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暉身前兩百米處有一座簡易的了望塔,里面有兩名哨兵此外還有探照燈和一挺蘇制HC1B機槍,這種12.7mm大口徑機槍威力驚人有極強的火力壓制效果。此外在了望塔兩側的樹上還各有一個隱蔽暗哨。營地的西北角同樣有這樣一組了望哨和暗哨,也許是因為下午的陽光太過炎熱所以了望塔上的叛軍盡可能的將身體躲在一塊樹蔭下而沒有盡職的擔當起警戒哨的任務。詳細的記錄下所有崗哨的位置秋暉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返回臨時營地,秋暉與肖恩進行了商議,毫無疑問,這個叛軍營地中確實關押著人質,只是不清楚有沒有貝克魯斯和死神。于是,他們決定今夜冒險突入營地進行營救。為了這次行動秋暉和肖恩制定了嚴密的行動計劃,一旦這里的戰斗打響首先要保證一條暢通的退路。營救任務無論成功與否所有人都延公路向剛果河支流方向撤退,他們將在那里稍事休整然後轉向北方返回政府軍控制區域,再從那里渡過剛果河返回剛果布。
其次火力支援手杰韋弗帶領兩名佣兵在樹林旁的公路上埋設反裝甲地雷和步兵雷,以阻擋可能出現的另一座軍營中趕來的叛軍增援部隊,雖然短時間內這種可能性並不太大但如果那座軍營中有機動力量用不了半小時他們就能趕到。埋設地雷後他們回撤匯合團隊負責對追擊敵人的火力攔截。
流星帶領靈狐團隊中的其他兩名狙擊手在樹林中尋找合適的狙擊位,一旦營救人質成功突擊小隊會攜帶人質向這個方向撤退,他們將為突擊小隊提供火力掩護。
精通帶領一名火力支援手在樹林外的公路上對叛軍營地中的通訊信號進行干擾,然後隨同大部隊一起撤退。
肖恩帶領五個隊員埋伏在營地南邊,他們負責攻擊軍火庫以吸引叛軍的注意力,減輕突擊小隊的壓力。
最後余下的五名隊員都配備無聲手槍,他們和秋暉才是營救人質的主力。
傍晚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雨勢很大還夾雜著陣陣雷鳴。從秋暉他們的臨時駐地望去天地間一片茫茫,暑熱被一掃而空。這種天氣對于秋暉他們行動是很有好處的,雷聲、雨聲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而且在這種天氣了望塔周圍的暗哨應該是沒有了,稍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雨天在樹上有多危險。因為下雨的緣故,天空很早就暗了下來,在這黑幕下秋暉和靈狐佣兵團行動了。
秋暉帶領五名隊員悄悄潛入預定位置,他們隱蔽在樹叢中靜待巡邏隊的到來。遠處探照燈巨大的光柱在不停的掃視著,急促的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啪啪啪」的響聲,冰涼的水滴從雨衣的縫隙中鑽入衣服里帶來絲絲的涼意。沒過一會他們前方就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幾條人影伴隨著幾道明亮的手電筒光柱走了過來。
「第六名」、「第五名」、「第四名」、「第三名」、「第二名」隊員們舉起無聲手槍瞄準了各自的目標並通過通訊器低聲的報告,秋暉也舉起手中的黑色毒蜂對準走在第一個的叛軍。當探照燈的光芒剛剛閃過,秋暉果斷的下達了射擊的命令,幾聲輕微的聲響過後五名叛軍僕倒在地上,為首的叛軍最是淒慘,黑色毒蜂的弩箭正中他的頭強大的沖擊力、銳利的箭頭竟然貫穿了他的頭並將他釘在一旁的大樹上,遠遠望去就像是走累了倚在樹旁休息一樣。一旁的靈狐隊員看到黑色毒蜂的強悍無不膛目結舌。眾人迅速將尸體拖至僻靜處然後又如法炮制將第二隊巡邏兵也解決掉,這樣他們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線。接下來,他們要解決的就是了望塔上的叛軍。這些叛軍果然訓練有素,沒有了酷熱,即使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下他們依然恪盡職守。機槍手操縱著機槍,槍口始終跟隨著探照燈的軌跡。秋暉將目標鎖定了了望塔上的機槍手,另一名隊員則悄然的靠了上去拔出格斗刀向塔上爬去。看到隊員已經就位秋暉果斷的扣動弩機,「嗡」的一聲輕響,黑色的弩箭撕破夜空正中塔上機槍手的前胸。那機槍手向後一個踉蹌摔倒在踏上,身旁的叛軍一愣剛要去模背後的步槍就被撲上的靈狐隊員一刀劃過咽喉。一道血箭飆出,隨後軟軟的倒了下去。
秋暉一揮手,帶領余下的四名隊員向營地殺去。雨一直沒有停歇,那些關押人質的木籠前已經沒有看守在守衛了,這樣惡劣的天氣除了哨兵誰願意在外面受罪,再說了有巡邏隊和了望哨在警戒,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于是,叛軍都聚集在帳篷里飲酒說笑。秋暉示意隊員們分散開,分別看住一個帳篷,他自己則向木籠走去。木籠中黑漆漆的看不清人質的數量和面容,當秋暉剛一靠近,里面的人質就騷動起來,他們紛紛後退有的人還發出輕聲的抽泣。「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們的。」秋暉用英語和法語重復的說著。人質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秋暉仔細的檢查著木籠,木籠由手臂粗細的圓木搭建,前面的木門上被兩條鐵鏈鎖住。秋暉抽出夜鷹刀用力砍在圓木上,借助雨聲的掩蓋只用幾刀就砍斷了一根,在砍斷第三根圓木後,木籠出現了可容一人側身而過的裂口。秋暉讓人質魚貫爬出,每出來一人秋暉就低聲詢問是否知道貝克魯斯囚禁在哪里。
終于,一個人質听到秋暉的詢問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座木籠說︰「他和他的保鏢都在那邊。」秋暉心中狂喜,他叮囑這些人先不要亂動,自己快步走向那個木籠。
「貝克魯斯、貝克魯斯」秋暉一邊砍著木籠一邊輕聲呼喊著。這時,一名卷發的白種男人爬了過來顫抖著聲音說︰「我就是貝克魯斯,你是來救我的?」
「對,我受你家人的委托來營救你,你的保鏢中是不是有個叫死神的,他和你在一起嗎?」秋暉手不停歇砍斷了第二根圓木。
「我記不清了,在那次和叛軍的交火中有三名保鏢被殺余下的都被關在這里,至于是否有死神就不清楚了。」貝克魯斯正說著,身後一個滿臉血污的人爬了過來,一支手還纏著布條,手腕以下竟被人用刀砍掉了。
「你是攝魂者?」一個冰冷而又干澀的聲音響起,赫然就是死神的聲音!
秋暉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果然是死神,只是滿臉的血污和凌亂的頭發讓他有些不敢認了剛剛粗略一看只發現他的右手被砍掉了,現在仔細觀察才看清他身上的傷遠不止這些。他的右眼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窟窿,滿身都是一道道鞭痕和烙鐵印記。在他的記憶中死神永遠是那麼的鎮定自如,秋暉沒有一次發現過死神是如此的狼狽。察覺到秋暉的驚訝死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次有些背運了,叛軍的人太多實在是抵擋不住啊,我殺了十三個人可是還是沒能逃出去,」說著他抬起受傷的右手繼續說︰「那些人惱怒我殺人太多所以砍掉了我的手。嘿嘿,他們難道不知道死神的雙手都可以收割生命嗎!」這一瞬間他的身上涌出一股凜冽的殺氣,那只僅存的左眼中放射出駭人的殺機。
「給我一支槍,讓我送他們下地獄!」死神獰笑著,他挺直的脊梁完全不像一個飽經摧殘傷害的戰俘。秋暉隨手將一支從叛軍巡邏隊那里繳獲的AKM突擊步槍遞給他,死神撇了撇嘴說︰「你不知道我討厭這種槍嗎?沒有PSG或者DMR?」死神依然沒有改變以前的習慣,他除了狙擊步槍外就不喜歡任何其他的槍械。
「我帶了一支巴雷特M82A1,不過放在了樹林外面,等出去了給你。」
「哦,太棒了,我喜歡巴雷特。」死神听到有巴雷特十分高興,狙擊步槍就像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他這輩子已經離不開它們了。死神並沒有被擊倒,他依然斗志昂揚,這讓秋暉放心不少,但死神的悲慘遭遇也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他要讓這些叛軍血債血償!
和貝克魯斯一起關押的人質大都是鑽石商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但由于他們都是從事非法的鑽石交易所以各國均沒有答應叛軍贖人的要求,不過因為叛軍曾經想要從他們身上榨取贖金的緣故所以並沒有虐打他們,他們每個人都能自己行走。這些人如果繼續留在這里下場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條,秋暉所要做的就是帶這些人離開。而剛剛秋暉所解救的那些人質是法國一家礦產公司的雇員,他們是受官方委派來這里援建的,現在法國政府正在和叛軍進行談判,準備贖回這些人。這些人留下要比離開活下來的希望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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