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不但需要挑選吉日,就連過禮也需要花費不少日子。此時賊寇已經攻襲了離汝南郡城最近的縣城,哪會有時間和精力拜師,只能擇後再說。古人重承諾,雖然未曾行拜師禮節,但也算師徒關系了。
董永對這老家伙沒啥好感,主要是第一印象太差,雖然對方是什麼士族名士,但那種強烈的尊卑觀念卻讓他反感。
不過轉念一想,整個封建古代歷史都是如此,就算是皇帝都未必能改得過來,何況是自己這一小蝦米,還是入鄉隨俗算了。何況靠上陳家這顆大樹,對自己以後也是很有好處的。
陳俊給了董永一個郡司馬的位置,大致負責具體的軍事指揮。司馬是太守屬吏之一,直接由太守任命,不需要匯報皇帝。漢朝時,太守的權力是極大的,郡下面的縣城的官員也都是由他們提名任免。
當然,董永能得到這個位置,大半原因還是傅佐相助他的一千兵丁的原因。陳俊心中也清楚,傅佐絕對不會安心將這些人交給自己,不若就做個順水人情,讓董永來統帥。
董永這是第一次參加古代戰爭,心中也是忐忑非常,一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這里面了,故而布局小心翼翼。先將傅家一千兵丁招入了城中,與郡兵匯合訓練。而後又命人加固了城防,在城外放置拒馬、挖掘壕溝。
吩咐他們後,天色已晚,便徑自回了傅家。
傅佐見董永滿面憂愁的模樣,好奇地道︰「賢婿啊,情況不是很樂觀嗎?要不將其他三千兵丁也調進來?」
董永搖頭道︰「那些兵丁,我還有大用。伏牛山中可是整整七萬流民,雖然山中野獸野菜極多,但他們絕對難以支持下去。只要等他們出山,我們抄了他們後路。屆時我們只需以田地許諾,這些流民自能成為我傅家的家丁。我們這麼大的動作,勢必瞞不過陳家。我卻在想,如何與師傅交代此事。」
傅佐完全怔住,那三千丁奴和流民的事情,他也沒有多問,只知道董永還有些用處,但卻萬萬沒想到董永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那可是七萬人口,除去老弱孩童,至少可是有三四萬丁壯。就算是一流的門閥世家,家中家奴食客,也絕對不會多于兩萬。且是數代才慢慢積累起來的。傅家如此大手筆行事,必然會引人懷疑。
「賢婿啊,此事只怕有欠思量。」傅佐稍一遲疑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伯父可以放心,朝廷內憂外患,被有羌族作亂,中原黃巾賊寇不斷,哪里有空理會我們。只需打點好十常侍,應當無事。」董永笑了笑,雖然這般安慰傅佐,但心中也有擔憂,看來還得想個辦法,讓漢靈帝早死兩年。到時候,何進和十常侍爭斗,董卓殺進洛陽。可就沒人管他的發展了。
可怎麼才能讓漢靈帝早死呢?那家伙三十四歲死的,嗯,估模著也是吃丹藥吃死的。可煉丹這東西,就算我會,那漢靈帝也不能吃我送去的仙丹不是?
董永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良策,非常邪惡地想到︰要不就給他弄點毒品之類的東西,把他賣官賣的這麼多錢給全部弄過來。嗯,我這也是為民除害。不過這毒品哪搞也是個很大問題哦!
傅佐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便也不打擾他,讓人備了酒菜,席間忽然想起陳寔提親之事,想起自己女兒對董永的態度,又是一陣頭痛。雖然也知道,陳家不可能讓女子嫁給董永為妾,但心中也有些擔憂,猶豫一會,開口問道︰「賢佷啊,你和籮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矛盾?春喜那丫頭說,她這些日子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我就見過她兩面。董永一愣,不過想想,自己現在怎麼說也都是傅佐女婿了,而傅佐對自己確實很不錯,便道︰「傅小姐心思難以叫人捉模,不過伯父放心,我待會就去看一看小姐。」
「好,好!」傅佐笑眯眯地模了模下巴的胡子,望著董永的目光,那叫一個曖昧,讓董永望之不寒而粟。
吃過飯菜後,董永逃一般跟傅佐告罪一聲,往傅小姐的繡樓閨房走去。
他這邊慢慢散步,春喜那丫頭卻得了傅佐的指令,早早就溜回了傅小姐的閨房,見小姐依舊懶懶地賴在小榻,羅裳半解,隱隱可見那白皙般的肌膚,不由得嘻嘻一笑,道︰「小姐,姑爺來看你了呢。你再不起來,可就要春光大泄了。」
「我才不起呢。春喜,你去幫我把他打發了。」傅小姐輕哼一聲,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自從知道賊寇來襲後,她一直忙活著收拾家中財物,安排人手。傅家家大業大,真正收拾起來,比董永要累數分。昨晚卻是一直都未曾睡著,直到中午時,家中錢財米糧都已經轉移,這才在小榻上眯了一會。此時說話的聲音都少了三分力氣,搖頭道︰「嗯,你去跟他說,我的閨房,外人與狗,不得入內。」
董永還未踏進院子,就被春喜這丫頭攔住,只見她笑嘻嘻地道︰「表少爺,小姐吩咐過了,小姐的閨房,外人與狗,不得入內。」
「哦!」董永點點頭,邁步就進了院子。
「哎呀!」春喜驚叫一聲,小姐可是衣衫不整呢,姑爺這要是進去了,豈不是糟糕了,急急忙忙跑到董永的面前,張開雙手,露出了那頗為挺翹的酥胸,嘟著小嘴,道︰「表少爺,你可不能進去。這是小姐的原話。」
董永見她嬌俏可愛的模樣,心情倒是放松下來,悠悠笑道︰「我知道啊?外人與狗不得入內嘛。丫頭,你說我是外人嗎?」
「……不是。」春喜一愣。
「那我是狗嗎?」
「……也不是!」春喜有些發呆,難道小姐的意思是,讓他進去?
「這不就行了嘛!」董永翻了個白眼,也不理她,繞了過去,走上閣樓,門卻是半掩,他敲了敲門,笑道︰「大小姐,你在不?」
「啊!」傅小姐听到人聲,本以為是春喜回來,並不甚在意,身子挪了挪,準備讓春喜給自己倒一杯水,卻見董永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一副色迷迷地模樣,急忙拉了拉身上的絲被,俏臉上瞬間滿面怒容,嬌喝道︰「誰讓你進來的?」
「我沒進來啊?」董永很無辜地望著傅小姐,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你出去!」傅小姐咬著牙根,俏臉嬌若紅霞,挺拔的胸膛繼續起伏,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
「遲早是我的,看不看一樣,看不看一樣。」董永在心中安慰自己兩句,極不情願地扭過了頭去。想起內中有一美女在里面換衣梳妝,心里就像有只螞蟻在爬一樣,瘙癢難耐。
房門再次打開後,傅小姐卻已經換了一副模樣,那張完美的粉女敕俏臉上,冷若冰霜,好似別人欠她幾百萬錢不還一樣。傅小姐緊緊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抑制住了自己要將對方湊成豬頭的沖動,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哦!」董永老老實實地道︰「我听說大小姐你這幾天不好,特地來看一看你。」
傅小姐哼道︰「謝了,我心情很好。你走吧!」說著,就要關門逐客。
董永急忙將門抵住,道︰「我還有事跟你商量。是關于傅家的事情。」
傅小姐對于傅家的事情極為上心,見董永說的鄭重,輕哼一聲,道︰「進來說吧!」
這丫頭膽子倒還真的,就這麼讓我進了她的閨房,難道不怕我麼?董永在心中胡思亂想一氣,走了進去。
傅小姐坐下後,輕哼道︰「說吧,什麼事情。」
「小姐,家中可做著服裝生意?」董永開口問道。
傅小姐一愣,道︰「自然是有的。」
董永笑著道︰「可否取紙過來?」此時蔡侯紙雖然已經開始流行,但卻還沒有徹底取代竹簡的地位。
傅小姐讓人取了紙張,董永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他前些日子制作的簡易鉛筆,隨手在紙上勾畫起來。
「這是何物?」傅小姐見董永手中之物奇特,心中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董永道︰「這,就叫做鉛筆吧!內中是用炭心所做。相比于毛筆而言,更容易勾勒一些細微的東西。」
他以前學過兩個學期的素描,手法還算不錯。花費了大半時辰,終于將一張草圖花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傅小姐拾起一看,立刻將那紙張扔了出去,小臉瞬間變得通紅,怒道︰「董永,你這是做什麼?」
這還是正常的齊!×!小短裙呢,等過會兒,我將女!王制服、O!L制服、情!趣內衣這些東西畫出來,這位大小姐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這小妞臉皮還薄得很呀,等以後,一定要好好教。
董永在心中暗笑兩聲,微笑著將紙張拾起,道︰「這可是咱家的寶貝,你可別亂扔。」
傅小姐臉色通紅,啐了一口,道︰「你這壞人,這種傷風敗俗的東西,如何是我家中寶物。想不到你表面上道貌岸然,內心卻是一肚子男盜女!娼,當真可惡之極。」
董永輕嘆一聲,道︰「傅小姐,酒!池!肉!林之事,你可听說過?不談其他,當今聖上,便是如此。我這些東西,又如何算是傷風敗俗?我這已經是在幫她們想法子遮羞了。」
漢朝時,可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傅小姐本身亦是飽學之事,听董永這般解說,心中憤怒稍減,害羞了一會,便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送往宮中?」
「當今天子荒!婬,又有十常侍為虎作倀……」
傅小姐卻是嚇了一跳,急忙打斷他道︰「你這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兒,怎麼能說出來?」
董永一遍勾畫,一遍笑著道︰「這不是沒人我才敢說的嘛!籮煙你的閨房,哪里還會有人敢進來。」頓了頓,將自己安置流民的事情告訴了傅小姐,道︰「此事關系甚大,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傅家可就危險了。所以,必須找些東西討好陛下才行。陛下喜好做生意,本來錢財可以管用。但家中錢財不算太多,這些新奇玩意,或許可以起道奇效。難道大小姐你不覺得,這衣服穿起來,很有誘惑力嗎?」
原來,晚飯時他細細思索如何,卻是想起了《金!瓶!梅》開頭的那首詩詞︰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心念一動,漢靈帝不是建立了個什麼果游館之類的,小日本這些東西,漢靈帝估模著也應該喜歡。再弄幾套情!趣內衣之類的東西送進宮中,這漢靈帝,多半就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可這衣服,也太那個了?」傅小姐卻是羞于啟齒,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能夠像後世那般能夠接受,著實是比較困難一些。
董永正色道︰「這些東西僅僅只是送予宮中,至于宮中如何,我們又何必去理會?只要她們喜歡便是。」
傅小姐嗯了一聲,見他又做出一副穿著暴露、赤果果挑逗!誘!惑的衣服設計圖出來,心道,這人能想出這些東西,定然沒做過些什麼好事,抬頭狠狠瞪了董永一眼,道︰「你這人真是壞透了。」
「若不是為了傅家發展,我又何必整這些東西出來。傅小姐,你盡快挑人做出這些東西吧,用絲綢的效果最好。至于細節如何,我想小姐比我更加清楚。」董永見到傅小姐那防一般的眼光,不覺暗中嘆了一口氣,隨手畫出了其他服裝,遞給了她,告辭一聲後,離開了傅小姐的院子。