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終結對大多數用過功的孩紙來說算是一種解月兌,而對于剩下的人更多的只是一種結束。結束意味著新的開始,就像死亡意味著新生一樣!
「君生我已老,汝故我安在,風嬌花開日,獨自一人摘。」這首詩王東最近時常吟誦,是從一篇小說上記下來的。小說講述了一對姐弟戀的妙趣人生,寫的辛酸,寫的開懷。
愛,就愛個死去活來,恨,就恨個天翻地覆。
「我呢,躡手躡腳,一蹶不振,浪蕩小兒都比我強千倍。」
「拜托,你這高考後遺癥敢不敢消減一點啊,現在是公元後,別穿越了拜托。」澤林開著借來的車,嘴中叼著芙蓉王,就像是個得勝還朝的將軍。
「恩,沒辦法,那一陣兒背詩背的了,呵呵,哎,你女朋友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你還非讓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多礙眼啊。」王東悄悄地遞著暗語,唯恐後邊的美女鐘寒听到。
「呵呵,生我氣了,沒事兒的。咱們這趟去北城,全都听哥的,好好玩,也算是避暑了。」
「恩,開個捷達去避暑啊,你咋不借個奔馳啥的。」
「敗家孩子,借奔馳,借奔馳咱還不如包直升機去呢。」
考試一結束,王東所有封印一律解禁,老王很大氣地直接給了五千元旅游經費讓孩子去散心。從小到大這是老王最豪爽的一次。不過考試的成敗尚未揭曉,家里人還是有一種無言的壓力。
恰巧韓澤林準備去北城避暑,與王東相約一起前往,至于後座上本來沒在計劃內的鐘寒就實在是無從得知了。
如果說所在的城市還能勉強算在偏安的南方,那前往北城的路途就直接是是廣袤的荒野了。對于王東來說高考後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不真實。
看著韓澤林嫻熟的駕車技巧,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時候考的照,太拉風了,即便車子是捷達而不是敞篷跑車。
陽光從車窗斜照進來,雖是夏天卻有一種春天的溫和。
從後視鏡看看這位聞名久矣的鐘寒,王東心里滿是疑問。不是說早就分了嗎?韓澤林應該是死心了吧!這怎麼又攪在一起了,而這次似乎一切都被澤林掌控,澤林無論說什麼,鐘寒大多的回應都是微笑,然後贊同的點頭。這跟三個大光棍那夜的無奈告白簡直是天壤之別,韓澤林究竟使用了什麼方法,突然讓鐘寒就這麼對自己百依百順。
不過說實在的,鐘寒絕對是一個比較精致的女孩兒,半長的頭發,白皙的皮膚,一看就是名牌的衣服卻並不晃眼,倒是顯出了幾分雅潔。
開車去北城大概要十幾個小時,所以從早上七點,王東就被澤林的電話吵醒了。現在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王東的疲憊勁兒又上來了。可能是復習太疲勞的緣故吧,王東考完試以後一直覺得睡不夠,睡不醒。王東半靠車窗,風兒不停地吹拂著劉海兒,像是一個溫順的小手在不停的撫慰著男孩兒疲憊了太久的心。
「放個歌兒吧,哎,你小子還睡著了,喂,後邊的女同志,想听什麼歌嗎?」
「恩,想听範範的歌。」
「範範,範偉的?」
「哎呀,範瑋琪的啦!真討厭。」
「恩,不識逗,哼哼,親,《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怎麼樣。」
「好啊,這可是我跟欣欣的KTV必點歌曲啊。」
「哎,話說回來了,你咋不把那丫頭也帶過來咱們一塊兒去。」
「可能是覺得有生人吧。」
「噓,恩。」韓澤林回過頭瞪了鐘寒一眼,鐘寒也馬上反映了過來。
其實王東都听見了,不過真是不知道鐘寒也會跟來,要不然自己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當這個電燈泡的。現在木已成舟,就走一站算一站了吧。
範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這個名字好怪,而且還是寫友情的,就更讓人模不著頭腦了。不過縱使範範唱得再動情,最後還不是嫁給了陳建州,就好像鐘寒和冉欣的關系即使再好,她還是會多花一些時間陪男友。
也許女孩兒們最應該珍視的朋友,反而應該是那個肯在你身邊持證上崗的人吧。友情是情懷卻不是義務,愛情到了婚姻那一步,雖然激情大減,但催生出的卻是責任。對女孩兒來說,找一個願意為自己負責人的男孩兒不就是一種幸福嗎?至于友情嘛,充其量只是逃避愛情的庇護所。
「咚咚」
「怎麼了,昂。」鐘寒擔心的從後邊抓著韓澤林的胳膊。
「沒事兒,寶貝,汽車放炮了。」
「放炮了,什麼意思啊。」這種不太專業的術語,養尊處優的鐘寒自然也不太明白。
「就是輪胎爆了,美女。」王東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趣兒的說道。
王東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的應該是冉欣吧,可卻一直背對著他,當他想繞到前面看清冉欣的臉的時候,車胎就爆了。恩,真想當個造夢者,擁有萊昂納多的超凡能力,能自己編織夢境,想什麼時候醒來就什麼時候醒來。
苦工從來都是男人的專利,況且載著鐘寒這樣一個大小姐,男人低下的地位就更顯著了。
鐘寒還算可以,剛開始的時候會幫著遞個扳手,拿拿螺絲什麼的,但是隨後幾滴濺起地泥垢徹底的阻斷了她的興趣,看見王東和韓澤林兩個人有模有樣的工作,自己也插不上什麼手,索性鐘寒就搬著那個報廢車胎的龍骨當凳子,坐在了路旁的青河邊上享受著正午的陽光。
韓澤林雖不是什麼老手,但由于早年跟著老爸走南闖北的軍旅生涯,這種小CASE還算是駕輕就熟,他指揮著王東的每一個步驟,千斤頂,多用扳手,打氣筒,還好車上有個備胎,要不然三個人可就真抓瞎了。
「你小子眼光確實不錯,這麼一個大美女。」
「不錯吧,那必須的,哥是什麼人。」
「恩,把你牛的,上半年不就說是要斷絕一切聯系了嗎?看看那陣兒把你心痛的,現在倒開始翹尾巴了,真賤啊。」
「恩,世事多變啊,我們肘不過命運的安排啊。」
「呵呵,什麼命運啊,能讓你小子絕處逢生,反客為主。」
「來,先把最後一個釘子擰上。」
路旁的鐘寒太搞笑了,坐在並不舒坦的龍骨上居然也能垂著頭睡著。真是挺好玩兒的。
「給,抽根煙,喝口水。」
「恩,你不是說她不喜歡你抽煙嗎?」
「那不是以前嗎?」
「現在呢?這就可以了嗎?」
「恩,這個嘛,反正這丫頭離咱有段距離,又燻不到她,呵呵。」
裝輪胎這種事兒雖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是王東沒有太著急忙慌,在電視上從小就耳濡目染那些公路影片,這種常事兒看都看會了。
澤林抽著煙,望著前邊自己的女孩兒,那種得意深深地刺激著王東。
「拜托,兄弟還在這兒呢,你放電,也顧忌一下旁邊的人嘛。」
「哼,還沒問呢,你那個死活不願意說出來的女孩兒最近怎麼樣了,也沒見你再提過。」
「能怎麼樣,她就像是陣風,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沒有任何交集。」
「沒事兒,不行我讓鐘寒把她的閨蜜介紹給你。」
「奧,那個小中性女孩兒?」
「是啊,有興趣嗎?」
「听著倒是蠻符合我的胃口,是短頭發嗎?」
「是啊。」韓澤林點了點頭。
「呵呵,哎,我這輩子估計是跟短頭發女孩兒結下梁子了,算了吧,下個女孩找個長頭發的,見識太長了駕馭不了。」
「哎,你小子變著法罵我啊。」
「你才發現,太遲鈍了。」
王東跟澤林繞著車打鬧著,鐘寒似乎被他們吵醒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拿出手機,拍下了眼前的青河,發了出去,等待著好友的回復。
「呵呵,早知道跟你一塊兒去了。」
「是啊,小欣欣,還想著這次能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呢,你也不跟我們過來。」
「得了,是你寂寞了吧,呵呵,看好你的韓澤林吧。」
冉欣發來了一個文字笑臉,這是她慣常的和鐘寒溝通的方式,雖然不常見面,但感情依舊很好。
鐘寒見過王東,就是在夜街的時候,可惜那是一年多前了,什麼印象都沒了。只記得當初跟冉欣聊天的男孩兒高高的,有些壯,跟現在這個眼前略顯削瘦的王東實在是對不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