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雇佣我殺希多克?」秋暉適時的接了一句。
「是的,不過還是要感謝那個一心只知道尋求殺人刺激的傻瓜希多克。他異常崇拜他的父親,向往那種槍林彈雨刀口舌忝血的生活,他對家族生意毫無興趣卻熱衷于格斗殺人,而庫克伊斯也經常教他一些軍事格斗、射擊之類的技能技巧。久而久之他自覺身手出眾就不再滿足與那些保鏢的模擬訓練。他別出心裁想出了一個名為殺人游戲的活動。他雇佣一些殺手來行刺自己,而他則和他的狐朋狗友以及一些保鏢進行反獵殺,由于此前所雇佣的殺手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垃圾所以他玩的很開心,常常樂此不疲。我的工作就是幫他聯系這些雇佣兵,這一次我故意隱瞞了你擅長叢林戰的特長,又將行動地點放在森林別墅,他們沒有想到會遇到你這樣的高手所以才會折戟沉沙。感謝你不負眾望替我掃清前進路上的最大障礙,不過我不能留下你,否則會讓我功虧一簣的。」
「既然你已經達成了心願為什麼還要為難我呢?我想你不會是舍不得那筆委托的余款吧。」秋暉听到祖魯計劃的如此周密,心中不由的暗自吃驚,不過臉上沒有流露成驚訝的神情。
「不,不,不,」祖魯連聲否認,「我之所以要除掉你是因為我要用你的人頭上位!庫克伊斯是一位卓越的領導者,即使作為對手我依然對他非常敬佩。他能帶領家族走向輝煌一方面得利于他敏銳的商業頭腦和洞察力,另一方面,則是由于他多年軍旅生涯養成的堅韌強悍的性格,他決不會放過殺害他兒子的凶手的。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你,那時難免會將這件事的經過告訴他,憑庫克伊斯的智商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疑點抽絲剝繭後我的目的也就會暴露出來了。所以我要殺了你,再把所有問題都推向你,這樣一來既除掉了你這個隱患又獲得了庫克伊斯的信賴,再加上我的能力相信下一屆族長的位置就非我莫屬了!」祖魯仿佛看到了自己成為族長頤指氣使的樣子,臉上掛滿幸福的潮紅。
「其他的幸存者呢?你又如何去堵住他們的嘴?庫克伊斯不會傻到連目擊證人都不去詢問的地步吧?只要他們開口了庫克伊斯就會發現你故意隱瞞我的實力造成他兒子輕敵遇難,你的日子只怕未必會如你想象的那麼舒坦的。」秋暉冷笑的譏諷道。
祖魯笑了笑,自信的說︰「那兩個人我早在他們從別墅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說服了他們。其實這並不難,只需要告訴他們如果按照我說的去講就能讓他們免受懲罰。而我的說辭就是希多克安排自己與萊特分散出擊,對于希多克的身亡他們無能為力。換句話講,就是由于希多克的決策失誤才造成這次意外。這件事要怪只能怪希多克自己輕敵和那個殺手太狡猾。庫克伊斯又怎麼會怪自己的兒子呢,所以他一定會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你的身上!恰恰就在此時,我殺了你給他的兒子報了仇,你說他除了重用我還會有其他的選擇嗎?」祖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不過不得不說他的借刀殺人計策的確很成功。
秋暉一面感嘆祖魯心計之深一面為希多克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感到悲哀。看到秋暉沉默不語,祖魯緩步走向前沉聲說道︰「好了,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了,可以瞑目了!」說著從肋下的槍套中拔出一把紹爾P228式手槍對準了秋暉的額頭。
「等下,」秋暉示意祖魯等等。「你認為庫克伊斯會相信你說的嗎?他會相信你一個文弱書生能夠用一把紹爾袖珍手槍在如此近的距離擊殺一名資深的殺手嗎?你或許可以解釋為你先用麻醉藥劑讓我失去了行動力然後才有機會開槍,但你怎麼解釋一個殺手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你而被麻醉的呢?」秋暉的話無疑正說中了這件事的關鍵。
祖魯一愣,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有些考慮不周。不過還好,我現在還能有辦法補救。」說著他向那扇不知通向那里的小門喊道︰「米斯利,來一下。」隨著一聲沉悶的應答聲,一個魁梧的身影從小門里走了出來。當他的面容從陰影中浮現出來時,祖魯發出一聲驚呼︰「族長!」
祖魯怎麼也沒想到庫克伊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他不知道庫克伊斯什麼時間來到這里的,他究竟听到了多少自己與殺手的對話。他隱隱覺得事情已經偏離了自己預先設計的軌道。
庫克伊斯身穿一件皮質休閑裝,柔軟的皮子將他健壯的身材勾勒的非常清晰,「你想干什麼?」庫克伊斯用手指了指祖魯手中的槍問道。祖魯在轉身時手中的槍也隨著指向了從小門走出來的庫克伊斯。
「哦,是這樣,我設計將殺害少爺的凶手引到這里,現在正準備為少爺報仇呢。」祖魯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槍又指向了秋暉。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編造一個更可信的借口了,當務之急就是干掉秋暉不能讓他亂講話。
「等等,」庫克伊斯制止了祖魯,「這個人我要親自殺!」庫克伊斯咬牙切齒的說,濃濃的恨意令祖魯不由的一陣膽寒。「祖魯你的功勞我是不會忘記的,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庫克伊斯冷森森的語氣讓祖魯感覺不到一絲熱情,不過這也很正常,一個剛剛痛失愛子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會讓人感到溫暖和和藹呢。
庫克伊斯快步走到秋暉面前,雙目死死盯著秋暉的臉問︰「你就是殺死我兒子的殺手?」
「不知道,不過在風多匹克森林的別墅旁我的確殺了十幾個人,如果你的兒子也在其中的話,那就是我殺了他。」秋暉神色從容的回答。
「你確定是他殺了希多克?」庫克伊斯回過頭問祖魯,當他提到希多克的名字時眼里閃過一絲哀傷。
「是的,少爺和多姆萊以及十名保鏢都是被他殺了的,可能是少爺臉上涂抹了油彩的緣故,他沒有認出來。」祖魯在一旁解釋著。
秋暉心中一動問︰「希多克是不是身穿迷彩服?」
「是的。」祖魯回答
「他擅長突擊還是狙擊?」
「狙擊手是多姆萊,希多克更喜歡突擊,他擅長使用G3A4。」這次是庫克伊斯代為回答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孩子的特點了,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教給他的。
「哦,原來是他。」秋暉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削瘦男子就是希多克。「其實他有機會離開的,可惜他最後還是選擇一決勝負。如果做為一名士兵,他很優秀,因為他有斗志也夠強悍;但作為一名指揮官,他並不稱職,因為他不能正確判斷戰場形勢,選擇最佳戰術,所以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秋暉毫不掩飾的指出了希多克的弱點,他全然不顧眼前站著的是一位急于向他復仇的憤怒的父親。
「不許你侮辱他!」庫克伊斯憤怒的吼叫著,他一把揪住秋暉前胸的衣服,扭曲的臉都快要貼在秋暉的面門了,濃烈的殺氣讓背對著的祖魯都感到戰栗,他無法想象正面與這股殺氣踫撞會是什麼滋味。
「尊重是自己爭取來的,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送給你。」秋暉直視庫克伊斯,對于他的激烈舉動連眼楮都不眨一下,至于那凜冽的殺氣他更像沒有感覺到似的。
「我殺了你!」庫克大吼一聲,猛地將秋暉推了出去,而自己卻詭異的向後一縱身。祖魯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有些發蒙,他還沒有作出反應持槍的右手就被庫克伊斯夾在了左肋。庫克伊斯右手握住祖魯的手腕猛的向後一拉,祖魯一聲慘叫,右手從肘關節處被折成了直角,白森森的上臂骨支了出來。劇痛讓祖魯的臉上布滿了大粒的汗珠,他甚至懊惱自己的神經為什麼如此堅韌,如果能在這一刻暈過去恐怕是最好的選擇。這一刻他知道,庫克伊斯肯定听到了他與秋暉的全部對話,他將所有的仇恨都發泄在自己身上。祖魯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強烈的求生**讓他拼盡全力用左手劈向庫克伊斯的後頸。庫克伊斯微一側頭,祖魯的手掌劈在了他的肩頭。庫克伊斯混若不知,仿佛那一掌根本就沒有劈中他似的,他右腿閃電般的踢出,正中祖魯的大腿外側,祖魯只覺得大腿一陣酸痛不由得單腿跪在地上,緊接著庫克伊斯一掌砍在他的頸部,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庫克伊斯俯身將祖魯的槍遠遠的踢開又在祖魯身上搜了搜,將搜出的東西統統裝入自己的口袋然後緩緩站起身來望向一直冷眼旁觀的秋暉。「下面輪到我們了結恩怨了。」
「你想怎麼了結?殺了我?我可不是那個廢物!」秋暉一臉的不屑。
「你不要虛張聲勢了,我知道你現在根本就無法動彈,那藥效還有一會才會過去。不過,我並不想這樣殺了你,現在我以一個中年喪子的父親身份向你挑戰,我要堂堂正正的擊敗你以告慰我兒子在天之靈!」說完庫克伊斯在秋暉的對面坐了下來閉上眼不再理睬他了。
秋暉不由得暗自佩服,從庫克伊斯身上他看到了一名父親對兒子偉大而又深沉的愛也看到了一名軍人強烈的自尊和自信。他決定認真對待這場戰斗,以表示自己對于對手的尊重。
秋暉緩緩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向面帶驚訝的庫克伊斯說︰「其實在你擊倒祖魯的時候我就已經恢復行動能力了,那些藥物我並沒有吸入多少而且作為一名殺手身體素質要遠遠強于常人這點你應該知道。如果你那時出手攻擊我,只怕你已經伏尸當場了,你在贏得我的尊重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一次機會。」說著抽出腰間的M1911A式手槍扔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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