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郁悶的,到了大學都沒有能和冉欣在一個考場的機會。
從學號排序上,他緊緊地跟在冉欣後面。可因為性別的原因,他只能和班里剩下的苦逼男生跟著廣告班一起考。
這幾天考試的時候特別奇怪,因為班里總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
開考半個小時了,王東的思緒還是沒有理清。事實上他一直在糾結,到底是應該和冉欣出席聚會,還是和小三兒還有董飛晨胡喝海塞。雖然那兩個哥們兒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喜歡,不過畢竟是一個宿舍,還有兩年。沒有冉欣的時候,他們還是給自己帶來過很多的東西,就算是排解寂寞也好。兄弟和女朋友,總是一對兒難以平衡的選擇題。
算了,索性不去想了,前幾道題都不知道答得怎麼樣,不過及格萬歲啦!
新聞策劃,西藏支教實錄。好奇怪的名字,一個大學生居然選擇去那麼個苦寒之地,還拍了一堆視頻照片,最蛋疼的是,還要讓我們這些學新聞的做一個采訪他的策劃。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問,哥們兒你是腦缺氧了嗎?奧,不對,是到了那兒以後才腦缺氧的吧?」
答完卷子居然只用了一個小時,恩,又要提前交卷兒了,這樣子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張揚了。
王東剛剛起身,就發現了那個空位置上的不對勁兒。黃色的半長發,還打著耳釘。這貨是男的女的啊?
周暢杰,是這個王八蛋,怎麼是這個德行。
王東一直盯著,交卷子的時候差點踫到老師。
交完卷子以後,王東就站在班門口抽煙。
那次周暢杰找冉欣的事兒一直沒有听她說過。今天看到周暢杰這個德性,肯定不對。
冉欣向自己隱瞞了什麼嗎?
「喂,你怎麼又這麼早交卷子?」
「啊,天哪,班長你是要嚇死我啊?你不是也出來了嗎,壽星公?」
「沒辦法,壽星公還要去苦逼的訂吃飯,唱歌的地方。對了,晚上你去嗎?」
「怎麼,不歡迎我嗎?」
郝茜沒說話,只是怪怪地笑了笑。
「冉欣還在考場嗎?」
「恩,你在等她嗎?」
王東點了點頭……
終于考完了,這學期終于結束了。出考場的時候,冉欣還打著哈且。
「看把你累的?來,包給我。」
「你又提早交卷兒了?」
「我天生神速啊?高考最後一門兒,我也是提前交卷兒得,哈哈。」
「恩,走吧。」
「哎,朝那邊走吧。」王東擋在了自己的教室前邊。
「為什麼,走那邊兒近啊?」
「行了,走吧,陪我多走兩步路都嫌煩啊?」
「哪有?」
冬日的下午,充滿著浪漫的情調。校園里的粉妝玉砌,似乎只在考完試後才能清晰地察覺到。人們忙的時候,總不會去注意身旁的美景。
「今天最後一道題你怎麼答得?」冉欣手里端著才買的熱女乃茶,熱氣把眼鏡片兒呼滿了白霧。她最近又開始戴起眼鏡兒了,在王東的再三游說下。
「奧,西藏支教的那個?恩,我覺得那個哥們有點神經,真心搞不懂大好的年華干嘛要扔在那兒啊?」
冉欣有些郁悶的看著王東,「我覺得他挺有追求的啊!為了自己的夢想,當一個旅行者,追求真正的人生價值。」
「所以你是以這個角度去寫采訪策劃的。」
「恩,我覺得西藏真的好美,他拍的那些照片雖然在考卷上是黑白的,但是我能想象出彩色的樣子。」
「得了吧,你是現代人,別穿越了?反正打死我都不會去那個得肺水腫的地方的。」
「那要是我要去呢?」冉欣在心里問著。
「除非你也去,哈哈。」王東倒是說了出來。
冉欣扭過頭又開始喝女乃茶了,白霧的眼鏡框下,那淡淡的笑容又悄悄的浮現了。
「恩,到了,那個你晚上……」
「剛才發短信把我們宿舍的聚會推了,專心陪你,對了咱們是去哪兒啊?」
「不會讓你為難吧?不然你就不去了。」
「得了吧,老想那麼多。幾點來接你。」
「奧,郝茜定好了地方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再聯系吧。」
「恩,等你電話。」
冉欣走後,王東就一直在樓下守著。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想回宿舍,害怕那幾個家伙給自己臉子。
等待中,冉欣宿舍下的展板倒是引起了王東的注意。
「雪域天路上,多少感人的故事在傳唱。與你相約,拜會聖山,駐足神殿。用你的智慧,點燃高原孩子的夢想之火,我們需要你,聯系電話……」
廣告語倒是挺吸引人的,把西藏說的那麼神秘。但是看著展板上一張張高原紅的小孩兒臉,王東的興致大減。
「啊,啊……啊。」
那股疼勁兒又上來了,怎麼搞的,啊,快喘不上氣了,天哪。
王東疼的失去了控制,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東,王東……」
是誰啊?聲音好耳熟。
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醫務室了。空蕩蕩的,把王東嚇了一跳。
「哎,你醒了啊?」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王東從來沒來過學校的醫務室,不過看這樣子實在是不像個醫生啊。
「奧,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血壓有些低。」
「誰把我送來的?」
「不知道?沒留名字就走了。」
「男的女的啊?」
「女的。」
「那長什麼樣子?」
「沒留意,小伙子,建議你到醫院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有點貧血啊?」
「恩,不知道,就是背老疼,呀,不好了,遲到了。」
王東迅速的穿上了鞋子,看了看手機。冉欣打了兩個電話。
「喂。」
「怎麼不接電話啊?」
「奧,沒事兒,你們在哪兒呢?」
「我已經到吃飯的地兒了,你快過來吧。」
「奧,我馬上過去。冉欣……」
「怎麼了?」
王東停了一下,「奧,沒事兒,我馬上就到。」
「恩,路上慢點。」
走出學校醫務室,王東覺得頭還是昏昏的,不過比剛才強多了。他原地蹦了蹦,使勁兒的揉了揉頭,就朝大門外走去了。
診室里,大夫正收拾著床鋪,王東在床上一趟就是一個多小時,把人嚇壞了。
「姑娘,為什麼不見他呢?」
「奧,沒事兒,對了阿姨,診費一共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