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的手臂已經恢復了知覺,他不想再耗下去了,于章鴻教授的地址馬魯西已經查找到了,今天他和馬魯西兵分兩路,馬魯西領人去捉于教授,自己則等在這解決這個最棘手的青年。他不想等馬魯西回來時自己這里還沒有搞定,讓馬魯西這個小小的黑幫老大看笑話,藍罌粟的名聲不能毀在自己手里。
釋向慢慢地向秋暉走來,他的腳不再輕飄飄的踩在地上,沉重的腳步聲在靜寂的四周的映襯下有些恐怖的味道。秋暉這次不再等釋率先發難,他一晃夜鷹刀直刺釋的胸口。釋還沒有自信到認為自己能以血肉之軀硬抗鋒利的格斗刀,他身體一側,雙手一搭秋暉的手腕如同一只章魚纏了上來。「去!」秋暉爆喝一聲,右膝大力地撞向釋的小月復。釋詭異的一笑,他毫不躲閃反而直挺挺的迎了上來。「噗」秋暉只覺得如擊敗革,釋的臉色微微一變雙手拿住秋暉的肩關節一托一抖便卸了下來。
秋暉沒有想到,釋竟然硬抗了自己的膝攻而且還卸下了自己的肩關節,自己的膝攻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他心里最清楚,這個印度人確實深不可測。釋並沒有一擊收手,他現在需要一次完勝來為自己的招攬計劃增加說服力,現在這場完勝已經成功了一半。秋暉看出了釋的意圖,他連忙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上臂準備將肩關節復位,可惜釋並不給他這個機會。釋踏步上前雙手一起抓向秋暉完好的那只手,顯然是想將秋暉的這只手也制住。秋暉手一揮,在距離釋的雙手只差幾公分的瞬間變拳為掌,四指並攏用力的插在釋的掌心。釋猝不及防,只覺得手心先是一陣酸痛隨即而來的是手指、手掌、小臂一連串的麻痹。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釋的另一只手已經捉住了秋暉的手臂,但是他已經無暇再顧及傷敵了于是手臂用力將秋暉遠遠的甩開。
秋暉並沒有掙扎而是借助他的力量撞向牆壁,只是在臨近牆壁的剎那間調整了姿態,將傷臂放在了身前。「喀」的一聲輕響混合這秋暉的一聲悶哼,他緩緩的站起身,扭頭看看還在揉搓手臂的釋冷冷的說︰「好戲現在開場!」
他晃了晃傷臂,剛才借助那一撞的力量將肩關節成功復位,不過活動起來還是有些疼痛,此時應該修養,可是現在大敵當前根本顧不了這麼多了。夜鷹刀在手臂被卸掉關節時就掉到了地上,所以秋暉取出了第二件武器---繳獲庫克伊斯的合金絲。將指環分別套在兩手的食指上,秋暉大步向釋沖去。
釋的手臂還沒有絲毫的緩解,雖然他還能擺動手臂可是手掌與手指的麻痹讓他無法發力。這個中國青年層出不窮的招式讓他屢屢受挫,而且對手明顯比自己更精通人體的經脈和穴道,自己曾經高昂的戰意現在已經下挫了不少。
秋暉沒有給釋更多的時間感慨,雙方甫一接近秋暉便單拳直搗黃龍猛擊釋的前胸。釋還想故伎重演,他的手剛剛纏上秋暉的手腕,秋暉的另一只手便貼著他的手腕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形,釋心中一驚,他意識到秋暉手中的絲線絕不會像外表那樣柔軟溫順的,多年的苦修讓他的反應遠超常人,他的手好像突然失去了骨骼柔軟的仿佛一團棉花從秋暉的雙手間撤了出去!秋暉的一記纏腕割落空了。
釋的後背冒出一身冷汗,如果再慢一拍現在自己就已經變成了獨臂大俠了。如同秋暉初次見到這根金屬線一樣,他一眼就看出這根金屬線鋒利的驚人絕非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秋暉一擊落空便雙拳揮舞連綿擊出。釋已經不再敢去纏繞秋暉的手臂了,而且他與秋暉的踫撞也都控制在一擊即退的程度,那根亮晶晶的金屬絲線讓他膽顫心驚。場上的局勢發生了逆轉。
釋已經放不開手腳了,雖然他苦修的瑜伽可以大幅提高身體的柔韌性可是這種特點已經被秋暉限制住了,他只能被動的抵抗秋暉的進攻而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瑜伽注重的是對身體的淬煉,所以釋根本沒有使用武器的習慣,他長久以來一直依靠自己身體,他的人就是一把出竅的武器,他能夠徒手劈斷石板卻不敢去踫那根柔軟的金屬絲,今天他遇到了比他更為銳利的武器。
秋暉得勢不饒人,他雙手猛地拉緊金屬線向釋的脖頸切去。釋沒辦法硬抗只能身子後仰讓過這凌厲的一擊,還沒等他挺起身秋暉的膝蓋就重重的撞在他的小月復上。釋危急之下猛一吸氣,小月復立刻凹了下去,這雖然成功的化解了一部分力量但終究來的太突然,還是有一部分勁力撞在了小月復上。劇痛讓釋的額頭上立刻冒出了一層汗珠,臉色也變得鐵青。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秋暉發現使用金屬線的時候配合太極拳的抱元守一拳訣更能發揮威力,攻擊也更加流暢。于是,在秋暉行雲流水般的攻擊下,釋崩潰了。
釋剛剛接下秋暉一輪肘擊、膝攻想要喘口氣,就看到秋暉手中的金屬線出現在面前。匆忙中釋只來得及將頭一歪,銳利的金屬線帶著他一只耳朵滑了過去。「啊!」即使是釋苦修瑜伽能夠忍耐常人所不能,此刻也不由得慘呼一聲。
這一擊粉碎了他的信心、擊垮了他的斗志,他養尊處優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于遭受打擊後立刻崩潰了,他知道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釋面對秋暉再一次的膝攻並沒有想以往那樣閃避而是雙手向下一壓。「 」的一聲,十足的硬踫硬。秋暉身體一晃,而釋則借助這一反彈力向後躍起直撲不遠處的窗戶。他眼楮余光一掃,那個青年並沒有追過來。此時自己距離窗戶不過3米遠,雖然這里是四層可是憑借自己的身手還是有絕對把握能安全落地的。
2米了,中國青年還沒有追來,還是年輕啊,經驗不足啊。
1米了,自己的手指已經快要踫到窗框了,那個青年他好像動了,他向自己飛起一腳,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踢到呢?
釋的手指已經踫觸到了窗戶,他雙臂用力想要縱身躍出。突然背心一涼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劇痛,他全身的力量瞬間從背後宣泄而出,他回頭看了看,那個中國青年的身影有些模糊了。「藍罌粟不會放過你的,下一次你的對手將是一個異能者。」釋掙扎著將話說完,他有些遺憾看不到這個身上有太多神秘的青年與藍罌粟第一高手的較量,那樣的巔峰對決肯定會很精彩。雖然自己輸了可是卻成功的導演了一次強強對抗,也算是有所收獲了。真希望這個青年能再一次創造奇跡擊敗異能者,釋在死神向他走來時卻發現自己並不記恨眼前仇人,反而希冀對方能夠實現自己長久以來一直未能實現的夢想。
「小心些,他很強。」很難想象這是釋在臨終前對自己的仇人最後說的話。
秋暉走到窗邊將釋的尸體平放好,從他背上拔出夜鷹刀。今天的較量跌宕起伏,如果不是自己最後借助金屬線可能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釋飛身逃離的同時,秋暉已經想好了如何解決對手了---地上的夜鷹刀刀尖正對著釋的逃竄方向,就在釋以為秋暉無力追擊自己的時候,秋暉飛起一腳踢中地上夜鷹刀的刀柄,于是夜鷹刀如飛逝的流星一閃沒入釋的脊背。秋暉並沒有作踐釋的尸體,雖然他殺了李嘉文但他依然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對手!
秋暉取過一旁的文件袋,里面放著于教授的身份證明,看來馬魯西沒有敢欺騙了李嘉文,不過他也沒有放過李嘉文,眼前的印度人也正是用這個文件袋騙開了李嘉文的房門。
意外的變故讓秋暉不得不再次改變計劃,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與于教授匯合。秋暉快速的清理了遺留在現場的痕跡,順便帶走了釋的罌粟卡和資料袋然後離開公寓趕回自己的酒店。
與此同時,在印度新德里伽羅布爾生物制藥公司總部大廈的第十八層中的一間寬闊豪華的辦公室里,一名皮膚棕黑色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和一位中年白人在輕聲交談著。這位老人就是藍罌粟的實際掌控者達達加西亞,而那個白人則是藍罌粟中的首席殺手美國人斯蒂文森。「釋已經去了3天了可依然沒有消息。」老人皺著眉對斯蒂文森說。
「那個苦行僧就是這個德行,他總是在事情有了結果後才聯系總部的。」斯蒂文森不屑的撇著嘴說。他一直看不慣釋的做派,每天過著苦行僧的苦日子還驕傲的仿佛世上難逢對手似的。不過還好,自己帶領歐美派一直壓他們一頭,否則不知道他會驕傲成什麼樣子。
「可是現在連羅伯特也沒有回報啊,那個于教授的發明對我們太重要了,千萬不能有失啊。」達達加西亞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保險起見你立刻去聯系羅伯特,問清事情原委,如果還是聯系不上的話就只能勞煩你去一趟了,隨行的人員你來定。」事關重大達達加西亞決定派自己手下的第一殺手出動以寶萬無一失。
「好吧,」斯蒂文森有氣無力的答應著,雖然自己滿心的不願意可是老板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他心里暗暗詛咒著釋和羅伯特,「我帶「火舌」去吧,明天一早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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