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暉俯身拾起一些碎片扔入車中然後返回混凝土攪拌車發動引擎向吉布的位置駛去,他需要接替吉布讓他來這里消除痕跡。
很快吉布駕駛公路清掃車將散落在公路上的那些細小的顆粒清理干淨,這些顆粒就是造成帕布里翻車的罪魁禍首。一切收拾妥當,秋暉通知精通可以放行了。公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路邊多出了一輛撞的不成樣子的汽車和車中三具已經冰冷的尸體。
慶功宴被安排在芙琳娜的別墅一層中進行,因為考慮到不能將帕布里的真實死因公布于眾所以別墅中原有的保鏢都被調走只留下秋暉、死神、精通、吉布和朱麗參加了這個宴會。
「我想明天你就會看到帕布里因為車禍意外身亡的消息。」秋暉舉起酒杯和芙琳娜輕輕的踫了一下說道。
「謝謝你幫我除掉了帕布里挽救了公司。」芙琳娜今天很高興,元凶授首接下來的工作就很輕松了,只要逐步的將公司中那些依附帕布里和塞利維昂的人清除掉就可以了,有了塞利維昂的那本帳這個工作做起來會很容易。
「不用客氣,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換做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帕布里死了我們的工作也就要結束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過兩天就要由你的保鏢重新擔負起安保工作了,你的人手不足可以和吉布、朱麗協商讓他們留下來。」
「那你呢?」芙琳娜低下頭輕聲問道。
秋暉將頭轉向一旁並不去看芙琳娜,他何嘗不知道芙琳娜的意思,這幾天與芙琳娜一起同行、工作他發現她的臉上不時流露出幸福的神情,而自己也渡過了自從離開烈火團隊最美好的幾天。可是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她的身邊,他們兩個人屬于不同的世界,各自有著不同的人生道路要走,這里或許是他們唯一的交集不久之後他們將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中,而這份美好的回憶將被埋在心底,在孤獨的深夜回想一下獲得片刻的溫暖。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紅色的酒液只是平日里醇美的紅酒此刻變得有些苦澀。「我要回去了,一個老朋友有件事要我去做已經催促了幾天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芙琳娜猛的抬起頭,眼中充滿了讓秋暉砰然心動的神情,她正要說話就看見吉布手里拎著一只伏特加的酒瓶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攝魂者你在和老板聊什麼?」和所有的保鏢一樣,吉布稱呼芙琳娜為「老板」。
「沒什麼,只是說我們的工作就要結束了。」秋暉笑了笑解釋道。
「吉布你這個蠢貨快回來!」朱麗有著女人獨有的細膩心思,她察覺到秋暉和芙琳娜之間微妙的氣氛連忙把吉布叫了回去。
「怎麼每次都罵我是蠢貨!」吉布嘟囔著走了回去,渾然不知自己在哪里做錯了。
「如果我要你留下呢?」芙琳娜已經顧不上矜持挽留的話月兌口而出。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有著不同的追求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秋暉狠狠心拒絕了芙琳娜的挽留。
「可是……」芙琳娜還要勸說卻被秋暉搖手制止了。「過段時間吧,我們都需要冷靜的思考一下。」
「不!我不需要考慮!」芙琳娜激動的站起身,就在這時突然一顆子彈擊穿了別墅的玻璃打中了芙琳娜的左肋。
「隱蔽!」秋暉一聲大喊將芙琳娜撲到在地連續幾個滾動藏到了沙發的後面,于此同時別墅外響起HK21機槍獨有的射擊聲,呼嘯的子彈向房間中激射而來!
死神的反應不亞于秋暉,他一把將身邊已經喝的失去控制手舞足蹈的精通按倒在地然後自己趴在了上面。朱麗拉著吉布藏身在身旁的吧台下面,可憐的吉布被子彈打中了高舉酒杯的手臂鑽心的疼痛讓他的酒意減退了許多。
這一輪密集的掃射將房間中所有能夠被打碎的東西都打成了碎片,一瓶瓶名酒在槍聲中迸裂,各種顏色的酒液淌滿了地面。房間中到處都是碎玻璃和家具碎片,房間牆壁上留下一排排醒目的彈坑。因為是參加酒會所以秋暉他們都只攜帶了手槍,這些武器對抗屋外的機槍明顯力有未逮。
秋暉顧不上男女有別一把將芙琳娜的上衣撕開,只見她潔白細膩的肋下被子彈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槽,艷紅的血還在不斷的涌出。秋暉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有傷到要害。他月兌下自己的上衣用力的扎住傷口以免芙琳娜失血過多,然後給她掩好了上衣。
「我們需要重武器壓制對方!」朱麗一邊還擊一邊大聲喊道。
「吉布你還好吧?」秋暉問道。
「沒事,死不了!」吉布用左手持槍不停的射擊,眼看任務完成了卻被人打傷了讓他很是郁悶。
「死神去樓上拿武器,吉布和我負責掩護,朱麗帶芙琳娜去暗房!」秋暉下達命令。
這個房間曾經是芙琳娜的辦公室,當時為了安全起見特意這房間中設置了一個暗房,所謂暗房就是在房間中制作了一面夾牆,從表面看這個房間面積減小了,實際上里面別有洞天。
朱麗和芙琳娜壓低身子爬向暗房,雖然芙琳娜負傷了但她並不是那種嬌嬌淑女所以依然咬著牙奮力爬行著。進入暗房的機關就在牆角那個圓形玻璃茶幾的底座上,只要轉動底座暗房的門就會自動打開。
在經歷最初暴風驟雨般的射擊後,槍手的攻擊有所減緩,或許是他們看到了剛剛那一陣射擊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所以準備改變戰略。
「掩護我!」隨著死神一聲大喊,秋暉和吉布同時舉槍向屋外射擊,就在死神剛躍身而起時突然一次猛烈的爆炸將他們面前一直默默為他們抵擋密集子彈的牆壁炸出一個圓形的洞。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卷起碎石砸在房間中的木制家具上發出蓬蓬的聲響,煙塵立刻彌漫了整個房間伸手不見五指。
「火箭彈!」吉布藏身在吧台下面大聲喊道,塵土落滿了他的身上頭上,他看上去仿佛剛剛從廢墟中爬出來的幸存者。
這些槍手顯然早有準備,他們已經充分估計到這次襲擊的困難程度和時間緊迫性所以居然攜帶了大量重武器,從使用的武器來看這伙槍手至少有四人,其中一人為狙擊手負責精準打擊,他們的目標應該是芙琳娜,如果剛剛那一槍擊斃了芙琳娜也許戰斗早就結束了。芙琳娜毫無征兆的站起身讓狙擊手原本準備射擊頭部的一槍擦過了她的肋部,于是槍手中的火力手開始了無差別覆蓋射擊。如此密集的射擊很少有可能能躲避過去,但是狙擊手的失手讓屋里的所有人產生了警覺進而未能建功。芙琳娜的別墅在建造時選材嚴格,雖然外表看有很多木制構造可實際上這棟別墅整體都是混凝土澆築,然後再用木板裝飾,即使是大門的兩層木紋板之間也填充了防火材料和鋼板。這樣的構造即使對方使用了兩挺HK21機槍進行攻擊卻依然只能擊穿一些窗戶沒有實現當初的設想。接連兩次進攻受阻迫使槍手們動用了最後的殺手 ---火箭彈!
秋暉無暇顧及吉布的警示,他在爆炸的一瞬間心就懸了起來,因為多年的配合讓他知道死神會在他們反擊的同時去樓上取重武器,一旦他行動了就會暴露在沖擊波之下。
「死神、死神!」秋暉連聲喊著他的名字可是四周除了瓦礫散落的聲音和屋外傳來的射擊聲沒有絲毫的回應。難道多年前的慘劇會再一次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秋暉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無法承受第二次這樣的打擊!
秋暉的異常反應讓吉布很擔心,他躍出吧台來到房間中唯一一個幸存的地櫃前肩頭抵住櫃子拚盡全力將櫃子向那個缺口移動,他要做的就是鞏固這條大家賴以生存的防線等待援軍,雖然他知道即使有警察趕來面對這些火力強大的槍手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但他還是不願放棄這一點點希望。
眼看這件十六世紀歐式風格厚重奢華的地櫃就要完全將圓洞遮擋住的時候,第二枚火箭彈精準的從洞中穿出!強烈的爆炸將地櫃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地櫃後的吉布躲閃不及被幾片疾飛的木片刺中了前胸,在沖擊波的作用下木片輕松的割裂了吉布健壯的肌肉深可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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