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守護你身邊,一笑為紅顏,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手機的鈴聲把王東從夢里拖了出來。
「恩,誰啊,這麼早打電話?」王東重重的打了個哈且,「恩,我不想買保險,你們也太敬業了吧,這麼早就賣保險!」王東連頭都沒抬,依舊貼著冉欣的手睡著,像個撒嬌的小孩兒,他太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很暖和,很舒服,看來早上的天氣還不錯。
不對,誰在捋我的頭發,恩,冉欣!
王東抬起了頭……,
那一刻她笑了。
這是冉欣的微笑,蒼白的臉上卻是那樣的迷人。
這是冉欣的微笑,無論冉欣變成了什麼模樣。
「你醒了?呵呵,嚇死我了,」
冉欣的很憔悴,嘴唇很干,有些微裂。
王東緊緊地握著冉欣的手,手上的溫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恢復了。
還是那雙小巧的手,他把她的手放在了嘴邊,不停地吻著,她的手真的好小,就像個小孩兒一樣。
手是一個人成長的印跡,冉欣的食指旁還存著薄薄的一層小繭,高中時不知道她到底寫了多少東西?
「有水嗎?我好渴。」冉欣的氣息有些弱,從昨天到現在,她本就弱小的身子早就疲憊不堪了。
「恩,你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喝水的……」
「手術?」冉欣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
她的手輕輕的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慢慢地挪移著,感受著每一寸疼痛的肌膚。
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那種感覺王東永遠都無法體會。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冉欣,只能默默地望著她。
整整一個上午,冉欣的頭一直對著窗外,看太陽從天邊升到了中央。
王東離開了房子,在門外悄悄地看著冉欣,看著冉欣的側影。
冉欣醒了之後,自己卻又變成了啞巴?
「大夫,她?」
「恩,你是她男朋友嗎?」
王東點了點頭。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大夫長嘆了一口氣。
「她,很嚴重嗎?」
「病人有心髒病,昨天手術的時候,心率就很不穩定,這也是流產的誘因。她身體很瘦弱,體質很不好,這次手術對她傷害很大,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大夫?」王東目不轉楮的盯著大夫。
「恩,有可能再也沒辦法懷孕了。」
王東顫抖的從兜里掏出了香煙,雖然這里是無煙辦公室,大夫並沒有阻攔他。
不停地過著深肺,幾乎沒有煙氣從嘴里跑出,這樣能讓他平穩下來。
他的眼神很迷離,那個裝小樓的煙盒快被他捏扁了。
王東真的很想和冉欣有一個他們自己的孩子,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這種想法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王東想學著做一個父親,照顧著自己的妻子,照顧著自己的孩子。這是他能給予冉欣的最大的幸福了。
「大夫,不要告訴她,好嗎?」
大夫點了點頭。「好好照顧她吧,她第一次受孕就流產了,這對病人的心理影響遠比生理要大。」
走出了大夫值班室,王東回到了冉欣的床邊,冉欣睡著了,嘴唇還是那麼的干。他按照護士教她的方法,用棉簽輕輕地蘸了蘸水,慢慢的抹在了冉欣的嘴唇上。冉欣不能喝水,這樣子做她能輕松些。
濕棉簽踫到嘴唇的時候,冉欣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臉上卻沒有一絲痛楚的表情。
王東輕輕地墊了墊冉欣頭下的枕頭,他坐到了床上,用手輕輕撫模著冉欣的額頭。
眼前的姑娘真的全都變了,頭發長了,劉海兒也長了,膚色變白了好多,以前冉欣的膚色有些淡淡的麥黃色,現在一點也沒有了。
原來人真的會變,你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熟悉她,那份陌生中隔去了太多時光。
而冉欣,她的眼楮一直微張著,她不敢面對王東,更沒有勇氣面對自己。她把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丟了,眼前的男孩兒還會像以前那樣包容她,寬慰她嗎?
她不敢看王東,所以只有偷偷地看。
王東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安詳,就像小時候生病了,爸爸在病房里照看自己一樣。爸爸很愛笑,笑的很溫柔。
正當冉欣滿腦子紛繁時,那份溫熱又一次平和了自己的苦痛。
王東輕輕地吻了一下冉欣的額頭,把嘴移到了她的耳邊。
「傻丫頭,還跟我裝睡,恩,別再拒絕我了,我不想再等了。快點好起來,冬天馬上就到了,我要帶你去溜冰,我要帶你去所有我想帶你去的地方和你想去的地方。其他的不允許你再想,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老老實實地愛我,讓我照顧你。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呵呵,哎,真希望回到高中,你短頭發的樣子才是最好看的!」
「你在安慰我吧!」冉欣終于開口了。
王東笑了,笑容是那樣的清澈,不夾雜一絲疑惑,「如果我是安慰你的話,何必還要苦等這四年呢?原來我喜歡你,後來變成了我愛你,而現在,只是想時時刻刻的守著你。答應我,趕快好起來,趕快彌補我這四年的損失,為了你我把多少手紙都浪費了。」
冉欣的微微的有些紅潤,輕輕地埋怨著王東,「你怎麼還是那麼不正經?」
「呵呵,笑了,這就對了,我正不正經無所謂,你開心就好啊!」
冉欣把手輕輕的放到了王東的臉上,只是靜靜地望著,一句話也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