而男人通常連個球用都不頂!」
「嘿,咱三個是哲學家嗎?女人是用不著咱們評頭論足的。」王東撢了撢煙灰,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是啊,她們天生就會給自己總結、」
傍晚,三個人本來想出去找個館子的。但都苦于囊中羞澀,于是決定舉辦個光棍冷餐會,地點是在臭氣哄哄的男生宿舍里。
兩包花生米,一包鍋巴,兩件子啤酒。對于壽星公來說,這個生日宴多少顯得有點冷清。不過還好,沒開吃前常亮又貢獻了兩包老常傾情贊助的小樓,使大會在物質基礎上上有了一個質的提高。
三個人都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一人佔著一個床鋪。對于常亮來說,集體生活還是充滿著吸引力。有自己獨立的環境,不用受父母24小時的圍追堵截。
「切,這你還羨慕,要不然咱們倆換過來。」
「那敢情好啊,不過,就怕是你老兄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常亮懶懶的在床上打了個滾。
「哎,亮亮同志,這王東的風流史他在我面前可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的。今天高興,你給咱透漏一點吧!」
「恩,來,把瓶子都舉起來,都在床上咱也就別下去了,遙祝一下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吧。」王東似乎是在轉移話題,他不想說太多,免得又不爽起來。
「來,祝兄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常亮舉起了酒杯,這種默契還是有的。
「恩,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韓澤林沒有會意,只能避其隱晦,露己鋒芒。
「你大爺的,會說句好听得不?」
「好好,我錯了,是你的精神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靠,那不還是死了,你自罰半瓶。」王東對澤林的這一點很無奈,澤林表達友誼的方式永遠都是這麼的獨特,不像常亮那樣循規蹈矩。
然而王東屬于前者,自己的處事風格跟澤林似乎更合拍。
善于幽默的人,其實往往心里都是不快樂的。所以在煩躁中,自己會更願意去釋懷一些東西。沒有幽默感的人大多都不大氣,不會自嘲和被別人自嘲的人,心胸也不可謂不狹窄。
這是在這個宿舍學來的。你痛苦的時候,對你最大的安慰其實並不是幾句知冷暖的寬心話,更多時候你需要一個人去把自己罵醒。至少男人是這樣子的!
「哎,說說你媳婦兒吧,澤林,我跟常亮現在都掛單,金牌王老五。倒是你重點撒網重點撈魚,也跟咱分享一下經驗唄!」
「給我撇根小樓再給你講。」
「揍性,常亮,給他撂一根。」
韓澤林重重的吸了一口。
「哎,說起我的求愛史那可有的說了,從盤古開天地我能給你說到新中國成立。」
「得得,我們還年輕,沒空在這兒受思想教育,你揀重點的說,你看把常亮急的。」
「不是,我哪兒急了。」
這個王東,就會轉移矛盾。
「掐頭去尾吧,說點蛋疼的故事。」
「恩,其他女生就別說了,說說鐘寒吧。」
「哎,你還听不听,挑三揀四,挑肥揀瘦,恩,我跟鐘寒呀。」
「呵呵。」王東和常亮能被韓澤林這個活寶逗死,在X中很少能見到這麼極品的男人。
「鐘寒這丫頭,我是在一個補習班遇到的。那陣兒我還在F中上學呢!」
「F中,不是吧,咱們市最牛叉的高中,你是那兒的。沒听你說過啊!」
「F中很牛嗎?」常亮倒是對這些信息不感興趣。
「你們先听我說,這都不是關鍵。她當時穿了個黑絲,打扮的那叫一個帶勁兒。咱也是多年來閱妞無數的老jiang湖了,但是那一刻也沒剎住車。」
「尿了。」王東壞壞的打趣道。
「你丫還想不想听,哥是那麼不淡定的人嗎?就是覺得心里小火苗撲騰撲騰的。有種冥冥中自有主宰,這就是我的女人的感覺而已。」
「恩,一見鐘情。」常亮有些觸景傷懷了。
「差不多吧,就那個意思。後來就追唄。不過F中離她們學校很遠,我只能周六周日找她。她是寄宿的。其實剛開始我倆不熟,撐死就是發幾個短信,扯兩個閑篇。要不是她一個朋友的幫忙,我還沒那麼快的走近她呢。」
「呵呵,要想了解一個女人,首先要去搞定她身邊的人。」王東在這方面是有發言權的,雖然只是一些失敗的經驗。
「她那個同學傻傻的,戴了個眼鏡,一看就是好孩子。我還是在逛鐘寒空間的時候,看到她同學的照片的。當時把我嚇了一跳,她那個同學是個假小子,時髦點說就是很中性。那照片拍的叫一個親密啊,我當時差點沒崩潰。」
「怎麼了,以為人家倆是一對兒。鐘寒是P,她同學是T?」
「恩,最後用QQ加她同學為好友,兩個人聊了聊。我才判斷出這只是朵浮雲,她對我沒有威脅。然後我就大概知道點鐘寒的喜好了。喜歡逛街,喜歡女孩兒的小掛件,喜歡羊絨女圭女圭,和大多數女孩兒一樣,還喜歡林辰的歌。」
「林辰。」王東听到這個名字就像上了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