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網蘇灕的腦子里,隨著這五個字,忽地一空
……終究是後悔後悔不該一時憤怒趕黎蘇出府,讓的憤怒恥辱再無法得到宣泄洗刷
並不知道己究竟錯在哪里依然認為,是一腔真情,被無端辜負
抬頭看,此刻東方濯也正望著她,目光悵茫而恍惚,似是在透過她,去懷念另一張熟悉的容顏,或者,已經過去的一段時光
蘇灕只覺得心頭猛地一陣刺痛,致命的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愧欠都已經于事無補東方濯瘋狂地想要得到她,莫非是將她當成黎蘇,以彌補對感情的缺失倘若真是如此,她很快就會讓明白,東方濯,完全沒有那個資格
嘴角冷冷地勾一下,蘇灕贊道︰「靜安王好文采
皇後笑道︰「詩是不錯,只可惜,太兒女情長一些
選夫之宴,本來講的不就是兒女情長別人不知,蘇灕可是心如明鏡,皇後明貶暗褒,無非是要告訴她,東方濯是個重情之人
微微一笑,蘇灕按下紙張,從宮女手中接過汴國四皇子的詩
「青山接天際,百轉千徑里
白雲陰晴處,霧**散無
萬壑丘逐溪,聲籟俱獨行
寂色無人听,將心付素靜
蘇灕心中一震,她極力壓抑著己內心的悸動,朝陽驍看過去對上陽驍熾熱眼光的那一剎那,她發現對方眼中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好似突然確定一件一直無法確定的事情,而蘇灕也同樣在這一刻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是這個答案,讓她心里的疑惑,不減反增
這幅畫,是她前日照著記憶中母妃所作的一幅畫臨摹而成,母妃還依畫作一首詩,讓她牢記心中她心覺奇怪,問起原因,母妃總是含糊其辭,避而不答那時候她就覺得,母妃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沒想到會與汴國皇室有關汴國四皇子所作這首,與母妃那首,有八成相近
蘇灕微微皺眉,忍不住將那首詩又仔細地看一遍,久久沒有說話眾人見她的臉色變幻不定,不發一語,終于有人沉不住氣
「四皇子這首詩寫景賦生,靈活生動,竟有靜遠高雅之風想不到年紀,竟有如此胸懷,倒是本宮看錯皇後的聲音傳來,令神思飄忽不定的蘇灕,忽然間回過神來
「是皇後娘娘,那您覺得王郡主一定般配吧陽驍滿不在乎地一咧嘴,眼角間的笑意盡顯風流之態,余光瞥向蘇灕,嘻嘻又道︰「只要郡主願意嫁王為妃,將來一定能見識到王各種未曾見識過的本領,一定讓郡主驚喜萬分,大開眼界
這話說得好不狂妄,沒半分正經,連東方澤的臉色也忍不住沉幾分
皇後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忍不住冷冷笑道︰「今日郡主選夫,本宮一向尊重她己的意願,若是郡主也這想,本宮然要恭喜四皇子
皇後果然八面玲瓏,滴水不漏蘇灕抬頭淡然一笑,「皇後娘娘聖明,蘇灕感激不盡位的詩作各有千秋,的確令女子大開眼界不過還有鎮寧王之作尚未見識,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
東方澤立刻命人奉上詩作,笑意加深︰「請郡主明鑒
東方澤的字,看似灑月兌不羈,實則暗藏霸氣,筆力最具王者之風與前位不同的是,寫一首七言絕句
「春深花草埋幽徑,山四縱五岳嶺
天門中外一江開,唯見碧水孤香影
蘇灕心底微微一震,驚訝地抬頭看
天門中外一江開天門乃是一個地名,位于汴國與晟國交界之處,兩國歷史上數次交戰,天門也曾幾易其主天門城外有一條大江名為碧孤,向來被認為是天險,極難攻破這首詩表面寫意,暗藏機鋒,難道……看出畫中意圖,還是,別有用心
蘇灕不由主地朝陽驍望去,那個不正經的四皇子,此刻表情也微有詫異
「好詩定國太子撫掌笑道,「久聞晟國尚武輕文,可今日一會,二位王爺文采斐然,出口不凡,真令郎昶愧弗如
東方澤抬眼,不動聲色地笑道︰「太子過獎本王不過是即興之作,怎比得太子詩里藏情眉梢輕輕一挑,意有所指,指的卻不是人人都能听出的思鄉之情
定國太子眸光輕閃,面色不變,謙笑道︰「讓鎮寧王見笑
「哪里東方澤笑著朝舉杯,「本王祝太子早日得償所願,一家團聚
這個祝福,听起來好生奇怪,選夫宴之後,不論被蘇灕選中與否,定國太子都不會在晟國久留,只要一回國,便可與家人團聚,何須特意祝福但郎昶卻目光一沉,舉杯謝道︰「承鎮寧王吉言,這杯酒郎昶敬王爺
二人同時仰首,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此,不禁愣一愣,原本這杯酒應該等蘇灕從四人之中決出勝負方可飲用,但們二人竟然就這樣痛快的干
皇帝眉心一沉,眼中隱隱浮出不快之色
皇後看在眼里,立刻出聲責備道︰「澤兒明曦郡主尚未選出勝者,怎就先把這杯酒飲
東方澤唇角笑意依舊,恭敬回道︰「母後教訓的是都怪兒臣思慮不周,兒臣敬郡主一杯,望郡主見諒即刻起身,朝蘇灕微微揖一禮,舉杯一飲而盡
蘇灕愣住,如此淡定從容,仿佛早料到這一題目是為誰而設,並不在意輸贏如何這男人心思深遠,向來難以揣測,那一首詩已經點破天機,令蘇灕心中莫明惶然
皇帝暗暗凝一眼,沉聲道︰「四人詩作皆已出,郡主屬意何人,可有定論
東方濯滿含期待的目光朝蘇灕望去,修長的手指幾乎迫不及待地握上酒杯,只等她一句話
蘇灕緩緩起身,「女子的拙作便在畫卷背面說著,她將那幅山水畫翻轉過來,一首五言詩赫然顯現
青峰入天際,回轉千山里
白雲投問處,霧靄欲散無
萬壑丘逐溪,聲籟俱清行
寂听平江月,心素且靜
眾人都呆一呆她淡淡望向帝座上臉色驚異高高在上的人,問道︰「女子斗膽……請陛下聖裁
雲煙台上,忽然刮過一陣冷風,凜凜寒意不知從何而起,直滲人心底深處
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主地朝皇帝看去那答案勝負如此明顯,明顯得讓人幾乎以為們兩人曾經暗中私通,故意有此一題
此刻大殿內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只等待皇帝一句話
「好皇帝的眼色微有冷意,口中卻道︰「汴國四皇子拔得頭籌,可喜可賀與郡主同年所生,果然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四個字仿佛鋼針一般扎進東方濯的心里緊握杯子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顫抖,毫無意外的,那杯子在手中喀嚓一下,碎掉
杯中美酒帶著鮮紅的血跡,流淌得四處都是,眾人一驚,伺候在身旁的宮女們嚇得撲通跪一地皇後這才控制不住變臉色,站起身來急聲叫道︰「濯兒做什……一轉頭厲聲喝道︰「們還愣著干什傳太醫
「是宮人們慌慌張張地應,正要通傳,東方濯卻忽然甩掉手中的瓷杯碎片,冷冷道︰「不必
的目光定定地望著蘇灕,眼楮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傷痛如果是東方澤,或許還不會這樣難以接受,可是汴國四皇子……與她相識才多久竟然心有靈犀多可笑
「上酒東方濯大聲叫道
宮女立即顫顫巍巍地上前,送上一杯新酒東方濯二話不說,仰頭就喝皇帝面色一沉,皇後見勢不妙,連忙阻止道︰「濯兒她用眼神示意,適可而止,別做出有**份的事
東方濯心里明白,此時不是宣泄心頭郁悶的好時機,但就是忍不住蘇灕,為什要這樣對為什
緊緊地抓住酒杯,似要將杯子再次捏碎拼命強忍,極力不讓己說出不該說的話來蘇灕眼光一閃,沉默地走上前去,縴指輕輕地握住手中的杯子
「靜安王何必如此利器傷膚,烈酒傷身,二者皆不是益物這一題四皇子與蘇灕詩作如此相似,也在蘇灕意料之外
東方濯緊緊地望著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蘇灕手上微一使力,那酒杯便從手指中跌落,落入她的手中︰「靜安王若是喝醉,余下兩題,豈不是不能再作答
重頭戲尚未開場,這個關鍵人物豈能先醉
蘇灕說得淡然若,眉間淡笑盈盈,毫無嬉弄之色東方濯微微一怔,看著這樣的她,心里的氣悶忽然一掃而空愣愣地望著她,不過是一個笑容,一個並沒有多少溫度的笑容,就能令渾身的戾氣,在轉眼間散個干淨東方濯無聲地嘆一口氣︰「多謝郡主關心
方才還羞怒交加的人,此刻的聲音竟可以如此溫柔連皇帝、皇後都不禁動容,表情各異
「郡主選夫,果然與眾不同連二皇兄也不得不服悠閑地飲一口茶,東方澤悠然得的樣子,與東方濯的急怒暴躁,形成強烈的對比
越是這樣沉得住氣,東方濯心里更加氣悶,忍不住嘲弄笑道︰「本王就不信,灕兒跟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真能心意相通不成四皇子只是運氣好,踫巧
東方澤笑道︰「二皇兄所言也不無道理本王相信,以郡主為人,定不會有做虛弄假之事發生說得那般肯定,好像對她有萬分的信任解
蘇灕心中一震,清冷的眸光忽然變得柔許多,她看著,忍不住苦澀笑道︰「多謝鎮寧王對蘇灕如此信任,蘇灕……非常感動
世界萬千,人海茫茫,有多少人會真心地想去解又有多少人能夠堅定的信任而東方澤,屢次相救,數次交心,早已經不知不覺清楚地明白她,解她,而且願意……信任她蘇灕知道,與她之間,早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只是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已經容不得她去細想之間的種種
蘇灕執起酒壺,走到陽驍面前,為斟滿酒杯,福禮道︰「女子敬四皇子請滿飲此杯
汴國四皇子似是也不敢相信,目光緊緊盯著那首詩,看又看,驚訝道︰「能與郡主心意相通,王真是……萬分榮幸,受寵若驚郡主,這下相信王是天生一對吧
沒說兩句話,那不正經的笑意又回到臉上蘇灕有幾分無奈,只能冷淡道︰「若是四皇子在後面兩題中也能如此,蘇灕然相信
陽驍當下喜道︰「倘若真能因此而成為郡主的知己,王今後一定將郡主當成們汴國最尊貴的聖女來對待,絕不辜負郡主一片深情厚意
不知是不是太激動,語音有些不準,但望向蘇灕的眼光,卻愈發的熾熱而緊迫,仿佛在等待著她的回應
東方濯嘲諷笑道︰「聖女本王沒有听錯吧本王記得汴國是有個江湖組織,名為聖女教,教中首領被稱為聖女听聞聖女行蹤詭秘,手段狠絕,素以殺人為趣,不問原因……說到這里,語氣忽然一頓,目光突然凌厲萬分,冷冷問道︰「四皇子拿國郡主比做貴國聖女,究竟是何用意莫非,才飲幾杯酒便醉
眾人一怔,雖然都知道是因為方才的事心里不痛快才故意為難汴國四皇子,但都沒人出聲阻止
陽驍竟然也不辯駁,反而斜一眼東方濯,呵呵笑道︰「貴國的酒,香醇可口,不過要論烈性,倒不及汴國之酒轉頭又盯著蘇灕的臉,風流笑意浮出眼角,神色卻認真無比,「江湖傳言豈能盡信郡主別听市井流言瞎說聖女在汴國,是極為尊貴之人郡主若是不信,隨王回宮中,就什都明白
蘇灕臉色未動,從容不迫地回座,淡淡道︰「若要女子隨四皇子回去,那接下來兩道題目,還望四皇子再接再厲
陽驍拍手笑道︰「好郡主果然爽快請
蘇灕緩緩站起身來,笑意盈盈望望座下四人,忽然轉頭看著皇帝道︰「陛下,女子今日在此選夫,實是蒙陛下恩澤,女子感慨萬千
眾人一怔,不明白她突然說這句又有何意,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往她臉上看去
蘇灕面色未改,沉聲又道︰「在座諸位都是人中之龍,權傾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百姓福禍衍生,都在諸位手中蘇灕斗膽,想借此一題,請教各位造福蒼生之法
說著,蘇灕身後的宮女手執托盤走上前來,盤中放有四個巴掌大的錦囊,錦囊的花色樣式,與當日她從棺中無意得到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
定國太子面容微微一動,卻沒說話
蘇灕道︰「這里有四個錦囊,請四位分別選擇兩樣東西,裝進己的錦囊里
宮女將四個錦囊,分別送到四人手里,定國太子握住錦囊,凝眸問道︰「兩樣東西可有何要求
蘇灕目光晶亮,沉吟道︰「諸位認為能造福天下蒼生之物即可
造福天下蒼生這可不像一般女子會出的題目,然而這樣的題目,出給這四個人,卻又再適合不過們在未來,都有可能會成為一國之君,如若江山在握,那天下蒼生,便成為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命題
眾人眼中皆是精光一閃,含笑點頭,在得到帝王的準許後,四人一同起身下去準備
皇帝凝神將蘇灕望住,兩眼微微眯起,越來越相信,被下令燒掉的那張紙上的她的命格,或許有朝一日,真的會成為現實如此,絕不允許,她有機會嫁給兒子以外的人但,思及方才她的表現,皇帝目光頓時一寒,出聲叫道︰「明曦郡主
「是陛下蘇灕應聲回身,尚未來得及躬身行禮,便已有凌厲視線上位投射而來,直迫眉睫,蘇灕一愣,連忙屈膝跪下
皇帝沒有叫她起身,而是盯著她看一會兒,問道︰「那首詩,果真出手
蘇灕登時一驚,抬頭發現皇帝的眼光,竟然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她微微垂頭,恭敬答道︰「是的,陛下
「抬頭看著朕皇帝眉頭一皺,突然沉聲喝道,顯然不滿意她的回答渾身散發出一股凜然怒氣,令人止不住心驚肉跳連皇後都忍不住身子一抖,整個雲煙台的宮女太監,立刻嚇得跪一地
真是應那句,天威難測剛才還是風旭日,此刻卻已烏雲罩頂,風雨欲來
蘇灕不敢有所猶豫,立即抬起頭來直視帝王神色鎮定坦然,並無一絲皇帝預料中的慌亂恐懼
皇帝略感意外,招手叫道︰「來人,筆墨伺候
眾人一愣,皇帝這時候要筆墨做什
通常皇帝提筆,最常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批閱奏章;二是下詔書此時此地顯然無奏章可批,那……
眾人倏然屏息,皆忍不住朝上頭偷偷瞧一眼,只見皇帝盯著蘇灕的眼光,深沉如水,晦疑莫測,不禁都為這位突然崛起榮寵一時的明曦郡主捏上一把冷汗
蘇灕的手也不由主地在袖中握緊,將一腔緊張情緒強壓在心底深處,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她默默垂頭,周圍一片安靜,听不到半點聲音
氣氛緊張而沉悶連皇後也不敢多言
筆墨被奉上,兩名藍衣太監心翼翼,等待皇帝示下,但皇帝卻連看也不看一眼,又吩咐道︰「把那畫架給朕抬過來
蘇灕微愣,皇帝要畫做什
皇後終于忍不住問道︰「陛下,您也要作詩
皇帝淡淡掃一眼皇後,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令皇後心頭一凜,慌忙禁口
畫架被抬到皇帝跟前,皇帝先是仔細看看山水圖,隨後又盯著畫的背面的那首詩足足看半刻,揮手讓太監將筆墨送到蘇灕面前
面無表情道︰「這首詩朕看著不錯,抄一份,朕叫人收到伊人篇里看以後,誰還敢說晟國無才女
蘇灕一怔,頓時明白皇帝的用意
伊人篇是晟國專門用來收錄出女子之手的優秀詩篇的詩集,通常能載入那里頭的,無不是萬人交口稱贊的真正好詩蘇灕這首,或許不錯,但要收進伊人篇,怕還不太夠格而皇帝此舉,只怕收錄是假,試探是真
雖然皇帝還看不出畫詩有何玄機,但肯定不信她陽驍的詩作相近是個巧合,所以要確定,這首詩是否真的出她手
低聲應聲「是,蘇灕執筆,在皇帝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寫下那首詩中間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抬頭想要看畫卷的意圖她每寫多一個字,皇帝的臉色便多出一分疑惑沉思直到蘇灕擱筆,親手將這首詩奉至帝王眼前
筆法純熟,字跡清秀,與那幅畫背面的詩、字,皆毫無二致皇帝看過之後,心頭疑雲越來越濃將那首詩遞給身後的太監收著,皇帝重又抬眼看她,見她面色恭謹,神情坦然,不禁思索問道︰「此前,與汴國四皇子見過幾次面可曾談及今日之題
「回陛下,不曾明曦之前,只與四皇子見過一次,是在街上當日醉酒從青樓沖出,錯將明曦當成的娘子,要跟回家……
「娘子皇帝擰眉問道,「娶過妻
「明曦不知當時明曦也不認識是誰,後來鎮寧王經過,告知明曦,方知竟然就是汴國的四皇子
如此,然不可能是兩人事先串通好的
蘇灕相信,皇帝在這場選夫宴之前,應該已經調查清楚,蘇灕從足不出門,而汴國四皇子又是第一次來到晟國京都,兩人不可能早就認識唯一的那一次見面,皇帝早就知道,只要再稍加查證,然明白她今日所說都是實情
皇後皺眉問道︰「對四皇子的那首詩,如何看待會不會覺得……太過巧合她意有所指,話里有話
蘇灕蹙眉回道︰「不瞞皇後娘娘,蘇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說來,倒是本宮多心皇後笑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又道︰「即便真是巧合,以之聰慧,其實不必將這首詩展示出來
她完全可以現場另作一首,作出與東方濯那首相近的
蘇灕當然明白,但她不願意那做盡管她明知道這一題選東方濯,也不會對今日結果造成什影響,但她就是不願意且不說東方濯曾對她做過些什,就憑皇後這些日子的諸多算計,已足夠令她厭惡而她現在的能力,還不夠格皇後對抗,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計較,只是時候未到罷
抬頭,蘇灕直視著皇後,「娘娘是讓明曦作假
皇後微微一怔,在對上蘇灕眼神的那一霎那,忽然有種渾身一寒的感覺,可再仔細看,發現她目光如常,除尊敬並無其它皇後頓時眉頭一皺,然不能承認她這個一國之母,在教人作假騙人,傳出去威嚴掃地,平白給人落下話柄但若是否認,就等于認可她的行為
皇後思忖半響,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將目光投向皇帝皇帝盯著她,突然問道︰「可想嫁到別國去
不知是否錯覺,在問出這句話時,她看到皇帝眼中有一抹沉沉殺機一閃而逝,似乎……皇帝很介意這個問題心下微凝,她立即答道︰「明曦不想
答得極是干脆,而且萬分肯定
皇帝眼中的寒意這才漸趨消散,臉色緩不少,起身踱步道︰「听說鎮寧王在竹籬谷消失一整夜,前幾天又帶去皇陵看望母妃,這對來說,還是頭一回而靜安王這些日子為也算煞費苦心,全然不顧己的身份,朕的兩個兒子,看來是真對上心
皇帝回頭看她,眼神銳利,蘇灕默默垂頭,知道下面的話,才是重點
「要知道,在朕的心里,們兩個都很優秀,無論選們之間哪一個,朕都會成全但如果,的心不在晟國,朕,就不會對如此厚待,懂森冷的語氣,帶出沉沉的警告
蘇灕心頭登時一凝,只覺得皇帝的態度非常奇怪,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相府千金,嫁給誰,對皇帝來說,真的那重要腦子里突然閃過林天正的臉,似乎那一張早已被燒毀的紙上,寫一個驚天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