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康親王的上報,康熙知道鰲拜被殺、韋仁被鰲拜的黨徒所擄的消息,頓時震怒萬分。
一直以來,康熙雖然自從鰲拜被擒後,他利用清洗鰲拜一黨的機會,對朝廷上下進行了根本的整治。現在,整個康熙朝的基本構架正在按照自己的意願在慢慢的形成,自己為君上的權威已經形成。一切逐漸在匯聚自己的掌控之中,他鞏固愛新覺羅族皇權的心願、振興大清朝基業的目標已經初見端倪。但是,世上的事,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俗話說,「物極必反」。權力越集中,所承擔的責任就越大,尤其是身為帝國最頂端的人,尤其是這個擁有上下數千歷史的古老巨大帝國,以及日益強大的皇權高度集中的封建王朝。「孤家寡人」為什麼是為皇為帝者的自稱呢?這是必然的。康熙登基時年僅八歲、親政是年僅十四歲、擒拿鰲拜時年僅十六歲,也就是康熙自從懂事時,便一直生活激烈的權力斗爭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生死博弈之中,因此他對身邊之人除了至親外,可相信、可親近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在這段苦難的人生歲月里,就有這麼一個人,因為他的年齡,稍少于自己,自己能夠自然的顯得出自己的地位(對于皇權的要求他是高高在上的,可他在年齡上就是在上者);因為他的身份,一個身份完全沒有地位,完全是自己的私產,自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他的友情,年少無知的他對自己是那樣的坦蕩、是那樣的無欲、是那樣的純潔,讓自己仿佛嚴寒過後的初春剛至的感覺,舒暢無比!自己在處理完繁瑣苦悶的朝政後,除了後宮佳麗的柔情似水和生理需求上的暢快淋灕外,就是和他的單獨相處的感覺。這個人在康熙的內心深地位,在今天這個時候,才真正讓自己感受到。一听到韋仁被鰲拜黨羽所擒,定然凶多吉少,康熙怒氣沖天,一氣之下將御桌上所有家伙什全掃到地上。怒火沖天,讓康熙的臉如醉酒者的臉色,紅過赤棗。身為天之寵兒的上者,竟然為了一個奴才、一個太監將堂堂大清朝的一個親王罵得狗血淋頭。要不是,康熙是一代明君聖主的坯子,加之康親王畢竟是自己同宗同祖的話,他可能還會有更加骯髒喔齪的話語要出金口了!
今天伺候一旁的蘇麻喇姑同樣是傷心欲絕,但是與康熙的痛心疾首不同的事,她仿佛覺得自己的心碎了。自從那個玩世不恭、低俗無禮,但是在久處之後又讓人覺得,在他內心深處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讓不由自主的好奇。雖然他是太監,原本不應該對他產生那樣的感覺。在那段幾乎是天天在一起的日子里,兩人之間的耳鬢廝磨,他有意無意的親昵小動作,自己由羞澀婉拒到承受默許,一直以來自己竟然沒有過反感,有的只是享受。這幾個月來,作為太皇太後最親信的人,她一直陪伴著太皇太後閉關禮佛。在這段時間里,她對于那個人的思念竟然是那麼的多,這讓自己是那樣的控制不住,是那樣的度日如年。今日太皇太後一出關,在安排好善後的一切事宜後,她迫不及待地來到上書房覲見皇上,來之前還刻意稍事修飾打扮了一番。但是,等她拜見完皇上之後,知道他出外公干,便一直留在皇上身邊伺候著。她想等他回來。當康親王抱著受傷的胳膊前來見駕時,他嘴里說出的話語,就像晴天里的霹靂一般,將自己徹底地劈下了十八層地獄。她的心被撕裂了,痛不欲生。晶瑩的淚珠涌出眼眶,像霹靂後的暴雨一般。原本對他還有一些要隱入霧中,藏匿掩飾一番,如今方知割舍難離的苦痛,為什麼讓原本是明媚陽光中鮮花竟然會受到嚴冬酷寒的摧殘呢?
事發後,帝怒如山崩海嘯,朝廷上下各部各司、侍衛處、步兵衙門偵騎四處,四下緝捕鰲拜的余黨拷問,人是捉了不少,卻查不出端倪。
第二日,康熙退朝後,正在上書房老大煩惱,忽听得韋仁回來,又驚又喜,急忙傳見,一見他走進書房,他從御座上走下來,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小桂子,你……你怎麼逃了出來?」
韋仁見康熙如此真切也十分感動,但是見四周有人伺候,忙掙月兌皇上的手,跪倒道︰「奴才罪該萬死!讓皇上擔心了!」康熙方才覺得自己過于激動,行為舉止很是不妥,見韋仁如此機靈心中更為歡喜。他擺了擺手道︰「小桂子平身,起來說話!」
「謝皇上!」韋仁從地上爬了起來。
「來人!傳蘇麻喇姑。其他人退下!」康熙道。
「!」上書房伺候的太監紛紛退出去。
康熙急切地說︰「小桂子!快說,你小子是如何從鰲拜那些黨羽手中逃生的?」韋仁這就開始在康熙面前說起評書來。他便將已經編好了「生死大逃亡」的歷程說上一番,個中當然是曲折起伏,驚險疊加,讓身在深宮康熙听得津津有味,心底里暗嘆可惜不已。頓時英雄情結泛濫,不由得浮想聯翩,他想就韋仁這身手都能驚險月兌身,作為高手的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馬到成功!他走到韋仁身邊,連連拍他肩頭,贊道︰「小桂子,真有你的。」又道︰「這一番可真辛苦了。」
「哪里辛苦!我托你的洪福,只不過是僥幸而已。要是你我聯手,我看那些鰲拜的黨羽根本就不是你我的對手!」韋仁故作謙虛模樣道。
韋仁此言正撓到康熙的癢處。康熙立即拿著韋仁的手,坐到地上讓再從頭到尾將事情的經過重新講述一遍,這回他便不是旁听者,而是參與者。于是,他整個人變成了主角,理所當然的是大殺八方、所向披靡。兩人正在酣暢淋灕地手舞足蹈、口沫橫飛時,屋外傳來內侍的通傳聲︰「蘇麻喇姑見駕!」
「婉娘自從知道你出事後,很為你擔憂。我還從沒見她這樣過!待會你多安慰安慰她,哄哄她!」康熙站起身,小聲地在韋仁耳邊說道。韋仁不知怎的,覺得康熙現在有一種媒婆的感覺。
只看到房門推開,那個魂繞夢牽的靚麗身影出現了。她嬌美優雅的玉臉顯得憔悴蒼白很多,那雙幽怨深深的雙眸中難以掩飾的是絲絲喜色,濕潤晶瑩已經充溢眼眶。她先與皇上見過禮後,返身望著韋仁。韋仁此刻心情是無比激動,他走近蘇麻喇姑深深地躬身道︰「是我不好!讓你擔憂了!」
蘇麻喇姑頓時淚水橫飛,掩嘴低泣不已。韋仁不由得手忙腳亂不知所以。
「嗑!」康熙低咳一聲,蘇麻喇姑這才收住情緒,韋仁才松了一口氣,這可是當著皇上的面,他那能有過分的言語。
「小桂子,你現已月兌險,接下來對于鰲拜的殘余,你有什麼辦法?」康熙問道。
韋仁道︰「皇上,鰲拜這些殘余,勢力還不小。奴才被關的地方恐怕是他們的一個重要據點。奴才在逃出來時,已經記明了路徑,咱們馬上帶兵去捉,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康熙喜道︰「奸賊很是狡猾!發覺你逃走,恐怕不會還在原地停留。不過再去察看察看也未嘗不可。這樣,小桂子你快去叫索額圖帶領三千兵馬,隨你到那里再走上走上一遭吧。」
「奴才遵命!」
韋仁退了出來,命人去通知索額圖。索額圖听說小桂子給鰲拜手下人捉去,與公與私都十分擔憂。突然得悉小桂子逃歸,登時精神大振,忙帶領人馬,和韋仁去捕拿余黨。行到半路,康熙王差人將韋仁的玉花驄趕著送來。韋仁騎上名駒,更加的意氣風發。
結果自然是明了不過。那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後來索額圖的人在菜園中將鰲拜的首級和尸身掘了出來,又找到一塊「大清少保一等超武公鰲拜大人之靈位」的靈牌,幾幅吊唁鰲拜的挽聯。韋仁和索額圖回到北京,將靈牌、挽聯等物呈上康熙。康熙獎勉幾句,吩咐葬了鰲拜的尸身,命兩人繼續小心查察。
韋仁和索額圖出了上書房。外邊有名小宮女等侯,看見韋仁,她朝他招了招手,韋仁認出她是蘇麻喇姑身邊的人,急忙與索額圖告辭,走了過來。小宮女將他拉到一個僻靜處,低聲道︰「蘇姑姑讓奴婢帶話給桂總管,她的心意你明白就行了!現如今是不好多見的。」說完,不等韋仁發問,便轉過身快速離去了。
韋仁心里不由得嘀咕不已,但是實實在在感到欣喜不已。他走時不由得哼起了前世的經典情歌。
這一深夜,韋仁第二次服完六顆「龍虎培元丹」後,奇了怪了蘇麻喇姑又進入韋仁的夢中。不過,這次韋仁可是真真切切是和她好好地顛*倒鳳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