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門開了,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已經有半小時沒有人進來了,這讓中年人感到有些不妥,但酒吧外的瓦扎耶夫和古西里並沒有傳來警訊所以他也就沒再多想,瓦扎耶夫跟隨自己幾年了辦事很穩健老成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雖然外面的同伴沒有提示進來的人就是目標但中年人還是借助昏暗的燈光仔細看了看。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出秋暉藍色的眼楮反而讓秋暉亞洲人的特點顯現出來,唯一讓中年人有些疑惑的就是秋暉那個假卷發了,猛的看上去他很有些混血兒的樣子。中年人看了看一旁的馬賽德,馬賽德沒有任何反應,事實上他的確沒有看出這個人是秋暉偽裝的。
秋暉走到吧台前要了一瓶啤酒,他微微轉動身體盡可能的將這里的男男女女都照進偽裝成手機耳機上的麥克風的攝像頭。其實在剛一進來的時候,秋暉就已經看見了馬賽德和他身旁以及靠近門口處的那幾名劫持者了,但是考慮到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他還是裝作第一次幫警察做事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行動控制得像個生手。
秋暉慢慢將酒喝掉一般又和一名眉眼都被化妝品遮蓋的如同假臉的女子調笑了幾句後走出了酒吧。此時酒吧外的警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秋暉接過警察遞過來的掌上電腦在拍攝的畫面中指出幾名劫持者的位置,「就是他們,至于還有沒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里面燈光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秋暉並沒有指出所有的劫持者,那樣反而會被警方懷疑的。
加特仔細看了看助手在一張紙上重新畫好的位置圖,圖上人質的位置和劫持者的位置說明這些人經驗豐富,但讓他有些不解的是這些人為什麼要擺出一副想要包圍的姿態,難道他們在等什麼人?「人質、包圍形態……」加特努力的將這些線索整合在一起,突然他靈機一動,難道這些人在等人來交贖金?
加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選擇一個好的恰當的戰術制服酒吧里面的綁匪。很快一個計劃誕生了,考慮到酒吧中有大量的平民存在所以加特決定派十名警察和特種小隊成員化妝進入酒吧,他們進入後盡可呢的接近各自的目標。其中有兩名警察他們的任務是盡可能的將酒吧中的平民疏導出來,這一點很重要,如果被察覺了,其他的隊員立刻采取行動制服綁匪。
加特知道這個計劃並不完美,但是他沒有時間了,酒吧門前死亡的綁匪隨時都可能驚動里面的綁匪,那時,在綁匪控制大量的人質後營救工作將更難于進行。
為了不引起酒吧中綁匪的懷疑,一共七男三女十名警察和特警分批進入酒吧,在進入酒吧前他們再三在掌上電腦中確認了各自的目標。秋暉並不知道他提供的資料被做為行動的依據,而他故意遺漏的綁匪頭子成為了解救行動中的意外。
酒吧中中年人的眼神一直在三三兩兩進入的人群中搜索著,令他失望的是這些人凸眉凹目隆鼻很明顯都不是亞洲人,就在他準備放棄時突然他的眼光落在剛剛走進來的一對情侶身上,並不是這對情侶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而是那個男人在摟住自己女友腰肢的時候女友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露出一個形狀、一個手槍的形狀!
「這個女人身上帶著武器!」中年人心中一驚,緊接著發生的事更加讓他心驚,只見這對情侶緩緩的走到一張桌旁坐下,他們的位置正好在馬賽德的旁邊。「是偶然還是……」中年人眼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剛剛進來的顧客此時都有意無意的守在自己的手旁,雖然他們也在刻意掩飾自己的行為但眼神卻不時的瞟向自己的目標。「難道這些人都是來營救馬賽德的?」中年人立刻警覺起來,他向離自己最近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提醒他注意周圍的人。
一下子涌入這麼多帶槍的家伙難道酒吧門口的瓦扎耶夫和古西里都是死人!中年人滿腔怒氣。不過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他剛要站起身去看看門口那兩個家伙在干什麼就看見一個人向自己走來。這個人在接近中年人後向他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背對中年人的那些手下輕輕敞開自己的外衣,只見他的襯衣上用熒光筆寫著︰這里危險,不要出聲,離開!在他的襯衣口袋上還別著一枚警徽。
中年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原來這個警察正在疏散周圍的客人!警察看到中年人站在原地發愣以為他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于是再次悄悄用手指了指身上的字和警徽。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大腦急速的轉動對現在的局勢進行著判斷。這些警察顯然是針對自己的手下而來,因為他們每一次提示周圍的人都在刻意的用身體遮擋住自己手下的視線。而且那些帶槍的警察全都分布在自己手下的身邊。此時已經有人開始離開酒吧,這些醉眼朦朧的寂寞男女們在看到警徽和那些熒光字體後就立刻清醒了許多,他們知道警察是不會開玩笑的,所以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中年人終于站起身,他的動作讓身旁的警察松了口氣,他剛要去通知別的酒客就看到中年人的手從懷中抽出一支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都不要動!」中年人一聲大喊,可惜在他抽出槍的同時周圍至少有十幾個人同時掏出了槍。還沒有得到警察通知離開酒吧的酒客們被突然出現的十幾把手槍嚇呆了,隨即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沒有人敢試圖離開這里,那一個個烏黑的槍口像是有著無窮的魔力一下子就抽走了他們的力量,他們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抱頭蹲。
「你們這些警察想要干什麼?為什麼要抓捕我們?」中年人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剛剛還在提醒中年人離開的那位警官大人此時欲哭無淚,自己干的這叫什麼事啊,給綁匪通風報信將這個計劃搞的一團遭。自己明明記得這個中年人並不在那些綁匪的行列中啊,對于這一點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可就是這個計劃外的中年人偏偏讓自己踫上了。
中年人的問話沒有人回答,所有警察都將手中的槍指向自己的目標,而中年人的手下也都拔槍相對,馬賽德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這些警察顯然知道自己是被劫持的沒有一個人用槍對準自己,而身邊一直用槍威脅自己的那個劫持者被重點照顧了,他的頭至少被三把槍指著。
酒吧中的對峙很快就因為大量警察的涌入而變得更加復雜,加特听到通話器中傳來的聲音立刻率領十幾名特警沖進了酒吧。
「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抓捕我們?」看到加特一副指揮者的樣子中年人再次問出自己的問題。
「沒有做錯什麼?你們攜帶槍支想要干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劫持人質?」加特指著和警方對峙著的中年人手下問道。
「我們是雇佣兵這些武器都是合法持有的!」中年人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對于加特的第二個問題他選擇了听而不聞。
「雇佣兵?呵呵,我可不認為雇佣兵來到這個酒吧是為了搞一次簡單的聚會,如果你這樣解釋那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加特滿臉不屑地對中年人說。「既然你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就讓酒吧里的人都出去,包括他」加特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馬賽德。
「別人都可以走但是這個人不能離開,因為他是我們任務的一部分!」中年人咬了咬牙說到。毫無疑問這些警察的目的就是馬賽德,這一切就是一個陷阱那個該死的攝魂者竟然通知了警方讓自己這些人陷入了一個困局,他是怎麼察覺馬賽德被劫持了?是誰通知了他?
听了中年人的話加特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那些酒客可以離開了。中年人目光流轉攔住了正要行動的酒客,「慢!你是不是應該先把這些手下撤走。」他指著那些警察對加特說道。
「你們在公共場合持槍我不得不做些防備,只有我確認你們不再對這里的人造成威脅時我才會撤走我的部下。」加特的態度很強硬。
中年人很無奈,沒想到自己堂堂的一個雇佣兵團隊的隊長竟然被一群警察壓制的死死的,如果不是不願把事情激化自己早就在發現這些警察的時候就動手殺人了。可是一旦那樣做了就要面對警方的追捕,倫敦肯定是無法在待下去了,自己來這里捉攝魂者的目的也就泡湯了。況且在狹小的酒吧中交火究竟能有多少弟兄能夠走出去還未可知,和這些警察打上一場冤枉仗真是不值得。
酒客們很快就跑得干干淨淨,就連老板都跑到了外面,反正已經投了保險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保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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