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來生 男人的對話(二)

作者 ︰ 痴夢人

韓澤林追鐘寒大概要追溯到上一年的暑假了。那段時間鐘寒的學校一直在補課。

他為了追鐘寒,便熟悉了冉欣。

第一次見到冉欣還是在校門口等鐘寒放學的時候。跟在QQ空間里看到的一樣,冉欣果然是一個標準的中性女,因為她不化妝。

那個時候鐘寒並不是很想見到韓澤林。而韓澤林呢總是能找到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鐘寒見自己。

那天也不例外,在短信中得知鐘寒會一個人回家,這正合韓澤林的心意。他就說自己的家和鐘寒是一個方向,鐘寒也不太好意思拒絕。而那個時候,韓澤林還沒有學會抽煙。

校門口,冉欣已經比韓澤林早到了。她戴著耳機,雙手插著牛仔短褲的兜。

韓澤林感覺到,自己除了在身高和性別上有優勢外,其他方面看起來都不如冉欣和鐘寒登對。謝天謝地,冉欣的取向是正常的。

「你怎麼在這兒?」

「哎,是你啊。」冉欣見到韓澤林很驚訝,之前在網上聊過幾次,談到的大多數話題也都僅限于鐘寒。

「你在等鐘寒嗎?」

「恩,是啊,她說放學了想跟我一塊兒出去玩,她也叫你來了?」

「希望是,可惜不是啊。她給我發的短信是放學後就回家溫習功課,沒想到還另有安排!」

「呵呵。」冉欣只能笑一笑,卻不能說的太多。害怕打擊了韓澤林的積極性吧。

鐘寒的出現使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加的尷尬。鐘寒表現的倒是很無所謂,韓澤林自然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于不和諧,畢竟是自己非要死皮賴臉的送人家回家的。而在他們倆中間夾著的冉欣,倒是顯的一臉的無辜。

鐘寒推月兌要跟冉欣出去,不能跟韓澤林坐車回去了。韓澤林用車 轆話繞了幾下,終難以抵擋女主角的犀利和強勢。因為話題再進行下去,只怕鐘寒就要開始爆粗口了。

「喂,你干嘛對人家那麼凶啊?」

「他自找的,最近老在校門口等著我,能把人煩死。」

「呵呵,他還挺執著的,你看對面街上,他還跟著咱們呢。」

「切,讓他跟著去,自討苦吃唄。」

「少來了,別提心里有多美了吧。」冉欣睜大眼楮瞪著鐘寒。

「呵呵,走,咱們看電影去。」

之後的日子就一直這樣過著,冉欣時不時的會來找鐘寒玩,那段時間不算太忙!

剛開始,冉欣和鐘寒走在前頭,接著韓澤林能時不時的溜溜邊了,到了最後,兩個女孩兒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臭貧的韓澤林吸引過去了。

冉欣還可以,笑點偏高。遇到那些少兒不宜的內容就自動忽略了。鐘寒就沒有那麼大氣了,每次都是她笑得最大聲,裝得最矜持。韓澤林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到開學了,冉欣也不太陪鐘寒了,自然就剩下一對兒小青年了。

鐘寒總是在刺激著韓澤林,最常說的就是「你無聊不?」這種面無表情的狠話。韓澤林剛開始還不知所措,最後習慣了,每當鐘寒扔出這句話,他都會有更加搞笑的包袱化解。韓澤林在那段時間拍馬屁的功夫,估計是能夠得上司局級的干部了。

最令人心痛的一次,莫過于那次送的水晶手鏈了。

鐘寒的家境很富裕,韓澤林對這點非常的清楚。他知道,他倆人認識以來的第一次生日禮物,一定不能栽面。所以他精心在市中心的一家價格不菲的禮品店里挑中了這個手鏈。八百五十元,不打折。鐘寒很喜歡粉色,這個禮物一定非常得她的心意。可是錢怎麼辦?這是個大問題。

那個時候韓澤林還沒有住宿學習。手頭也並不寬裕。除了那個嚴厲的老爹每個月發的四百元津貼外,再無余額。

于是韓澤林做出了一個很傻很天真的決定,賣血。想想都可笑,但事實上他真的這麼做了,而且一獻就獻了兩回。

「我靠,你丫傻啊,你就不能問同學借點?」

「是啊,可以問同學借點啊。」常亮和王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們不懂,這是我給鐘寒的生日禮物,一定要用自己的錢,否則就貶值了。不過說真的那一個月太難熬了。父母基本上都不在家,給的錢也都用在買禮物上面了。一個月啊,兜里就四十塊錢,想想都可怕。」

「那你最後是怎麼頂過來的?」王東有些被韓澤林的態度打動了,因為韓澤林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充滿的只是自嘲的笑,沒有顯露出一點心酸的苦楚。雖然方法有些傻,但卻是個真爺們。

「恩,怎麼熬過來。一個月,每頓飯一碗白米飯,上邊澆點那種五毛錢的小吃榨菜。最難受的時候,就開始去抽煙,人一抽煙,就沒什麼胃口了,也就能撐得更久了。所以我現在煙癮才會這麼大。」

「恩,那她收到禮物的時候,應該是感動的痛哭流涕吧?」常亮又遞了一根小樓給韓澤林。

「我做夢都覺得會是那樣子,可惜不是啊。我交給她的時候,她連看都沒看就收起來了。只是很無所謂的一句謝謝,這還不算完,沒過多久她給我發了個短信說我在騙她,拿假貨搪塞她,哎,王東,你小子,你怎麼還錄下來了,你小子有什麼陰謀詭計。」

王東終止了手機的錄音,那一刻他明白了很多。或許是他把女孩兒想的太簡單了。自己的那張專輯顯得是那樣的單薄。跟韓澤林的相比,屁都不是。

「恩,很受啟發,錄下來沒事兒听听給自己打打氣。」

常亮拍著王東的肩膀,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別太執著了,該放就放,到你追的話,估計就不是賣血了。」

「恩,誰知道呢,沒準要去賣身,呵呵,哈哈哈。」王東無所謂的說著。

韓澤林深深地扎了一口煙,「女孩子們太不知道珍惜了,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能為她們做到的卻是最真心的,那是在以後用什麼都換不到的。可惜她到現在都不願相信,哎,蒼天吶,我那串手鏈真的是真的。」

大概是上一口嘬的太猛了,煙灰斷了。

「你是要使多大勁兒,煙都滅了,來我給你點上。」王東拿出了打火機。

韓澤林把眼前的火突然吹滅了,「喂,今兒是禮拜幾啊?」

「昂,禮拜六啊,怎麼了。」

「哎,王東你不知道,斷煙死媳婦兒呢,趕快拍我頭六下。」

「我靠這也行,你還這麼封建。」

「得得,快拍吧。」

「恩,好吧。」

啪啪啪……

「我說你輕一點啊,誰讓你那麼使勁兒了,拍的我都上頭了。

這是抽煙的規矩,對火,還有煙沒抽完就滅了是很不吉利的,可能會死媳婦,化解的辦法就是,星期幾出現這種情況,就拍幾下頭!想想都覺得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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