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雪甩開了秦二郎的手,連連的後退了兩步。怒視著弘一說道︰「什麼叫無情?奴家有什麼好無情的?二郎你以前雖然與奴家關系很好,可是我們也只是尋常的朋友,今日二郎你竟然拋棄祖家,讓奴家很是失望,既然如此,那你與我之間的朋友之情也可以就此斷絕。」
秦二郎呆住了,整個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秦家遭受著歧視,在這段日子里面,除了與李觀雪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讓自己痛不欲生的。可以說,在他的生命之中,李觀雪是唯一支持自己的動力。
現在李觀雪的一番話,徹底讓打破了他心中唯一的眷念,這就仿佛把一個人的靈魂抽空了,最終只剩下一副空虛。
「觀雪,你,你真的就這麼絕情?」他不敢相信的問了道。
「奴家沒有絕情,絕情的是二郎你而已。二郎你如果不是這般怕事逃避,或許你我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李觀雪正色的說道。
「你,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走?」秦二郎失魂落魄的問道。
李觀雪有些不耐煩了,她嘆了一口氣。言辭振振的說道︰「二郎,奴家已經回答過這咋。問題了。奴家不會跟你走的。現在時候不早了,二郎你如果要走的華,就趕緊離開吧。說不定」說不定明天朝廷下面責難的人就到了呢。奴家」奴家現在要走了!」她說完,轉身就向院子走去了。
秦二郎留在了原地,痴痴的望著李觀雪的背影,他現在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有勇氣,一下子沖上去將李觀雪摟住,然後在李觀雪的耳邊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可是,他現在才現自己原來在李觀雪眼中是這麼的不重要了,僅僅是一個普通朋友的關系。
「為什麼,為什麼」秦二郎喃喃自語的說道,「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最終卻還是得不到你。那麼我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他說完,轉身踉踉蹌蹌的走了,背影漸漸消失在小巷子的盡頭。
一直躲在拐角處的秦允明不由奇怪了起來,秦二郎最後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如果說秦二郎先前與李觀雪所說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愛上了李觀雪,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包括秦二郎在秦府不受重視、沒有名份,所以根本不願意和秦府同生共死;也包括秦二郎騙了二伯父的家產,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唯獨最後一句話,「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最終卻還是得不到你。那麼我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在秦允明听起來總覺得是那麼別扭。
不過現在秦二郎已經走了,其實就算秦二郎不走,秦允明去問的話,只怕秦二郎也未必會告訴自己。算了,反正秦二郎決議離開秦家,那從此以後就與秦家沒有任何關系了,自己也沒必要理會對方。
想到這里,秦允明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向著李觀雪家中走了去。
來到李觀雪的院子門口,秦允明先敲了敲院門,喚了道︰「觀雪妹婊可在嗎?李世叔在嗎?」
這時,李家的小丫鬟彩雲從正屋里面跑了出來。彩雲看到了站在院門外面的秦允明,連忙回頭向屋子里面叫了一聲︰「娘子,是秦大郎來了。」
彩雲說完,又跑到了院門前,對秦允明說道︰「大郎,請進來吧。你還這麼客客氣氣的做什麼呀,大家都沒把你當外人呢。」
秦允明微微的笑了笑,這才走進了院子。
彩雲神色有些凝重,她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小心翼翼的對秦允明問了道︰「大郎,奴婢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秦允明看了彩雲一眼,心中已經猜出了彩雲想問什麼問題了。他苦澀的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們秦家到底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呀?」
彩雲嘆了一口氣,神色顯得有些傷悲。說道︰「差不多是這個問題啦。」
秦允明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好一些,然後說道︰「怎麼說呢,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渡過這一劫。雖然我爹和我都努力的在挽救局面,可最終會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不過彩雲你放心吧,你是奴婢,而且早就讓你到李家來服侍了,就算我秦家遭遇不測,也不會連累到你的。」
彩雲搖了搖頭小小腦袋,認真的說道︰「大郎,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奴婢是真的擔心主人家會出事。奴婢自幼就在秦府張大,秦府就是奴婢的家。雖然奴婢現剩員侍李家娘子和李官人,但是奴婢始終是秦家的人。所以,所以奴婢真的不願意見到秦府出事的。」
秦允明恍然大悟,原來彩雲這小娘子也是一片忠心呀。
「唉,真難為你了。剛才是我誤會了。不過這件事誰都說不好的,但願不會真出什麼大事呀。」他緩緩的說了道。
這時,李觀雪從正屋走了出來,她神色很恬靜,微笑的向秦允明行了一個萬福禮。
「大郎你來了。」她問好道。
「李世叔不在家里嗎?」秦允明問了道。
「父親大人他出去有一些小事,晚點才會回來。大郎你進屋來坐吧。」李觀雪聲音很甜美,依然如同秦允明第一次在中堂上見面時那樣。讓人感到心扉透徹。
秦允明點了點頭,跟著李觀雪走進了屋子里面,雙方各自落座。彩雲忙不迭的去端茶倒水,然後侍候的站在了李觀雪身後。
秦允明一時間倒是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這次來找李觀雪,也是要來向李觀雪道謝的,畢竟在秦家眾叛親離的時候,李家父女卻出乎意料的選擇了留下。以李官人的為人,斷然不會是因為想繼續寄食秦家才留下來,更何況秦家眼看就要遭受大難了,豈能在這個時候繼續寄食?
「大郎,你在想什麼呢?」李觀雪柔聲的問了道。
「哦,哦。」秦允明回過神來,尷接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