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花魁閣
對于張忠發威這件事情,最高興的莫過于陳明了,此時因為得意忘形幾杯酒後就滑到了桌子底下。
「呵呵,明兒是個急性子的人,還請大人莫要怪罪啊。」張忠忽然對一直默默不做聲看著他們的秦允明說道。
「呵呵,不會不會……
呃?老先生您剛剛說什麼……
大人,誰是大人?」秦允明很是差異的看著張忠問道。
他記得自己和陳明兩個人都沒有說過自己的真正身份啊。
「呵呵,大人不用隱瞞了,在京城之中老夫最敬佩的人,就是忽然竄起的秦三盞小友。所以老夫對他的墨寶和各方面都是多方了解並且極盡模仿,剛剛在那小花園中大人談吐不凡,老夫本也沒有多想,但是慢慢的老夫還是發現了很多破綻。」張忠笑著說道。
「呵呵。」秦允明看著這個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眼神依舊很是清澈的老人。只是他只淡淡地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承認老人的話,但也沒有反駁老人的話。
「秦大人,在您看來,賤內是否也是那般的不堪?」張忠看著秦允明問道。
「呵呵,從古至今,便有了兄弟是手足,妻子如衣服這句話。至于衣服是否合身,穿上以後是何感覺,我想這些只有那個穿衣人才是最清楚明白的,不是嗎?」秦允明看著張忠慢慢地說道。
「是啊,是啊。」張忠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只是嘴里機械地回答道。
秦允明看著張忠的樣子,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說到了‘點’上。萬事均應點到為止這個道理,秦允明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也不去打擾張忠,而是攙扶起了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連自己叫什麼可能都忘記了的陳明。
「呵呵,明兒已經這般年紀,卻依舊像個小孩子一樣呢。」張忠被秦允明的動作拉回了現實,眼神很是慈祥的看向了喝醉了的陳明。
「張老先生,有的時候人要糊涂一些才好。就比方人家沒有對你說的,可是你卻偏偏知道了,那最好是只有你一個知道。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秦允明看著張忠說道,和則個張忠交談片刻,秦允明發現自己也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老人家的,所以便給予了張忠一些忠告。
現在他和宋徽宗屬于是微服出巡,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他們的事情。畢竟現在的情況下,多一個人就是要多出一分危險的。
很明顯,一會兒張忠肯定是要和他們一起回陳明的府邸的。要是到了那里,他踫見了皇上而說出了和自己說出的那番話的話,說不定又會惹出什麼禍端,萬一那位皇帝一不高興,做出什麼決定可是秦允明也說不好的!
「謝謝大人提醒。老夫會注意的,定會謹言慎行。」張忠向秦允明拱手施禮。
秦允明看著一個年齡那麼大的老人向自己行禮很是不自在,趕緊說道︰「張老先生您客氣了,我們是‘微服出巡’,所以還望張老先生幫忙保守秘密。」
「既然這樣,那老夫就倚老賣老一回,稱大人為小友可好。」張忠說完,竟然還朝著秦允明眨了眨自己的眼楮。
秦允明看著忽然變成‘頑童’的張忠,心中也是感慨良多,當下張口答道︰「張老先生和在下一見如故,承蒙老先生抬愛!」
張老先生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秦允明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房間內盡是兩人的笑聲。
這件事情以後,桃花鎮似乎變得平靜了許多,那個總是到處欺男霸女,游手好閑的張連生,竟然被一直對他寵愛有加的娘親——張氏,給禁了足。
「真是怪事啊,天大的怪事!」張氏那個惡婆娘竟然把她的心肝寶貝給關在了家中禁足了!這個消息听在秦允明和宋徽宗這兩個人的耳中也許覺得沒有什麼,但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面就是一件天大的怪事了!
「什麼怪事啊,明兒?」張忠最近住在陳明的府邸,沒事就和秦允明這個家伙下下棋,討論討論詩詞歌賦,面色竟然變得紅潤了許多。
「就是連生竟然被自己的娘親也就是那個惡婆娘給關起來了!」陳明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發什麼瘋,平日她那個寶貝疙瘩在外面惹是生非也沒見她說過一句重話,怎麼今天竟然因為那麼點的‘小事’就把兒子關了禁閉?
「為了何事?」張忠沉默了片刻問道。
「哎,連生不是看上了那個青樓花魁牡丹了嗎?他竟然偷拿賬房里的錢想要人家的***!」陳明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說道。
「恩。」張忠听了自己的愛徒說完以後便轉身離開了正廳回到了陳明為他準備的廂房。
陳明似乎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和師傅說他們的事情,但是似乎已經晚了,而正好路過的秦允明則把這一切都看到了眼中,他真是懷疑,陳明的腦袋這個的單純是怎麼撐起桃花鎮父母官的重任的呢?!
「咦?王賢弟也在這里啊。」陳明看見秦允明以後說道。
「恩,剛來。」秦允明隨意回答道。
「王賢弟你有沒有覺得,也許我師傅他也是對張氏有感情的呢?」頭開始的時候,陳明還以為自己師傅是放不下而已,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他慢慢地發現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是養個小貓小狗也是會有感情的不是?」秦允明說道。
「恩。」陳明听了秦允明的話,竟然和張忠听了他的話一樣,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也慢慢的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哎,怪不得人家都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秦允明看著陳明的反應搖頭晃腦的背著手離開了。
話說,最近一段日子,宋徽宗似乎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不用想,他肯定是在花魁姑娘牡丹那里。因為每天晚上,陳明的府邸便會收到同一個龜奴送過來的大量清單
張忠听了陳明的話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中,他躺在床榻上開始回憶自己和李貞淑相處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原來也可以長得那樣丑陋不堪,雖然他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但依舊被李貞淑那肥胖的身形嚇得不輕。
‘無言丑女’四個大字也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但當他看見那女子眼中的自卑和期望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看見了自己的感覺。
他張忠十年苦讀,為的便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誰知造化弄人,他竟然次次落榜,為了科舉他連父母留給自己的那幾畝田地都變賣予他人,只是為了籌集上京的盤纏
即使如此,張忠依舊沒有博得半個功名,最後一次甚至差點就客死他鄉。如果說這樣,他張忠還能自信的起來的話,那就真是一個奇跡了,所以打心眼里,張忠其實也是一個很自卑的人。
「在下名叫張忠,不知小姐芳名?」張忠忽然朝著那個自己恩人的女兒做了一個揖,笑的很是溫和的說道。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胖的五官都擠到一起的女子竟然留下了淚水,但同時又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說道︰「奴家姓李名貞淑。」
這就是張忠和李貞淑第一次相遇也是很讓人記憶深刻的一次初次相處。
後來,慢慢的相處中,張忠發現李貞淑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除了外貌有些丑陋外,也是一個十分善解仁義的。
後來,張忠的恩人讓他娶了自己的女兒當做是報答,雖然說是上門的女婿,但是生了孩子還是他們張家的子孫,依舊是張姓。
從他們成親到現在,那個本來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女子一步步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也許張忠還是期待李貞淑能夠變回來的把,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忍耐不但沒有讓李貞淑知足反而使得其更加的囂張跋扈。
張忠有的時候一直在想,自己在知道了恩人其實並不是真的‘恩人’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和李貞淑分開呢?想來想去,張忠明白了自己的心,原來他其實在和李貞淑慢慢的相處中很是喜歡這個胖胖的女子的。
「奴家姓李名貞淑。」那個流著淚水卻依舊笑得很是開心的小胖丫頭最近總是不由自主的出現在張忠的腦海中,那個聲音雖然不如黃鸝鳥的聲音那般動听可人,但是進了自己的心中。
最近一段日子,宋徽宗在張三、李四兩個貼身保鏢的照顧下,天天泡在牡丹姑娘的華奎閣,‘華奎’其實是取了花魁二字的諧音,‘閣’自然是居所的意思。
這個華奎閣其實也是有講究的,不是每個花魁都是有資格住進去的。
住進華奎閣的花魁不但要連續兩年連著當選花魁,而且還必須是一個未***的清官!
這兩點同時具備了才能夠有進入華奎閣的資格。
在華奎閣中,花魁是里面的主子,既然有了主子,那邊要有伺候主子的丫鬟,里面的丫鬟也是貌美的,雖然不及‘主子’但各個也是秀色可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