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香應聲上前,卻被蘇沁一下子攔住,「不行,這花一共才開了這麼一朵,你采走了,我看什麼?」
「姐姐不必擔心,那里頭還有一個花苞,不出三日,定能開得比這朵還要好。」
蘇沁順著蘇灕手指的方向,看到確有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當下眼珠子一轉,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讓開道並笑道︰「那好吧,姐姐就等著三日後看妹妹的肌膚如何紅潤光滑!」說罷特意瞟了眼她臉上的胎記,顯而易見的不屑和鄙夷,似乎在說,有那胎記在,任你肌膚再好又有什麼用!
蘇灕仿若不知,感激笑道︰「多謝姐姐成全!」
蘇沁揚頭,目光開始在她臉上以及頸部肌膚處不住的搜尋。正常推算,她對椿花的過敏反應,也該有所表現了!可是蘇灕此刻面色平和帶笑,肌膚白皙透明,完全沒有任何不適之兆,蘇沁心里不由升起了疑惑,忍不住問道︰「妹妹,你今日……身子可有何不適?」
蘇灕抬眼奇怪道︰「沒有啊,姐姐,怎麼了?」
蘇沁閃著眼光說道︰「哦沒什麼!最近家中不知從哪兒冒出了許多椿花,有個丫頭還不小心丟了一朵到井里,我擔心妹妹飲了那井里的水會有所不適,所以特地提醒一下妹妹。」
蘇沁緊緊盯著蘇灕的臉,希望能從那張臉上看到大驚失色的表情,但蘇灕始終平靜溫和,等她說完才微微訝異著笑道︰「原來姐姐說的是這個呀!那姐姐大可不必擔心,妹妹以前的確是對椿花過敏,但早就沒事了!多謝姐姐關心!」
「沒事了?」蘇沁睜大眼楮,似乎不信,轉頭望向沫香,沫香原本大驚失色,此刻看了眼蘇灕,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謊,但仍然飛快地點頭確認道︰「是的大小姐,二小姐早就對椿花不過敏了!」
真是個反應靈敏的好丫頭!蘇灕嘴角的笑意愈發深濃。蘇沁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皺眉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完全確定她無礙,才掩飾不住氣急敗壞地離開。
回到小院,沫香擔心問道︰「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蘇灕拿起之前未用完的魚腥草,遞給她道︰「你把這個搗碎,一會兒幫我把汁涂在身上就沒事了。」以後,蘇灕對椿花過敏這個弱點,在別人眼里,將不復存在。
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蘇灕用白雀敷面,再配以夏草煮水,與沫香一起服用,當真令兩人肌膚白里透紅,光滑如玉,更勝從前。蘇沁大為嫉妒,連忙命人找來夏草,采下另一朵已然盛開的白雀,帶著萬分期待的心情學她敷面、煮水,可是,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驚恐的尖叫就傳遍了整座相府。
不出半刻,蘇夫人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蘇灕的房間。昏暗的光線下,用手緊緊捂住雙頰的蘇沁,目光無比怨毒地盯著床上似乎仍在熟睡的女子,憤怒大叫道︰「蘇灕你這賤人,你敢害我!來人,把她給我揪下來!」
兩名丫鬟應聲而上,將蘇灕連人帶被拖到地上,蘇灕睜開眼楮,驚訝叫道︰「姐姐?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蘇沁箭步上前,惡狠狠地盯著她道︰「你還敢問我什麼事,你看看我的臉!都是你這賤人害的……我要掐死你!」失去雙手遮擋的面龐,因誤食有毒之物,肌膚幾近潰爛。蘇沁瘋了似的朝蘇灕沖過去,一副要跟她拼命的姿態。
蘇灕瞪大眼楮,驚道︰「姐姐你的臉……怎麼會這樣?」
蘇夫人目光冷冷地盯過來,命桂娘拽住蘇沁後,方沉聲說道︰「這得問你!為什麼那花你用了沒事,沁兒用了就有事?說,你是不是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我沒有啊!」蘇灕當即否認,萬分無辜,愣道,「怎麼姐姐是因為白雀才變成這樣的?不可能啊,我跟沫香用了都沒事……」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似是猛地想到了什麼,驚聲問道︰「姐姐你也用白雀、夏草煮水喝了?」
蘇沁瞪眼,「你能我為什麼不能?!」
「那你是不是將整顆夏草都扔進鍋里了?」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書上說,夏草只有葉子可以用,根睫雖然無毒,但跟白雀同煮,就會產生毒素……難怪姐姐的臉會潰爛至此!姐姐你做這件事怎麼也不先來問問我,這下可怎麼辦才好?」蘇灕焦急著說道,看起來憂心不已。
蘇夫人面色變了幾變,原先準備好的話,此刻竟然一句也說不出。蘇灕又道︰「桂娘,你快去請大夫來為姐姐看看吧,萬一耽誤了,麻煩可就大了!還有啊姐姐,在你的臉沒完全恢復之前,千萬不能用手撓,若實在覺得癢,拿毛巾敷一敷,不然會留疤的!」她神色略為夸張,語氣卻沒絲毫作假。
蘇沁嚇得連哭都止住了,急忙叫道︰「快去找大夫,快去啊!」說完便起身跑了,蘇夫人臉色大變,桂娘帶人追了出去,屋里就剩下蘇夫人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你比你娘,厲害多了!」
蘇灕沒有說話,對著蘇夫人大步離開的背影,嘴角慢慢泛出冷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于蘇沁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不給點教訓,她永遠也不會長記性。
抱著被子回到床上,蘇灕打算再睡一覺,身後沫香愣愣看著她說道︰「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蘇灕回頭笑了笑,「總不能一直那樣受人欺負吧,你們也跟著倒霉!回去接著睡吧。」
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蘇灕才睡飽起身,剛要用飯,這時突然來人稟報道︰「二小姐,有客來訪。」
蘇灕微微皺眉,「是什麼人?」看下人恭敬的表情,似乎來人身份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