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除了無聊還是無聊。
漫長的旅途總是以為充滿著冒險刺激,可真的到了現實,一切就都顯得有些月兌離實際了。還好身邊有劉炎珊陪著,談著一場奇怪又正常的戀愛,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可感覺又是那樣的自然。
王東在夢里無數次的幻想過跟冉欣在一起的場景,而現在卻成真的了,只是女主角換了別人。
通過調侃,挖苦,諷刺對方,王東終于和劉炎珊了解了彼此。
劉炎珊是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女孩兒,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高考的經歷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
那又是一個夏季,劉同學準備終結自己高考的最後一門,大概是因為太興奮了吧,所以睡過了點。因為家里離考點很近,父母心又比較大,所以兩天的高考一直是她一個人在奮斗。
到了考場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了,門口的老師就像是個劊子手,攔阻著這個女孩兒的未來。如果這一門成績作廢,前邊考得再好也是白搭。
強攻不行就只有智取,她經過短暫地分析得出如下結果。
首先,老師只有兩個,眼前的這個不好對付,另一個沒準不太願意管這個閑事。再從客觀上來分析,考場里的學生都在奮筆疾書,也沒有太多人會關注自己。
再有,听力已經結束了,那幾十分肯定是沒有辦法了,但是剩下的成績,粗略估計也能撈個90分。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機會有時候就是逼出來的。
劉炎珊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行為,裝暈。
這招兒果然奏效,兩個老師的神經馬上緊張了起來。連忙跑出去叫值班的醫生。如果是心髒病的話是不能隨意抬走的。哎,他們也是太年輕了,估計是第一次當監考。
等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班門口空無一人。教室里的氣氛依舊平靜。
劉炎珊趁他們走了之後,趕緊拿走了卷子跑到自己的座位上。那天也確實是老天幫忙,有好幾個座位上都是空的,是個渾水模魚的好機會。為了怕老師把自己認出來,劉炎珊把自己扎起來的長頭發放了下來,披在了頭前,連外套都月兌了。
而這件事,也成為了當年名噪一時的高考靈異事件。
听著她談笑風生的訴說著過去的光榮歷史,王東都有點听傻了。這種思維,這種做事方法,詭道!
「恩,你當時怎麼會那麼淡定?這也太戲劇性了吧。」王東在質疑著。
「這就叫思維決定出路,你不試怎麼知道不行。反正是沒有退路了,奮起一搏,也許還有機會。別輕言放棄。這是我高中三年最大的感悟。其他學到的知識,早在大學里就著米飯忘光了,呵呵。」
「是啊,不試怎麼知道不行。哼,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王東又有些呆滯了,這話倒像是對空氣說的。
「喂。」炎珊狠狠地抓住了王東的耳朵。
「怎麼了?輕點啊你。」王東叫苦連連,這丫頭的手勁兒還真不小。
「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在我面前發呆,還有,別你你的,我有名字好不好,叫我姍姍,或者叫我大名。」劉炎珊又搞笑了起來,真讓人模不清她的脾氣。
這個女孩兒很獨特,她身上有種不一樣的東西,應該是魅力吧,讓你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思維走,一旦跟上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王東的耳朵解月兌之後,當然也不會白吃虧。趁她不防,從後邊緊緊地摟住了腰。「哎呀,你咋這麼調皮的姍姍,恩。」說著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討厭,你還真咬啊。疼死了。」姍姍使勁兒拽著放在腰上的手,可任憑怎麼努力都掙月兌不開。索性就任王東這樣抱著,曖昧的在盥洗室刷牙了。
「恩,給你印個章,你這麼聰明的,哪天再找不到你了,去公安局的時候也好留下個明顯的標志。」
姍姍背對著王東,滿嘴的牙膏沫,听到了這句話停了一下,眼楮眨了眨,就又開始刷了。
終于到了,這個盼望已久的都市。剛下車的時候,似乎連氣場都跟平時不一樣了,猛然有了種我是京城人的自豪。
「喂,你至于不,跟個農民進城似的,咱這還沒出西站呢你就這樣,再出了西站估計你扭過身就買返鄉票了。」上了一年學的劉炎珊自然是見怪不怪了,其實當年她初到京城的時候跟王東的反應也差不多。
「你才農民呢,我也來過,不過那次是坐飛機,下來了以後也沒好好體察一下民情。今天這感覺咋就這麼不一樣呢?「
大,一個很大的都市,哪里都透著年的老姑娘,如今這個姿色不錯的老姑娘也終于有個壯勞力了。她背著一個小包在前邊開路,王東又加了幾個大件貨物苦逼的背著,心里突然有些小酸楚,怎麼談戀愛還要當苦力啊,這個書上可是沒講過。
人潮中,兩個戀人一前一後,一個瀟灑自在,一個喘氣不斷,這還是浪漫嗎?愛情果然都是騙人的!
在他們身後不遠,冉欣也下了火車,這就像是命運,離得那樣近,彼此卻不再熟悉。如果冉欣走在前邊,身邊也跟著一個男孩兒的話,王東不出十秒就可以鎖定方位,然後捶胸頓足了。
冉欣倒是沒有王東那麼不淡定,她之前跟媽媽來北京,坐過飛機也擠過火車。感受過首都機場的肅穆,也感受過西站的繁華,基本上可以做到榮辱不驚了。
她沒有特別著急的往前擁著,本來行李也不多,沒必要推推嚷嚷。拿出相機,輕輕地按下了快門,那座仿古的高塔鎖定在了小小的屏幕上。
「恩,還不錯,我這也算涉足攝影圈了。」
北京的天氣比想象中的炎熱,上一次來的時候是冬天,這兒的雪景很漂亮。北戴河充滿著靜謐,河水結成了厚厚的冰層。
突然想起了爸爸,小的時候,也是在冬天,媽媽和爸爸總會帶自己去公園里玩,公園的路上總會結著密密的冰溜子,爸爸媽媽一人拽著一只手,自己蹲在冰上往前使勁兒的滑著。
現在已經是夏末秋初了,冬天很快就會到來,當河水結成冰的時候,誰又能再像爸爸一樣拉著自己滑冰呢?
「歡迎全國莘莘學子抵達首都!——Z大學生會宣!」
劉炎珊一看條幅就忍不住發笑。每年都是這一套,真是無聊,騙騙小孩子還行。自己當年不就是這麼被騙了。上了兩年學,才讀懂了這些大學的潛規則。
「你笑啥?」王東坐在行李包上喘著粗氣。
「恩,你看看那橫幅地下來接人的有一個女生嗎?」
「我看看,還真是沒有,哎,哥幾個長的還挺帥的,Z大的男模嗎?」
「狗屁男模,全是單身的光棍,要不就是厚臉皮的散片兒。全是在這兒準備勾搭學妹的。」
「昂,不至于吧,我剛才都差點感動了,怎麼光鮮亮麗下這麼齷齪啊。哎,不管那麼多了,咱先上車吧,我看車都快坐滿了。」
劉炎珊突然有點糾結,淡淡的說了一句,「恩,把包給我吧,一會兒學校見。」
「恩,你有事兒嗎?不陪我?」
「人家那是接新生的,我跟著瞎摻乎什麼!」說著就準備拿起自己的包。
王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滿臉笑意,「哎,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剛說思維決定出路就犯糊涂了。走!」
「干嘛。」
「把咱們的行李放到車上,然後我陪你擠公交啊。」
劉炎珊點了點頭,很是欣慰。
戀愛對她來說太突然了,還在用朋友的定義解讀著和面前這個男生的關系,自己何嘗不幼稚呢?
「看你妹啊,還不快點跟哥走。」王東招了招手,拿著所有行李向前走去了。
戀愛的那種感覺似乎現在才真正找到,「等等我」,她跑了幾步縱身一躍就跳到了王東的背上。兩只手緊緊地鎖著王東的脖子,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